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亲。”小太岁拉着姚靖驰的袖子晃:“究竟什么事等我长大才能知道?你今天为什么没跟着父皇去武场啊?” “没什么。”姚靖驰还是说了谎:“昨晚你父皇抢我被子,可能是被冻的有点没精神。” 小太岁一听这还得了,赶忙扶起姚靖驰:“娘亲,父皇给我建了一个好大好大的公主府,你搬去我那里住吧,我不和你抢被子。” 姚靖驰几乎是没怎么犹豫就答应了,倒不是和百里清川呕气,而是小太岁长这么大,叫自己这么久娘亲,自己都没好好陪过他。
第95章 等百里清川吵过那群大臣, 处理完公务回来后才发现姚靖驰不见了。 “国师呢?” “回陛下,今天公主来了,还将国师带走了。”小宫女越说声音越低, 因为她瞧见百里清川的脸越来越黑。 百里清川听的直磨牙,当初就是因为小太岁太黏姚靖驰他才给小太岁修公主府, 现在可到好, 公主府修完了他把姚靖驰往公主府拐! 秉承着心中最后一点‘慈父’意识, 百里清川很给面子的没直接去派人喊姚靖驰, 而是自己坐在寝宫里等。 等来等去天就黑了,眼瞅宫门落锁,百里清川坐不住了, 他卡在最后时辰出宫前往公主府。 凭借着自己这张脸畅通无阻的进了小太岁寝宫,床上正给小太岁扇风的姚靖驰一愣, 低声道:“你怎么来了?” “我睡不着。”百里清川语气凶巴巴的:“睡觉认人。” 姚靖驰:“……你什么毛病?” “和我回去。” “不回去。”姚靖驰手上动作没停, 夏日有些热,给小太岁扇风能让他睡舒坦些。 百里清川坐到床边盯着熟睡的小太岁, 起身除去外袍搭在床栏上,刚要爬上床就听见姚靖驰的话。 “把灯烛吹了。” “好。”百里清川吹熄灯烛爬上小太岁的黄金大床,十分自然的将姚靖驰拥入怀中。 夏日闷热,可姚靖驰身上莫名凉爽, 拥着很舒服。 “景琛……”百里清川捋着他的后背呢喃:“今天那帮朝臣和疯了似的。” “怎么了?” “他们为了不让元歆入朝什么都想出来了。”百里清川想起今日武场,元歆一枪将虎威将军挑下马。 都这样了, 他们还是能硬诌一句是虎威将军让着她。 “世人对女子固执己见,认为女子当未嫁从父,出嫁从夫。”姚靖驰笑道:“可元小姐让他们看到了不一样的女子, 一个不像菟丝花的女子。” 元歆是第一个, 若是天下女子看到朝堂上站了一个女将军, 那元歆就不会是最后一个。 “元歆,楚芷兰。”百里清川睁眼,目光灼灼的盯着姚靖驰:“我一定要将她们两个光明正大的放到朝堂上。” 姚靖驰不语,元歆还容易些,楚芷兰就太难了。 如今的东陵律雏形就是楚芷兰与百里清川挑灯撰写,在经楚丞相之手反复推敲定下。 而这次变法砍向的第一人就是楚丞相,楚芷兰是楚丞相独女,是罪臣之女,只能隐姓埋名的活。 “景琛,元歆以前和我说,还没有女子在朝堂上流过血。”百里清川自言自语道:“我把她拉上朝堂真的对吗?难不成真是我太任性?” “没有。”姚靖驰拉着他的手给予肯定:“东陵律以能力论长短,不以男女区分。重要的事就该交给有能力的人去做,她有能力,她就该站在那个位置。” “怪不得都说娶妻娶贤。”百里清川将他搂的更紧:“若没有你,我早就不知在哪里烂着了。” 于他而言姚靖驰就像一盏明灯,遇事不决时能为自己指一条明路,没有这盏灯,他管不好诺大一个国家。 似是感受到他的脆弱,姚靖驰侧身将他揽进怀中:“我会陪着你的。” 百里清川将自己的头埋在他的怀中,耳边却寂静一片,青城那次,姚靖驰回来后他就发觉姚靖驰没有心跳。 好端端的人怎会没有心跳,可他不敢问,生怕问了会勾起姚靖驰不好的回忆。 …… 和姚靖驰交心的第二日,百里清川派兵征讨月璃。他力排众议让元歆担任主帅,为了免除不必要的闲话还特意将元澄留下坐镇京师。 元歆应的很快,朝臣还想说些什么的时候言檀的刀已经拔出一寸了。 这些年为了打掉世家门阀与地主豪绅,百里清川将他的言部变成了酷吏大本营。 毕竟和豪强讲道理不管用,用酷吏的效果很好,像这种拔刀威胁之事言檀已经干的很熟练了,这帮朝臣也知道言檀不是吓唬他们,而是真敢杀。 头两年有一位不怕死的新科进士当庭进言,说国师是上修界所弃之人不该留在东陵。 他话还没说完人头就落地了,离得近的朝臣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渐了一脸血。 当时百里清川说的话他们到现在都记忆犹新——“谁敢置喙国师,朕就杀谁。” 由此可见百里清川的君心不是一般难测,前脚还笑盈盈的夸新科进士文采斐然,后脚就让新科进士人头落地。 见诸位朝臣没有意见,百里清川也就敲定了这件事,即将退朝时,小太岁穿着一身绛紫罗裙大摇大摆进了朝堂。 百里清川:“……”我给他惯的。 小太岁一反常态道:“儿臣请战,求父皇恩准儿臣跟元将军一起出战月璃。” 此话一出不光朝臣摸不到头脑,就连百里清川都懵。 他刚刚听见了什么?请战? 百里清川刚要驳斥小太岁就把他的话堵住了:“父皇,您时常说儿臣天生神力,若是男儿定能战于沙场,儿臣也时常惋惜自己不是男儿身。您继位后推崇变法,所立制度条条都写着能者居之。儿臣是您的孩子,也是东陵子民,这种时候就该为国效力。” 上听小太岁说的话百里清川就明白是谁让他来的了,凭小太岁那空空的脑袋要能说出这话就是见鬼了。 朝臣面面相觑,由于脖子上横着刀谁也没敢说话,唯有长孙怀仁站出来:“公主,您应大方端秀举止得体,舞刀弄枪不合身份。” “什么身份不身份的!”小太岁直直看向长孙怀仁:“你自己都做着不和身份的事还好意思训斥本公主!” 长孙怀仁都被骂懵了:“敢问公主,微臣做了何事?” 小太岁叉腰,大有为父报仇的气势:“别以为本公主不知道就是你频频谏言和父皇说我该成婚了!你一个臣子置喙父皇家事,本公主的婚事就合身份了?” 长孙怀仁被噎的不知该说什么好。 上头的百里清川都要笑飞了,解气,平时只有自己被长孙怀仁骂的份,如今看长孙怀仁吃瘪还真是舒坦。 他清清嗓子道:“没规矩,回去把女则女训抄十遍。” “儿臣知错。”小太岁知道百里清川不能让他真的抄,直接说出自己来的目的:“父皇就让我跟着元将军去吧,我这双手舞起刀来也不比男儿差,元将军吃得的苦我也吃得。” 百里清川:“……”你当然不比男儿差,你是什么东西自己心里没数吗? 因吃罪不起小太岁身后的人,他将问题抛给元歆:“元将军觉着如何?” 元歆看了小太岁一眼,又看了看百里清川,这毕竟是公主,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没等元歆发话,小太岁直接了当的来了句:“元姐姐若是不允,我便学着元姐姐的样子女扮男装自己搏杀出一番天地。” 百里清川眼皮一抽,还真敢说啊,女扮男装,那叫褪去女儿装扮。 “此事容后再议。”说完这话百里清川起身就走,他得回去找姚靖驰问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他们就这么一个儿子他还巴巴往战场上送? 百里清川刚到寝宫墙外就听见里面传来一阵银铃般的笑声。 他微楞,姚靖驰时常赖床嗜睡,他立过规矩寝殿不许喧嚣。怎会有人笑的这么大声?听声音还是一群女子。 走进寝宫后他有些意外,姚靖驰一身淡黄衣袍,手中拿着一把折扇低头给宫女看手。 被看手的小宫女满脸通红,周遭宫女调笑不止。 侍卫刚要报百里清川就抬手阻止,悠哉悠哉走了过去,他到想看看姚靖驰搞的什么鬼。 这边看手看的太专注,谁都没注意到他靠近。 姚靖驰用扇子细细点着宫女的手心,问道:“他可是姓于?” 此话一出又是一阵轰笑,小宫女脸红的不成样,最后低声的回了句:“是……” 百里清川:“……”看来真是给他憋坏了,一身本事给宫女算这个。 “哎。”姚靖驰也看见了百里清川,他笑道:“不给你看了,陛下回来了。” 宫女一听脸色骤变,转身看到百里清川脸白了一片,齐齐跪下:“陛下恕罪。” 陛下说宫中不许喧闹,她们刚刚笑得那么大声一定是被听见了。 “下去吧。”宫女走后百里清川走到姚靖驰身前,盯着他道:“看来是给朕的皇后憋坏了。” “是啊。”姚靖驰抻了个懒腰:“本宫都快成祸国妖后了。” “……”他蹲到姚靖驰面前问:“怎么这么说自己?” 姚靖驰顺势抬起他的下巴:“陛下为什么要打月璃?” 百里清川起身一把抱起他:“我还没问你为什么使唤小太岁过来为难我呢。” “陛下这是恶人先告状啊。”姚靖驰不经意的抚过百里清川的发,悄悄弄断他的一根白丝藏起来:“说吧,为什么攻打月璃?” 百里清川没给任何反应,甚至都没看姚靖驰,为什么攻打月璃?还不是因为墨霜剑派在月璃,就是那个门派的掌门当初给姚靖驰掌刑。 “邵逸快死了。”姚靖驰赖赖道:“他不勤于修炼,没几年好活。” “怎么什么都瞒不过你?” 姚靖驰笑而不语,小声和他打着商量:“咱们不打月璃好不好?” “不好。”百里清川看着姚靖驰道:“我什么都能由你,唯独这件事由不了。” “什么都由我?”姚靖驰挑眉道:“那我想吃陛下亲手做的枣酥。” 百里清川:??? “我说真的。”姚靖驰十分认真:“我想吃你做的枣酥。” 在外游离那几年百里清川被他练了一手好厨艺,枣酥做的更是一绝。 “怎么着?”百里清川瞅着他:“我给你做你就不管了?” “嗯啊。” “行。” 姚靖驰盯着他的眸子,直到百里清川将他放到床上后依旧在盯着。 “别这么看我。”百里清川也盯着他:“我去给你做枣酥。” “泽珩。”姚靖驰伸手拉住他:“真的要打?” “要打,我说了,什么都能由着你,这事不行。” “你有非打不可的理由吗?”姚靖驰心里并不想让百里清川打仗,生灵涂炭不说,还有损社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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