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长得这么可爱,说不定还会有很多有钱人想收养你呢~你看,我们这里现成的大户人家就有两个。” 被cue的千金和少爷:他以为公爵家是什么很容易进的地方吗? 小孩对他俩不感兴趣,执着的看着白昼:“我要跟你待在一块儿。” “不行,”一个加梵就够他受的了,他真的不想再跟谁有过多的接触。 小孩子也犟:“那我就不说,你们杀了我好了,没有我带路你们是拿不到东西的!” 白昼:“……” “为什么非得是我?” 伏森等人同样好奇:“是呀,为什么非要跟着白?你不会真的是他的私……” “私”字才出口,就被白昼一记冷飕飕的眼刀打住。 “因为他做饭最好吃。” 特别朴实无华的借口。 再耗下去也只是浪费时间,白昼只好先答应下来,白发的小孩立马高兴的冲不远处的亡灵们喊:“各位,我要走了哦~” 亡灵们也很高兴,祝贺他。 在这些祝贺声中,小孩转过身,抿着嘴角又小小声的重复了遍:“那我走了哦~” 随后他抱着书,低声吟唱起来,古老的咒词流转,众人身后的那座彩色石屋仿佛活过来一般,每一个色彩开始移动,缩小,褪色,最后变成了一个白色的方块滚落在雪地上。 而原本房屋的位置,出现了一个黑漆漆的山洞。 山洞是往下走的,一直走了很久,温度越来越高,乌瑟脱掉了身上的大衣,还是热。 就这样又走了好几个小时,众人被一条宽阔的河流挡住了去路,河流里流淌的不是水,而且赤红的滚烫的岩浆。 看着这片岩浆,白昼知道,他们到地方了。 随着几人的靠近,一棵露珠被魔力包裹着,缓缓的从岩浆中冒出来。 白昼小心的摘下来,将它放进乌瑟提供的附魔盒子里后,松了口气。 失去露珠后的岩浆瞬间凝固,变得焦黑,整座山洞开始剧烈的摇晃起来。 来之前小孩就告诉过他们,露珠和整座雪山连在一起,只要被摘下来,这整个地方都会崩塌。 众人早有准备,拿到东西后立刻发动传送魔法,眨眼间回到地面。 外面的房屋、树木都在倒塌,雪崩好似银色奔腾下来,亡灵族不见了踪影,只有上空一个五芒星在闪着微光,是他们进来的入口。 众人朝着入口处飞快的跑去,小孩步子小,落在最后,白昼扭头看了眼,拧着眉折回去一把提起他跑。 加梵垫后,离开前,他余光扫到了塌下一半的祠堂里,有一面墙上挂着一幅巨大的画像。 画像被水淹过,所有漆黑的暗红的颜料融在一起,像一个浑身冒着黑烟闪烁着火星子的怪物。 他微微愣住,想起了之前亡灵族口中的“保护神”,缓缓收回视线。 原来,八百年前,那个温顺胆小的族群是这样称呼他的么? 一行人原路返回,一到沙滩上,白昼便立马的将手里软乎的小孩放下,走到一旁去检查自己的物品有没有丢失。 小孩也没跟过去,在原地看他手里的那本魔法书。 乌瑟本来就对他的书好奇,凑过来看,发现上面一片空白,什么也没有。 可小孩看的认真,她忍不住怀疑上面是不是有什么高超的障眼魔法,又叫来巴里兹看。 同样是空白,就在她想叫伏森过来时,面前的小雪团子突然一屁股坐在沙滩上,伤心大哭起来。 “啊,他这是怎么了?我发誓,本小姐没有欺负他!” 白昼回过头来,盯着哭的伤心欲绝的小孩看了很久,从对方白白软软的头发上看到了过去自己的影子。 他心里很微妙的涌上点类似不忍的情绪,快步走过去拎起被三个魔导师围着的小孩,转身上马车,留给众人一个僵硬的背影。 “走了。”和没什么情绪的一句话。 上了马车,小孩边哭边跟只八爪章鱼一样抱着他的胳膊,抱的紧紧的,徒留白昼无比后悔自己多管闲事,浑身写满了不适。 返程的时候伏森在外面赶马车,小孩子哭累后缩在白昼身边睡觉,他尝试了好几次都没办法把人弄开,只能忍着。 还是问了加梵几人才知道,他为什么盯着空白的书哭的那么伤心。 用露珠写下的名字,其灵魂死后会出现在书写者的面前,那座雪山,本来就不存在什么亡灵族。 是怕寂寞的小孩借用露珠唤出他们,并用魔法造了许多的骨头,挨个写上名字,把他们变成人的模样陪伴自己。 露珠被摘走,魔法失效,他们也就自然而然的消失不见了。 “只是太害怕寂寞罢了。”加梵轻描淡写的说道。 白昼低头看着小孩,十分理解他的那种感受。 “他叫什么名字?” 乌瑟摇头:“我问过他,他没说。” 加梵的表情变得有些古怪,他很想说只是个映射体而已,当然没有名字,可目光触到白昼,又忍下来。 下颌微扬:“没有,你给他起一个吧。” 白昼:“……” 这么随便的吗? 白昼有些为难,脑海里冒出了从前看过的一些的古老的书籍,和昨天夜里小孩吃饱饭后甜甜的笑,略一思忖: “拉斐尔。” 传说中永远愉悦着的大天使,拥有着强大的治愈之术,白昼希望这个小孩也能一直快乐下去。 马车内乌瑟和巴里兹在夸名字好听,加梵却略显错愕的看着白昼的侧脸看了好久。 久到对方转过头来,满眼疑惑,他才恢复一贯的漫不经心,眼里浮现出一抹捉摸不透的笑意。 在被召唤出来待在他身边的这段时间,加梵第一次看到了他的“善”,竟然是对一个映射体这种并不真实的东西。 想起当初离开小镇时他对白昼说过的话,心里不由的轻哼出声笑,原来没有彻底坏掉啊,真可惜。 他可是更感兴趣了。 返程时依旧安静,因为时间还剩一天,众人返程的路上在途径的镇子里休息了一晚,第二天才到达四方州,直奔死水旅社。 旅社看起来和离开时没什么区别,甚至上楼梯时还能看到伏森留下的裂痕。 和上次费劲开门的场面不一样,这一次他们很轻易就打开了这扇门。 那位白发苍苍的老者还坐在那把椅子上,看着窗外,给人一种他一直坐在那坐了很久的错觉。 白昼避开地上的头发走过去,又觉得或许对方是真的一直坐在这里没有离开过,毕竟这么长的头发想要移动起来很费劲。 他们的到来使得房间里充满了生气,任务交付的十分顺利,可老者只是看了眼露珠,并没有接下它:“你拿着吧。” 众人挺疑惑,不过赏金和积分都如愿到手,转移走了他们的注意力。 一万金币,白昼所在的小组3人各分了三千,剩下的一千金币给到了这次跟去玩的乌瑟。 大小姐随便买点首饰都不止这个钱,却因为是第一次出任务得到的赏金,开心到勒着巴里兹的脖颈狂捶他。 她那五位侍从不知道从那里冒出来的,围在她身边狂吹彩虹屁。 巴里兹被勒到翻白眼:为什么受伤的又是我? 大家热热闹闹的离开房间,白昼也跟着转身,他把加梵和拉斐尔都留在街边了,不赶紧下去的话怕这两人整点什么幺蛾子出来。 临到要关上房门时,他忽然顿住,那种古怪的感觉涌上来,促使他回头又看了眼老者。 对方不知什么时候站起了身,也在回头看他,脸上依旧缠着绷带,长到离谱的白发垂在身后,被窗外的阳光镀出了一圈光晕来。 他逆着光,模样愈发看不真切,倒是身上宽松的白袍,因为起身的动作偶尔贴到那削瘦的身躯上,印出了一点清晰的膝关节。 像木偶。
第041章 他好像病的不轻 透过那缠在脸上的绷带,白昼总觉的他在看着自己,并且在等着自己开口。 他确实有些话想问,比如这位老者是不是认识自己,或者……认识自己的母亲。 可他又无法信任这人,冒然开口,只会暴露自己。 恰好楼下伏森和巴里兹等人在喊他,白昼转身带上了门。 乌瑟去给她母亲挑礼物去了,巴里兹这位小少爷等在门口,表情看起来挺纠结。 一见白昼下来,他想了想,还是放下以往高高在上虚张声势的姿态,走上前来主动邀约:“嗨,白,这里回工会还挺远的,你们去我家住吧。” 伏森的脑袋从一旁探过来凑热闹:“好呀好呀,那我也去!” 被小少爷拿手推开。 也许是白昼脸上的拒绝意味十分明显,巴里兹看了眼后继续说道:“我的庄园很大,有很多的房间,而且是在我自己的名下,不会有人来打扰的。” “理由?”即便是同组,直接被邀请去家里白昼还是觉得很奇怪。 他过去的人生中没有接受过什么陌生人的善意,首先想到的必然是有所图。 有那么一瞬间,巴里兹被他冷淡的态度打击到。 他即便是公爵家不受宠的小孩,那也是不少人巴结奉承的少爷,在遇到白和伏森之前,还没谁敢这样待他,甚至还被他们揍了一顿。 可恰恰因为如此,他在这两人面前反而感到轻松,他们把他当普通人对待,不会在意他的身份,他也不用时刻小心敬慎的端着公爵之子的架子,以防给家族丢脸。 巴里兹想说跟他们待在一起很有趣,但这种肉麻的话他实在说不出口,而且才认识短短几天,说出来估计人家也不会相信。 他脑子里光是想想这些话脸就羞耻的红了,连忙转头看向街对面的那两人,说出了另一个理由:“这样的话,等你的老师上魔法课时我就能去旁听。” 因为父亲的缘故,四方州没有哪位魔导师会来教他魔法。 白昼的视线也跟着看向街对面,加梵穿着一身黑色的衬衣长裤,倚靠在一家裁缝店外晒太阳,身后的红砖衬得他整个人森白的骇人。 旁边有一个到他大腿高的深绿色方形邮筒,邮筒上,拉斐尔乖乖的坐在上面晃荡着腿,身上穿的还是雪山里的羊羔绒连体衣,已经热的额头冒汗。 一大一小气质完全相反,却特别养眼,没一会儿裁缝店的生意突然好起来,不少人假借选衣服之名悄悄偷看他俩。 似乎是注意到了白昼的目光,加梵和拉斐尔同时看过来,站着的那个矜贵的勾了勾嘴角,而坐着的小朋友疯狂冲他招手手。 打完招呼后两人又互相嫌弃的看着彼此,嘴里在说着什么话。 白昼:…… 也是,有这两人在,他再回工会住似乎不合适,尤其是工会的人曾经还进过他房间搜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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