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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够吃吗？” 小哑巴点点头。 对他来说，挨饿是件很正常的事。 并非难以忍受。 张小贝吸了吸鼻子，就着空气中的香味，喝了口稀粥。 里面的饼子果然好下口了不少。 “再来一杯！” “上肉！大块的肉！” 主屋那边的声音传进小黑屋里，一直持续到后半夜才结束。 微弱的火光下， 一道瘦小的身影，从小黑屋里摸了出来。 先是去了主屋，然后一直摸进了山林深处。 …… 从上帝视角中，江林看清了那道身影。 它的动作很快，行动间，只留下了一道道残影。 胳膊和腿上，都长有一排排的凸起。 像是尖牙，又像是骨刃。 如果说，这个时期人类口中的‘海神’‘山神’都算作神的话…… 那么这位应该算是…… “半神？” ……
第571章 ：谢谢你，小哑巴 次日， 从清晨到正午，再到黄昏。 小黑屋的孩子们终于察觉到了不对劲。 外面太安静了。 而且，劫匪们已经快一天没给他们提供食物了。 “外面，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要出去看看吗？ 一屋子的孩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最后，小哑巴和另一名年龄稍大点的男孩站了出来。 他们原本是准备一起撞开木门的。 但奇怪的是，他们刚刚碰到木门，门就被推开了一条缝。 夕阳的余晖照了进来。 “门开了？！” “没有锁住？！” 霎时间，小黑屋里的孩子们纷纷站起身来。 忐忑，又期盼。 但因为长期的营养不足，他们刚站起身，就感觉一阵头晕目眩。 但饶是如此，也挡不住他们向往自由的心情。 小哑巴和那名年龄稍大的男孩对视一眼，率先走了出去。 小心的打量着四周。 很快，他们就把整个寨子看了一圈。 带回了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 ——劫匪们死了！ 一夜之间，死得悄无声息。 “真的都死了？！” 孩子们震惊之余，互相搀扶着、激动地走出了小黑屋。 他们先是去看了那些劫匪们的尸体。 劫匪们有的躺倒在地，有的趴在饭桌前，嘴里还有没咀嚼完的肉。 啪！ 有小孩刚想偷摸着拿一块桌上的肉，就被旁边的大孩子打了一下手。 “这都敢吃，不怕被毒死啊？” 想偷吃的小孩撇撇嘴，眼馋的看了眼桌上的美食美酒。 “可是那些人，不像是被毒死的啊……” 倒下的劫匪们，身上要么有巨大的抓痕，要么有被啃食的痕迹。 就像是…… 有什么猛兽来过一样。 “他们会不会是惹恼了山神，所以才被杀了？” 有女童猜测道。 “不管怎样，此处不宜久留，我们先离开这里。” 最先和小哑巴一起出来的男孩出声道。 应焯（zhuo）在这些孩子中似乎有一些威望，一出口，大家都没有再说什么。 张小贝看了小哑巴一眼，见他没有异议，也跟着点了点头。 “那就先准备下山。” 随后，一群人分为两队。 一部分去找下山的小路，一部分去搜罗干粮。 待两方一会和，就迅速地下山。 一路上，大家都生怕会出现什么意外，不时的看着周围。 一有点什么动静，就紧张得背靠背的聚在一起。 但好在，直到他们下山到了安全地带，都是顺顺利利的。 “呼~休息一下吧。” 应焯一说完，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活动了一下紧绷着的肌肉，在树下稍作歇息。 “你们说，真的有神吗？”三岁小女娃软糯糯的问道。 “当然有啊！” 一名八岁男孩自信的脱口而出：“我们那儿，就有丰收神！” “那它怎么不来救你？” 小女娃非常疑惑：“神不是应该很厉害吗？” “这……” 八岁的男孩挠挠头，脑子转了转， “每位神的能力不同，丰收神就是保佑我们丰收的啊!” “神要忙的事儿可多了，怎么可能又保丰收，又救人。” 小女娃眨巴眨巴眼：“哦。” 一旁，其它小孩也三三两两的开口道： “我们那儿也有神，是虫神。” “我家那边信仰的是雷神，妖魔鬼怪来一个，打一个。” 听着他们的话，张小贝忍不住问道： “你们那儿祭祀神，也需要献上小孩吗？” 这话一出，小孩们的声音静了静。 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没人质疑这话，毕竟他们差一点儿，就被献给那位山神了。 “会。” 一道不怎么明显的声音响起。 张小贝看去，是那名家乡信仰虫神的男孩。 男孩低着头，把自己缩在角落里， “我们那儿，每隔五次大雪祭，就要献上一个小孩。” “我……我就是逃出来的。” 男孩话音刚落，又有一名十岁左右的女孩接话道： “我也是。” 女孩似乎回想起了什么难过的事情，抹了抹眼睛， “我、我很害怕，是哥哥把我送了出来，替了我的位置……” “我想娘亲了……”三岁小女娃嘴巴一瘪，泪花在眼眶里打转。 一时间，空气中的氛围有些低落。 在这儿的，哪个不是离开了家，离开了家人的？ 张小贝看着这一幕，身子往小哑巴那边挪了挪。 没想到，外面有这么多人和她一样。 幸好，她不是一个人。 “谢谢你，小哑巴。” 听到自己的名字，小哑巴扭头看着她。 眼里流露出一丝疑惑。 …… “大家都休息得差不多了吧。” 稍作休息后， 应焯拍了拍手，把大家的注意力都吸引过来。然后才接着道： “接下来，你们准备去哪？” “我原本就是准备出来做工的，没想到路上遇到了那些劫匪。 和我一起出来的那些大人估计都死了，我准备回村子里去。” “你们呢？” 去哪？ 孩子们犯难了。 虽然在小黑屋里的时候，他们天天想着要出来。 但真到了这一天，却又有些不知如何是好。 他们当中，有的是自个儿逃出来的，有的是被卖掉的，还有的是被抢来的。 先不提那些不想回去，不知去哪儿的。 就说那些被抢来、骗来的，他们在这儿人生地不熟的，也没有什么独立生存能力。 就算说想回去，难道就能回去了吗？ 谁知道路上还会不会再遇上什么？ 而张小贝和小哑巴…… 虽然有要去的方向，但也没个具体的地方。 只知道往那边走，可能会有村子。 见大家都不说话，应焯提议道： “如果还没想好要去哪的话，要不就先跟我回村子里去？” 被关进小黑屋的这些天里，作为年龄最长的，他总会下意识地多关照一下这些小孩。 若是能帮上忙的，他都会帮一把。 “真的可以吗？！” “应焯哥，你家是住在哪儿呀？” 小孩们先是眼睛一亮，激动得凑上前去，七嘴八舌。 但很快，他们又意识到了什么，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毕竟，他们这儿可不止一个人。 应焯哥也还只是个孩子，他哪来那么多食物和住宿？ 他们去了，会不会反而连累他？ 还有那个村子的人……会接受他们吗？ “应焯哥，我们去了会不会连累你？” 这样真的可行吗？ ……
第572章 ：水友们比较会感兴趣的东西 应焯看着面前一张张担忧的稚嫩面孔，笑了笑： “你们只管安心跟我回去……”剩下的他来想办法。 他一句话还没说完，一道小小身影就站了出来。 ——是那名被哥哥送出来，逃过献祭的十岁女孩。 只见她目光坚定道：“应焯哥，我决定了！” “我跟你回去！到时候，吃的住的我自己想办法！” 她只要找个能遮雨的地方，然后再弄些野菜野果子就行。 她要活下去。 先活下去，才会有更多的可能。 “那，那我也能行！” 那名八岁男孩也举起了手，“我也行！我可会找果子了！” 有一就有二。 其余的孩子互相看了看，也点了点头， “应焯哥，到时候我们自己搭棚子，绝不给你添麻烦。” 先住下来，先活下来。 然后再去想回家的事。 现在，他们只要能有一个安全的地方就行。 “噗——” 应焯扶额，笑得无奈。 他还什么都没说呢。 “哪有你们说的那么艰难，我们村子还是吃得饱穿得暖的，好吗？” “你们就放心跟我走就是了，绝对饿不着你们。” “是，应焯哥！” “好的应焯哥，我们都听你的！” 到底还是一群小孩，听到应焯的话，一个个顿时喜不自禁。 高兴得差点没跳起来。 纷纷点头答应，那叫一个乖巧听话。 孩子群的角落里，小哑巴突然看向张小贝。 张小贝看了眼他的手势，微不可查的点点头。 然后往孩子群的前方凑去，仿佛只是好奇般的随口问道： “应焯哥，你们村子里信的是什么神啊？” 这话一出，四周顿时一静。 那些喜不自禁的小孩们这才意识到这事儿，一脸紧张的看着应焯。 别刚从狼窝出来，又掉进了熊窝。 他们能想到的，应焯自然也想到了。 他摇了摇头，表情不变，“我知道你们在担心什么。” “放心，我们村子没有信任何神。” …… 应焯所在的村子，名为向天村。 是一个少有的，没有信奉神，但却依然过得很好的村子。 张小贝和小哑巴一行十几个孩子去时，在应焯的介绍下，受到了村民们热情的接待。 村长甚至当场给他们安排了住处，连之后的伙食问题都给解决了。 十几个孩子受宠若惊，当晚睡觉的时候差点找不着北了。 不知今夕是何夕。 整个人都恍恍惚惚的，晕飘飘的吃完饭，晕飘飘的睡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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