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欺世盗命

时间:2023-08-22 02:00:37  状态:完结  作者:群青微尘

  谁知就在人影闪过门前石级的一刹,一个雪白的影子从那厚衾间飞出,流星似的撞到欲入山门的修士们身上!在天上飘的被撞歪了鼻梁骨,在地上跑的被撞得跌了个屁股墩儿。

  一时间,方才向前疾奔的修士皆瘫倒在地,横七竖八地落满石阶。

  雪团飘落,滚在熟睡弟子的衾被上。在一片惊愕的死寂间,那圆滚滚的白团绽开了几瓣。一对粉嫩的长耳像芽苞般轻颤着露出,一对儿红玛瑙似的兔眼滴溜溜转着。那是只兔子,却又不似寻常的白兔,浑身的毛发似落满胧胧月光。

  “莫…莫非这是…甚么妖物?”

  有修士惊惶道。能在一瞬间将众修士踹落在地,这白兔的法力不容小觑。可说是妖魔,却又显得光洁神圣,遍体似溢满银辉,看着便不像可亵玩之物。

  不少势家都能降灵伏妖,收得一二只山中异兽。但这兔儿不似从荒山草泽里收来的,倒像是从天上落下来的一般。

  衾被里忽而传来一道慵懒的声音:

  “谢了,玉兔。回来罢。”

  白兔听了这声音,慢腾腾地挪了过去。那先前睡进衾被里的无为观弟子打了个呵欠,伸手提起它后颈,放进怀里。玉兔化作了一团皎皎月光,流水似的泻在了那门生的道袍上,在袍袖边变作银线绣的纹样。

  门生钻出衾被,伸了个懒腰,扶着础石爬起来,懒洋洋地挨在内柱旁。众人这才望清他的模样,此人头裹紫绢巾,身披大氅,本该是个眼目清秀的男子,两眼却似被米糊粘着般,耷拉着睁不开。

  玉兔从他袍袖里探出头来,细声细气地叫道:“我才不是妖物,我是玉兔!”

  众修士瞧得目瞪口哆。广寒里的玉兔,怎地就落到了人间?无为观里有个曾升天入紫宫的大师兄、如今有个能崩天裂地的祝阴也就罢了,怎么连守门弟子都尚且能将神物豢养,像养条叭儿狗似的留在身边?

  无为观门生打了个呵欠,百无聊赖地望天,软泥似的又要顺着内柱滑下去了,从后方却突地伸来一只苍白而劲瘦的手,扯住他的后襟。

  无精打采的门生被扯得一个趔趄,仰头一望,正恰望见祝阴笑盈盈的面庞,覆眼的红绸在风里飘拂,像两道游弋的虹彩。

  “迷阵子,随我来一下。”祝阴说,扯着他不由分说地便往圆台上拽。

  这叫迷阵子的门生老不情愿,嘟哝道,“祝师兄,又有甚么事儿?我困啦,要睡上三天三夜才能好。若不是甚么惊天动地的事儿,休要叫我……”

  祝阴先伸手在他额上轻轻一掸。迷阵子踉跄了一步,却见这覆眼少年回首一笑,笑意鬼气森森:

  “大师兄回来了,这事还不够惊天动地么?”

  -

  随着身前的红衣弟子一步步登上圆台,眼前苍天渺远,斜风细细。

  阳鱼眼处跪着一人,身影孤仃仃的,素白的袍角扬起,在穿拂林间的寒风里像一朵小小的飘萍。

  先前正于其上切磋宝术的修士被祝阴猛地伸手,牵住后襟,往台下抛去,惊叫着摔了个四仰八叉。祝阴领着迷阵子,往那跪坐着的人影走去。待走得近了些,迷阵子方才发现那是个着鹤袍的弟子。那弟子亦抬起张脏污的脸,与他对视良久。

  迷阵子望着那灰不溜秋的面颊,困乏地眨了眨眼。

  “…大师兄?”

  他迟疑地叫道,生了锈似的脑筋迟缓地转动。听祝阴方才所说,他心里已隐隐有了几分猜测,再见这人时,倒是将那蒙灰的五官与记忆中的那人对上了。

  易情正因身上的摔伤和腿伤咬牙忍痛,朝这弟子一笑,“…是……是迷阵子罢?你还认得我?”

  他跪倒在微言道人脚下,胖老头儿不放心地牵着缚魔链,掌心里冒的手汗将链身蹭得滑溜溜的。

  祝阴在旁微笑颔首,问:“迷阵子,你认得他么?你觉得,这缚魔链牵着的不是个化形的妖物,而是咱们的大师兄?”

  迷阵子歪着脑袋,将易情左左右右地打量了半晌。良久,那总似睁不开的双眼阖上了,他道:

  “我这人脑瓜子笨,总是很困。连醒着和睡时都分不大清,更别提能不能辨清这是不是大师兄了。说是像,确是很像,可我也笃定不得这人是不是大师兄。”

  这叫迷阵子的弟子爱睡,成日里幕天席地,闭眼的时候多,睁眼的时候少。易情往时见他,这厮常把着笤帚,在山阶上站着瞌睡。

  易情急了,见这叫迷阵子的弟子也不敢认他,拖着瘸腿爬起来道:“我攮你俩娘的!你们是合着伙想来耍我?我几年前方从这门里踏出去,你们光认那个升天光耀宗门的文易情,倒不认我啦?”

  祝阴背着手,踱步到他面前,抿唇一笑:“大师兄久别无为观多年,道人与迷阵子师弟都难以与您相认,真是教人难以不起疑心。不过,既然‘大师兄’自证之心甚切,小弟便问您几个问题。”

  “你问。”易情仰着脖,像一只骄傲待宰的青头鸭。

  “第一,师兄是几年前离开无为观的?”

  易情面上忽而渗出细汗,支吾了一阵,他道:“…记…记不大清了,三年?五年?”

  见围着他的无为观诸人神色渐疑,他打着哈哈道:“天廷的时候、季节和人间不一样,我怎么能记得清楚?”

  祝阴笑道:“连出观的日子都记不清,真不愧为传闻里博闻强识的师兄。第二个问题,师兄既然上了天廷享福,为何又下到这人间来凑咱们小小无为观的热闹?”

  “我来体察民情。”易情眼珠一转,道。

  赤衣弟子呵呵一笑:“看来师兄没在天廷挣得顶乌纱帽,官架子却是学到了。”他踱至易情身前,步子忽而重重一顿,冷声喝问道:

  “第三,兄台颈中的那条缚魔链究竟从何而来?”

  微言道人与迷阵子旋即精神一振,目光落在易情身上。他们最关切的确是此事,若说大师兄真是升天不成,跌下凡尘也便罢了。可为何颈中被人锁上了一条擒缚妖魔的缚魔链?

  若是最坏的结果,那便是真正的易情被妖鬼夺了皮囊,又被锁上咒链,丢入这天坛山中来。

  易情忽而有些恍惚,良久,他垂下头,道:“我……”

  众人竖起耳朵,屏息凝神。

  “我…”易情迟疑半晌,道,“说不得。”

  微言道人看起来甚是遗憾,徐徐地叹气。“有甚么说不得的呢?若你真是文易情,有甚么隐情自然会拿来同咱们商量,又何必藏掖着不说?”

  易情咬着唇,在众人的目光里轻声道:

  “因为…我被下了禁制。”

  禁制?三人面面相觑,神色皆微变。微言道人上前,仔细地瞧那锁在易情喉间的缚魔链,咒文在链子间水纹似的漫漾,甚而如蚁群般攀上脖颈,泛着幽幽荧光。

  那是神明下的禁制,若是罪人道出天廷不愿让其言说的秘辛,便会化作熊熊烈火,抑或是锋锐利刃,将头颈撕裂。

  微言道人摸着那链子,失声道:“是谁…是谁给你下的这禁制?他又不许你说些甚么?”

  易情撑着膝,踉跄着起身,“对不住呐,老头儿,这也是禁制之一,我一个字也说不出来的。”

  他捂着背,拖着伤腿趔趄着站好,伸手将缚魔链一扯,从呆若木鸡的微言道人手里抽开。

  “不过,方才我想到了一个法子,能证明我就是无为观的大师兄——文易情。”

  迷阵子懒洋洋地问道:“甚么法子?会不会很麻烦?”

  易情咧嘴一笑,“不会劳烦到二位师弟。”他在道袍上扑了扑手上土灰,道,“胖老头儿应该还记得我的宝术,我给各位演一遍就是了。”

  如今这世上道门林立,宝术繁多。除却宗门势家传承,鲜少有一模一样的术法。微言道人听了,沉思片刻,颔首默认。在旁的祝阴却只勾着嘴角,微笑道。

  “不,小弟觉得这法子仍旧不妥。”

  “有何不妥之处?”易情瞪着他。这小子似乎总爱同他唱反调。

  红衣弟子摊手道:“若兄台是被天廷以缚魔链擒住的妖物,保不准使得一手好障眼法,连仿出大师兄的宝术都不在话下。”

  “所以呢,你要我如何?”

  祝阴笑意渐深,往山门外一指,艳红的袍袖飞舞,像朱鸟飞扬的羽翼。

  “早听闻大师兄神武非凡,术法高妙,因而能铸下神迹,荣登天廷。小弟馨香祷祝,便是想见得师兄大施拳脚一回。”

  “因此,小弟想请山门外候着的诸位修士一齐上这圆台来。”

  祝阴笑道,有礼地作揖,笑容却如蛇虺般森然。

  “…若您真是大师兄,就定能施展绝妙宝术,让这三千修士全数败个落花流水。”


第八章 插手起风澜

  天坛山壁赫赫巍巍,墨色山石幽深暗沉,环抱观门,犹如厚重帐纱。日光如清溪般自天顶而泻,淌在白石台上。穹顶总似漫着灰蒙蒙的水雾,日与夜的间隙于此再不分明。

  圆台上密密匝匝地挤满了人头。半里内的修士被赶进了山门,围在石台之下。千百张口一齐呼气,风仿佛都是滚热的。

  千只眼睛碌碌地转动,将焦灼的目光投向台中的那位白袍少年。那少年一身污秽,两眼却明净清澄,像经磨拭后的润泽玉石。

  “那小子是谁?”修士里有人问,交头接耳之声四起。

  “不知道,看着却不像个狠角儿……”

  方才有个神色萎靡、无精打采的无为观弟子将修士们撵入门中,说是两两比试费时,道人性子急,等不下去,便要他们齐上混斗。有能打倒台中央那少年道士者,便算过了入门比试,能有幸成为无为观弟子。

  修士们在山门外日晒雨淋,早已急不可耐。如今听得这无为观门生如此一说,顿时如蒙大赦,个个眼露精光,摩拳擦掌,欲去揍那台上的小子一顿。

  三足乌从空里飞下来,在易情头顶盘旋,叫道:“坏啦,易情,咱们该如何是好?”

  “甚么如何是好?”

  “这儿的人这么多,双拳难敌四手。那姓祝的小子诚心要阴你!你要怎样才能赢得了这千百人?”

  易情抹了把头上冷汗,笑道,“他不过是未曾见过本师兄的手段,以为区区千人便能困得住我。”

  待得微言道人抚掌令下,百十人便如弓矢齐发,离弦之箭一般直奔向那少年道士!

  “成,我将宝术施展给他看。”易情伸手一挥,白袍在空里旋舞,袍袖飘荡之处水墨满溢,游龙般矫捷活灵。“让那厮心服口服,痛哭流涕地在我面前叩拜。”

  “还有,”他咧嘴一笑,露出一口森森白牙,“还要让那小子抱着我的腿,亲热地叫上一声‘大师兄’。”

  宝术辉光五彩斑斓,在空里旋出道道光虹,一时间圆台上沸反盈天。易情站在黑压压的人群中,倒是神色自若。手指划过隐隐作痛的身躯,墨迹凭空而出,盘溪复水似的流淌。他呢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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