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拉尔对这种打哑谜的事情十分厌恶,但偏偏面前的人是虫皇,也不能采取什么威逼利诱的方式。 并且萨兰亚说完了就站起来准备离开,像是谜底揭开一半就被硬生生地盖回去,让虫焦躁不安, “那它与两年前的事情有关吗,”西拉尔叫住虫皇,压低声音直直地看着萨兰亚:“殿下他……是因为我不记得了这些事,所以才厌恶生疏我,所以才想要物色新的侍卫吗?” “你在胡说什么。”虫皇皱着眉。 西拉尔自从醒来之后就一直呆在尤安的病房里面,就连处理工作都是在旁边的小桌子,除了一时冲动和萨兰亚打了一架之外,都在一言不发地沉默。 从他现在的状态来看,上将的信息素和精神领域损伤其实还没有完全好。 至少实在说不上稳定。 “西拉尔,我希望你明白,不管是侍卫还是伴侣,都是尤安自己的决定,他自始至终都是一只坚定的虫,你如果不愿意信任他,就不要一而再再而三地来招惹我的弟弟。”萨兰亚也和西拉尔一样压低着声音威慑道:“还有,如果你的精神领域仍然是这样不稳定的状态,我会重新考虑尤安的伴侣选择。” 西拉尔并不畏惧萨兰亚,即便他是虫皇。 “陛下总爱说这些冠冕堂皇的话,”西拉尔毫不退让地站起来和他对视,狠厉地开口:“既然如此,您当初为什么要将殿下关进监狱,为什么要放任殿下独自度过生理觉醒期,为什么在军校一整年都从不来探望,刚才您说的话我也如数奉还,如果陛下并在意殿下,就请您不要再来烦扰我的伴侣。” 萨兰亚被他气得脸色铁青:“你懂什么,我……” 突然开门的声音响起,提着许多食物的小卷毛迷茫地看着他们:“……你们,又在切磋吗?” 西拉尔和虫皇还没有想好回答的话,又听到房间中的另一道声音响起:“不是哦,他们在吵架。” 尤安眨眨眼:“幼稚虫才会吵架。” 虫皇的话被打断,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忽然眼前一花,上将的银色长发从面前飞速闪过。 等萨兰亚发现的时候,西拉尔已经越过他,收起了刚才的戾气和狠厉,垂着脑袋靠到了自己弟弟的身上。 雌虫颤着睫毛,软着声音,藏起了满身的锋芒尖刺,蹭了蹭小殿下的手心:“殿下,您终于醒了。” 萨兰亚:“……” 尤安其实醒过来有一会儿了,但是西拉尔和主角吵架吵得正欢,让雄虫纠纠结结半天都没能找到合适的表示自己已经醒过来了的契机。 不过这个话当然是不能在这两只一个赛一个好面子的雌虫面前讲的。 作为可怜无助的炮灰,学会看虫脸色是雄虫的生存之道。 不过偷偷装乖的上将也当然还是很有意思。 尤安心情还不错,也放任着雌虫对自己亲近,撩开一点上将额前的碎发,然后就发现了西拉尔眉骨上的红痕。 七殿下的动作一顿,气呼呼地抬起头,在面前的几只虫中精准地瞪在了虫皇的身上:“你打我的雌君。” 萨兰亚:“……” 脸上的淤青突然就开始隐隐作痛起来。 虫皇的脸色很不好,但又不可能真的当着两只雄虫的面,去辩解说自己和上将打了一架还没有打赢这种事情,只能吃个哑巴亏,冷哼一声:“你再晚一点发现,它都要愈合了。” 萨兰亚终于知道西拉尔为什么不给那一点点破皮处上药治疗,甚至按理来讲以S级军雌的自愈能力,这一点连伤都算不上的擦痕,本来应该早就痊愈了才对。 相比起来,嘴硬的虫皇脸上的淤青,反而还要更严重一些。 但狡猾的上将,故意不去治疗它。 原来是在这儿等着。 萨兰亚气得心肝疼,偏偏弟弟还是个胳膊肘往外拐的。 尤安对着主角还是有些戒心,耳朵警惕地动了动,闻言就不说话了,憋着气努力地扯开输液管,想要翻身下床。 西拉尔和萨兰亚的眉心都直跳着,一个慌慌张张地扶住雄虫担心他站不稳摔到,一个恶声恶气地喊:“尤安,你又要做什么。” 小殿下小时候很听话,长大了其实也算乖巧。 但都是表面现象。 尤安眨眨眼说道:“我要去给我的雌君上药。” 西拉尔愣住,银发下的耳朵尖红起来,冷冷淡淡的一张脸上也带上了点不好意思,轻声道:“我自己来就好。” 萨兰亚:“……” 最后虫皇忍无可忍恼羞成怒地转过去对匆匆赶来的医生们说道:“愣住干什么,赶紧进来给西拉尔上将处理他那该死的伤口!” 小炮灰醒来没多久,成功达成气晕主角,和反派的攻略值+3的成就。
第026章 “孤雄寡雌的像什么样子!” 尤安虽然昏迷了好多天,但醒来后意外地精神还不错,在医院带着的两天,不是趴在窗台上伸着树枝去逗弄小鸟,就是蹲在花瓶边上去戳花瓣玩。 嗯,闲得快要冒烟了,还不如昏迷了继续做梦玩。 但是在可怕的主角和反派的联手压迫下,虫微言轻的小炮灰只能可怜地乖乖听医生话再观察一阵。 七殿下趴在窗台上,努力地伸长着偷偷折下来的枝条,去够窗对面树上歪着脑袋看着自己的小黄鸟。 系统在他旁边闪个不停,给他播报在他昏迷时期攻略值的进度。 【……目前的攻略值为82%,只要达到100%后就能让整个世界脱离原剧情的掌控,请宿主再接再厉。】 安全度过一个大剧情点后果然可以让反派的攻略值往上推进一大截,尤安更加肯定自己之前的猜测。 这让没有抓到小鸟的七殿下心情好了一点,弯着眉眼很温和地笑起来:“‘整个世界’?,系统当时没有那么和我说诶。” 【……】 系统没有说话,尤安也不理它,继续兴致勃勃地逗着小鸟。 然后余光瞟到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了楼下。 “西拉尔西拉尔!”雄虫的眼睛顿时一亮,探出脑袋来用力地挥舞着手中的小枝条,想要引起上将的注意。 七殿下完全没有发现自己已经小半个身体都探出了窗外,看得西拉尔眼皮直跳。 总是充满着疏离和冷淡的碧绿眸子里面带上点无奈,西拉尔仰起头提高音量:“殿下在做什么?” 尤安便可怜巴巴地示意雌虫往自己对面的方向看。 树上的小黄鸟很通灵性地也转了转脑袋,一双黑不溜秋的眼珠子和雌虫对视。 西拉尔没忍住露出些笑意。 然后下一秒银灰色的翅翼伸展开,尤安眯了眯眼睛,再次完全睁开时,一只身材修长翅翼漂亮的银发雌虫就已经飞到了窗外的半空中,碧绿的眸子和尤安对视着。 手心摊开,一只脚上受了伤呆不拉几的小黄鸟出现在了雄虫面前。 “殿下。”西拉尔看着尤安小心翼翼地将小鸟接过去,用早就准备好的工具给它清理伤口,心中一片柔软,垂着眼轻声说:“殿下,它和您很像。” 尤安闻言鼓起点脸戳了戳小鸟的肚子,不满地为自己正名:“才不是,我的头发是金色的。” 鸟的毛毛是黄色的,虫和鸟才不一样。 这样稍微闹点小性子的七殿下,更加让西拉尔心头触动,恍惚中好像又回到了在军校的下午,第一次翘课的七殿下努力地学着爬树,只为了去摘树上那点酸到掉牙的小果子。 或许也并不完全是酸的,毕竟记忆中的小殿下会开心地递给被勒令不准帮忙的侍卫几颗果子,会用一对亮晶晶的红眸问甜不甜,会在累了之后靠到笨拙的侍卫身上,狡黠矜贵地问能不能用果子交换一点好处…… 西拉尔眼中闪过暗色,喉结滚动两下,终于忍不住生涩地开口:“殿下,我可以……问一些问题吗。” 尤安给很乖巧的小黄鸟包扎好了伤口,闻言抬起头眨眨眼:“好啊。” 雌虫的胸口起伏着,翅翼也缓慢而焦躁地扇动着,就在他终于克服了心中的扭曲纠结,微微张开口之际,身后突然又传出来一道分外熟悉的怒吼声:“西拉尔,你在做什么!” 总是凶巴巴的尊贵虫皇。 是萨兰亚。 萨兰亚气得脸青绿,他也就一两天不在,好不容易腾出手过来,结果才到医院,就发现亲自提拔的上将,仿佛孔雀开屏一样展开翅翼飞到尤安的面前,两只虫靠在一起不知道在说着什么。 大致知道一点在亚德芙罗兰群岛的事情的虫皇,理所当然地第一反应就是西拉尔又要拐走自己的弟弟,下意识地就斥责道:“你们两个,孤雄寡雌的像什么样子!” 尤安从西拉尔的身后探出头,迷茫道:“兄长,这是我的雌君。” 萨兰亚:“……”话说太快,忘记了。 虫皇冷哼一声:“西拉尔,我以为你知道雌虫在公共场合不能随便展开翅翼的规定。” 西拉尔从善如流地收起翅翼,稍微一用力就踏进了窗台,稳稳在尤安身边落地,然后往下看着楼下的虫皇说:“抱歉,我会写检讨。” 还要自己走楼梯上来的萨兰亚:“……” 不知道为什么更不高兴了。 不过虫皇的不高兴和尤安并没有什么太多的关系,毕竟萨兰亚只是一只还没有追到雄主,浑身都透着烦躁的孤雌,善良的七殿下非常理解他的心情。 见到兄长推开门后的第一句话,就是贴心地关切:“斯佩德没有一起来吗?” 今天才被斯佩德拒绝了约会提议的萨兰亚:“……” 虫皇一看弟弟这样一副单纯无辜的样子,就明白他肯定早就知道了这件事才故意这样说话来挤兑自己。 明明不久前的尤安还是一只只会怯生生看着自己的小雄虫。 一定都是和狡猾的西拉尔上将学坏了,虫皇最后得出这样一个结论,然后没好气地说道:“他说有事情来不了,下次再过来看你。” “没有下次了,”尤安开心地将小黄鸟放到窗沿上,然后转身说:“我现在就去找他。” 西拉尔的动作顿住,萨兰亚的表情亦是微变。 这两只雄虫的关系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好了。 岂料下一刻,尤安又自然地开口:“斯佩德也参加了菲洛塞尔达大赛,我要过去找他一起走。” 这些字分开来说都很好理解,但连着一起从七殿下的嘴中说出来就让虫有些脑袋发懵。 萨兰亚紧皱着眉:“菲洛塞尔达已经报名完了,但据我所知,你并没有来得及交报名表。” 并且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明明斯佩德也是没有交的。 “对呀对呀,”尤安乖巧地点头,对着兄长和伴侣露出点不好意思的笑:“所以我和斯佩德都是去当教官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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