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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不是极端组织。有些行为不过是为了更长远的利益，我向你和你的朋友道歉，”黑风微微颔首，他的态度十分温和，根本不像是之前警局或者SAFE资料里描写的那样——如果资料是真的，那么眼前人至少六十岁，“Kate最开始只报复室友，后来Atticus和Caroline的词条被封锁后，她变得更具侵略性。” Eli有些理解了。Kate算是那群被惹恼的CP粉，之前去调查的时候也听说，Kate总是躲在屋子里，应该是宅女——这也解释了为什么会有这些奇奇怪怪的设定。一定是调查时被她注意到了，荣幸成为受害者。Eli轻咳一声，揉了揉嗓子：“所以她只是需要一些帮助？赶紧走出网络拥抱现实世界？” “我才需要帮助，”Gilbert愤愤不平，压制住说脏话的冲动，“该怎么出去！”黑风指了一下他们身后，Gilbert看到了一张悬赏，十足十的西部牛仔风格，只可惜上面的人长得太过于大众化，说他是摩根·弗里曼或者比尔·盖茨都没人会反驳。“所以，找到这个通缉犯就能离开？那你怎么不去找。” 黑风沉默片刻：“悖论，这个人不存在。” “但是他无处不在！”Eli忽然喊出声来，激动地晃了晃Gilbert的胳膊，“无处不在！” 十分钟后，Gilbert踹开警长办公室的大门，将黑风推了进去：“通缉犯是吗，我给你带来了。” 想法是Eli的。他提出在《盗梦空间》里，主角说梦中的下坠会让人清醒——这没错，Gilbert好几次梦到自己从秋千上掉下来——所以他们需要制造一次附和剧情的下坠，避免让Kate怀疑。说到这儿的时候，Eli指了指外面的绞刑架。黑风看到了，用极低的声音说了一句“哦不”。 “哦是的，”Gilbert明白了他好室友的意思，摩拳擦掌，“好运的话你会从这里滚出去，然后把那个缺陷者骂醒。”不好运的话，谁知道他会去哪里，反正Gilbert不当小白鼠。 于是，十二分钟后，全镇的居民都来观摩这声势浩大的绞刑，黑风站在可以被机关开合的木板上，静静地等着警长用绳索套他的脖子。Eli说不出哪里的不对劲，伸手摸了摸胸口，Gilbert瞥见了一挑眉：“你不是心疼了吧？” “我总觉得他……有点眼熟。” 木板打开，通缉犯被吊死，周围的民众开始欢呼，然后涌向酒吧去庆祝和平的重生。 Eli抬手挡住嘴轻咳两声，他注意到黑风在几乎第二秒的时候就停止了挣扎，应该已经出去了。可是还没结束，难道真要抓住真正的通缉犯？Eli咳嗽地越来越厉害，最后不得不坐下来用台阶卡住身体才能控制住自己。Gilbert想要帮他，但是没有储备任何医学知识，只能干着急：“需要水吗？” “不，Gil，不是，”Eli将手拿下来，他的手心里躺着两朵小花，只有一分硬币大小，沾染了些许的血迹，“病毒？我要变成植物了吗？” 黄色的花心外面是条条白色花瓣，这是雏菊，花语是不能明说的暗恋——Gilbert回想起Nicole高中时给他硬塞的那些同人小说，捂着了脑袋摇摇头：“这叫花吐症，是一种十分流行的设定……你必须得到被你暗恋那人的亲吻才能活下去。” “哦，”Eli低头看着掌心的花朵，“哦。” Gilbert抿着嘴唇，他应该说什么，或者他应该直接亲过去吗？Eli陷入了一段单相思，可是他的生命里除了自己就是Ezekiel，后者更不可能。可是，Gilbert心想，也许是街边的一瞥就让Eli重新坠入爱河了呢，他可是个直男——“应该是Kate误以为我有暗恋的人，”Eli打断了Gilbert的猜测，声音低沉，“没关系的，《盗梦空间》说死亡也可以回到上一重梦境。” “我不会让你死。”Gilbert不假思索脱口而出。 “你知道这是梦吧？” “但我绝对不会让你死在我面前。绝对不。” Eli又开始咳嗽，这回的花朵更大，甚至带了一截茎干和叶子。Gilbert将他抱进怀里，Eli低声说道：“不。”Gilbert本想着用双臂将他拥紧，听到这句话的瞬间停住，只能保持着松垮而难受的姿势。他低头去看Eli的双唇，已经没有多少血色了，这不好，这是生命的流逝。“只是梦，”Eli似乎注意到了Gilbert轻微的颤抖，“黑风答应我会通知Ezekiel的，马上就结束了。” “我不想要结束，不是这种方法。” “干什么这样执着，又不是真的……咳咳……”Eli挡住嘴，他不在乎手心里多了什么，或者喉咙里有多少的血。 “我也许会失去你。”Gilbert想说，不是梦中的消亡，而是Eli抗拒他给出的所有暗示。Gilbert一直都是有话就说的人，之前几次各种不美好的短暂恋爱都是第一时间冲动告白，但是对Eli，他藏起了所有的冲动，慢慢等待，期许能有不同的结局。可他等不及了，哪怕知道结局如何：“因为我爱你，听到没……” Eli没有回答，Gilbert伸手去摸他的脖颈，不知何时没有的心跳。“不，”Gilbert低下头去深埋在Eli的颈窝，泪水瞬间涌出，他深切地知道这不是真的，但他仍旧无法承受，“不要丢下我……” 周围开始塌陷，Gilbert抱紧怀中的人，弓起脊背抵挡所有砸下来的碎块。 ---- 作者彻底放飞自我，事情朝奇怪的方向发展了……
第42章 10.4 Wonderland 在Gilbert陷入结合热——或者是他伪装的过载——期间，Eli曾经几次跟Ezekiel通话，谈的多半是绑架案、异能控制、Fiona的消失不见。而最后一次，Ezekiel敏锐察觉到Gilbert的所谓过载已经进入了第五天：“你知道发生了什么，对吧。” “你是指这其实是结合热，以及他就是我的哨兵？” “他告诉你了？” “不，我猜的，谢谢你给我确凿证据。所以他的原名是Willie？” Ezekiel陷入了长久的沉默，似乎是在偷偷翻找记录，鼠标和键盘的声音极度轻微。终于，他说道：“我很高兴你们每次都克制住了自己最原始的欲望，但是匹配度如此高的一对哨兵向导长久同居，只会让结合热愈演愈烈。这五天你几乎没有出门，证明Gilbert已经到了无法离开你精神范围的阶段。接下来会是什么，不用我提醒你。” “你怎么知道我们熬不过去。” “我知道，两年，最多两年，之后会很难看。所以，你只有两条路，趁陷得不深赶紧离开，或者和他结合。我不会做出任何评价，只是希望你能考虑清楚。”Ezekiel看着桌面上的相框，分成五个格子装满了他的家庭、事业以及角落里小小的Bryce。 Ezekiel不得不感叹基因的力量，他和他弟弟如此相似，甘愿走弯路却对对真正的灵魂伴侣犹豫不决：“不必担心对妈妈坦言，毕竟我依旧她最喜欢的儿子。”Eli轻笑一声，难得没有反驳。“所以你的郁结在哪？” “我不想因为生理特制绑定一个人一生，只是数据接近百分之百我们就得在一起？这不是自由，只会让未来更加痛苦。”Eli的声音有些低沉，他刚刚接触过Gilbert的精神领域，不再是宇宙洪荒潇洒自如，现在是他们的公寓，餐桌上摆着Eli最拿手的菜，电视里播放着的Eli喜欢的电影……他知道Gilbert喜欢他，喜欢地不能自拔，宁愿蜷缩在角落里而放弃广阔的世界。 但他却害怕这不过是哨兵对他的向导的依赖，对安抚能力的依赖。 如果只能做过载时候彼此安抚的工具，还不如同居室友。 Ezekiel思索片刻，说道：“如果只是普通人，你愿意他无限期做你的室友？” “大概，是的，如果可以。” “亲爱的弟弟，你要分清楚利益和感情，然后再去看看Gilbert吸引你的到底是什么。” 编织梦境的缺陷者依然在制造牢笼，也许她会因此获得快乐。Eli再度醒来已经到了一座阴森的古堡，随后他发现了自己身上的黑色长袍和一条黄褐色的围巾。“哦不，”身边响起了Gilbert的叹息声，“你为什么是赫奇帕奇！” “你也不是斯莱特林。”Eli轻轻摸了一下他的橙红色围巾，缓缓起身，发现自己回到了十七岁的模样——这意味着他比Gilbert要矮一些。 霍格沃茨的AU进行得十分顺利，多亏了他们两个曾被迫共同陪伴Jorge看完八部电影，并听他一刻不停讲解小说和电影的区别。不得不说最后在禁林的那场大战真的是酣畅淋漓，Gilbert一定牢牢记住然后讲给Jorge听。 愿他羡慕到吃不下饭。 Eli仍是保持着一种刻意的疏离，趁Gilbert看不到的时候在身后凝望他，但凡对方转身就会回头看向远处。Eli必须要调整好自己的心态才会真正面对Gilbert，他不希望将对方当成某种安慰剂、替代品。 之后他们还成为了体育明星——正确来说是Gilbert成为了绿湾装修工队的金牌四分卫，而Eli是知名体育记者。看起来作者想玩一出《五十度灰》，不然没办法解释Gilbert的休息室后面有一间不能直视的暗房。Gilbert在第一时间将门关上了，但是Eli还是瞥到，然后默默低头，试图用眼镜挡住自己的面红耳赤。 “嗯，我没有，我是说，我不是那种……”Gilbert着急解释。 “没什么的，我不会做恶意的评价。” “那你喜欢……” “不，Gilbert，不要问这种问题。”好吧，他没有拒绝，Gilbert不知怎么嘴里一阵干涩，他实在是想不到Eli跟别人做这种事情的场面。虽然大概率他会是top，毕竟他声称自己是传统异性恋。 也许梦境的时间和现实有几千倍的差别，最终Gilbert被爱国者队的球员撞飞，然后被扔进了星际迷航或者奥维尔号设定的外太空，这场噩梦还没有结束。Eli穿着紧身的高科技制服站在他面前，Gilbert咽了咽口水：“我们要去哪儿，舰长？” “浩瀚星辰，我的大副。” 黑风被踢出梦境的时候有过几秒钟的恍神。他一向寡言少语，也不喜欢跟人合作，于是单独去找那在现实里不会有任何威胁的缺陷者。事实上，他有些分不清这到底是不是噩梦，或者说，更像是Kate的恶趣味。 让他上绞刑架，让那两个孩子经历无数次精彩绝伦的冒险？ 他不费吹灰之力找到了Kate。“我能看到梦里的一切，”Kate坐在房间的单人床上，身边是散落的纸张和发着莹莹蓝光的电脑，“我知道你要来，我也知道你是谁。可是我没有错……” 黑风没有说话，从口袋里摸出了捕鲸人自己研制的抑制枢纽，Kate连忙后撤：“等等！这就是梦境存在的意义不是吗？这就，就像，像，像是二次创作，意外流产的孩子活得安好，奔赴战场的暗恋得到诉说，车祸离世的父母能够回家……我没有做错！” “你入侵了别人的大脑。” “因为他们不懂得尊重！”Kate小声惊呼，蜷缩起身体，不敢望向那闪着蓝色光点的抑制枢纽，“我只是，惩罚了一下我的室友……我想让你们看到的不是噩梦，是一个反向的现实……是你们自己选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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