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前几日,菲洛塞尔达表演赛开始的前一天晚上,被梅因藏起来的证据和真相终于被他握在了手心。 梅因的不解是真实的,他似乎是真心实意地对此感到困惑:“按理来讲,他才算是你丢失翅翼两年痛苦的罪魁……”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突然感觉肩膀处一痛,低头看发现那处已经出现了一个血洞,他的脸瞬间更白了几分。 西拉尔嫌恶厌恶地最后看了他一眼,步入石洞中:“我刚才说错了,你根本不配做殿下的雄父。” 石洞的洞口被重新封住。 雨水将梅因的头发和身体打湿,他打了个颤,眸子落到了被西拉尔踩碎的金色耳钉上,出着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第034章 羞耻的问题 尤安清醒过来的时候,身上的发-情热已经几乎都退却了,但还存在些残留的返祖现象和对伴侣的需求。 发现石洞里面只有自己时,脑袋翁了一声,将西拉尔留下来的外衣当做是筑巢的工具试图钻到里面去。 但作为一只成年且发育良好的雄虫,即便西拉尔上将的上衣还算大,但怎么也不可能覆盖得了全身的,因此不管尤安怎么努力,都不可能将自己完全藏进去。 “西拉尔筑的巢好小。”七殿下喃喃一声,然后欲盖弥彰地用衣服将脑袋和上半身遮住,腿上凉飕飕的,只能可怜巴巴地缩起来。 还是之前的翅翼比较大。 此时,许久不见的系统化身大灯泡照亮了雄虫的巢穴。 【宿主,攻略值已达到90%,已解锁相关封锁剧情,您需要提取吗。】 尤安眨眨眼:“你是西拉尔生的蛋吗?” 【……】 “好厉害,这么快就能生下蛋,不愧是西拉尔。”七殿下眼睛亮亮的。 【……】 “还是一颗会说话的发光蛋诶,”尤安将眼睛从衣服里露出来,期待地看着飞出自己巢穴的系统:“你会唱歌吗?” 系统终于忍不住了,提醒道: 【恶意欺负系统,也会收到惩罚。】 尤安的表情一僵,本来欢喜的眉毛垂下来,显得委屈巴巴:“没意思,系统好过分。” 雄虫是惯会撒娇和伪装的生物,发-情期的雄虫更甚,发-情期的雄虫殿下尤安更是其中佼佼者。 系统沉默了一秒,明明知道面前的这名看似可怜温和甚至柔弱的宿主,其实最是狡猾善于伪装,但还是被他的外表所骗。 【我会为您制作出剧情球,等攻略值达到95%后就能查看。】 系统的机器音还是一贯的冰冷生硬,却还是放轻了些。 尤安用衣服抱住自己,红色的眸子清透而泛着水汽:“我可以先提前看一点点吗。” 这一次的系统不会被他迷惑,留下一句不行后,就迅速原地消失。 尤安摸着不知何时出现在自己手心的蓝色圆球,好奇地捏了捏,实在发现不了什么,就随手放进了口袋中。 恰好此时,西拉尔推开了堆放在石洞口的遮挡物,走了进来。 用巨石重新堵住洞口后,一转身怀里就扑进来一只热乎乎暖洋洋的雄虫殿下。 “西拉尔!”尤安兴冲冲地环住雌虫的颈脖,像一只小狗一样扑到西拉尔的身上乱蹭嗅闻:“你去哪里了?” 上将的身上带着淡淡的血腥味,应该是在山洞外沾染上的,带着不属于西拉尔的气息。 尤安讨厌血腥味,更讨厌其他虫的气息。 假装不经意地释放点自己的信息素,想要用小草莓将那些讨厌的外来气味通通遮掩住。 刚刚才完成一次深度标记,不管是西拉尔还是尤安,都处于对伴侣占有欲最高的时候。 西拉尔为坏心眼的小殿下不加掩饰的占有欲而欢喜,但尤安实在是一只不懂得控制信息素释放量的雄虫,过度的信息素在雌虫毫无防备时鲁莽笨拙地钻进他的身体中,让杀伐果断的上将都不小心泄出点闷哼。 “唔。” 尤安迷茫地歪了下脑袋:“西拉尔?” 雌虫深呼吸几下,将那股刺激的战栗感压下去,伸手把殿下睡得乱糟糟的金发撩到耳后去,轻声说:“我去看梅因了,他……” 西拉尔有些犹豫,不知道要不要告诉尤安自己查到的梅因的身份。 但谁知道下一秒却听到尤安有些兴奋地说:“西拉尔看到他的脸了吗,是不是真的长得和我很像?” 西拉尔的表情一愣:“您……知道他的身份。” 山洞外还在下雨,有好几滴水溅到了雄虫的小腿和脖子上,冰得他小声惊呼一声,然后连忙将上将拉到后面来,将自己裹进西拉尔的外衣里面去,红眸弯弯的:“对哦,而且比西拉尔要早很多很多。” 或许是连梅因自己都没料到的早。 在小尤安第一次学会画画时,就有研究员恶意地向他说明了梅因的身份。 那只虫长什么样子尤安已经记不得了,事实上就连记忆中的梅因也是模糊的。 毕竟他总是穿着遮蔽了全身的防护服,冷漠又残忍,就像他耳垂上那点金色的耳钉一样冰冷疏离。 研究员撕碎了尤安的画,指着碎片上乱七八糟画着雄父的位置,戏谑地开口:“何必要画呢小殿下,你的雄父就在这里,他上午还为你注射了生长液。” 在研究员恶意满满的捉弄下,年幼的尤安捏着自己重新粘贴好的画纸,怯生生地在梅因来为他注射药剂时,仰着头含糊不清地喊他:“您、您是我的父、父亲吗……” 记忆中的梅因其实远没有现在爱笑,他总是用一种冰冷的眼神打量着周围,然后在将液体注射进去的同时吐出几个字:“闭嘴,离我远一点。” 再之后尤安就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讲过话,研究员总是在他身边暗示着让他去找梅因,故意说着一些“你和你的雄父长得很像”之类的话。 甚至刻意找来了媒体关于金色耳钉的报道,就是为了让尤安相信梅因的确是自己的雄父。 他们只是想看笑话,很小的时候,七殿下就发现了来自周围的恶意。 他假装听不懂,假装自己不知道梅因的身份,但还是会在躺在实验床上,痛地迷迷糊糊地睁开眼,隐隐约约看到点那颗金色耳钉的轮廓时,鼻子发酸眼眶发红,然后被梅因冷静地斥责:“要开始缝合了,不许哭。” 这么多年过去,再一次见到梅因,尤安早就没有了小时候的那种小心翼翼的依赖情感。 但七殿下是真的很好奇:“他们说他和我一样都有一颗红痣,鼻子和眼睛都很像,除了发色和眸色之外几乎一模一样,是这样吗?” 尤安的脸上看不出来害怕和沮丧,眉眼雀跃地弯起来,如果不是苍白的嘴唇,和无意识抠挖指甲的动作,几乎不能让虫发现他的焦躁无措。 西拉尔将尤安纠结在一起的手指轻轻掰开握在手心,抿住唇回答:“不是,殿下永远都只是殿下自己。” 尤安的肩膀和手臂都缠上了绷带,为了避免伤口感染,打湿了的上衣被拨开一些,白皙的锁骨和整个完整的虫纹露在雌虫的面前。 此时的天已经亮了大半,以西拉尔的视力能够完完全全地看清楚那片浅浅的像是在盛开的纹路。 这还是西拉尔第一次这样清楚完整地看到七殿下的整个虫纹。 似乎……和自己新生的翅翼内侧长出来的纹路极为相似。 是七殿下努力利用药浴产生的结果。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本来还一脸正经的上将蓦地红了脸,碧绿的眸子慌了神一样晃来晃去,视线无处安放。 雌虫,奇怪的生物。 尤安眨巴着眼睛得出这样的结论,然后眼睛突然一亮,挣开西拉尔的手后,就开始双手齐下地在雌虫的腰腹处胡乱摸索起来。 十分不得章法,但却将雌虫摸得呼吸都急促起来,本来就红了的脸更像是要滴下血来一样,还要顾忌着尤安的伤口不能乱动,只能声音干涩地慌张开口:“殿下,您这是在做什么。” “在摸有没有虫蛋,”七殿下闻言扬起头来,红眸亮晶晶的:“西拉尔说要在巢穴里面和我生虫蛋的。” 小殿下很诚实,也成功让上将本就急促的呼吸更乱了几分,垂下眸轻声说:“没有那么快的。” “好吧,那还需要多久呀。”尤安失落地戳了戳上将的腹肌:“明天可以吗?” 西拉尔终于发现了尤安的发-情期还是没有过去,即便看上去已经正常了,但或许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 小殿下虽然胡说八道,但小殿下很真诚,漂亮的眼睛清澈又单纯地望着面前的雌虫,完全意识不到自己问的是什么让虫羞耻的问题。 这样的坦荡反而让西拉尔觉得坐立不安羞耻无措。 闭了下眼,最后在尤安乖巧的等待中,用轻到不行的声音回答道:“殿下只要多进入几次我的生-殖-腔,多给我一些信息素……” 但却被勤学好问地小殿下举手打断:“可是西拉尔,什么是生-殖-腔?” 西拉尔绷紧了身体,已经无法判断尤安是真的在疑惑,还是坏心眼地欺负虫,憋红了脸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小殿下还在喋喋不休,声音里透着点真心实意的烦恼:“如果我找不到怎么办呢,感觉好难,没有虫教过我怎么做,只能努力一点……” 上将实在听不下去了,软着声音示好:“别说了殿下。” 这只雌虫已经羞耻到不能站直身体,银色的长发中红透了的耳朵尖若隐若现。 “那西拉尔会教我吗?”尤安于是兴奋地扒拉住了他的手臂。 “……我会的。”西拉尔拿七殿下没有一点办法,憋了半天只憋出来一句:“肯定是萨兰亚带坏了您。” 才没有。 尤安又委屈又羞恼,张牙舞爪地将手伸到了上将的衣服里面去,开口就是污蔑:“西拉尔凶我。” 小殿下看上去凶巴巴的,金发却柔顺地垂到胸前,恍惚中和西拉尔记忆中那只成天啊啊啊,趴在窗前,睁着一双懵懂又兴奋的红眸,伸出手来想要感受阳光的少年雄虫的模样重合。 那是西拉尔第一次生出想要保护一只陌生虫的想法,虽然那时只是单纯地将他将当做弱小可怜的虫崽子。 但现在虫崽子的手却惩罚似的放到了自己的胸膛上。 曾经的小哑巴,已经成长为了漂亮高挑的雄虫殿下。 “西拉尔记错了,我才不是哑巴。”尤安不满地咬了一口雌虫的嘴角。 西拉尔这才发现自己竟然在恍惚中将那几个字说了出来,一时有些怔住。 尤安从未主动去提起过去的事情,不管是在萨兰亚面前,还是在梅因面前,或者是在失去了记忆的西拉尔面前。 他像是一只独自守着巢穴但又尚未羽翼完全的幼龙,警惕着任何未知的造访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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