许四季尾巴快要翘到天上去了,直接胡言乱语道:“不懂了吧,姑奶奶我在古代都是公主级别的,被宠着爱着,还有个小太监负责给我捶腿捏肩呢。不像你,根本不行。” “哦?行不行可得你来试试。”林运听着这人的话越来越没边,被她可爱得咬牙切齿,简直想把这人直接吞食入腹了,忍不住带了点笑意,语气放的缓慢而意味深长。 “呼呼呼,困了困了。”许四季哪能听这种流氓话,立马把小被子一盖,这就打算再睡个回笼觉去,对着手机“木啊木啊”好几声。 林运被她气得忍不住发笑,念叨了一句“快去睡觉吧小公主。” 没想到许四季刚睡醒,踩着点下楼打算吃饭去,就看见自家老爸摆出了一副八卦的样子,冲着她扫视了好几遍,吓得许四季咽了咽口水,整个人都清醒了过来。 她摸了摸嘴角,确定牙膏泡沫都冲走了,这才开口问道:“老许,你瞅啥?” “咳咳,”许汭洺憋着笑,悠悠开了口,“我闺女当时是说谁不行呀?” 许四季一下子绊到了自己,差点连滚带爬在楼梯上结束自己的生命。她没想到四点多那通电话都能被自家父亲听见,心里暗骂一句狗耳朵,面上还是强行稳住,“你再说什么呀?我听不懂。” “他是干嘛的?多大的?你俩啥时候认识的?”许汭洺怎么可能不知道自己女儿是什么样子,看这样子怕是早就恋爱了,只不过瞒着自己呢。他心里高兴,许四季先前总是不谈恋爱,遇见男生总是说“不感兴趣”,他有想过撮合她和局里那位季君昱,不过越让人撮合这俩人越成为了好兄弟,最后许汭洺也彻底死了这条心了。 许四季是他一手宠大的,大小毛病可不算少,他总觉得自家女儿是个不能吃苦的爹宝女,得好好捧着宠着疼着,那些男的确实不够格。他不着急许四季的婚事,结婚生子不是人生的必选项,至少不是许四季的,他只要自家的女儿幸福快乐一辈子,永远是个小孩子,他有这个能力,也心甘情愿。 当然,许四季如果能找到一生的伴侣,他更会开心满意。毕竟他注定无法陪女儿一辈子,如果能有一个专一温柔的男人替他去照顾许四季,陪着这个女孩度过四季,那他死而无憾。 可他同时也十分忧虑,许四季如果真的恋爱了,没理由瞒着他,除非是有一些不得不瞒着的因素,例如家室、阶级,或是身份。他心里大概有了个底,便开口问了许四季。 谁知道许四季支支吾吾:“人家还在准备着考大学呢。” “高中生?”许汭洺的血压一下子上去了,他设想了很多种结果,唯独没想到是自家女儿去祸害高中生去了。他一下子想到了罗晏那个还在上高中的侄子,平日和许四季走的确实挺近,他感觉自己脑瓜子嗡嗡直响,“四季啊,不会是你们罗队那个侄子吧?高中生……你是个人民警察,那是个未成年人,你得清醒,底线问题不能犯。” 许四季眼看许汭洺的思维都发散到外太空去了,赶紧一筷子鸡蛋堵住了他的嘴,解释道:“怎么可能是星然,那也是我侄子。哎呀是另外一个,不是高中生,家里穷,学历低,优点我思来想去就是一个对我好,我也不知道怎么说服你,他说等他整顿好了,让自己配得上我了,再来咱们家见你。” 许四季是有点恋爱脑的,但她见过许多以这样为开头的故事,只不过最终的结局都是满地鸡毛,甚至命丧黄泉。她也不敢去赌林运究竟是不是一个值得托付的人,又是否真的不是冲着这些钱可触手可得的社会地位来的,但是林运向她保证了。 考上大学,半工半读,自己创业,不借助许家的力量,至少可以让许四季不用吃苦。这是林运能给她最大的、最坚定的承诺,他说,他会亲自站在许四季父亲的面前,向这个人承诺,自己会将许四季照顾地很好。 “你错了,闺女,他还有上进。”许汭洺听着许四季的话,他不喜欢这种空有志气的穷小子,但是他很欣赏这个人的作风和态度,“你也不用担心,爸就是怕你吃苦,只要他证明了不会欺负你,会永远对你好,我又不是什么洪水猛兽。” 说着说着,许汭洺笑了,他干脆把筷子放下,开始长篇大论了:“我可还记得你以前那个老师,总是针对你,后来你也聪明,直接写个演讲稿《我的区长爸爸》,哎,那个老师还真的消停了,一直到你初中毕业都对你可好了。” 许四季听着这些”往事”,简直觉得许汭洺是在公开处刑,简直快要窒息了。她得赶紧想办法止住许汭洺这张破嘴,思来想去,她硬生生憋出了句:“对了爸,我和季小昱去祭拜过老唐了。” 谁知道这句话不但没堵住许汭洺的嘴,反倒把这件事情推倒了一个新的唠叨的境地,许汭洺一听见“老唐”俩字,直接吹胡子瞪眼,拍着桌子嘟囔着:“我就不喜欢这个唐懿清,要不是这家伙,我宝贝女儿怎么会去干那么危险的工作,还去祭拜,美了他了。” 许四季假借挠额头,挡住了自己逐渐狰狞的脸,她怎么把这茬给忘了,许汭洺虽然和唐懿清不熟,但是因为“许四季当警察一大部分因为唐懿清”这件事情,对唐懿清的不满简直要绕地球三圈不止了。 不过这次许汭洺想到了什么似的,忽然说到:“前几天保洁整理仓库,我才发现这个老唐也不是完全没良心,还送过我一副他亲手画的油画。我跟他以前就不对付,但是还必须承认,这个人是挺优秀,工作认真负责,画画的也不错,也算是天妒英才了。” 再度调查唐懿清,进行翻案的事情属于机密,许汭洺自然也不知道,他只知道这个人是得了癌,年纪轻轻就去世了,心里一时有些怅惘。他随口一提,许四季却听在了心里,赶紧问到:“什么画?我怎么不知道?” “那都几十年前的老画了,往仓库里一扔,我都不记得了。再说了你对画这种高雅的艺术不是不感兴趣嘛,怎么对唐懿清画的就这么激动?” 许四季也不管自家老小孩吃一个前辈的醋这件离谱的事情,她总觉得这张画一定有用,唐懿清不是那种会给别人随便送礼的人,如果唐懿清当年真的和周、闻等人同流合污,他送给别人画这个讨好的行为,没准就是在传递消息,或是想要拉许汭洺入局。毕竟再多一份政府机构的力量,对于这群疯子只会是有利,反之,如果许汭洺没有接收到这一信号,或是不愿意,于他们也没有实质性的威胁。 许汭洺拗不过许四季,只好由着她饭都不吃,就要跑去看那幅画。他嘟囔着:“早知道这画这么大魔力,我收到就把它给烧了,我就不应该让你知道。” 只可惜许汭洺实在不记得这张画是唐懿清什么时候送给他的了,他只当做是一个谄媚的礼物,面上奉承了一句“好画好画”,就随手扔进了仓库里,不喜欢的人所做的画,必然是不会出现在自家的墙壁上的。 保洁先前就将仓库打扫整理过,这画被工工整整放在架子上,倒也不脏。许四季取来了那副画,擦干净了表面薄薄的一些积灰,细细观察着。 “四季,你上班要迟到了。”许汭洺看着这人出神的样子,忍不住提醒了一句。
第131章 花海计划 许四季随口应了一声,干脆坐在地上仔细看着那幅画。那是一幅油画,或许是所用颜料不错,这些年画并没有褪色,满山遍野的绿依旧盎然,好像就飘荡在白云之下,右前方的金色麦浪随着风不住摇摆,溪流萦绕,在田埂尽头转了个弯,将田地半包围了起来,绵延向远方,隐于绿色与湛蓝的交界之处。 而这副画的右下角,工工整整标着“唐懿清”三个字,却并未写下日期。 许四季皱了皱眉头,低声嘟囔着“这是哪儿?” 眼看时间真要来不及了,她赶紧给罗晏拨通了电话,简单说了一下这边发现了一副唐懿清画的油画,油画上的地方不知道在哪儿,但是她隐约觉得有线索。 许四季在心中对于唐懿清的敬重有多少,她对于这个男人的防备也就有多少。她了解唐懿清是多么有能力又心思缜密的一个人,知道这个人一旦成为敌人,将会是多么可怕。 她不愿意相信,但不得不防备。 他就像是一个幽灵一般,即便已经去世了这么久,依旧不断盘旋笼罩在市局上空,阻挡了每一个手握证据的人,让他们不惜以生命来抗争。 她将油画拍了下来,发在了他们三人的群里,拍下来的话有些扭曲失真,但这幅画实在太大,足足有四分之一个仓库门那么大,太不方便带去市局,反而容易引起闻子晋等人的注意,还是暂时保存在家里的仓库为好。 罗晏看见这幅画第一时间也毫无头绪,一时之间没了切入口,思来想去,还是打算先去咨询一下学美术的朋友,看看画里是否用什么手法做了“隐喻”,或是其他一些非专业人士看不出来的东西。 季君昱收到图片的时候正在车上,巫渊已经将车子停在了市局门口,季君昱就坐在副驾驶上,神情凝重地看着这个照片,也不说开门下车,眼看车子已经堵了路,巫渊轻叹一口气,干脆把车子开进了市局院子里,等着这位祖宗挪腚。 “巫渊,你也来看看。” 巫渊不喜欢偷窥别人的隐私,无论他对季君昱有多关注多好奇,就算他已经开始抓肝挠肺、坐立难安,他也未曾把脑袋往旁边扭转一点,只是径直靠在车椅上,等着季君昱看完。 直到季君昱发号施令,允许他过来看看,这人才飞速把脑袋转了过去,怼到了屏幕前面。他接过了季君昱手中的手机,还没开始仔细观察上面的图,就被季君昱拍拍肩膀,说了声“进去看吧,今早你别去泽昇了,正好来市局开个会。” 巫渊“嗯”了一声,将车子停好在车位上,跟着季君昱穿过长廊,朝着办公室走去。 一路上季君昱笑着给各种人打招呼,什么“张哥”、“王伯”、“李姐”、“徐婶子”,简直像一朵娇艳的交际花,简直要把屏开到天上去了。巫渊跟在他的身后,倒是显得略有些深沉,他对这些人并不相熟,更多的是他的心思并不在此,而是一股脑都飘到了那张照片上,忍不住仔细又观察了一遍。 只不过他在乎的不单纯是这幅画,而是画里的地方,这个地方让他十分熟悉,就像是曾经在哪里看到过。可是那段记忆有些模糊,一时之间很难辨别清楚,只能仔细在脑海中翻滚寻找,忍不住把眉头都皱了起来。 “别给自己那么大压力,又不是让你变成画家呢,这图看看就行了。”季君昱眼见巫渊的脸逐渐黑了下来,生怕这人钻牛角尖,赶紧上去搂住了这人的腰,还在人家屁股上捏了两把,气氛骤然旖旎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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