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公告诉陶潜隆他疯癫的母亲说陶潜隆染了传染病,让她别去看他。 爸爸和奶妈已经去世了,妈妈也疯掉,被陶公限制起来。 也就陶晨熠偶尔会来看看自己。 陶潜隆还不懂那个对自己和善的侍女也要被这么对待,他不明白。 直到后来,陶潜隆才知道自己为什么被扔进水池。 因为陶公想到了陶父,那个跟奶妈偷情的alpha。 陶潜隆在没有还手之力的年纪,陶公总是这样对他,从始至终的冷漠,不假思索的暴力。 那件事后,陶潜隆怕水,一个人时不敢碰水。陶公知道后,便将他关进水房。 七岁的孩子,一个多月都关在水房,每天只有两个小时出来活动。 哪怕后面陶潜隆对水的畏惧脱敏了,陶公仍然这样对他。 直到后来,陶潜隆发现,陶公并不是盯着他的眼睛,而是他眉心的那颗痣。 只要这颗痣不消失,陶公看见他,就会想到同样在美心有颗痣的父亲。 而在世的他,将替父受罚。 陶潜隆用针将痣剔掉,将父亲喜欢的长发剪掉,从那之后,陶公便很少来看他。 明明是轻松了,但关注也少了。 那个时候的陶潜隆不懂,他甚至会因为陶公不关注他,除了侥幸之外还会寂寞,孤单。 是啊,在没出事之前,陶公也是他的爷爷啊。他也像陶晨熠那样,坐过陶公的大腿。 他们不是家人么…… 因为不愿意亲手杀了我,所以,想通过一次次折磨与打压,让我选择放弃生机? 直到母亲发生意外离世后,陶潜隆恍然顿悟般,知道在陶公眼皮底下的生活的规则。 只要沉默地做到最好,做到最有价值,就可以不用接受惩罚,好好地活下去。 陶公培养他,利用他,算计他。 陶潜隆默默收下,他要成为陶公最需要,最害怕,最虚荣的存在。 他要毁掉陶公,就算是以毁掉自己作为代价。 他的幸福已经消逝,既然无法追求爱了,把仇恨做成完美,去追名逐利,未尝不可?能用道义宣判我的爱人们都上了天堂,他陶潜隆已是置之死地而后生之人。 陶潜隆并不是一开始就这样想,起初他也尝试过像陶晨熠那样,孩子气地想陶公撒娇。希望缓和陶公对他的态度。 但陶公的目光每每从陶晨熠转向陶潜隆时,眼里的厌恶与嫌弃是如此迅速地登场。 陶潜隆怯了,一次次的失望下,原先讨好的勇气也成了报仇的决心。 原来离开了离开了奶妈与父母,他再也不能撒娇了。 再也没有人把他当小孩了,他只是一个alpha。 对于压抑已久的人来说,发情期无异于是一个能亢奋的突破口,是短暂的解放。 仇人已死,恩怨难报,为人父后,陶潜隆开始慈悲,看着这些刚分化不久,因为各种原出来卖身的孩子,陶潜隆总会想到陶若生。自己是因为有本事才让陶若生过上现在的生活,而这些孩子不是父母不爱就是父母没钱…… 有些孩子诞生的意义是生活,有些孩子生下来就图个“活着”,或是生下来毫无意义。 不止一个床伴因为陶潜隆无言的慷慨,对英俊绅士的他动了情,但在陶潜隆眼里,他的注意力再也不是那皮囊之下的年轻。 陶潜隆也曾动容过,已不再是性,而是情感上的关怀。 孩子改变了他很多,他不再一味着遵从弱肉强食的法则,而是尽自己的能力去保护别人,原谅别人。 把自己的权力化用为他人的公正,规训着自己的力量。 他有了孩子,他需要做个榜样。 陶潜隆也想过用拟烟草度过发情期,但拟烟草终究是烟,就算不伤肺也伤嗓子。而且,总有用完的那一天啊。用完之后呢? 用完之后,那人的遗物又少了几件。 那人嘱咐照顾的狗会死,他们的孩子也会长大,会有自己的天。 留给他的物品就算平时装作不在意,他也要珍惜呐。 正在独自度过发情期的陶潜隆在通风的黑屋子里,脑中产生了幻觉,幻觉里有个enigma从来没有怪罪过他,那个enigma望着墨梅,留给他一个背影,陶潜隆隐约闻见了信息素,他低头一看,是几株雪花莲…… 发情期的陶潜隆是原始自由的,他可以肆无忌惮地自渎,毫无廉耻地闻旧衣物,他甚至可以把平时大家都避讳的姓名,一遍一遍地,焦急地,喘音地,忧伤地,欲望地念出来。 他毫无顾忌地做一个有着七情六欲的alpha,哪怕狼狈。 他的精汗,他的泪水无差别地蒸发在空气中。 他的欲望,他的思念一并达到了高潮。
第49章 47
除去王栐安排过去的床伴,也有一些不全是为了钱,单纯你情我愿想跟陶潜隆发生关系的omega。 对于性观念开放的omega能和高阶alpha滚床单当然是一件美事。 外界只道陶家家主年轻有为,跟陈家顶级omega共育一儿,而两人无婚姻实质。 对此众说纷纭,大多数人猜测两人有过感情,估计原先不想牵扯利益,因而没有婚姻约束。 但感情这个东西必然是会变的。哪怕是像陶潜隆这样的alpha,家里有个顶级omega,想尝尝外面的味道也是可以理解的。 叶珮,是陶潜隆众多床伴之中,至今还跟陶潜隆有生意往来的女omega。 叶珮对做陶潜隆情妇并不感兴趣,只是当时宴会上叶珮恰巧注意到陶潜隆散发出的浓郁信息素,于是上前跟陶潜隆提醒。 她手持高脚杯,脚踩高跟,朝陶潜隆走了过去。 “高阶alpha果然不一样,陶先生,我的发情期都被你的发情期勾出来了呢。要不——我们换个场合相互帮助一下?” 叶珮打趣的一句话,没想到陶潜隆同意了。 直到这件事情过去后,叶珮才知道陶潜隆当时意识模糊,当时的同意是头疼之下的决定。 陶潜隆也想跟omega试一下,他也想看看自己能不能像多数alpha一样做那种事。 一开始,陶潜隆的行为就像只畏惧人类的猛兽,他蜷缩到房间的一角,叶珮见他情况不对,于是想去凑近看看。 叶珮不敢叫人,陶潜隆这个情况应该是陶家的秘密,要是事情闹大了对双方都不好。 叶珮叫着陶潜隆的名字,操起酒瓶去戳陶潜隆的肩膀。 陶潜隆抬起头,眼白猩红,朝叶珮扑了上去。叶佩的手松开,酒瓶滚动了旁边。 陶潜隆啃咬着叶珮的肩膀,omega的天性让她面对alpha时,害怕到大脑空白,不能动弹,甚至发抖。 如果陶潜隆能同她性交,生理反应上至少还能让身体释放激素,让疼痛感降低。 叶珮心中极力让自己的身体动起来,大脑恢复冷静,她观察周围事物,看有可以借力的物品。 直到陶潜隆抓着叶珮的手腕想要啃食时,叶珮一边用全身的力气挣扎,一边另一只手极力向外伸,试图抓到滚在旁边的酒瓶,叶珮的延伸甲勾住了瓶口,酒瓶往叶佩靠近,叶佩拼了命,用食指中指夹住瓶口,接着用力将瓶身敲碎。 酒瓶碎了,里面的红酒流在了地上,叶佩手心沾红酒,手心捧着红酒朝陶潜隆眼睛捂去。 陶潜隆感受到了眼睛的刺激,松开了叶珮的手,从叶珮身上下去,蜷缩在一团。 叶珮大口喘气,边爬边站起来,用水不停朝陶潜隆头上淋去。 她估计陶潜隆眼睛应该没事,精神放松下来,累瘫在地上。 陶潜隆清醒过后,看见叶珮衣衫不整地倒在地上,身上还有多出咬痕。 他记不清发生了什么,但他知道自己做了禽兽不如的事。 他将叶珮抱上床,做了简单的清理,一直等到叶珮清醒,恢复意识过来后,给她道歉。 “我在发情期时不受控制,给你造成的伤害,我表示道歉。” 叶珮也没想到陶潜隆发情期是这样的人,虽然上半身疼的要死,但一想到陶潜隆这样的大人物欠自己这么大的人情,又觉得不疼了。就是忍住高兴不要笑出声,憋着难受。 “‘道歉’还是‘抱歉’啊?”叶珮带着笑意,他对陶潜隆的绅士觉得有趣,“陶先生没想到那么有风度啊,这样,别先急着跟我撇清关系。我有一个项目,陶先生看感不感兴趣。”当时,叶珮把小腿搭在坐在床边的陶潜隆大腿上,叶珮的双腿修长匀称,光滑白嫩。 陶潜隆用拇指和中指夹住叶珮的脚踝,拎着双脚踝放在床沿,考虑到叶珮再对他动手动脚,陶潜隆站在了床边跟叶佩交流。 叶珮不禁捂着肚子大笑:“不是,陶潜隆你真的不认识我了?以前我还偷吃过你的茶点!” “你是?” 见陶潜隆怀疑的眼神,叶佩补充:“我,叶珮。小时候,叔叔阿姨还在时,我跟父母还上你家拜访过。后来,我家破产了,我被托付给母亲的朋友。” 叶佩见陶潜隆还在思考,为了防止陶潜隆以为自己在套近乎,于是补充道,“这不是由奢入简难嘛,年轻的时候去给有钱的老头做情人去了,好在他人傻,知道自己没几年好活了就把我娶进门。我肚子也争气,生了好几个孩子,地位也算是稳固了。” “哦,这样。” 叶珮简单几句,让陶潜隆有种同为天涯沦落人的感觉。但叶珮的轻描淡写,陶潜隆目前还做不到。 儿时的玩伴,再次相认却不熟知。 如果两人的家庭都没有发生变故,青梅竹马的两人又会有着怎样的青春故事? 那晚之后,陶潜隆本着花钱消灾的心态给叶珮提出的项目投了资,叶佩在商业方面很有想法,双赢的结果让两人的的关系近了一步。 两人的关系从床伴转变成生意伙伴,私人朋友。就连这次陈阳阳私下的生日聚会,叶珮跟她孩子也在场。 陶潜隆原本独自度过发情期后,准备出差。不料,钱渠这个时候找上门。 陶潜隆有些诧异,这次陈阳阳的生日聚会王栐有事没有在场,而钱渠这个时候又找上门。 陶潜隆调整了行程后,同意见面。 钱渠将一份文件放在桌上,说道:“这是我个人名下的资产清单,我来向你要个人。” 陶潜隆看了眼认真说胡话的钱渠又看了眼文件。 陶潜隆没想过这个笑面虎还有这样莫名其妙的一面,陶潜隆从来不觉自己是君子,他翻阅文件,文件真实性跟传闻里的大差不差。 “王栐?” “是。” 陶潜隆将文件放下,陶潜隆抬头便看见钱渠无比坚定的眼神注视着他,好像这件事他必须马上得到结果。 “我们这里,人口买卖违法。希望钱先生入乡随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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