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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没有……什么？” 云烨泰然自若：“没有母亲。” “呃。”姚靖驰久久不能回神，自顾自的脑补了一堆莫须有的爱恨情仇出来，然后小声问道：“你说你没有母亲，那你是…… 云烨面色如常，丝毫没觉得这是什么尴尬问题，也没觉得自己接下来说的话要打破姚靖驰固有一千多年的观念。 “我没有母神，我是父神生出来的。” “父神？” 云烨：“对啊，父神。” 姚靖驰：“……”他父神应该是男的吧？ 姚靖驰有些绷不住，他拉开和云烨的距离上下打量着云烨这副属于男人的身躯。 云烨接收到姚靖驰的目光懂了什么，他悠悠道：“别这么看我，主神都可以孕育子嗣，这和男女无关。” “这样啊。”姚靖驰凑过去嬉笑道：“我记得你是主神，你愿不愿意给我生个继人？” 云烨只道：“人和神的孩子只能活千年，主神和散神的孩子也不过万年时光，只有两个主神的孩子才能拥有无尽的生命和神格。” 姚靖驰的问题偏差了十万八千里：“散神是什么？” “就是没有神格的神。”云烨转身道：“借着主神血脉成神的那种。” “那就是由人变成的神呗？”姚靖驰随口问道：“主神又是哪种？” “主神生来就是主神，比如我。”云烨忽然道：“凡人想成为主神只有一条路，那就是有主神愿意将自己的神格剥给你。” 姚靖驰也没太当回事，只当是闲聊：“我记得你说你们神族的神格都用来分化三界了。” “也不全是。” 云烨猛地想起一个和姚靖驰特别匹配的神格：“还有一个神格。” “嗯？”姚靖驰梳理羽毛的手一顿。 云烨眯着眼睛道：“玄序上神是在三界分化前被打下去的，他的神格、神力、神体都在塬池中放着用来维持四季运转。” “维持天地运转？”姚靖驰还是头一次听到这种说法。 “你不觉着玄序这个名字很耳熟吗？他用你们的话翻译出来就是冬天的意思。”云烨又道：“兰时，长赢，白藏，玄序。他们四个掌管四季运转，剩下的三个虽然也入了结界，但神力和却镇在四方维持四季运转。” 姚靖驰：“……”还真是死了都不安生。 云烨忽然问道：“阿驰，你想成神吗？” 他若是想自己会神界找华钰要一要玄序神格也未尝不可，反正姚靖驰也是玩冰的。 姚靖驰不语，他还没那个勇气成神，无尽的生命听起来是好，可活了这么久的他知道那有多难熬。
第25章 云烨也不勉强姚靖驰, 只道：“阿驰，明天我们去跑马吧？” “跑马？”一向纵着云烨的姚靖驰立马道：“行啊，郊外有一个不错的马场, 我让弟子去通传一下。” “不想去马场，我们去草原。” 姚靖驰苦恼道：“太远了, 出远门要准备好多东西呢。” 云烨抖抖翅膀, 翅膀经过姚靖驰身侧时掀起一阵风：“不用, 我带你去, 半个时辰就到了。” 姚靖驰无奈的拍拍他那对不太老实的翅膀：“吹牛呢吧？” “才没吹牛。”姚云烨道：“我还有真身，能带你过去。” “真身？”姚靖驰伸手比量了一下：“就那么大点和小鸡崽子似的，我都怕给你骑死。” 云烨瞪了他一眼道：“受伤维持那个身形比较舒服, 我一千岁的时候真身都三十丈了。” “三十丈？”姚靖驰一时语塞道：“那……还怪吓人的。” “我现在已经是成体了。”云烨道：“有千丈。” 姚靖驰被吓了一跳：“你这么大吗？” 云烨颇为自豪的点点头。 姚靖驰斟酌着开口：“你真身太大了，容易吓到人, 咱们御剑过去好不好？” “好, 那就不能当天去当天回了。”云烨的语气莫名带着点失落。 姚靖驰被他这句话弄的没头没脑的：“为什么要当天去当天回？” 云烨认真道：“你不是每天都要去看徒弟吗？” 闻言姚靖驰心里发暖，他没想到云烨会连着沈伊和萧泽一起考虑上：“他们离了我也无所谓。” “嗯？”云烨小声道：“我都听你的……” 姚靖驰识趣的闭了嘴, 手上一直不停地给云烨顺毛。 他用整整半年证明了一件事，那就是云烨一被顺毛就乖巧的不得了，会眯着眼睛惬意享受，翅膀无意识的配合他扇着翅膀。 等云烨彻底睡着后姚靖驰慢慢抱起他, 转头对着湖面吹声口哨，烈听见声音直接飞过来缠上他的手臂。 次日姚靖驰就跟着云烨去了草原。 草原之行后他们也没回流华, 一边除魔一边游玩。 大漠、雪山、花海、甚至是人迹罕至的森林和无人踏足的深海都有他们的足迹。 终有一天，姚靖驰在远海见到了云烨的真身。 蔚蓝的世界里海天一色，云烨巨大的身躯以臣服姿态对他低下了头。 姚靖驰立在波涛汹涌的海面上, 海水一滴都没沾染他的衣摆, 他看着面前的千丈身躯鬼使神差的伸出手, 云烨乖顺的任由他上下其手。 抚摸着眼前的庞然大物，姚靖驰什么都明白了。 云烨抬手就能让他灰飞烟灭，却又心甘情愿的臣服在他脚下。那日云烨告诉自己他的弱点，这种做法无疑就是把他的命交给了自己。 他的笨鸟是爱他的，那份爱意只是不宣之于口罢了，他宁可平时多做一点也不愿意花言巧语的多哄一点。 真是……笨死了。 初雪时他们重新回到汝南，在那片熟悉的梅林中云烨又摘了一支梅递给了姚靖驰。 这次和上次不同，这次的姚靖驰已经知晓了汝南习俗，在云烨希翼的目光中他接过那支梅花，唇瓣轻启道：“阿烨，我们成亲吧，我想娶你。不需要你给我传承族谱，只是想让你的名字出现在我名字旁。” 云烨只是对他笑：“你怎么这么想娶我？” “我见色起意啊。”姚靖驰不顾众人的目光拉过云烨的手，带他漫无目的走着：“你嫁不嫁？” 见云烨不说话姚靖驰锲而不舍的问道：“嫁不嫁？” “嫁嫁嫁。”云烨无奈：“我真是怕了你了。” “我的心肝儿呦。”姚靖驰雀跃道：“这么久你可算松口了，不过我的祖宗们要是知道我把你娶估计会吓的在坟里蹦出来给你磕头。” 云烨失笑：“那倒是不会，我还没那个能耐。” “是啊，毕竟骨头是不会诈尸的。”姚靖驰将自己手上的另一个镯子也摘下来递给了云烨：“不过我觉着娶你应该不用什么三拜，天地你不用拜，拜了我还怕天塌了呢。我高堂不在世你不用拜。夫妻对拜还是要拜的，你只能拜我。” 云烨接过那个镯子目光温和道：“你决定就好。” “那我回去吧准新娘，我得赶紧给你准备仪式、置办聘礼、撰写请帖、还得亲自算个日子让你风风光光嫁给我。” 云烨笑道：“若那么麻烦我就不嫁了。” 姚靖驰反对：“大婚怎么能说是麻烦呢。” “怎么不麻烦？”云烨道：“你说的那些我听着就觉着麻烦。” “我不能亏待你不是？”姚靖驰和他细细讲着道理：“你我好一场，不风光大办怎么能行？” “不要。”云烨固执道：“将清音阁拉上红绸在按照你们人族的规矩喝上一杯交杯酒便好，我不喜欢太繁复的礼节。” 姚靖驰反对。 …… 他们在外面玩了足足两年才回清音阁，姚靖驰看云烨的表情越来越像个怨妇，两年啊两年，两年他都没能吃到云烨。 云烨在某些方面真像个老古董，始终都秉承着大婚能同房的原则，每晚都以各种理由把他请出去，就算同榻也十分君子搞得姚靖驰没办法下手。 但一提大婚他们就僵持上了，姚靖驰想风光大办，云烨想一切从简。 拗不过云烨的姚靖驰还是咬牙答应了云烨的提议，但也提出要求，最少也得让萧泽和沈伊知道，云烨答应了。 一月后，姚靖驰和云烨坐在亭里下棋，他手边摆着一盆娇艳欲滴的红梅。 熟悉的气息袭来，姚靖驰耳充不闻的死死盯着棋盘，思索该怎么落子。 云烨摆弄着手中的白字含笑道：“阿驰，这么久了还没想好吗？” 姚靖驰垂头丧气道：“你是怪物吗？才学了两年就比我厉害了。” “很难吗？”云烨握住姚靖驰的手，将黑子放到一个位置上，忽悠道：“下在这里就好了。” 姚靖驰瞪了云烨一眼并不买账：“你又哄我，下到这里才是真正的死局。” “被你发现了可怎么办？”云烨故作惋惜：“可想这一步活，你只能下到这里。” “那可不一定。”姚靖驰道：“老天爷可不会给人留死路，肯定有活路，只是我没想出来罢了。” 二人斗嘴之际，萧泽的声音远远传来：“师尊！师尊我出关啦！” 姚靖驰暗暗撇了一眼棋盘，顿时一咬牙心一横，像踩了尾巴一样起身，一个‘不小心’打翻了棋盘。 云烨看着自己身上散落的棋子心道：这都是他第几次悔棋了？下次绝不能让他在悔了。 想归想，云烨还是若无其事的将棋子收进棋盒，默认了姚靖驰的无赖做法。 等收好棋子后云烨看到了令他不爽的一幕，不远处的萧泽正扯着姚靖驰的袖子和他撒娇。 云烨在原地观摩一会，见萧泽没有要放手意思只得抬脚走过去，站在姚靖驰身后，活像一堵低气压的墙。 萧泽对此无知无觉，依旧和姚靖驰絮叨自己的心得。 姚靖驰的注意力也被萧泽吸引走了，算起来他也两年多没见萧泽和沈伊，心里也是想的紧。 只有沈伊注意到了姚靖驰身后的云烨，他看着云烨并不安好的脸色微微一愣，心中疑惑不解，云公子为什么看着一脸苦大仇深的样子？ 云烨注意到沈伊的目光对他礼貌一笑，尽管他的牙都快被咬碎了。 沈伊也十分知趣的和云烨点头，算是打招呼。 看着沈伊落在他身后的目光，姚靖驰忽觉脖颈一凉，这才反应过来云烨还在呢，连忙伸手将萧泽在自己身上扒了下来。 萧泽委屈道：“师尊？你怎么了？” 姚靖驰故作淡定道：“无事，你们两个赶紧去收拾一下自己，晚上过来吃饭庆祝一下，为师还有件大事要宣布。” 萧泽眨眨眼：“什么大事啊师尊？” 他师尊这是怎么了？看起来这般奇怪，好像是在顾虑着什么。 姚靖驰已经急得要伸手赶人了：“到了晚上你就知道了，赶紧去收拾收拾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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