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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可——不是，不行！”Eli差点被自己习惯性的礼让给忽悠过去，立刻伸手去推Gilbert的胸口，“你为什么要来我家？不对，第一个问题是，你怎么知道我家在哪？” Gilbert才不会说是从资料里看到的，这肯定要吓跑这位好好先生。他刚刚在ARCH的基地门口经历了一场恶战，虽然预判了麦城警局的行动，但没料到对方叫了几个强化属性的缺陷者帮手。最后害得一身狼狈，还丢了家，幸好人员没什么损失：“我想搬家，看到了广告就过来了。” “我没有要招租。我住的房子是一室一厅，而且卧室是地台和大床，没有多余的空间。” “可是你的房东同意了，她还说你客厅本该隔出一个书房的，”Gilbert硬要挤进去，他也的确硬挤进来了，还拖着两个箱子，“哦书房就在客厅边上，不错的设计。我只需要一张单人床，明天去买，今天将就睡沙发。你的东西太乱了，为什么花生和巧克力放在同一个盘子里？” “不是不是，为什么房东太太会同意！”Eli已经要抓狂，他完全没做好多一个室友的准备。而且房东是个脾气很古怪的香港人，移民之后嫌弃老公好吃懒做便和他离婚，自己闯荡了一番事业，整栋楼三层十八户都是她的退休金。 Gilbert转过身来：“你是不是不知道我有四分之一的华裔血统？” “所以呢？” “所以我们约好了周末一起吃火锅！记得买点牛肚和带子，我知道莫诺娜湖边有一家很不错的亚洲超市。”Gilbert去厨房撕了张纸擦掉自己脸上的血迹，他刚才出现在前台的时候把织毛衣的房东吓了一跳。但是房东太太的确让他想起了宠溺但偶尔严厉的外祖母，还有那段无忧无虑的童年时光。一切停止在他七岁的时候，但是足够温馨，足够他发自肺腑说出那些甜言蜜语，说服房东让他留下。 Eli看了一眼自己手机，很棒，房东太太先斩后奏通知他下个月开始房租减半，但这根本没有让他高兴起来。“可为什么非得是我，我记得隔壁的大叔说过他想找人分担房租。” “房东可不是这么跟我说的，可能是她记错了房间号？”Gilbert挣扎眼睛说瞎话，一个磕巴也不打，“她说你房间空荡荡的，我说我们早就认识，相处得很愉快，亲爱的Elijah一定会同意的。” “我们认识？” Gilbert擦干净了脸，用肥皂液洗了手，然后从口袋里摸出手机给Eli看相册里最新的那张照片。是在校医室的时候偷拍的，Eli侧着身子看医生给他擦酒精，而Gilbert对着镜头笑着比剪刀手。Eli看得耳朵都红了，伸手去抢，Gilbert预判了他的动作，提前收回：“别忘了我今天救了你。” “可是我前天还救过你！” “我还知道你假装F级来逃避监管！” “你——”Eli词穷，他又一次败下阵来，“好吧，欢迎来到我们的公寓，Gil。” “这是什么破称呼，没有人叫我Gil，”Gilbert回过身来，抿着嘴唇想了半秒钟，随后耸耸肩膀，“好吧，我批准了，Eli。” ---- MCPD麦城警局 ARCHGilbert服务的公司，主要做赏金猎人、保镖、私家侦探等，会接不能摆上台面的任务。老板本人也叫ARCH. SAFE负责缺陷者的机构，可以直接逮捕、审讯、关押。缺陷者的法庭和普通人是分开的，不设公开审判。
第5章 2.1 C for Charming 同居的体验并不是想象中那么糟糕，Gilbert的洁癖让他在一众喜欢在沙发上吃披萨喝啤酒的糟蹋男人之中脱颖而出——糟蹋男人之一就是Eli，他真的太喜欢窝在沙发上吃着东西看电视的感觉了，毛毯下面就是全世界最安全的地方。所以，唯一有些糟糕的地方就是Eli必须从每周收拾一次房间到每天都收拾。除此之外，似乎没什么不舒服的事情发生，Gilbert睡觉不打呼噜，每天早出晚归还会帮忙倒垃圾，以及他不介意Eli在客厅看《僵尸肖恩》，只不过会端着咖啡走过然后剧透一句。哦对，万幸Gilbert并不是疯狂的猫咪爱好者，Eli对猫毛过敏。 “嘿Eli，”不知从哪里回来又是一身血的拉丁裔小混蛋刚刚进门就开始使唤同居室友，“你在做意大利面吗？给我也煮一份。” 厨房里正在和罐头瓶盖作斗争的Eli探出头：“你必须学会自己做饭了！不能总是偷吃我第二天的午饭！” “我给你钱了，”Gilbert从来不缺钞票，他危险的工作给予了高额的回报，比如他刚刚扔到门口钥匙盘子里的一百美金，不过是他一个小时的最低薪资而已，“我这周都会回家吃饭。” Eli看了一眼绿色的富兰克林，回想自己舍不得买的三文鱼，最终妥协：“可以，但是吃什么我说了算。” 两天后，Gilbert回家一身酒味，Eli刚刚从浴室走出来，差点被麦芽发酵的味道呛到。“你去哪了，”Eli想过去扶着他，但是Gilbert摆摆手，意思是不想弄脏其他地方，“如果你要住在我这里，第一不许酗酒，第二不许携带枪械，第三不许骂脏话。” “我没喝酒，”Gilbert将皮夹克外套脱下来，“刚才要抓一个精神病，我不得不拎了自己一身伏特加还威胁要跟他同归于尽，他才跟我走的。” Eli用了半分钟品读他短短的一句话：“你，试图把自己点着，来完成任务？” “可以这么说，毕竟是个大集团的表少爷，他舅舅给了不少钱呢。家丑不可外扬，这件事情你也别说出去，”Gilbert一边朝浴室走一边拆腰带，“还有，Eli，还有多余的千层蛋糕吗？我想我需要补充一些能量。” “昨天遇上房东太太，你不是说我做的甜品腻死人，吃一口半口都是白砂糖？” “这样你就不会把蛋糕分给她了！”Gilbert的声音从浴室里传出了，“那他妈的是我吃过最好吃的东西！”Eli实在是忍不住扬起嘴角，虽然Gilbert骂了脏话，但是他想，可以原谅这一次。 所以说，Gilbert还是一个不错的室友——差点忘了还有一点，他每次出任务之前都要把书房用各种各样的照片和地图贴满。Eli不想知道任何灰色地带的事情，所以每次必然回卧室躲一躲，但还是会听到Gilbert和他同伴们的远程谈话。 “所以，”Eli不得不出来上厕所的时候，提了一句，“你们没有自己的办公室吗？” “被炸了，”Gilbert实话实说，虽然他知道Eli一定会以为他夸大其词，“我说真的，就在上次救你的时候。你现在去MCPD还能看到煤气爆炸的公告，虽然我们都知道到底是因为什么。” Eli一脸茫然，耸耸肩膀。 “哦天哪，海绵宝宝，动动你的小脑袋瓜仔细想想，我们是雇佣军，还能因为什么！” “所以我在我的房间里藏了一个罪犯是吗？很高兴我被通知到了。”Eli也没有想过他接下来会做什么——大概是汉堡吧，多做一个明天带到学校去吃。 “准确来说不是的，叛徒并不知道我的真实姓名和住址，也不知道我做过什么。所以我还是安全的，只是必须低调行事而已，”Gilbert一点也不担心在一个前任警探面前暴露自己，因为如同Eli亲口说过，他没有任何证据，“现在我们是超级A安保公司，正规企业，良心价格，这是我的新名片。” Eli接过来，好吧，至少还是合法的。 “Jorge？”Gilbert再度接通了电话，去忙自己的事了，“这次的警方悬赏我有眉目了，一个声称自己能够治疗所有顽疾的天使，上帝派到人间的使者，听着是不是很熟悉？还记得我们五年前接的那个委托吗？” 警方悬赏，所以在做赏金猎人，这是百分之百合法的。Eli松了口气，走到厨房开始拆牛肉汉堡排的包装袋。厨房是半开放的，和客厅区域就隔了一道承重墙，左边还留着一条通向书房的缺口，所以他能听得一清二楚。 “对，就是那个卖假药的骗子。有信仰的人以为他是真的天使，无神论者会被暗示他是有治愈术的缺陷者。所以他们都会心甘情愿付钱，”Gilbert夹着电话，将一张照片贴到黑板上，“这人不太好对付，让A组去抓他们吧，我们平分奖金。挂了。” “嘿，等等，”Jorge赶忙喊住他，“你确定不来我家住吗？虽然我住在独居老头的地下室，但至少有两个房间。我们联络起来也会更方便，以后等ARCH找到新的基地还能一起搬过去。虽然我怀疑他早就不打算管我们了……” “我现在的生活挺不错。我有任务，记得吗？”Gilbert看了一眼厨房方向，已经有美拉德反应的焦香味道传出，“而且你不会做汉堡。” Eli和Gilbert坐在厨房的小桌子前吃晚饭，一时间静默无言，直到Eli忍不住问道：“A组是最厉害的吗？” “嗯？”Gilbert抬头，随后一笑，“不，A组是asshole，B组是bitch， D组的douchebag，还想继续吗？”Eli举起一根薯条指指他的鼻尖。“好吧，知道了，不许骂人。” Eli满意地点点头，看来幼儿园老师也不是那么难当：“那你在的C组是什么？” “Charming，”Gilbert探身靠近，抛个媚眼，被Eli捏着脸蛋一把推开，“嘿！你手上都是薯条的油！还有盐粒！今天你负责洗碗，还有别用洗碗机，上次你把它弄坏了到现在都没修好。” 不知道为什么，从小到大，Eli就好像中了魔咒，经过他手的电器用用就坏。上次不过是不小心把洗衣球当做洗碗剂放进去，厨房就发了水灾，烧坏线路不说，还被房东太太板着脸教训了一顿。所以在洗碗这件事上，Eli绝对理亏，理亏到他忘了Gilbert刚刚答应他负责一整个月的家务，换取Eli陪同调查一个案子。 是的，Gilbert邀请Eli和他一起接一单委托，因为这个案子无聊又安全，可以拉近关系，让Gilbert更好地了解任务目标。相处这么久，Gilbert已经发现Eli所有的乐观开朗不过都是表象——Eli回到卧室之后，Gilbert从没听见过笑声，甚至还有噩梦的呓语。 Eli本来是很抗拒的，毕竟他不想再去做任何烘焙、做饭、洗衣服之外的事情，但是委托人是他特别喜欢的演员，实在是没有办法拒绝面见偶像的机会。“你知道他十八岁就在百老汇主演音乐剧《汉密尔顿》了吗？”刚上车，Eli就开启了迷弟模式，“二十二岁就主演了当年最成功的电视剧，SDCC几乎一半都是他的coser！从此之后所有小说里的黑帮老大都有了模样！” “你真应该见一见Jorge，”Gilbert嘟囔一声，“这只是个简单的案子而已，放松点儿，如果你想以后我可以多带你逛一逛。”能够让Eli笑出声的列表上多加一项，不再年轻的演员Giovanni Bluster——虽然在Gilbert心里，他叫Bustard。 “你会沉迷在他意大利血统的黑色眼眸中的。” “我外祖父也是意大利人，”Gilbert继续嘟囔，“但我们确实长得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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