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宁,”他的怀里面抱了一个大塑料袋,嘴唇紧张地轻抿着:“今天是第八年了,你想喝一点点酒吗?” 谢连安是个一杯倒,但偏偏每次要做什么“大事”时,都要给自己来个小半瓶酒壮胆。 时宁眨眨眼,从他手里面接过袋子,打开一看,果然全是酒,大的小的,花里胡哨的,都是些认不太得的牌子。 “我们俩喝的话,可能没几杯下肚,眼睛一闭就是第二天了,”时宁勾着唇说:“谢总不会是想故意灌醉我,然后做什么酒后乱性的事情吧。” 时宁很有自知之明,他的酒量比起谢连安来说,好不了多少,再加上胃不好,基本都不怎么有喝酒的机会。 “放心,”谢连安耳朵红红的将各种罐子瓶子的从袋子中拿出来,又翻出来两个洗得亮亮的高脚杯,脱下外套期待地望着时宁:“都是小陈助理挑的,他特意买的不伤胃的果酒类型,度数应该不会高。” 说着说着,他就已经小心翼翼拿起其中一瓶,两个杯子各倒了一点,自己先尝了一点,然后小声说:“是橘子味的。” “像一中小卖铺里面卖的汽水。” 好吧。 时宁嘟囔一声,也顺从地接过了高脚杯,闭上眼试着喝一点里面亮橙橙的完全不像是酒精的果酒:“你最好不是在骗我。” 橘子味的酒。 甜津津,又带着隐隐约约的眩晕感。 时宁砸吧两下嘴,在谢连安期待的注视中,又打开另外一瓶粉色外壳的果酒,往自己的杯子里面倒了一点,浅浅地品尝:“唔,这个是桃子味。” 最后把每瓶酒都打开舔了一点味道,时宁仰着点下巴,缓慢地眨动着眼睛得出结论:“还是橘子味的好喝,酸酸甜甜的,喜欢。”
第084章 “晚安谢连安,祝你睡个好觉。” 橘子味的酒。 时宁其实并不是第一次喝,在成年的那天,谢连安就做贼似的藏着一瓶橘子味果酒来房间里面给他庆生。 那几天奶奶的病情有所好转,意识也清醒了不少,打电话时甚至还能聊上几句家常,几次周考的成绩也还算不错,手里面还刚刚拿到了上个月兼职的工资。 耳边是少年轻轻哼唱生日歌的声音,他也就只有这首歌能够唱的准,调子欢快,声音清朗。 鼻间是蛋糕的香甜和橘子酒特有的醇香气息。 窗外鸟鸣阵阵,藏着少年炽热而羞怯的心事。 “时宁十八岁生日快乐。” 蜡烛被吹得晃动,烛光里面谢连安眼里的爱意纯粹又热烈。 “时宁,八周年快乐。” 眼前的画面飘忽着,又或许是身体在摇摆,时宁也记不清了,脑袋晕晕的,里面好像也被盛满了一大杯冒着泡泡的橘子酒。 咕噜咕噜,咕噜咕噜。 在泡泡和酒精相互纠缠许久之后,眼前的画面终于变得稍微清晰起来了,聚焦定格在了反派浅色的,微张的,带着点湿润的嘴唇上。 “谢连安,你偷吃了什么东西,”看了一会儿后,时宁好奇地俯下身,垂着眼凑近来嗅闻他的唇齿之间:“我都闻到了。” “我没有,”谢连安一动也不敢动,身体僵硬,却又近乎是放纵地任由青年一下下地耸动着精致的鼻子,试探地在自己身上闻来闻去,颈脖微微绷紧,眼睛却始终放在时宁的身上:“你喝醉了吗,时宁?” 才没有。 时宁不太高兴地移开点身体,肯定地望着身下的人,居高临下地表示:“我根本就没有喝醉,而你是一个骗子,你就是有偷偷吃东西。” 还妄图用转移话题的方式来逃避,简直就是可恶至极。 “我没有说过不能在床上吃东西吗?”时宁又凑近了点,一边嗅闻着,一边轻声道:“是橘子味,你偷喝了我的橘子汽水。” 谢连安眼眶有点泛红,伸出手来楼主时宁的颈脖,感受着手心低下温热的触感,和轻轻跳动着的脉搏,鼻子一酸,一下子就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甚至连这里明明只是沙发,并不是床这种简单的反驳的话,也说不出口。 时宁很无辜,且迷茫,他下意识地伸出手去擦掉了青年眼角的湿润,蹭了蹭他的颈窝:“别哭了。” 本来只是一个友善的安慰,但反派真不愧是反派,竟然变本加厉地握住了他的手指,上上下下仔仔细细地摩挲起来。 将时宁弄地忍不住唔了一声,琥珀色的眸子半眯着,泛起点水汽。 然后那双不老实的手又不知道什么时候移到了他的腹部,安抚似的轻按了两下后,竟然趁着时宁出神的时候,一把掀开了他的上衣,露出了那截已经变浅了的伤疤来。 就是这道伤疤,让还只有十八岁的时宁不得不接受来自谢家的帮助,不得不被逼迫着为了医药费放弃自己喜欢的人。 就算后面还清了钱,它也永远成为了一道狰狞的刀横跨在两人的记忆之间。 “痛不痛,时宁。”谢连安的手指总是冰冰凉凉的,触碰到滚烫的皮肤时,让人忍不住小声惊呼。 “不告诉你。”时宁最后还是成功抓住了反派动来动去丝毫不安分的手,凶狠地将它们按在了青年的头顶,客厅里面的吊灯不知道被谁关掉了,只留下了远在厨房的那盏小小的昏黄的挂灯。 灯光洒落在时宁的头发上,为那头还没有来得及洗掉的红色卷发添上了半圈柔和的金光。 他有些凶地瞪着身下人:“狡猾的反派,没有人告诉你不许随便摸别人的肚子吗!” 谢连安却不在意青年的指责,眼睛里面流光攒动,将时宁的身体拉低了点。 两个成年男人的身躯,在这个不算太大的沙发上紧紧贴近。 “时宁,你想不想看看我的‘练习’成果,”反派答非所问,耳朵尖通红,手指却已经大胆地落到了时宁的锁骨上:“我会很努力的。” 灯光晃啊晃,画面也在晃啊晃。 像是夏日里的蝉鸣,像是海边的余浪,像是未落的晚霞,又与错乱的呼吸和散落的衣物一起揉混成一团。 “唔,”时宁的眼皮也发着烫,烫得人头晕,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态,他突然想起来自己好像有个东西可以使用,在心里面轻声呼唤道:“系统,你在吗?” 【宿主,你确定要在这个时候叫我吗。】 “我要使用读心术。” 【特殊奖励道具——“读心术”加载开始。】 ———— 有一句话说的很好,永远不要相信一个男人在床上时的花言巧语。 时宁也是这样觉得的,但这显然不适用在谢总的身上。 作为一个表里合一的人,他不仅嘴巴里说的话需要打上马赛克,心里面想的东西更是黄乎乎一片。 读心术完成加载后的一瞬间,谢连安心中的各个想法便像是潮水一般向着时宁涌上来。 密密麻麻的,最后只汇聚成了一段字: 好想被时宁按在床上用口口口死。 简单直接,兴奋炽热。 这也是时宁晕乎乎的大脑对这个晚上最后的一点记忆。 甚至直到第二天早上醒过来,脑子里面浮现的第一句话,竟然还是这句话。 因为印象太过深刻,吓得时宁在迷迷糊糊睁开眼看到谢连安的睡颜时,差点一激动将人踹下去。 一激灵之后慢慢意识清醒过来,身旁青年身上的那些痕迹也映入了眼帘。 脸上的神色也从惊吓变成了迷茫然后瞬间红了大半。 脑海中关于昨晚的记忆片段浮现回到心头,时宁没有谢连安这样断片的习惯,相反他甚至越回忆,就越是能够清晰地记起来一些细节。 粗重交缠的呼吸,从冰凉到滚烫的皮肤,灼热暧昧的空气。 以及青年努力将腰部塌陷下来时,露出来的若隐若现的腰窝…… 嘭。 手机落到了地毯上,发出一道沉闷的响声,床上熟睡着的青年也随着发出点哼哼声,翻了个身。 动作间使得红肿的胸口露在了被子外面。 真是糟糕。 时宁啊啊呜呜地捂住了脸,头发上的红已经掉了大半,与头发下的耳朵根是差不多的颜色。 自顾自地抱着被子发了一会儿呆,时宁终于承认了自己已经清白不再的事实。 【撒花撒花,恭喜恭喜。】 还有系统在旁边说风凉话。 时宁又想要捂住脸了,恼羞成怒地说:“秃头灯泡不许说话。” 他开始不分青红皂白地迁怒:“你昨晚为什么不帮忙。” 【?宿主是想让我帮忙给你们脱衣服吗?】 昨晚因为某人喝多了酒,眼前朦朦胧胧的,的确是脱了半天才脱下来欸。 时宁:“……你还是闭嘴吧。” 小灯泡去欢呼了,将房间留给反派和炮灰两个人,并且还贴心地留下一句提醒。 【宿主,经过你昨晚的努力,系统检测到攻略值已经达到了94%,只要再上升1%,就能解锁隐藏剧情了哦。】 说完后它就砰的一声,连带着发光的面板一起消失,只留下咬牙切齿慌里慌张的时宁。 和床上不着寸缕,还浑身都是各种暧昧痕迹的大反派。 时宁盯了他一会儿,然后视线下滑,落到被谢连安的肚子紧紧压住的,只露出来一点点的深色布料上面。 那个东西好眼熟,似乎是…… 自己的内裤! 本来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心情再次沸腾了起来,时宁的脸一下子爆红。 他说怎么昨晚睡觉的时候,感觉屁股凉飕飕的! “太过分了。”时宁愤愤地小声斥责一句。 然后沉默了几秒,犹犹豫豫地将手伸向了谢连安的肚子。 再然后就人赃俱获地被抓住了手腕。 谢连安睁开眼睛的下一瞬间就清醒过来,黑白分明的眸子里面的偏执还没来得及藏好:“你要做什么。” 冰冷而质问的语气,在视线触碰到面前的青年时蓦地变得柔和和惊讶:“时宁?” 他眨眨眼,看着时宁修长的手指,过了几秒后反应过来:“你是想摸我的肚子吗?” 只是想拿回内裤的时宁:“……” 胸口起伏好几下,对着谢连安期待的眸子,反驳的话竟然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最后那双修长而白皙的手,还是落到了谢总的腹部上,凶巴巴又气呼呼地揉捏两把,在那块白净的皮肤上留下一大块红色后,才满意地收回手。 “昨晚……”时宁率先提起了这个话题,理不直气也壮地先发制人倒打一耙:“是不是你故意灌醉我的,谢总太可恶了,你要对我……”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谢连安就紧跟着接下去,眼睛亮亮的:“我会对你负责的。” 时宁:“……” 泄愤一般地故意将谢连安一头短发揉得乱七八糟,时宁没好气地说:“你要对我说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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