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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为军校生的我不可能是虫族

时间:2024-11-11 20:00:06  状态:完结  作者:杯不流

  更何况传统机甲对驾驶员身体素质有要求,手臂骨头断裂的机甲师差不多被废了一半。而雄虫机甲又是精神力操控,与第二身无异,就算没有痛觉神经,但精神上的幻痛却如蛆跗骨。

  总而言之,池涧西完全没想到燕屿居然还能如此反抗。

  在察觉刀锋改向的一刹那,他暗道不好。可是已经晚了!交战的时间内,不仅是池涧西摸清了燕屿的伤势与弱点,燕屿也摸清了人鱼机甲的要紧之处!

  雪亮的刀锋如虹。

  坚硬的金属断面在刀面上刮出深深的痕迹,银蓝的电光、红色的火花和跳动的离子弧从刀锋闪过——伴随着金属刮擦和鲜明的刀锋断裂声,人鱼机甲的驾驶室差点被拦腰切断。

  从腹部斜着往上,巨大的切口喷洒出鲜血,无数金属碎片扎进他的伤口。

  剧痛率先传来,紧接着痛觉就被麻痹,他只感到鲜血濡湿衣服的温热与黏腻。失血过多的眩晕还没找上门,肾上腺素率先控制了身体。池涧西紧急后撤的同时,不忘反击。

  机甲后舱的弹药随之倾泻而出,定点追踪雄虫机甲的右侧。

  灼热的冲击波让燕屿不受控制地翻滚几圈,头晕目眩地被砸落在地,拖出一条长长的、坑坑洼洼的刹车痕迹。

  余光中,银色的机械流又涌入人鱼机甲的创口,就像增生的细胞一样,重新填满了破裂的外壳。

  ……自带奶妈的近战士就是难打,燕屿使劲晃晃脑袋,试图把眩晕丢出去。

  但是大脑还是嗡嗡作响。可能是脑震荡了,他冷静地评估。

  他吐出一口粘稠的血,感觉胃和咽喉火烧火燎地疼,内脏似乎都在刚刚的死亡翻滚中移位了。在古怪的闷疼中,泛发出奇异的、针扎似的痒。

  但他没在意,只当是内脏受损。

  怎么尽受些没办法当场治疗的伤?他简直有点苦中作乐地想笑了。

  不像池涧西,刚刚那一击虽然差点把他和驾驶室一起砍成两半,但毕竟材料的硬度是没办法越过的天堑——在成功之前,刀先断了。

  他的伤口虽然深,但毕竟是属于普通的外伤,只要在血流过头之前止血,在伤口感染之前缝合,就死不了。

  但的确伤口很深,创面大,血如河水般流出。几乎是几秒,肾上腺素后知后觉地消退,池涧西脸色苍白,差点从驾驶舱上跌下来。

  但机甲智脑的反应速度比死神更快,不需要池涧西的操作,最高指令触动,一秒后,临时的玻璃舱升起来了,浅绿的治疗液顷刻注满,纳米治疗机器人也伸出纤长而坚硬的触须开始缝合伤口。

  说来讽刺,不需要身体的智械生命因为大肆进行人体实验,反而掌握着最先进的生物科技,治疗技术远超人类和虫族。

  但感受着伤口血肉疯狂增长的痒痛,池涧西嘴角反而挑起一缕讽刺的笑。

  AI掌握的机甲最高权限,离奇的隐藏式治疗舱设计……这可不是什么以人为本的人文关怀。

  毕竟,每一条活着的人鱼,都是智械生命宝贵的实验体。这样设计,只是为了驾驶员如果死了,能够最大程度保留新鲜的尸体和大脑。

  他喘了口气,绿色的液体从唇齿间涌入,又从耳后的鳃溢出。

  他看见燕屿左手捡起断刀,撑着刀缓慢站立。然后失去唯一近战武器的狙击手掰断刀的另一边,让原本成长方体断裂的刀变成了尖锐的三棱锥,四舍五入也算短刺刀了。

  他们彼此都深谙趁他病要他命的秘诀,燕屿预估池涧西受的伤比他的伤更影响行动能力,也摸不清智械生命有没有什么自己不知道治疗手段。于是马不停蹄地,他要趁着激素还干扰着大脑神经,在痛觉控制意志力之前,再次悍然出击。

  AI此时接管了机甲,计算得出这个长度的武器,不足为惧。尽管如此,AI相比于人类的优越性就在于它绝不会有轻视之情,所以它依旧以严谨的姿势同样迎面而上。

  看似万无一失,池涧西却警铃大作,不顾伤势要求终止治疗,接管机甲,亲身上阵。

  被AI驳回后,人鱼恨恨骂道:“废物,埃尼阿克没有做你的敌方性格侧写模块吗?!”

  兵者,诡道也。

  燕屿绝不是明知无用却怀抱着孤勇,喊着我命由我不由天就冲上来的那种人,他只会冷不丁在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时候,剑走偏锋,发出致命一击!

  可是话又说回来了,此时已经穷途末路的燕屿,还能有什么后手呢?

  【警告,机甲损坏率90.31%!】

  已经被纳米机器人修补了七七八八的人鱼机甲对上破破烂烂的机甲,下一秒,报损率直接断崖式下跌。

  【警告,机甲损坏率94.17%!】

  【警告!警告!机甲即将失去行动能力!】

  开弓没有回头见,燕屿不退反进,整个人如一张拉满的弓,以双倍的力弹射出去,留下晃动的残影。三棱锥是尖锐且坚硬的,凭借蛮力把它钉进上一次的创口里,赛博奶妈毕竟不是原生妈,只能把机甲外壳缝缝补补个七七八八,这让三棱锥向木刺钉进指甲盖和肉的缝隙间一样,带来了无可避免的伤害。

  但是它也是无能为力的,以它断裂后的长度,甚至不能穿透机甲的外壳,只不过能打开一个口子。

  后撤半步,然后抬手一挥,它便被打飞了,斜斜地插进狼藉的地面。

  但依旧够了!几乎是ai都没能捕捉到他是如何在眨眼间进行了武器切换,笔直坚硬,犹如长枪的管状物以那个口子为支点。在短暂的蓄力后,长枪般硬生生捅了进去!

  ——那是狙击枪!

  燃烧着仅剩的能源,引擎亮起近乎爆裂的光,前端钝而平的枪口凭借蛮力,钉钉子一般野蛮地凿了进去。

  不需要太深、不需要太有杀伤力,只需要它把枪口嵌进去!只需要让敌方无法轻易摆脱它!

  池涧西陡然变色:“他还有一发狙击弹没用出去!”

  退!

  他已然完全明白了燕屿的打算!

  在ai的辅助下,任何炮弹都会被捕捉到轨迹,提前拦截。那如果这样呢?如果发射口就在体内,又该如何提前拦截呢?

  纳米机器人开始疯狂涌入枪口,像增生的红藻一样,试图爬到最里面,在两秒间便卡死了机关。燕屿的机甲弹出故障提示,表示机关卡死硬开枪会导致爆炸,如果不想要同归于尽的话,需要三秒钟自检排出障碍物,

  三秒。

  燕屿按下确认。

  他只需要再坚持三秒,这场艰苦卓绝的战争就结束了。

  ——倒数第三秒。

  池涧西砸碎了玻璃,强行关闭正在执行最高指令的ai,重新接管了机甲的操纵权。玻璃碎了,治疗液泄堤般溢出,速度比地漏排出的速度更快,淹没了他的小腿,随着机甲的动作猛烈晃动,像一场小小的海啸。他同样疯狂地拉动引擎,试图后退,拉开距离后不管是拔出枪口,还是用激光切割枪管都可以,总而言之他必须要拉开距离!

  他想要拉开距离,却被咄咄逼人地缠着。这个画面和一开始的形式完全不同。之前是他穷追不舍,逼一个远程去近战。

  才过去多久?如今已是攻守之势异也!

  ——第二秒。

  所有炮口都打开了,瞄准燕屿,做最后的挣扎。然而之前池涧西可以凭借AI半空拦截燕屿的炮弹,那么燕屿此时也可以!

  一团一团的火光在他们身侧爆开,穿过滚滚浓烟,彼此的机甲都在疯狂报错。

  燕屿的机甲有一部分外壳已经解体,而池涧西机甲的系统受损,治疗液哗啦一声倾泻,灌满了驾驶舱。

  【警告,机甲损坏率98.96%!能源剩余7.34%!】

  ——最后一秒!

  池涧西向后逃,追的人给他施加一个向后的力。

  两相叠加,几乎就要让他成功逃脱了。

  然而,就在枪口即将脱离机体的前一秒——

  伴随着破空的哨声,一股巨力从背后传来,有什么高速驶来的东西像陨石一样撞上了他的背!刹那间,天旋地转!他重重地撞向了枪口!

  【警告!警告!胸部护甲外壳已损毁91.3%、97*6&*#——】随着系统的失声,是外甲被猛击后向内凹陷断裂的巨响!一层层合金外甲断裂成金属巨刃,在火光电石间穿透了驾驶舱!

  伴随着令人牙酸的巨大声响——

  坚硬的、布满刮痕的狙击枪,就像伯劳鸟的仙人掌刺,又像火堆上的十字架。野蛮地,穿透了猎物和罪人,从它的后背露出一个血淋淋的尖端。

  与此同时,狙击枪内部自检排出障碍成功!

  【砰——】

  枪响了。

  【警告!能源剩余0.86%,损坏率99.37%,已无法运行!】

  在发出最后一击的下一秒,失去所有能源的机甲如废品般倾倒。

  机甲和机甲通过致命的武器连接在一起。金属的臂膀中还握着枪,枪管从前胸到后背,穿过驾驶舱,彻底贯穿了机甲。

  此时却已不堪重负地停止运行。

  灯光刹那熄灭,显示屏暗了下去,机甲运转时细微的嗡鸣也消失了,只有设置了单独能源的制氧系统还在工作。

  战斗停止后,宇宙安静得可怕。

  两架近乎报废的钢铁怪兽颓唐地蜷缩在一起,燕屿的目光顺着另一驾机甲的轮廓往上爬,他慢慢抬头,看见熟悉的雌虫机甲踩在人鱼机甲的背部,居高临下地朝自己低头。

  曼努埃尔来了。

  *

  有很长一段时间。

  池涧西会在梦中回到军校联赛倒数第二场比赛胜利之后,他们一起欢笑着庆祝那个夜晚。

  梦中的空气总是金色的,他带着醉意,倚着队长的肩,走过长廊。脚下花纹繁复的地毯一直铺到遥远的的尽头,走在上面轻飘飘,如同走在云端。他们停在房门口,没有看彼此,只顾着盯着平平无奇的房门。

  他听见自己说:“我今天真的很快乐,队长,我会永远记住这一天的。”

  一眨眼,梦中那个队长已经站在走廊的尽头,没有光的地方,静静地凝视自己,就像在无声地质问。

  他只觉得这样的沉默好像无形的鞭刑,然而在他急切地想要追上去解释时,房门都会轰然合上。这时他才恍然发现,不知何时自己已经站在了房门内。他盯着门,知道一门之隔,燕屿就站在外面,他只要不管不顾地开门,就能从这沉重的责任中解脱出来。

  可是,他看见了门上的倒影。

  舰船上潜伏的内应,为了复仇杀掉爱人的同伙,他的半人鱼同胞正站在他身后,静静看着他。

  于是他握在门把上的手慢慢垂落,他一步步后退,一步步远离了那扇门。

  那个瘦小的同胞张开双手从身后抱住他,她开始抽条,变得细长,细长如一条鬼影,腹部的影子、头上的影子,就像把器官塞回剖腹产的孕肚一样。他被缩成一个胚胎、一条蓝色的小鱼,塞回了子宫中。脚下的地毯也变成了汩汩流动的血水,从脚下逆流而上,变成了包裹住他的羊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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