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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Eli不能理亏，所以绕回原处：“但是你不能不经过我允许监控我的行踪！你像是恐怖的跟踪狂！” “妈妈同意了。” “她——你——”Eli这次是真的差点咬到自己舌头，每次Ezekiel都会搬出妈妈，而他永远无法反驳妈妈，“总之我会把它拿掉的！” “放芯片的时候你的情况不太好，总是无意识抽搐，只能贴在动脉上——相信我，真的是这样。我保证没有医院或者黑市的医生愿意冒这个险，帮你摘掉。现在你可以回家了，而我要为这次扰乱市民生活的联和突击行动向上级做出冗长而合理的解释——绝对不能是因为你不清不楚的短信和我的过度紧张。” Eli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又或者Ezekiel加入SAFE那天开始，他们就走上了陌路。Ezekiel看懂了弟弟的眼神：“你为什么不能接受我是真的关心你呢？” “我知道你关心我，可是我不接受这种侵犯人权的行为。” “长官，”一个小个子探员跑过来，走近了才看清楚是个短头发的女孩子，黑白混血，眼睛是琥珀色的，“抓到了两个毒品贩子，以及几包最新型的毒品，但是老板不见了。” Ezekiel的眉头舒展了一些：“看，我找到了解释，但还是要对付他妈的二十多张审批文件和案件记录！现在，Elijah，回你的公寓去，和你的小男朋友看个电影。” “我没有男朋友!” “那么那个拉丁裔小男孩跟着你查案是因为什么？” 主要是Eli心底对于单独行动的恐惧和没办法给出具体原因的忌惮，但他不会这么说。Eli轻笑一声：“你真的在监视我的一举一动，这个案子也是为了试探他的，对不对。Ezekiel，到底是什么吃掉了你的良知？” “这是人类必须要经历的成长，你有你的故事，我也有我的。顺便，我很高兴你终于开始交朋友了，无论是不是为了爱情。不要浪费掉辛苦建立的感情，Elijah，你总要回归正常社会。” Eli的脸色变了变，而Ezekiel已经跟着他的手下离开了，似乎他们想要用Ezekiel的异能去逼问那两个毒品贩子，找出潜逃的老板。“对不起，Robin，让你看到这样一幕，”Ezekiel对自己不成熟的弟弟深表歉意，“他经历过一些创伤。” Robin立刻说道：“哦没关系的，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如果您需要更多的休息时间，我可以去填那些倒霉的文件。” “听起来像是我在压迫下属呢？我们先来看看更倒霉的毒贩吧，”Ezekiel打开休息室的门，看到了被一只手铐锁在一起的两个黑人男子，其中一个脖子上有烧焦的痕迹，“摘除了项圈的缺陷者，黑市的医生总是处理不好里面的电线。” 那人咧了咧嘴，将绕过桌子腿的手铐弄得哗啦作响，被迫接受手铐也可以限制异能的事实。Ezekiel将手指放在唇边比了个噤声，走近些许，抬手在他脑门前面轻点一下：“现在你会告诉我我想知道的，对吗？” “啊——”仿佛有触手探进了他的大脑里，毒贩嘶吼一声，疯狂甩头，却发现自己已经没有办法控制肌肉。他想闭嘴，但是那只触手在他脑海里翻动，似乎像是翻书一样去逼迫他直视真实的记忆。他不想看，可无奈一幕幕在眼前重现，逼迫他回想起，哪怕咬紧嘴唇到血腥味翻涌都无济于事。 “说吧，看到什么就说出来。红烟囱的老板，那位名叫Brown的英国人，他去了哪里？” “安全屋……地点……保密……没有出城。”毒贩无法抑制说出口的这些词，他惊愕地看着前方，看着Robin记录下他说的每一个字。Ezekiel想要的不止这些，精神触手继续在眼前人的大脑里翻动。“他是缺陷者，他制造的毒品特别……有效……但是可以在身体里转化成合法的药物成分……如果出事……查不出来……” Ezekiel回头看了一眼Robin，这样的对话才叫高效率。 “获得快乐，减轻所有的痛苦，但是会上瘾……最多一个月，肌肉衰竭。得不到补给，心脏骤停……”毒贩试图掐住自己脖子去阻挡这些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话语，但是手抬到一半便无法继续，“Brown能够改变分子，科学家做不到的事情，他可以做到……他有解药……” 最后四个字让Ezekiel的心态平复了些，至少他们有办法救治那些因为老板出逃而断了补给的瘾君子们：“Robin，吩咐下去，必须抓活的。”
第11章 3.3 Help Me, Please 事情有些棘手，Gilbert花了好大的力气才劝说兽医不要收拾行囊有归隐山林，然后停了她一路的“生态环境像个垃圾场，人类没救了”言论。“哦，fuck，能不能消停点儿！”Gilbert捶了一下方向盘，然后泄了气，“抱歉，我只是太累了。听着，Alex，你是ARCH最有价值的宝藏，请务必留下然后把我们这些混蛋执行人身上该缝的地方都缝起来。” 兽医抱着胳膊摇摇头：“除非我的狐狸们回到他们本来的家园。” “我不能再去动物管制局捞你了，还好这次没有闹到MCPD，”Gilbert听到了手机铃响，似乎是Eli遇到了点事情，他没有时间看，前面的车来了个紧急刹车，路怒症彻底爆发，“是黄灯！黄灯可以过去！” “领养代替购买，”兽医看向路边一闪而过的广告牌，拽了拽脖子上的项圈，新换的材质并不舒服，还会加剧环境污染，“管制局告诉他们领养一只小麻雀都要交三百美金手续费了吗！人类完蛋了！” “听我一句劝，Alex，你不能再吃络氨酸了。”Gilbert永远不懂为什么他的队伍里都是一些奇奇怪怪的人，比如把电子游戏当老婆的未成年Jorge，比如从五年前就坚信人类活不过三年的兽医，再比如神出鬼没的大胸机械师……Gilbert庆幸他的室友至少还是个正常人。 “我的狐狸可以回家吗？” “哦，好吧，好吧，交给我，交给专业人士。” 所以，回到家的Gilbert一身疲惫直接飞奔到沙发上，扔了外套便躺下，夺过Eli手里的电视遥控器：“亲爱的室友，全知全能的天才烘焙师，你不会介意帮我热一下晚饭吧？我看到了披萨的盒子，冰箱里是不是还有可乐？” “红烟囱的案子结束了。” “太棒了，我们可以一起想办法去救狐狸了！我在想你可以用异能去恐吓一下那位尸位素餐的监管局局长，我听说他在外面养小三，而且不止一个！或者我们直接装成州里的负责人去——” “Gilbert，我们需要谈一谈。” 硬生生打断，叫了全名，而且语气严肃。Gilbert稍稍起身去看沙发另一头坐着的人，皮质沙发发出了吱呀的响声。他将电视静音，然后爬起来盘腿坐好，拖着下巴望向Eli，试图用自己的狗狗眼让对方开心一点。 但是Eli已经决定好了用什么态度来进行接下来的对话，并努力让自己坚持这种态度：“Gilbert，我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什么？” “不能这样，不能做我不应该做、不应该管的事情。” “可是你喜欢，不是吗？我知道你并不甘心从警局辞职，你是警察世家，你渴望为那些无辜的人争取公义，”Gilbert靠近了些许，“或者你只是单纯喜欢危险。你偏爱未知的对峙时刻，端着枪等在掩体后面，寂静到能听到心跳加速……” “够了！”Eli一把推开他，“别假装你了解我，给我一些私人空间，否则从这里搬出去！” Gilbert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明明他们下午还在很默契地调查案子，明明他们分开的时候Eli还笑着让他早点回家吃饭，说要订夏威夷风味的腊肠披萨。“Eli，今晚发生了什么？” Eli摇摇头，疲惫地说道：“没有。只是我还没有准备好让别人进入我的生活。” “Come on，”Gilbert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我们又不是在谈恋爱！你连朋友都不想要吗？你不能这样拒绝你的朋友，宁愿把自己锁在房间里。你上次正常社交是什么时候？” “我一直都很正常。” “别自欺欺人了好不好，那天Jorge来看电影的时候你玩得多开心！你渴望建立新的关系，但是又害怕失去，所以宁愿无视掉这份渴望，为什么？如同你渴望冒险，却同样无视它。” “Gilbert！” 确实，话有点太多了，而且不应该戳人痛处——绝对是旧疾痛处，Eli不会无缘无故发脾气，而这时候继续追问或者劝说都等于伤口撒盐。Gilbert舔了下有些干涸的下唇：“我不知道你发什么疯，但我猜根本不关我的事。我会给你留空间的，Elijah。”说完他拎起外套就往外走，Eli有那么一瞬间——不，直到Gilbert关门之前他都想起身拦住，然后没有骨气地道歉，但最终还是没动。 No, not again. Not you. Gilbert在公寓楼外面冻得发抖，麦城的夏夜为什么这么冷！他打了个喷嚏回头看了一样，客厅的灯灭了，Eli的卧室里亮起了点点暖黄色的灯光。这时候不应该追出来吗？电视剧都这么演的！ 中心镇紧邻麦城，说是两个不同的行政管辖区，其实所有的公共交通都是公用的，根本看不出城市的分界处，从麦城大学到中心镇高中不过二十分钟车程。但，这里不属于MCPD管理，Brown能够找到一间宠物店当做安全屋——如果冒出什么恶心到邻居的味道，只会被当做没有及时清理猫砂盆。 现在是晚上十点，门口早就挂上了休息的牌子，唯一呼吸的生物除了Brown只有一只蜥蜴——Brown正在想办法在他身上提取粘液。万籁无声，忽然门铃一响，Brown被惊到，针头刺破蜥蜴的皮肤穿了出去：“Bollocks!” “Brown先生……”外面的人准确叫出了他的名字。Brown抽了一管空气，将针管反握在手中，拇指顶着芯杆的尾部，拉开了门上的窗帘。是个戴着帽子的黑人学生，浑身发抖，手指弯曲像是抓着一个正在蠕动的老鼠：“求你了Brown先生，我需要‘幸福’。” 幸福就是毒品的名字，好吧，之一——Brown给不同的顾客介绍时用不同的名字，如果有事发生，他可以知道是谁出卖了自己。 “我叫Todd，我的室友跟我说了这个地方。我们一起吸过幸福，差点烧坏了地毯，”Todd带了哭腔，“他死了，我已经半个月没有吸过幸福了，我真的挺不下去……” Brown想起了那个因为吸毒过量而死的学生，是帮他散货进校园的渠道。没想到这人嘴这么松，竟然把备用制毒所告诉了室友，还好他已经死了。“那么，Todd，很抱歉我不能给予免费的幸福，你需要自己争取，”利物浦口音加上英国人自带的绅士怎么听怎么像是骗子，“可是我不缺钱。” Todd咽了下口水，他已经要站不住了：“我知道谁在调查红烟囱！他们来过我宿舍，我拍了照片，我可以给你看。” “请。”Brown自然有兴趣，他隔着窗户看到了手机屏幕上的男人，有一点印象，那天被围剿的时候好像见过他。“看来你赢得了你的幸福，可爱的Todd。”Brown打开了门，伸手一指宠物店里面的柜台，Todd立刻像是饿虎扑食一般奔跑进去，还撞倒了地上的笼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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