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是拿钱换了这房子。” “还霸占了我爷爷的墓地。”言茨越说,声音越是冷寒,从眼神到声音都像是钢刀一样在言康一家人身上刮过。 “既然这么喜欢墓地,不如我现在就送你们去住。” 而门外听着这句话的老邻居们,顿时一阵哗然。 如果只是占了人家房子,他们纵然觉得这家人做的不地道,可作为外人也不能强行出头。 可这都到了连人家老头的墓地都要抢,这还是个人吗? 议论纷纷地声音让郑凤娇火大,她往日在自家小区里也是个体面人物,哪里受过这样的指责? 但她并不觉得自己有哪里做的不对,只觉得是这个小区里的老头老太们爱管闲事。 言茨本就不是他们言家的种,凭什么得了言老头的遗产? 至于这墓地,他们也没说不去埋了言老头,只是眼下不有要紧事么?等俞家夫妻的律师带着资料来把手续走完,他们不但会去埋了言老头,还把他跟他妻女埋一块,让他们一家三口团聚。 好好的一家人,言老头非跟他媳妇分两个墓地埋干啥?合葬不好吗? “你爷爷就惦记着他那媳妇,我们还打算让他们合葬,你胡说八道些什么?”郑凤娇大喊出声,觉得自己不能再这么被这个小崽子冤枉下去。 “合葬?我爷爷的墓地是早就准备好,然后这块墓地你们打算怎么处理?” “来,你们当着我爷爷的面说。”言茨在郑凤娇要开口时,忽然说道,并且向着一边让了一步,露出茶几上的瓷罐。 “你们用我爷爷的丧礼收礼金,却让他孤零零地待在殡仪馆的寄存处,你们当着他的面,把你们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郑凤娇没想到言茨竟然直接将老头子的骨灰带了来。 就连看着他抱着罐子进来的言天阳都没注意这些,一来是当时吓着了,二来也是这个罐子太过寻常,他一晃眼哪能想到那上面去。 一说到丧礼,邻居也你一言我一语的说了起来。作为言老爷子的老邻居,他们当然也是去送了老爷子最后一程,只不过有的去的早,有的去的晚,又有言家其他人故意避开、敷衍他们,还真没撞上言茨被带走。 只事后听说言茨被他亲生爹妈找到,接回去享福了。 晚一点去灵堂的,连席面都没有,还以为他们就此将言老头入土为安了。虽说是潦草了一些,但最终看在言老头的面子上,他们也不好说什么。 哪知道现在才知道真相。 言茨那亲生爹妈不是亲生爹妈,是买卖器官的罪犯,而言老头也没有入土。 这些人的所作所为,得多叫人寒心啊。 “丧良心啊。” “狼心狗肺的东西。” “这是欺负人家小茨年纪小,又没了言老头护着。” “老言呐,你要是真的在这,就看看这群欺负你小孙子的东西,晚上就来把他们带走。” 也不知道是人群中哪位老太太言辞这般犀利,声音还带着几分压低的沙哑森寒。 乍然看到骨灰罐子,郑凤娇确实是有一瞬的心慌,但随即她就缓过来了,这可是大白天的,再者说了,人活着的时候她就没怕过,更何况是死了? 随即升起怒火,觉得言茨这小子就是故意装神弄鬼的吓唬她。 哪知道就有了这么一位老太太的神助攻,这嗓音实在是太刺耳,更像是带着一股魔力。 紧接着,她就觉得脖颈后一股股的凉风吹了过来,她下意识地猛回头,然而她的身后除了墙壁,什么人都没有。 小系统按宿主说的,在这人的身后制造一股又一股、若有似无的凉风,虽然要消耗能量,但这个人也会提供更多的情绪值啊。 “宿主、宿主,你看她脸都吓白了。”小系统快乐地汇报。 言茨当然也看见了。 只是他依旧冷静,不见占据上风的欣喜。 “谭律师,麻烦你再次宣读一下我爷爷的遗嘱。我成年了,而且病也好了,我不再需要监护人,可以直接接手所有财产。” 郑凤娇一手捂着脖子,又忍不住站到自己儿子和老公身前,她实在是被这“阴风阵阵”给弄的有些胆颤,可在言天阳看来,这却是他老妈站在第一战线与言茨对峙。 谭律师自然不会拒绝言茨的要求,当初他只说了遗产都归言茨,还没宣读细则,险些就被言家其他人一声大过一声的嗓门给嚷嚷成聋子,最后根本就进行不下去。 他们粗鲁地直接就上手轰人,是在知道言老爷子已经将钱财、房本都交给他们之后,这才愿意听他们接着说。 但这个时候俞家夫妻来了。 此刻谭律师也是速战速决,直接将房本、银行卡什么的,都交给言茨,说道:“按照言老先生的遗嘱,这些东西已经全都更改至你的名下,银行卡里是一部分流动资金,这是剩下的资金购买的稳定理财。” ——稳定理财虽然回报率不高,但胜在风险小。言老爷子知道自己的钱有限,不可能保证言茨大富大贵,只希望能多保他花用一些年。 “现在,你们能从我的房子里,滚出去了吧?” “至于你们擅闯民宅,对我的房子做出的破坏,就等着法院的传票吧。” 郑凤娇都没想到这个小子这么狠,得了言老头的所有东西,还要对他们赶尽杀绝,顿时顾不上脖颈后的阴凉,跳起来就要挠言茨。 “你个天杀的啊,你是要逼死我们啊。” “言振怎么就养了你怎么个狼心狗肺、恩将仇报的东西?” 言康也是骂骂咧咧。 明明是他们抢占言茨的家,却成了他们替言老爷子愤愤不平,真是老天爷都不知道他们是哪里来的脸。 郑凤娇不提言老爷子还好,一提言老爷子,言茨就又想到那个冰冷凄凉的寄存处。 爷爷原本不该在那里度过这些天的。 言茨猛地上前,长臂抡圆了扇在言康的脸上,吓的还在声嘶力竭咒骂的郑凤娇戛然而止,还惊的打了个嗝。 回过神来就要来找言茨拼命的时候,赵哥一个跨步上前,肌肉鼓鼓地双臂一挡,直接将她推的踉跄后退撞在言康身上。 相较于他的刚猛,徐昕到底是个民警,规章制度刻在骨子里,出手要温和的多,在言天阳冲上来的时候,一个擒拿,将人扭头冲外,压着胳膊直接给人推了出去。 “哎,这家主人不欢迎你们做客,你们还是各回各家吧。” “呐,你爹妈还你。” 徐昕和赵哥将言康和郑凤娇推搡出去,倒是也想关门,只不过当时他俩那几脚力气不小,直接给门送下岗了。 这会儿只好赵哥凶神恶煞的在门口守着,徐昕拉着言茨,问他哪些是他们家原本的东西,剩下的他给人卷吧卷吧扔出去。 他也是不想给他们打包行李的。 但他也看出来,言茨看到沙发上的袜子时多嫌弃。 徐昕自己也洗袜子,但此刻也觉得浑身不对劲,索性去拿了一双筷子——这些这家人肯定也用过,言茨肯定也不会留了。 言康一家被甩了一身的衣服,甚至臭袜子也挂在了脸上。 还有其他的那些东西,徐昕找了纸盒、塑料,也一并甩在了门外,他们爱捡不捡。 他们倒是不想走,可是有赵哥和徐昕在,他们显然也不可能讨的了好,倒不如去找找另外两家商量。 ——他们眼看着是捞不着这房子了,那他们拿到的钱可不就得重新分配。至于言茨说那是什么买卖器官的钱?他们可不知道,他们只知道那是人家给他们的,帮着养孩子的报酬。 家里的一切已经遭到了破坏,即便言茨再难过,也是要找人深度清理一番的。 而让言茨没想到是,房子才打扫了一半,门外就来了一个在他意料之外、却又情理之中的人。 门口的人在看到他的那一瞬间,眼泪汹涌而出,哪怕极为努力,却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作者有话说: 言茨:用你们的情绪值对付你们,我宁可一点不留! 徐昕:我还以为言小弟弟心慈手软易推倒,没想到说动手就动手 —— 我都日万了,你们怎么还能说我短…… 日万了日万了,等入V后,一次三五七万的给你们爽个够~~~ 到时候你们别说吃撑了 ——
第8章 我哥是我哥,还是外星人?◎ 沈念之所以能叫沈念,还是因为当时登记的工作人员一时善心,有意给她少打了最后一个字。 还因此被沈念的爷爷奶奶和爸爸一番谩骂。 户口本上虽然给了沈念一个体面的名字,但实际上他们家从上到下,还是叫她做念弟。还小的沈念,并不知道这个名字意味着什么,就在五岁的时候,终于迎来她的弟弟。 但是沈念却不是很开心。她还不懂,上一次有妹妹的时候为什么大家不开心,而妹妹没几天又不见了。 再之后,她就彻底开心不起来了。越长大,越能理解“念弟”是什么意思,面对弟弟,面对家里其他人,她就越发的没法儿开心。 反倒是在言老爷子和言茨这里,沈念想哭就哭,还能知道在家里多看几眼都会被骂的糖果,是什么滋味。 言老爷子过世,她大概是言家那些亲戚里,唯一真切伤心的人了。也是唯一一个替言茨担忧的人。 只是她不过十六岁,她又能做的了什么?生活磨灭了她所有的天真与希望。 但听到家里大人的商议,知道言茨竟然回来了,而且不傻了,她是忍不住的露出笑容。 她不觉得言茨打了言康有什么不对,甚至第一个冒出来的念头就是“果然是小茨哥,真厉害啊”。 却不想正被出来倒水的奶奶看到。 言康上头三个兄长、一个姐姐,沈念的奶奶就是个姐姐,叫做言丽,她倒不是看出了沈念在想什么,只是他们大人在屋里头说事,正烦的不行,这小妮子在这干听躲懒,还笑的跟个花儿似的,她能不气? 言丽冲着沈念就骂骂咧咧,一指头坐在她的脑门,叫她不去干活就躲懒,上学、上学都上野了。 ——九年义务教育虽说不收学费,但其他杂费可也要收不少。要不是一不让人去上学,就有那多管闲事的村镇干部上家来“闹”,沈念都这么大了,早该出去赚钱分担家里压力的。 沈念哪里敢跟奶奶争,含着眼泪把事情做完,到底太过担心言茨,又想亲眼看看好起来的言茨才安心,趁着夜色跑了出来。 等终于见到人,她原本是想给言茨一个笑脸,可偏偏自己不争气,眼泪先一步流了出来。 看到小丫头,言茨第一反应就是掏口袋里的糖。 他虽然反应慢,但记忆力是好的,也能分清谁是真的对他好。那言天阳是个遭瘟的,沈念却是个好妹妹,年纪虽然比他小,自己过的也不好,却还心疼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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