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听我解释。” “那你说啊。” 完全不在意也是假的。毕竟,怎么会对这些大人物的私事不感兴趣? “我跟他家是世交,他是enigma。没出生之前,两家有意定亲……” 王栐随口吐槽:“你也会被走后门啊。”见钱渠被自己的吐槽打断,“抱歉,您继续。” “我跟我弟都是alpha。” 王栐小声低估:“正好,一个做大一个做小。” “我们都没有意愿。” “那这就麻烦了。” “他估计是想找我应付家族,我不愿意。现在家中对我也不强求,毕竟我是alpha,也是长子。虽然强强联姻是好事,但家里更看重种姓。” 说白了,一旦联姻,钱渠就要给他们家族生孩子,钱渠家还是想找个各方面条件好的omega。 “嗯嗯,明白明白。” “王栐。” “嗯?干啥。” “你不明白。”钱渠往日平静,精明的脸上显露出格外突兀的委屈。 王栐也不惯着:“是,我是不明白。我不明白你干嘛逮着我一个人薅。我也不明白我他妈在医院了,还要被人说是这种货色,我是不明白。” 王栐语气平静,钱渠被这些话弄的添堵。 “你说完没有,你说完了,没事我就睡了,你也看见了,我最近真没空陪你玩。”王栐抽了张湿巾擦了擦手,盖上被子,“你下次也别来了,我睡醒就回去了。”说完,王栐将被子盖住了头。 王栐闷在被子里面,一直在留意钱渠离开的脚步声,但一直没等到,等着等着王栐就睡着了。 钱渠离开前,将窗帘关上,把捂着王栐脑袋的被子掀开。 到了换药的时间,王栐被护士叫醒。 王栐的伤口属于是子弹擦伤,并不算太严重。 王栐回到家后,开了瓶红酒。但想到现在的身体情况,王栐又将红酒放在了水吧。 王栐站在阳台上,盯着满月。 他像是想通了什么,把电话拨给钱渠。 第一通,钱渠没接。 王栐盯着屏幕,像是要打消刚刚的念头。 就在这时,钱渠拨回。 “你出院了?你现在应该好好养病……”钱渠像个老妈子念叨,王栐白眼一翻,嘴一撇。 没出事之前,王栐不知道他是这么墨迹的人。 “我的事情你都清楚,为什么要我找你你才在这里念?” “怕你烦。” 王栐像只灵活讨喜的黑猫,没人不喜欢这样的猫,只有真正关心,观察入微的爱猫人才会发现它崴伤的脚,染血的毛。 “给你个机会,让你烦我。” “……王栐,什么意思?” “你别跟我说,你听不懂了。你要装作听不懂就当我唐突了,现在这关系我觉得也挺好。”王栐向前迈了一步,钱渠没及时接招,王栐就在这关系里赶忙往后跑。 “你没喝酒吧,你现在不能饮酒。你等着,我马上飞回来。” 王栐没想到事情会那么麻烦,他也知道他现在没时间谈情说爱,但他为什么要说这种话。 他现在都严重怀疑钱渠带那个朋友来是为了激他,可钱渠要是激他,说明是想让他上钩,妈的,结果自己真上钩了。 王栐再次醒来,下楼看见钱渠在给他煮粥。 “真不把自己当外人呐。早。” 钱渠背着身,笑了笑:“早。” 王栐往厨房走去,看见钱渠煮的粥,还挺好的。 “看不出来,你还会下厨呢。” “嗯,跟厨师学过。你尝尝,小心烫。”钱渠吹了吹,送到王栐嘴边。 王栐尝了尝,眼睛瞬间亮了。他原本以为钱渠做的味道一般,王栐心中都已经想好了虚伪的套词,结果味道出乎意料的好吃。 “钱渠,你真牛。”王栐竖着健全的大拇指。 钱渠看王栐的笑脸看的愣神,这样生动真实的表情王栐还是第一次展露给他看。 “去坐着吧,我盛过来。” “你吃过了吗?” “还没。” “那你就乘你的那碗,我端锅吃,可以少洗一碗。反正你煮的也不多。” 钱渠笑了笑:“好,听你的。” 王栐坐在客厅,这日子,不要太好过。 在外叱咤风云的人物在自家厨房系着围裙给自己做羹汤,日子不要太好过。 两人吃完早餐,钱渠将碗筷收回厨房。 “你就放着,等会有人洗。” “没事,给个表现的机会。” 王栐感觉奇怪,钱渠那种人的自尊,还不至于这样舔自己。 王栐跑去厨房,看着钱渠侧身,突然开口:“钱渠,你不会是在害羞吧。” 钱渠装愣:“你说什么?” “下次伪装之前,麻烦把你的耳朵割了,它会红。” 钱渠甩了甩手上的水,擦在围裙上,任由水龙头流着水。 “那你希望,我怎么做?不管你的伤,把你扑倒,让你留下后遗症?” 钱渠越逼越近,王栐后退到角落。 王栐深吸口气:“首先,我们不是通过什么纯情的渠道认识的。其次,这些话我觉得蛮好笑的。最后”,王栐朝他走近,钱渠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但又怕他伤到手,只会后退。一步,两步,,三步,三步半……“下次记得把水关了再说,你他妈这是在老子家。” 王栐关了水,退回了脚步,转身回房间。 王栐关上门,自言自语道:“昨天我有跟他明确啥关系吗?算了,到时候他越界了再吵吧。累了。” 昨夜,王栐并不是完全的冲动,只是想到陶潜隆都把孩子生下来了。像他那样的人,背负着这么重的责任,却做了这样疯狂的利己的事。 王栐倒不是觉得跟钱渠相好是件疯狂的事才去做。只是,王栐想到陶潜隆也会有他重要的家人,王栐也想安定下来,就算没有一个有血缘的孩子毫无条件的对他好。有个相好处着,跟那人待在一起,不用装也挺好。 王栐也明白,钱渠大概率不是可以走到最后的人选,但王栐他在意的是自己朝这种生活迈向的步子。 王栐昨晚拨通电话之前,嘴里默嘲自己:“脑残就脑残吧。”
第44章 42
那人的存在,在陶潜隆这些人的生活里,就像朝大海里投掷珊瑚石,就像水滴入了水,就像闰年里的二月,大家很自然地继续着自己的生活,就好像这个人从来没出现过,也从来没消失过。 生产后的陶潜隆经历了,恶露,涨奶,催奶…… 陶潜隆担心自己作为alpha孕夫会让孩子生下来比其他孩子体弱多病,在确认了他产的乳汁同beta,omega的乳汁成分无异后,陶潜隆便决定母乳喂养。 随着孩子一天天长大,对乳汁的渴望变大,因为在长牙齿,牙龈痒,喝奶的力气一次比一次大。 终于熬到了快断奶前期,陶潜隆的乳头已经反复经历了附近都是出血的牙印,结了痂但因乘风的口水又反复软化。乘风胃口好,长得快,奶水不够,陶潜隆也会因为不出奶,逼着自己吃很多补品。 好在陶潜隆没有产后抑郁,孩子有陈阳阳他们帮着照顾,加上若生每天都健健康康地长大,自己的身材也肉眼可见的复原。 孩子的出生是陶潜隆的一意孤行,如果把情绪怪罪到孩子身上——这不是强者的行为。 孩子满月前,陶潜隆还纠结孩子取名,最终把孩子取名为陶若生。 “一念愚即般若绝,一念智即般若生。” 当时陶潜隆在“若绝”和“若生”中抉择,陈阳阳一语中的道:“生生真的是一念愚吗?” 陶潜隆抱着孩子,笑着回道:“大名就叫陶若生吧。” 涛若生当时的周岁礼是在花园举行的。 来的都是陶潜隆的熟人。 王栐见陶潜隆恢复得差不多了,于是也把钱渠带来,钱渠也给若生封了个大红包——私有的一座矿山。 这让王栐费解,回去两人躺沙发上时,他不禁问钱渠:“你这是打什么主意?你叫钱渠还是蟾蜍啊?这么能吐金币!” 钱渠调戏道:“你想要,你也生个孩子,我给你三座。” 王栐:“呵呵,我beta,不跟高阶往上的alpha,操不出孩子。” 钱渠把王栐搂到怀里:“跟我试试呗,我是高阶alpha。” “什么跟你试试跟你试试,有啥好试的?我可是视金钱如粪土的人,你——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大的粪坑。” 钱渠不气,只觉王栐好玩,他挑眉道:“真的视金钱如粪土?” “额……童言无忌,童言无忌。最近带小孩语言减龄化。”王栐对着空气,双手作揖口中默念着,“财神爷,莫要当真,莫要当真。小孩子家家,不懂事。” 王栐跟钱渠闹归闹,到了深夜,他独自拿出尹翰墨的牌匾,这个小牌匾是王栐以前看尹翰墨做木工活时,王栐开玩笑让尹翰墨给自己刻个牌匾玩玩,没想到真派上用场了。 王栐找来一个铁盆,旁边放着牌匾,王栐往铁盆里烧纸钱。 “你,儿子今年一岁了。九斤八两,数字也算吉利,但难为他爹,好在父子平安。也算是老婆孩子热炕头了……你要有本事了,保佑他们父子……隆哥也不容易,冤有头债有主,你找我好了,我不怕你……记得投个好胎……” 王栐有点想尹翰墨了,作为朋友,王栐挺喜欢他的,善良,可靠,实诚,真诚,就是太倒霉了。 尹翰墨之前捡回来的小狗很喜欢趴在墨梅树下。 但墨梅需要的室温低,小狗小的时候很怕冷,趴了一会便回去了。但现在不一样了,长大了,能辨出品种,是只土狮。 王栐瞧着小畜生,黑油油的,讨人喜欢,跟那个人似的。于是给他找来几件衣服。 小畜生偶尔拿着衣服枕着,离开时自己也会把衣服叼走。 小畜生有时候会跑到尹翰墨的房间,跳到尹翰墨的床上。 因为是小畜生,所以它总是正大光明表达着对尹翰墨的思念。 “陶先生,还记得去年您跟我说的事吗?” “嗯。” “让我成为孩子的omega父亲吧。” 陶潜隆没想到陈阳阳会郑重其事地跟自己说这件事,但陶潜隆很快明白,陈阳阳不想只是陶若生名义上的父亲,他想向陶若生灌注他的爱,他的精力,他的智慧。 陶潜隆想到宋顒,问道:“宋顒那边,你打算怎么说?” “顒顒她赞成这件事,孩子是无辜的,如果我跟陶先生能给孩子一个健全的家庭,不是一件好事吗?” 陶潜隆对“健全的家”没有概念,在他的印象中,“健全的家”是三位长辈乱如麻的感情纠纷和对他一致的爱。陶潜隆明白,他有陶若生就够了,但陶若生的世界只有他并不够,他不懂教育,不懂儿童的身心成长,陶若生需要像陈阳阳这样的长辈,教他爱,教他善良,教他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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