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扶依恰巧挽着另一个女孩子的手臂路过,瞟了一眼后,声音带着点同情:“你看到了没,时哥好像在抖欸,他好可怜。” 小姑娘的心地善良,就是总是忘记收一下声音,无意间伤害到了小炮灰同学脆弱的自尊心。 为了维护一下自己所剩无几的形象,时宁默默决定明天一定要在镇上买点质量好的防护服。 谢连安倒是不害怕蜜蜂虫子之类的东西,还暗自窃喜大义凛然般的挡在时宁面前:“时宁不怕,我在这里。” 这句无比中二的话说完后,谢总就喜提两个正中嘴唇和眉心的红包。
第067章 变态界的人夫 溪橦镇距离城区有一段距离,几人又是坐车又是奔跑又是解题地弄了大半天,身心都很是疲惫。 导演最后还是大发善心,不仅带着成员们去镇上最好的特色菜饭店吃了晚饭,还大方地承诺会在最后一天附赠温泉服务。 “你说咱们刚刚吃的,像不像断头饭?”时宁趴在床上,一边随手翻弄着房间里面带的旅游杂志,一边随口笑着说:“我都不记得溪橦什么时候开发了温泉。” 或许是到了最后一次录制,节目组竟然非常大方地安排了一个很是不错的住处。 从窗户看出去,还能看到环绕着整座小镇,慢慢流淌着的小河,以及漫山遍野的木槿树。 “其实应该在初春时来的,这个时节木棉花早就谢了,叶子都没剩下几片。”时宁撑起一边脑袋,望着窗外莫名显得萧条的景色,没什么表情地轻叹道。 那声叹息太轻,或许连收音装置都没能清楚地识别,但谢连安却很轻易地就察觉到。 青年抿住唇放下手里的笔,起身凑到时宁的身边来,若有所指地说:“没关系,明年春天我们再来也不迟。” 时宁意义不明地在鼻间发出一道轻哼声,侧开脸,似乎是在默许,又似乎是在逃避。 谢连安看了他一会儿,喉结滚动两下,最终还是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又小心翼翼地蹭了蹭他的颈窝:“我先去工作了,要睡了就告诉我。” 时宁嗯了一声,翻了个身,继续懒洋洋地看手上那本旅游册。 仔细算上来,自己其实也就五年没有回溪橦,这座南方小镇的变化竟然有那么大,许多自然景点被开发包装出来,特别是木棉花林,从年后到四月这段时间,每年吸引来不错的游客量。 《山河万里》播出后,估计又能带来很大一波流量和热度。 “谢连安,你知道吗,我小的时候一直在心里面幻想着,将奶奶带出溪橦,去C城,去京都,什么地方都好,就是不想再呆在这里。” 时宁的声音听不出什么难过的情绪,甚至还带着浅淡的轻松。 谢连安落下了最后一笔,将纸张塞到信封里面后,就刚好听到时宁的这句话。 他的动作一顿,有点意外时宁会主动说起这方面的事情。 犹豫了下后,小声说:“我知道的,你之前告诉过我。” “它太穷了谢连安,奶奶不能一直困在这儿,我也不能。”时宁仰着头,将旅游册抬起来遮住了眼睛:“但或许是我想错了。” 话音未落,便感觉床边塌陷一块,有人慌慌张张地上了床。 盖在脸上的旅游册子也被人急匆匆地揭开,头顶的灯光射下来,让时宁下意识地就眯了眯眼睛。 过了几秒,将光线适应之后,跪坐在自己身旁的青年那张带了些焦急无措的脸庞,也映入眼帘。 谢连安其实不是个听话的人,他的顺从向来只是面对着时宁而言的。 就算心里面着急,但还是在上床前蹬掉了裤子。 “不是的,时宁,”他低下头小心地触碰了一下时宁的鼻尖:“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在只有十五岁的年纪,就一个人带着生病的奶奶来省城里寻医,休学一年到处兼职,每天忙得几乎没时间睡觉,还能够保持住中上的成绩。 即便时宁很少说过这段经历,但只是偶尔透露出来的只言碎语,都已经足够让谢连安心疼。 “已经过去了,”跪坐在身旁的青年,似乎是想要再靠近些,但犹豫了半秒,还是停在一个伸手就能碰到的距离,将一颗不知道从哪里找到的糖果,塞到了时宁的嘴巴里面,大着胆子凶巴巴地命令:“不许胡思乱想,时宁吃糖。” 有一天竟然能从最喜欢胡思乱想胡说八道的人的嘴巴里面,听到这样一句话,时宁觉得很是稀奇。 舌尖抵在硬糖上,酸甜的橘子味在口腔中四溢开来。 时宁先是说:“哪里来的糖。” 然后又将视线从谢连安光溜溜的大腿上移过,十分不解:“谢总喜欢裸奔?” “贿赂导演组让他们还给我的的。”谢连安理直气壮的回答了第一个问题,对自己使用‘钞能力’的行为供认不讳。 却在第二个问题上显得有些扭捏,有些不好意思地想要扯起被子遮住下半身,但因为被时宁压住了,反而显得他的动作有些狼狈和无助。 过了一会儿才泄了气轻声说:“你之前说过不换睡衣不准上床,但是我还没有洗澡,没来得及换睡衣。” 时宁一直以来都有一点轻微的洁癖,什么如果被他逮到不脱外衣外裤就上床的话,就一个星期不给亲这种话,也曾经说出口过。 但那么多年过去,什么洁癖和强迫症的,早就被生活给治好了。 就是没想到谢连安竟然还记得那么清楚。 若有所思地打量了两眼谢总,将人看得又忍不住呼吸错乱了几分,腿也不自觉地开始磨磨蹭蹭地靠过来,才堪堪移开眼。 时宁拖长了声音哦了一句,然后就继续翻开旅游册子津津有味地继续看起来,一边看还一边懒懒散散地说:“那你还不快去洗澡。” 谢连安盯着时宁从宽松的睡衣领口处露出来的白皙锁骨,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呼吸声一下子就更重了几分,道了声好后就急匆匆地拎着睡衣去了卧室。 踩着拖鞋哒哒哒地跑,不像是去洗澡,像是去打仗。 时宁在脑子里面幻想了一下,被蜜蜂蛰肿了嘴巴的谢总面无表情地扛着一袋子钱上战场,试图用钱砸死对面的画面,瞬间就被逗了出声,心底的阴霾稍微散去一些。 不知道是不是白天太累,刚刚又吃过了药,心里面才松懈一些,身体上的疲惫和困倦就涌了上来。 在浴室里传来的哗哗哗的水声中,时宁慢慢地就闭上眼睛。 而此时的谢总还在卧室里面‘奋斗’着,力图将自己上上下下里里外外都洗得干干净净,甚至还很有心机地偷偷喷上了一点香水,一边洗一边不断地脑补着等一会儿可能会发生的事情。 出浴室后,在各种黄色废料以及水雾的熏染下,谢连安的整张脸,甚至是整个身体都泛着红,心跳得飞快,呼吸都发着热。 他站在浴室门口给自己鼓了鼓劲,准备上前一步时,又停住,抿住唇将自己的扣子解开几颗,故意把领口扯开,然后才小心翼翼地靠近床边。 导演组这次很大方地给了一张大床,让谢总非常满意。 时宁正侧躺在床中央,毛茸茸的脑袋微微垂着,看不清楚表情,只能看到他淡色的嘴唇和挺拔的鼻尖。 谢连安吞咽了一下口水,试探着小声说了一句:“我上来了哦,时宁。” 床上的人却没有拒绝,心中顿时涌上惊喜和雀跃。 谢总立刻就顾不得什么矜持,心花怒放地就脱了鞋子上床。 一钻进被窝,温热而熟悉的气息就迎面而来,还带着时宁常用的沐浴露的味道。 谢连安的脸越来越红,几乎快要压抑不住身体和心中要溢出来的欲-念,看着面前的青年的背脊移不开眼,还看着看着就红了眼眶。 当他好不容易平复好心情,战战兢兢地伸出手想要去触碰面前人的腰部时,时宁终于被他的各种小动作扰得翻了个身。 浓密淡色的睫毛垂落着,呼吸平稳绵长,俨然是一副睡熟了的样子。 谢连安毛躁沸腾的心情瞬间僵硬下来。 独自兴奋纠结了半天,结果观众早早就走了,只有自己在演独角戏。 一时间涌上点委屈来,但谢总是个坚强的人,很快又自己说服了自己。 至少还是能挨着时宁睡觉。 刚刚这样想着,就见青年鼻子耸动两下,漂亮的五官不舒服似的皱起来,嘴上嘟嘟囔囔:“什么味道……” 然后就下意识地又翻过了身,离那个热烘烘的‘奇怪’味道散发体远了一点。 被明显嫌弃了的谢连安:“……” 谢总刻意喷的香水,并不得喜欢,不管他怎么哄骗,哪怕是在睡梦中的时宁也怎么都不愿意挨着他。 最后可怜巴巴的反派只能又灰溜溜地下床再次洗个澡,将身上的香水味洗去后,才如愿以偿又委委屈屈地贴到了时宁身上。 而这些事情,当时不是时宁一个无辜单纯的小炮灰应该考虑的。 或许是昨晚睡得早,第二天起床的时候,时宁不管是精神还是心情,都很是不错。 洗漱完穿好衣服,外面的天空虽然还带着些雾蒙蒙的颜色,但却也隐隐能看到云层里面的金光。 还没有完全天亮,但房间里面已经没有了谢总的身影。 “小灯泡,看到你们家反派了吗。”时宁拿起被某人刻意放到自己床边的小信封,随意扫了两眼后就塞进了外衣口袋里面。 系统似乎就在等着时宁问它,一听这话,就飞快地就窜了出来回答。 【宿主,反派在为你洗手作羹汤。】 【啊,谢连安,多么善良的反派,他是反派界的痴情种,是变态界的人夫,是……】 时宁实在听不下去了,迈开腿往外面走,吐槽道:“少看点乱七八糟的东西,小心又被禁言。” 现在还不到七点,空气中似乎都带了点清晨所特有的清新。 还有浓浓的米香味。 “谢总起那么早啊,”在谢连安身后站了一会儿,时宁还是没忍住上前去,目光不自觉地被锅里面的瘦肉粥吸引,眨眨眼说:“好香。” 谢连安这次也被吓了一跳,却并不完全是因为时宁的突然出现。 青年握在勺子上的手指慢慢收紧,望着面前人的眼神也亮亮的,明显就是一副又紧张又期待的样子。 时宁歪了歪脑袋,故意做出不解的模样:“怎么了?” 谢连安鼓起的勇气又泄了下去,他闷闷地回过头,给时宁盛了一碗粥:“……没什么。” 虽然心头有些失望,但谢总还是在时宁兴冲冲地接过勺子就要往嘴里送时,拦住了他,又是吹又是搅和,等碗里的粥稍微凉下来一点,才重新递过去。 “小心烫。”谢连安这样说着,明明还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摸样,但眉毛眼睛却像是耷拉下来一样,怎么看怎么沮丧:“别咬到勺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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