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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了，”Eli努力露出一个微笑，“过简单的生活，好吗？” “我会的，我看到——千层蛋糕、游泳池和玛格丽特！” Gilbert也笑了，用气声说道：“我多羡慕她……”不等说完，Eli便低头吻他。 最后的最后，Gilbert还是被Eli拽到了医院，用完美的假证件登记，说是做freelance的电工被劣质产品坑了，护士投来了同情的目光。点滴速度调到范围允许的最大，Gilbert倒数着还有多久才能离开这个满是细菌和病毒的鬼地方。 “他们消毒了，到处都是酒精。” “不，看病我只信任兽医！” “兽医在佛罗里达拯救海豚呢！” “我听到了不该听的吗？”推门进来打断两人缠绵的是Ezekiel，“Mike Smith失踪了，我想跟你们没有任何关系，对吧？”Eli抿着嘴唇，低头看向白色的床单，Gilbert同样避开视线。“感觉怎么样？” Gilbert摸了摸脖子，说道：“比情趣游戏稍微差点。” “Gil！” “别闹了，你们两个，”Ezekiel将手伸进大衣内侧的口袋里，“Elijah，我之前说过什么？”Eli抿了抿嘴唇，之前给哥哥打电话的时候他已经被骂了一顿，最后不得不同意分享所有情报。他承认，每次Ezekiel的纵容都会让他朝悬崖边缘再进一步，但同样每次他都会给自己找无法辩驳的借口。Ezekiel似乎已经放弃了管教年幼的弟弟：“看看这个。” 是一份事故报告，内部才能传阅的版本，最上面用红色的印章盖着机密的字样。Eli将文件展开，稍稍侧身保证Gilbert的也能看见：“火灾？”
第81章 19.4 Bombing “你们所说的疗养院，我查到了新的地址，第二天那个地方就着火了。不仅死了二十多个正在康复的缺陷者士兵，还有六个参与慰问活动的军官，都是缺陷者，”Ezekiel抬手按住有无数问题的Eli，继续道，“不是我引起的恐慌。这六个军官死前和捕鲸人关系十分密切，情报科刚刚破解了他们在暗网的聊天室。” Bryce曾说，捕鲸人试图劝说军队的缺陷者将疗养院的真相告知公众。 “就这样？”Eli拿着那薄薄的两张纸，“就这样结束了？” “把这个拿给Bryce吧，是复印件……别说我给的。” “我会的，”Eli弯腰捡起自己的背包，Gilbert明白了他的企图，只是瞪了瞪眼，没有拦着，“这份资料是Ashley给我的。我没想过她会有那样的经历，也没想过这竟然是当年Marco替换钢筋的证明。” “她怎么有？” Eli曾一直觉得Ashley疯疯癫癫的，也许是天生的——其实，她也在寒石化工厂爆炸案的现场。她是外聘的文员，爆炸当天同样被闸门困在了实验室里。活着出去的，不是五个初代缺陷者，而是四个初代和她。最后那位绅士，将生的希望让给了不过二十出头的Ashley。 不管是Marco还是后来的SAFE，都觉得这个文员早已身亡，从未费力寻找。 “她一直有这份资料，却看不懂什么意思，只是预言到了对我们有用，”Eli停顿了下，示意哥哥看资料开头的铅笔字迹，“我说的我们，是你。她写的赠与人是E. T. Chason，是你。” Ezekiel走出病房时轻轻关上了门，他们需要好好休息。Jorge正背着书包跑过来，看到Ezekiel时下意识刹停，但还是靠光滑的地板和摩擦力来到了Ezekiel面前，甚至差点撞进他怀里。 “哦，嗨……” “别走，”Ezekiel抓住Jorge的胳膊，强行将灰溜溜的小孩拽回来，“我知道你改了监控的记录，那枚戒指卖了多少钱？”Jorge脸色一白，雀斑更加明显。“算了，不管你要干什么，告诉我原因。” Jorge摸着书包背带，支吾半天才开口：“我爸爸把我放到孤儿院之前，手上戴着一枚黄铜戒指。我只记得这个，还有他说解决完事情就会回来接我……” 戒指，父亲，孤儿院。“等等，”Ezekiel想起了一个二十多年前的案子，因为太过血腥，基地经常用它来吓唬刚刚入学的孩子，“这是你父亲吗？” Ezekiel搜出来一张照片，Jorge眼前一亮，但紧接着他看见了新闻的标题。犯罪团伙头目被敌对帮派暗杀……“他是一个惯偷。你想找到戒指来验证自己的身份，寻回根源。抱歉，因果关系并不成立，放弃吧。” 等他抬头，才发现Jorge眼眶红了。 小孩哭闹永远是最头疼的事情，Ezekiel试探着捏了捏他的肩膀：“但这没什么，你不需要自己的家族姓氏来证明你的能力和存在的意义，你就是你……”话音未落，Jorge已经趴在他怀里哭了起来。 后来，Ezekiel不得不向路过的保安解释Jorge不是自己的儿子，也没有必要叫警察来判定他有没有犯疏忽照顾儿童罪。 “对不起来迟了。”Bryce推开会议室的门，将面具摘下来，轻柔地放在座位前的圆桌上。他的姑姑Rita掐灭了手中的烟，本该是棕色的短发已经变为了银白——最近让人发愁的事情可不少。Bryce知道，他把疗养院的任务搞砸了，但当务之急是分享情报：“我们有证据证明Marco Polunin的失职造成寒石化工厂爆炸。” 扫描件已经发给了他们，原件就在Bryce手上。Rita伸手，Bryce便将文件袋递了过去。“E. T. Chason？Still seeing him?”Rita轻笑一声，“交给网络部之前最好把这行字擦掉，我们的舆论战里不需要出现同性恋情。” “有人还没解释疗养院的大火，”Rita的丈夫紧跟着发声，“听说就是这个Director Chason调查后，SAFE才决定玉石俱焚。我们给了你多大的信任……” Johanna微微前倾身子，打断他：“至少我们拿到了三份视频供词。” “是Rita拿到的！” “Ok, enough,”Rita放下手中的文件，“今天早上，一个共同的朋友联系我，SAFE希望再跟我们私下见一面。如果可以，他们会撤回隔离受审条例，去掉黑色项圈这个类别。” Bryce闻声抬头：“这很好……” 他的姑父甩甩手：“管你什么事儿，还远远不够格呢！但是要我说，暂且答应下来，等他们通过了新政策，咱们再把资料放出去！” Eli又一次惊醒，一身冷汗。他慌乱地寻找，摸到被子下面的Gilbert才松了口气，躺下将他抱入怀中。Gilbert被他吵醒了——实际上，向导的噩梦一直在困扰他的潜意识：“Love，再睡会儿……” “好，”Eli轻轻吻他的额头，其实已经七点多，窗户外面透过了几缕清晨的寒冷阳光，“蓝莓煎饼做早餐？” Gilbert习惯性地嘟囔，贴在Eli的胸口蹭他杂草一般的黑色头发：“华夫饼，Ollie圣诞送我们的煎饼机还没用过呢。”Eli笑着继续吻他，梦中的血腥场面逐渐被遗忘，他恢复了平稳的呼吸，有一下没一下拍着Gilbert的后背。“唔，我们今天要去寒石化工厂？” “是的，”Eli再次亲吻他的嘴唇，停留得更久，“Ashley的文件里有几个新信息，哥哥和Bryce都希望我们去看看。毕竟那里的辐射无法影响初代或者S级以上的缺陷者——我们可以在回来的路上去吃韩式烤肉自助。” “自助！”Gilbert夸张地大叫，仿佛那是一件多么让人快乐的事情。 也确实是。 电话铃声不合时宜地响起，Gilbert不得不停下索吻的动作，翻身去拿床头柜上的手机。“Hello Bryce——什么？”这是真正的尖叫，他瞳孔瞬间缩小，肌肉紧绷，“你确定是SAFE的人制造的车祸？他妈的……” Eli同样拿起了手机，新闻推送的第一条便是65号高速公路连环车祸，油罐车爆炸七人死亡，十六人重伤送往医院。就在文章的第一段，SAFE的新闻发言人——新任一把手Marco Polunin——宣布，这是捕鲸人为了破坏和谈而制造的恐怖袭击。Eli急忙退出新闻界面，准备给Ezekiel打电话，就听到Bryce沉重说道：“Rita就在那里。” “你的姑姑……” “是，她准备参加和谈，还带去了原始文件，”Bryce看了一眼会议室里几乎炸开锅的元老级人物们，压低了声音，“别乱动，等我处理。”会议开始，他不得不赶紧挂断电话，看着姑父Ronald拿起了代表着捕鲸人传统和起源的那把匕首。 他站了起来，仿佛是北欧海盗：“我们要宣战！” “我们自己的监控显示，”Johanna将平板电脑推到桌子中间，“爆炸是中部时间7点23分44秒发生的，官方新闻推送的时间是23分40秒。”预谋杀人，这是不争的事实。 Bryce摇摇头：“我们没有准备好。” “我们准备了二十年！”Ronald大声叫着，“从你父亲、Diego他们开始就在准备！留给我们缺陷者的路不多了，如果不是现在死，就是要被那些混蛋正常人折磨到死，然后背上所有恶毒的骂名！” Bryce看向Johanna，后者并没有为他帮腔。Rita作为领导者，手段狠毒，但也带来了极大的进步。他们引导民众取缔了社区互助群组，让大家意识到那不过是监视缺陷者和互相举报；他们连同偏向捕鲸人的议员，提交和通过了反就业歧视的法案，没有任何一家公司敢在招聘启事上写“仅限常人”…… “看这个，”Johanna点开了平板电脑上出现的弹框，是一则刚刚发布的新闻，“不仅是SAFE。” 是国土安全部的声明，捕鲸人已经被正式列入了恐怖组织，而罪名竟然是“谋害、残害缺陷者”。他们劝说缺陷者躲进家中，看见任何可疑的人立刻报警，感到危险就寻求SAFE帮助。甚至还说，捕鲸人会洗脑缺陷者，让他们相信“血统纯正说”，然后开始无差别的屠杀。 Bryce攥紧了双拳：“死的是我的姑姑，是捕鲸人的领导者。” “是吗，我们怎么证明？SAFE现在是在堵我们的嘴！”Ronald激动地几乎要站到桌子上，“他们杀了Rita，他们杀了我的妻子，你们的领袖！现在听我的，把视频扩散出去，让所有的缺陷者为自己而战，我们要占领SAFE的研究所，公开他们的罪行！” 他手里拿着匕首，Bryce知道这会是一场必输无疑的战争，但他能做的只有起身离席。“你去哪儿！”Ronald在他身后大喊，Bryce没有回应，只是默默关上了门。 捕鲸人宣战的消息，Ezekiel竟然是从电视里看到的。他揉着太阳穴，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不能着急，绝对不——Jesus fucking Christ，如果他现在还是麦城的负责人，至少能坐镇争端的中心。 “Boss，”Robin推门进来，小心翼翼关上门，确保没有人偷听，“我差不多打听清楚了，目前有十二个Director或者Senior Manager的想法跟我们一样。” “不够。”如果想要弹劾Marco下台，他们需要至少二十个高级负责人的签名，但是Marco和他的利益集团几乎渗透了整个SAFE。而那份文件原件，Ezekiel让给了Eli，他以为捕鲸人会更好地利用——也许Ashley的预言是真的，他应该保留证据。“列一份名单。还有，监控我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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