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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因为言老爷子教过她功课，言茨分过她糖果。 只是言茨走的时候就穿了一身衣服，带了身份证，现在回来还是这样，哪里有什么糖果？ “先进来坐，快别哭了，小心眼睛哭肿了。”言茨拉着她到沙发边上，给她递了纸巾。 现在家里还在做清洁，到处都显得乱糟糟的。 反倒是沈念，听到言茨说话清晰、行动自然，顿时欣喜不已：“小茨哥，你真的好了，都好了？” 言茨点点头，递给她一瓶果汁，这还是晚饭叫的外卖。赵哥和徐昕那是喝了点啤酒，就给言茨叫了果汁，不过言茨没什么胃口。 确定言茨真的好了，沈念哪怕眼泪没干，脸上也是挂着大大的笑容。 “太好了，三爷爷不用担心了。”沈念道。 看着坐在沙发上，忍不住缩紧肩头的瘦弱女孩，言茨的眉头慢慢拧了起来：“他们是不是又打你了？” 他还记得，偶尔会在沈念看到一些青紫伤痕。不是她只“偶尔”挨打，只是大多都在衣服遮掩的地方，只有少数不经意露出来。 沈念浑身一紧，她自小就生活在那样的环境里，言振虽然想帮她，可她亲生父母还在——即便是说虐待儿童，可拿捏不到证据，又能拿他们怎么办？ “没，没事的。” “等明年六月后，我可以去上班了，可以住宿舍。” 她其实并不知道上班的日子会不会比现在更轻松，但想着能够搬离那个家，她总觉得自己到了那时候，可以稍微松一口气了。 言茨一下严厉了神色：“你才十六岁，你上什么班？明年六月你该做的是考高中，你……” 想到沈家那些人，言茨的话就说不下去了。上到初中是因为义务教育的规定，沈念还常因家里乱七八糟的事情请假缺课。 “我，我学习又不好，考不上的。”沈念道。 “爷爷教你的时候，你都学得会。”言茨道。 低垂着头的沈念红了红眼，最终没再说这种话，只是心里也清楚上学的事情是不可能的了。 言振虽然只是小学老师，可初中的知识他也能教，言茨虽跟沈念一起“上课”的次数不算多，却也是听过言振夸沈念聪明的。 只是往往这之后都要加一句感叹与惋惜。 “我送你上学。”言茨道。他一定要送沈念上学，只要沈念愿意学，他就一直送。他不但有爷爷给的钱，他自己一定也能赚钱。 沈念猛然抬起头，只是眼中希冀的光芒转而又散去。就算是言振一个收入的成年人，都不能把她从父母手中带走，言茨又怎么办到？ 她听到爷爷奶奶他们说言茨拿到了三爷爷的钱了，可是难道要让言茨给他拿钱，让她去外地上学，又寄钱回来说是工资吗？ 她自己挣的钱寄回家里，是她挣扎不出这个泥沼，难道还要再拖累言茨吗？ 言茨动了这个念头，就一直在想法子，看沈念希冀又黯然的目光，道：“当初你跟爷爷说，要是他去世了，你会照顾我的话，我还记着，你不会忘了吧？” “还说你，你就是说说，骗他的？” “不是，当然不是。”沈念辩驳，言振对她好，言茨当初虽然傻乎乎的，可也力所能及的对她好，她都记得。 沈念不像言天阳，觉得言茨这样的傻子就不配得到言振这么多的爱，她只是有些羡慕、向往。 却从来没有想过破坏、取而代之，反而也小心呵护着这一份美好。 只是每当她回到那个家的时候，她就会醒过来，自己说照顾言茨这个话说的是多么冲动与不负责任，她是会长大，可就算是她长大了，她的爷爷奶奶爸爸妈妈难道就会立刻过世吗？ 而且欺负她的弟弟也会长大。 言茨能想到的，也是从沈念被虐待出发，但即便沈念挨打是常态，可想要抓到证据并定性，却并不容易。 被气狠了的家长冲孩子身上拍几个巴掌不是常有的事情？ 谁家的熊孩子不挨几顿打？ 那些人“天下无不是的父母”的辩解嘴脸，言茨现在可以想见。 气氛越发沉默的时候，赵哥那边递过来电话。 ——言茨虽然拿到了遗产，但一系列的事情当前，也没心情去买什么手机。 等言茨接过电话，听到那边姜先生的话，眼睛越挣越大。 声音一下大了起来，还带着几分不可置信的颤抖。 “外，外星人的资料？” 擦，为什么还有这玩意儿？这个死系统，能不能不要这么坑人？ 沈念：“……”我哥还是我哥吗？ 作者有话说： 言茨：……妹妹，你听到了不该听到的东西呀…… 沈念：…… —— 我猜，你们又要说我短！ ——
第9章 我妹知道了不该知道的◎ 手环本来就是言茨拿来增加自己的话可信度的砝码，所以查出非蓝星物质这事是百分之百，言茨也早就清楚。 可手环他是个坏的，小系统一直说的也是坏的，所以才那么便宜出售。 当初有个接触不良的变化，就已经吓的言茨一哆嗦，结果现在姜先生跟他说什么？ 跟他说，虽然他们还没全部解析这个手环材料的物性，但是已经可以通过手环内存有的资料得出结果。 这个手环确实来源外星，是外星高科技产物。 也就意味着，天外还有天，人外还有外星人。 言茨：“……” 言茨是真的下意识的脱口而出那句外星人。 跟小系统“相爱相杀”十八年，他惊的不是有没有外星人这个事儿，而是这件事情猝不及防的从姜先生的口中说出来。 ——虽然从某方面来说，这对他之后的坦白起到了极大助力。 姜先生那边让言茨最好明天能够回去，他们必须要跟“那个人”联系了。 言茨也只好应答，准备好明天就去坦白。 之前官方说需要人员调度要三天的时间，结果杀他个措手不及，他就已经在心底给“国家速度”打上了“坐上火箭”的标签，但他觉着分析一个东西的成分，总归是要几天时间吧？ 哪知道星海石的成分分析表根本不用出来，人家直接看到了外星人的新闻内容——这个手环里的私人信息虽然在卖出前就尽数删除，可是不论手环自带的一些程序还是接收到的一些热点消息内容，前主人可没兴趣一一删除干净。 而现在姜先生他们虽然还没完全破解那些文字，可也从中窥见一斑。 言茨挂了电话，感觉自己的头皮有点炸了。 不说他，就连赵哥和徐昕，都满脸的茫然之中透露出一丝不可思议。 徐昕相较赵哥，知道的比较少，但从姜先生等人的身份出发，他也能明白言茨刚刚那话肯定不是假的。 言茨本来是走到一边低声交谈的，可是那声音不自觉大了些，在房间里开着清理机器吸床垫的家政可能听不太清，但他们在客厅的几个是听清的。 ——家政就是听到，不知道前因后果，倒也不会多想什么。 坐在沙发上的沈念倒也不知道来龙去脉，可架不住她知道言茨以前是傻得啊，现在忽然提起外星人，她这信任的天平，难免就要往“这事是真的”上倾斜。 言茨的目光忽然落到了沈念的身上。 转而又看看赵哥和徐昕，一脸的若有所思。 刚想问问她小茨哥这是什么情况的沈念：“……” 忽然觉得有点害怕，想要缩紧瘦小可怜又无助的自己。 不等三人问什么，言茨开口道：“赵哥，我妹这算是，听到了不该听的吧？” 言茨一副“虽然是我意外泄露的，但是赵哥你们得给我收尾”的理直气壮神色。 赵哥：“……” 这让赵哥都怀疑言茨刚刚是不是故意的。 言茨还真不是故意的，但是看到沈念之后，他就这么灵光一闪想到了就此带走沈念的法子。 因为这，他一时都没顾得上找小系统的麻烦。 ——小系统要是早告诉他这个坏手环还能提取到那些信息，他肯定会先做好心理准备。 沈念听到言茨这个话，不由的一抖，震惊地睁大双眼看着他，似乎在质问，你还是我小茨哥吗？ 为什么这么话听起来，这么反派？一股浓浓地要杀人灭口的味道？ 沈念想跑，却觉得自己的腿都是软的，何况赵哥和徐昕还的正站在右侧，要跑肯定要从他们身边过。 她是不相信小茨哥会害自己的，只能期盼的看着他，希望这真的还是自己的小茨哥。 言茨也是看到沈念的反应，一回味自己的话，才反应过来这话有歧义，连忙给沈念解释：“别怕，我是在跟他们商量，带你一起走。” “赵哥，你看，我妹她都听到了，还是让她跟在我们身边才比较放心吧？” 赵哥定定的看着言茨。 他要是不说后面这些话，那句外星人不外星人的，完全可以找个话敷衍过去，毕竟现在的年轻人，谁没事提两句外星人不是寻常事？ 可偏生言茨说了后面这些话，这态度不就是摆明白了告诉沈念，她刚才听到的是什么不能宣之于口的秘密。 ——要说沈念知道什么？她知道“外星人”三个字，说出去人家也不会信她。要说她什么都不知道？可似乎又知道了些什么。 赵哥知道言茨只是以这件事为理由带走沈念。 虽然他不知道事情全貌，可看着沈念过于瘦小的身形、她和言茨的只言片语谈论，也能推测出沈念过的不好的结果。 “我跟上面请示一下。”赵哥道。 姜先生虽然没有仔细跟赵哥说，但也反复叮嘱一定要看顾好言茨——跟言茨透露手环与外星科技相关，一是为了让他知道事情严重性，必须要见那个人，二也是赵哥在这里，能看着言茨。 结果姜先生没想到刚挂电话没多久，赵哥就打来电话说出了岔子。 姜先生：“……” 言茨这明显是要他们当戗，去对付沈念的所谓家人。 但他们能拒绝吗？ 如果沈念真的受到了虐待，那哪怕没有言茨这件事，姜先生他们知道了，也是要解救沈念的。 “搞清楚来龙去脉，收集证据也需要些时间，你们先找个借口一起回来，叫言茨安心。其他的事情我来处理。”姜先生道。 他不是管这方面的，但言茨是他们唯一的联络员，事关于他，姜先生只往上报告一番，处理的人自然也就有了。 当言茨带着沈念前往车站的时候，接到通知的警方已经派人去了沈家，说是沈念涉及一桩案件，现在由他们带走协助调查，派人来通知一下，叫家里人不要担心。 可事实上，牵扯了什么，什么时候才能放人回家，他们一句没提。而沈家人竟也没问，在警方的人走后，破口大骂沈念不省心，尽给他们惹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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