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间的观众在安阎直播之前就坚信美甲店没有鬼,注意到袁野、于泽刚、郑晓琳他们都困了,安阎就没继续坚持,决定结束直播。 回酒店的路上,安阎总觉得脸上有点难受,又始终觉察不到究竟是哪里不对,就没有多想,准备找时间去医院看看。 十月二十日上午十点,安阎他们把在美甲店直播的事告诉了陈则休,收到格兰商场打来的钱后,安阎和格兰商场的合作关系就此结束,圆满完成了他和杜鸩的游戏任务。唯有袁野一人还肩负着给视频做后期剪辑的任务,还得尽快完成。 离开格兰商场后,袁野先回酒店收拾行李,离开了胡市。 安阎和杜鸩在胡市逗留了一天,乘坐十月二十一日的飞机,于下午两点抵达迷心民宿。 回到迷心民宿后,安阎和杜鸩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他们从格兰商场带回来的女鬼和硬壳笔记本安顿好,并且十分详细地跟他们讲述了迷心民宿的规则。 对于鬼来电的工作任务,网咖女鬼表示特别满意,比她以前在网咖里做的事有趣多了。 了解到他在迷心民宿的工作伙伴全部都是鬼以后,硬壳笔记本,也就是恐怖小说家半夜放火非但没有觉得气馁,反而觉得这是他职业生涯中遇到的最好的机遇和挑战。 硬壳笔记本觉得,只要他能创作出连迷心民宿工作员工都觉得害怕的鬼故事,那么,普通人看到他的鬼故事只会觉得更加害怕。他很期待他的故事被更多人看到的那天。 安阎听完半夜放火的想法,默默在心里把邀请《开心见到鬼》节目组来迷心民宿玩耍的日子提前。等他和杜鸩顺利玩完五次游戏,他就邀请袁野他们来迷心民宿玩。 十月二十三日,星期三下午,安阎和杜鸩坐在2009房间的沙发上准备抽卡,开始玩第四次游戏。 安阎活动了下肩膀,轻松道:“杜鸩,我准备好了。” 霎时间,杜鸩的眼睛蓦地变红,身下的影子变成了红色。 杜鸩的手指贴着茶几轻轻一滑,几十张黑色的纸牌出现在茶几上,“安阎,这一次,你选哪一张?” “第五张。” 安阎直接把牌拿起来,咬破手指,把血滴了上去。 这一次,黑色的纸牌依旧在安阎的手里变成了白色的信封。 安阎:“……怎么又是信封。” 安阎抖了抖信封,把里面的东西全部倒在了茶几上。 安阎最先看到的,是一张白色的卡片,卡片上印了一首诗。 《404病房》 我躺在404病房的床上, 听到午夜零点的钟声敲响, 这是我听到的最后的声音, 而我所说的每一句都将是我的遗言。 摆在床头的,它会把我带进棺材, 挂在头顶的,它会引我走入永夜…… 请收下孩子的礼物, 请铭记中年人的叮嘱, 请忘记老人的眼泪, 请亲吻爱人冰冷的嘴…… 所有人都为我带来了死神的礼物, 一扇通向死亡的地狱之门。
第五卷 404病房
第174章 信封里除了这张印了诗的卡片,还有一张云市大学附属医院的就诊卡,除此之外,再没别的东西。 “一张就诊卡,和一篇以病房号命名的诗……”安阎又拿起白色信封用力抖了抖,什么也没抖出来,“这次的信息也太少了吧。” 杜鸩把就诊卡拿在手里看了一眼,“是很少,具体怎么回事,恐怕得去了医院才知道。” “嗯。”安阎扯了扯脸,“正好我脸最近有点不舒服,怎么动都觉得怪怪的,明天我们一起去云市大学附属医院一趟。” “我总觉得这次游戏的线索大多都藏在这首诗里。”安阎把茶几上的卡片拿在手里翻来覆去地看了几遍,“啧,这游戏怎么跟人似的,重要的话不敞开说,非得藏着说,让人想半天才能琢磨明白……” 安阎感慨道:“气人的是就算想明白用处也有限,我们俩又没病到可以住院的地步,就算去了医院,也很难进病房。” “游戏的事明天去了医院再说。”杜鸩收了卡片,眼睛和影子都变成了正常的颜色,“安阎,在去医院之前,我有件事要问你。” 安阎放下卡片,揉着嘴角说道:“什么事?” 杜鸩把就诊卡推到安阎身前,抬眼道:“你还记得你前几次选副本的时候,都选了什么数字吗?” 安阎愣了一下,“不记得了,我都是随便选的。” “没关系,我记得。”杜鸩从茶几的抽屉里拿出一张纸,拿下别在胸口的钢笔,拔掉笔帽,一口气在纸上写了四个数字…… 12,15,22,5…… 杜鸩把钢笔笔帽扣回去,用钢笔的尾端点了点最后一个数字,“安阎,你有没有什么话想跟我说?” 安阎的脸刷得红了,“没有,真没有……” 杜鸩深深看了安阎一眼,用钢笔尾端用力在数字十二下面划了一道。 眼看着钢笔的尾端就要拐过去了,安阎脸烧的不行,连忙从杜鸩手地下把纸抽出来,揉成一团扔了,“别再划了……这事你看出来就好,说出来就没意思了。” 杜鸩抬手捏着安阎的耳垂,坏心眼地学着安阎的腔调说话,“这游戏怎么跟人似的,重要的话不敞开说,非得藏着说……” 安阎听了一半听不下去了,转过头,用吻封住了杜鸩的嘴。 等这个吻结束,安阎和杜鸩双双躺在了沙发上,挤在宽度不到六十厘米的空间里。 杜鸩轻声道:“安阎……” 安阎不敢听,捂着耳朵说道:“你别再提这件事了,问就是后悔,非常后悔。” 杜鸩把安阎的耳朵拉下来,脸上的表情有点冷,又带着一丁点委屈,“为什么后悔?” “我当时听到是玩五个游戏的时候,觉得冥冥中自有注定,脑子一热,就选了那个数字……选了第一个,后面的数字就都跟在它后面选了……” 说到这里,安阎才好意思抬头看杜鸩的眼睛,“在经历旺斯酒店的事之前,我不觉得我做的有什么不对,还脑补过你发现后会是什么反应……直到这次玩完格兰商场的游戏,到……你刚刚问我的瞬间,我才意识到一件事……” 安阎不肯往下说了。 杜鸩追问道:“意识到什么?” “土。”安阎低下头,柔顺的头发糊了杜鸩一脸,“太土了……” 杜鸩松了口气,“你刚才说后悔,只是因为土?” “要不然呢?”安阎抬头看杜鸩的脸,“我刚想出来的刹那觉得挺甜的,等真的开始实施了,就……就觉得不太行。” 安阎抓了抓头发,“用来给你表白的,总得更甜一点,更厉害一点的才可以……” 杜鸩伸手把安阎的头发压平了,低头亲了一下安阎的头顶,“不土,很甜很厉害。” 安阎闷声吐槽,“你的滤镜真的太厚了。” 杜鸩真诚道:“很厉害,要不然我也不会今天才发现你藏在数字里的话。” 安阎小声嘟囔,“你之前没发现不是因为你不厉害,是你根本没往那方面想。” “有想过。”杜鸩认真道,“上次你抽卡的时候,我有想过这个可能,但又觉得是我误会了,觉得你不可能从一开始就……” “我一开始不想用曾经的关系绑住你,就没告诉你我们曾经在一起的事。可要是一直瞒着我们的关系,瞒着我对你的喜欢,我又有点不甘心……”安阎一鼓作气地说了出来,“我选数字的时候想,如果等我们玩完五次游戏后,我和你还没在一起,我就用这些数字对你表白。要是我们当时已经在一起了,数字里的秘密应该也瞒不过你,你很快就会知道……” 说到这里,安阎又有点烦了,“啊,我想了那么多,只顾着想浪漫和惊喜,怎么就没想过这组密码它有点土……” 杜鸩伸手捏住安阎的下巴,低头亲了起来。 两人抱着亲了好一会,安阎才发觉有点不对。 安阎从茶几上抽了几张纸巾按在嘴角,茫然地看着纸巾上的水渍,“……杜鸩,我流口水了。” 安阎擦完口水觉得更不对劲了,“好奇怪啊,自从在美甲店直播后,我的脸就一直怪怪的。” 安阎坐起来,指着嘴角说道:“你帮我看看,我说话的时候是不是只有一边嘴角在动,另一边嘴角不怎么动。” 杜鸩盯着安阎的嘴观察了一会,“是这样。” 安阎扬起嘴角冲着杜鸩笑,“笑的时候呢?” 杜鸩指着安阎的嘴角说道,“这边高,另一边低。” 想起那位吹了一夜风扇后,和他有一样症状的同学,安阎转头看向茶几上的就诊卡,“……我明白怎么回事了。” 杜鸩蹙眉道:“怎么了?” 安阎咧嘴笑着,抬起左右手,一高一低地按住两边嘴角,“我面瘫了,可能是吹空调吹风吹的。” 杜鸩把安阎的手拉下来,仔细检查者安阎的脸,担心道:“严重不严重?” “应该不怎么严重吧,只有嘴角有问题,眉毛和眼睛都挺正常。我见过面瘫严重点的,连眼睛都闭不住了,吃饭都有问题。”安阎怕杜鸩担心,只把病情往轻了说,“以我现在的症状,按时扎针、按摩、吃药,最多一个礼拜就能好……” 杜鸩冷着脸不说话,“一个礼拜才能好?” “一周一个疗程,要治就得治够一周。”安阎安慰杜鸩,“我真觉得一周挺好的,正好够我们玩这次游戏。咱们明早就去医院检查,检查完了就办住院手续,往诗里说的404病房一趟,等着线索送上门……” 安阎还没说完,杜鸩的脸已经黑了。 杜鸩绷着脸说道:“你还想躺404病房?” 安阎摸了摸鼻子,“想啊,我又不是普通病人。普通病人躺在病床上说的可能是遗言,我往那里一躺,说的全是甜言蜜语。” 杜鸩:“……” 安阎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你想想啊,只要我往那里一躺,礼物全自动送上门了。死神的礼物,肯定是游戏的重要线索,对我们赢这场游戏有用。” 杜鸩黑着脸坐直了,“为什么每次玩游戏,更危险的人都是你。” “大概是因为我总在手气不好的时候抽卡?”安阎故作轻松道,“就说之前抽旺斯酒店游戏卡的那天,我拿到的临时车牌是安阎死了死了。还有这次,我明知道我的脸不舒服,非得抽,就抽出来一张就诊卡让我去看病……” “不对……不对不对,我怎么把这茬给忘了……”安阎拿起桌上的就诊卡,“办就诊卡的时候要提供身份证,这张就诊卡有主人,不是我们俩谁想用就能用的,得明天去了医院才知道。” 杜鸩把安阎手里的就诊卡抽过来,放在自己胸口的口袋里,“如果就诊卡是你的,你住院,我会要求陪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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