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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泪是死亡的可怕,笑容是情感的伟大。 陶潜隆听到后，脸上浮现自嘲般的笑意，他给尹翰墨理了理衣袖：“要是大难不死，忘了我，忘了这里，隐姓埋名，对于你而言，找个beta相互照顾，不是什么难事——但我会记住你。” “活下来可以去找你吗？到时候你可以把我关起来，让我只能见到你。” 陶潜隆苦笑尹翰墨的痴心妄想：“这个世界不会再有尹翰墨出现了。” 陶潜隆转了转戴在尹翰墨手上的扳指后起身。 下手们有人抬头有人抬脚，半托半拽将尹翰墨扔向海。期间，一下人看见尹翰墨背在后面的绳子快松了，于是加快速度，动作变得粗鲁，陶潜隆欲言又止，想让他们温和一点，最后，他沉默地看着尹翰墨在两人的对视下从船上坠入海中。 陶潜隆背着手看着这一切发生，当他下去看向海面时，海面没有出现血色，海跟天空一样，依旧的蓝，依然的深，所作所为好似无事发生。 从此梦魇便是陶潜隆再也没见过的那双眼睛。 陶潜隆很久没有因要人性命后产生负罪感。 尹翰墨坠入海中，在海底感知陶潜隆的船逐渐离开自己，身体被海水朝更黑暗的地方拉去。 陶潜隆在船上，恢复了删除的视频。 他站在船上，因为海风能速干眼泪，所以陶潜隆照旧心狠。 陶潜隆吩咐下去签购前几天他们逛过的所有店铺里的工艺品。 陶潜隆并不是在赎罪，他只是本能想做这些事情。 他为他自己在做这些事。 缅怀吗？好像不是，他没空去怀念谁。 深情吗？更不可能，他不愿意为了尹翰墨去抵御未知风险。 爱过吗？也许吧。 或许是海风久吹的缘故，陶潜隆感到肚子越来越重，重到肚子里的孩子像要去海里去找他的enigma父亲…… 船上的人并不清楚，enigma被激发出求生本能后可以在水中呼吸。 身上的细绳是陶潜隆绑的，并没有很紧。尹翰墨挣脱掉身上的绳子后，便一直在海面上扑腾，或许等待精疲力尽，老天才会宣判他真正的死亡。 天无绝人之路，尹翰墨看见了一块浮板，他靠着这块浮板，渴望着希望的到来…… 已经没精力去想“活下去，然后呢？” 对于尹翰墨来说，这样的绝处逢生已经够幸运了。灵魂还能依附着肉体，明明才分开不久，他已经开始想陶潜隆了…… 陶潜隆好像骂过他“下贱”，原来那不是辱骂，只是评价。 尹翰墨消失后的几天，王栐私下打听到了消息，王栐看了下地形，那片海虽是公海，但比起其他海域，那处相对有更多的航线行经。 相处了这么久，尹翰墨的性子总会让人生出同情或怜爱而去在意他，于是王栐想给尹翰墨占上一卦。 就在王栐投掷铜钱时，钱渠推门而入。 王栐为了跟钱渠方便偷情，允许钱渠随意出入家中。 钱渠平时也是日理万机，虽然王栐给了他这个权限，他平时也没空随意进出，打扰王栐的休息。 钱渠从王栐手中扣出铜钱：“算什么呢？” “算个朋友还活着吗？” “知道他活着要去找他办事？” 王栐看了眼钱渠始终笑眯眯的眼睛。 王栐擦了擦手：“没毛病，不算了。” 钱渠看到烟灰缸上他吐的青槟榔，嘴里还含着青槟榔。 “吐了，让我亲一口。” 王栐将槟榔吐了，钱渠脸上真实的笑意增加，只见王栐掏出烟，点起香烟。 王栐吸了一口，假意朝钱渠吐出烟圈，接着转过身白烟从鼻中吐出。 王栐的自由意志钱渠早已习惯，他挂着笑，从王栐手上抢下烟，扔向烟灰缸。 “得，等着。给你倒杯红酒。” 王栐下楼去水吧倒了杯红酒在酒杯里。王栐喝了一口。转身找到深色酒杯倒了进去，他取出了根烟，将里面的烟草搓进去。他搅和了一下，他检查看不出异常，于是拿着酒杯上楼。 王栐随意地将红酒给了钱渠，钱渠喝了一口，皱眉。 “怎么了，那什么，开酒瓶的时候，木扎屑掉了点，您老人家将就啊。” 王栐不知何时口中又含着一青槟榔。 钱渠靠近王栐，吻向王栐，缠绕之间，勾舌将青槟榔渡到了自己嘴里。 王栐惊讶，害羞，有些不可置信：“你这么重口？” “不让你抽烟，你喂我烟草。现在这东西出现在我嘴里，你可以有意识戒掉它吗？” “你，你管那么多干嘛？” 王栐看着钱渠嚼着槟榔的嘴，耳根涨红。 “你给我吐出来。” 钱渠准备喝酒，王栐制止。 “唉呀！我他妈……”王栐将手伸进钱渠口中，将槟榔取出，扔进烟灰缸。 “晦气。”王栐碎嘴念叨跑去洗手，清水流过双手，王栐想到钱渠温热的嘴，于是双手互相搓得更狠。 从洗手间出来的王栐冷静了些，跟钱渠解释道：“我家以前有个omega老幺，支摊卖槟榔橄榄那些的补贴家用，那个时候染上的。你要觉得我嘴巴臭，我以后少抽些。” “没有信息素，哪来的味道。” 王栐若有所思：“倒也是。” 钱渠意识到自己的话有歧义于是补充：“这类不好的习惯我希望你改掉，没有其他意思。” “害，你这干嘛呢？在意我感受？” “对啊。” “行，我晚上还要去宋颙那儿一趟，你等会儿搞快点。”
第39章 37
陶潜隆最近除了定期在宋颙那儿产检外，他另外让陈阳阳搬来他的府邸居住。 宋颙作为陈阳阳的朋友，邻居帮忙和他一起搬家。 之所以如此安排，陶潜隆是为了孩子以后的出身做打算，如果大家都知道孩子是从陶潜隆的肚子里出生，那必然会引来轩然大波，alpha怀孕，那孩子另一个alpha或者enigma父亲是谁？陶潜隆想在明面上认自己的孩子，必然要找个omega父亲或者母亲。 而现在的局面，陶潜隆早就预算到了，就算搬进他家的omega不是陈阳阳，陶潜隆也会找到一个嘴严，家室不差，至少也是家族曾经风光过的omega。 陶潜隆清楚，在这个圈子里，孩子的omega生父也很重要。如若随便找个beta，omega做孩子的生育父母，外界必定会因为生育父母的身份对孩子多上几分闲言碎语。 陶潜隆不能保证自己能风光到能完全捂住孩子的耳朵，让孩子听不到那些闲言碎语。 陶潜隆最是明白那种流言蜚语的不适，尽管那些人微言轻的噪音不影响生活，但要装作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也是一种没必要经历的痛苦。 陶潜隆希望自己的孩子若是降生，吃的每一份苦都是有意义的。 目前来看，陈阳阳的身份做孩子omega父亲就很好，知道陈阳阳是陶晨熠的男友的人不多，并且两人认识的原因也不突兀。最主要的是，陈阳阳跟宋颙关系匪浅，他牵挂在意的越多，跟自己反目的可能性越小。 感情或许不能掌控一个人，但了解可以。 宋颙陪陈阳阳将常用的东西都搬到了陶府后，宋颙累到随便坐到地上，她努嘴问：“你真的想好了吗？” 陈阳阳捕捉到了宋颙语气的不悦与担心，他知道宋颙为自己的处境忧虑，但宋颙也无法做出顶撞陶潜隆的事。 陈阳阳对此比当局的所有人都想得开。 “不这样，你又该以什么身份陪我呢？”陈阳阳的话如清风吹拂。 无比清楚这点的宋颙不再说话。 陈阳阳看了看腕表，朝宋颙伸出手，将宋颙从地上拉了起来。 “我很满意现在的状态，陶潜隆他很伟大，我也怀过孕，我知道，就看在他怀着孩子的份上，他就没有他自己想的那样毫无人性。你啊，和他一样，傲娇，好懂。” “那你别对他太好，你太好了，我不想，我不想……” “不会发生那些事，你是独一无二的，知道吗？再者，我也有自己的私心，我也老大不小了，家里就算再放养，也会把我视做联姻资源，没办法啊，我是优质omega。现在能在潜隆这儿，也挺好的。他们也不敢拿我怎么样。不管是陈家跟别人提亲，还是有人跟陈家提出娶我，不都是想跟陶潜隆过不去吗？” “你真聪明。”宋颙道。 陈阳阳笑了笑：“是啊，运气很好，拿孩子换的。” 宋颙低下头：“对不起。” “没关系，是孩子运气不好。我们已经很幸运了。以后我还要让我的孩子更幸运。” 或许是omega先天有着母性的光辉，或许是陈阳阳有着神赐的善良秉性，他对这条生命有着愿以身入局的怜爱。 “阳阳，你快乐吗？出身在看起来风光的家族里。” “快乐啊，不是遇到了你吗。” “那你觉得以后那个孩子会快乐吗？” “为什么不幸福呢？至少有人爱他啊。” “是啊，至少有人爱他，有人教他，吃穿不愁。”宋颙想到自己的过去，“陈阳阳，你真是菩萨心肠。” “泥菩萨不算菩萨。” 泥菩萨过河，能渡几里地是几里地。 陶潜隆的备孕之路不算顺利，妊娠期糖尿病，宫缩素酶活性低（因为生殖腔发育不良导致，有早产风险），贫血，心衰，这些问题看来，乳房的胀痛已经算是微乎其微。 陶潜隆的卧室置备着一台呼吸机，不仅如此，当陈阳阳得知陶潜隆半夜出现端坐呼吸，便热心前来陪床。 原先陶潜隆想谢绝他的好意，但若是晚上休息不好，会影响第二天的工作状态，于是便同意了。 陶潜隆备孕困难，宋颙为此也感到棘手，陶潜隆近期的身体检查中还出现了轻微的甲状腺亢进。 好在陈阳阳联系上了自己的一个enigma好友，通过这个enigma联系上了对方的伴侣， 如果不是危害到孩子，陶潜隆一定不会在意身体上的病理现象。陶潜隆身上也受过大大小小的伤，年少因为叔辈想夺走陶潜隆父母留给他的遗产，对他下死手，重症监护室陶潜隆也是待过的。 好在陈阳阳联系上了自己的一个enigma好友，通过这个enigma联系上了对方的伴侣，他带着宋颙找上了这个alpha。 说来有趣，这个enigma的伴侣是个低阶alpha，原本风流成性，当然这个enigma也没好到哪里去。但唯一不同的是，这低阶alpha从底层打拼，混到了enigma家族企业的管理层。 传闻说，这个alpha原本要爬的是enigma他爹，结果被这小儿子看上。 知道内幕的陈阳阳知道才不是这样，两人无非开始时是露水情缘，alpha晋升后才发现，自己睡了大老板的儿子，睡了就算了，身上沾着人家儿子的信息素，加上信息素遗传，儿子遗传了爹，所以才有了这样的风言风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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