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忱非常有准备地提前吃药,寒朔给他的新药很有用,打抑制剂,他克制自己,双手投降朝Beta展示自己的无害。 Alpha撑着椅子,对Beta说:“可以陪我度过易感期吗?” Beta就那样看着他。 应忱承认自己有些紧张,聪明的人不会让自己深陷被人选择之中,他早就是个愚蠢的凡人。 他们明明是平视着,可应忱早就觉得自己仿佛在Beta跪地乞怜,那年他满身是伤,跌跌撞撞地走向Beta的居住所门口。 他想,那个时候Beta既然决定救了他,为什么不可以挽救得他更久一些,将他的一切不堪,阴暗都接受。 心理医生说应忱是异想天开。 没有人可以强迫另外一半接受不可能接受的那一面。 强迫的恶果他早就领教。 无所忌惮,横行霸道的应忱于是学会收敛,学会伪装,不再作恶,他允许Beta有兴趣,有自己的社交圈,有看外面世界的自由。 他俯身,伸手抚上Beta的侧脸,低声带着恳求:“Xavier,能不能陪我度过易感期。” 不会疼,不会再有痛苦,有随时停止的权利。 与此同时Beta手心被放上了一管抑制剂, Beta抬眼盯着他的脸,反问说:“你想亲我吗?” 那双眼澄澈漂亮得如同琉璃,应忱仿佛受了蛊惑,凑近了说想。 Beta却伸出手掌贴上了应忱的唇,半垂的眉眼都透着冷意,却无端让应忱浑身发热:“你知道亲上来的代价吗?” 应忱偏头,将那双修长白皙的手掌握住亲吻,眼神痴迷地说:“你想要我的命都可以。” Beta笑了,他伸出手勾住应忱的脖子:“你说的。” 应忱将人打横抱起,Beta整个人被压进被褥里,太急了,Alpha连门都未合拢。 闹闹好奇在门口张望,然后很快就被房内浓重的Alpha信息素吓得逃蹿离开。 Beta成了床上占据主动那个,后颈也成了禁区。 只要Beta轻飘飘的一句你是不是其实特别想咬的是Omega的后颈,应忱看着Beta偏头露出的那道伤疤,能惊出一身冷汗,于是那个黑色的止咬器在床上是比套还不能被忘记的存在。 他只是怕自己忘了。 应忱很忙。 从公开宣布同何家解除联姻后就一直很忙,懂事大会应忱给出了一份漂亮的报表,堵住了很多张嘴,后来几轮会议下来,几个部门都雷厉风行地纳入了他的麾下,姓应的不姓应的,都讪讪不再去触这位应总的眉头,作为母亲的赵韵璇,在那场会上露出的笑意并不是很真心实意。 从自己手掌上羽翼丰满,学会了飞翔的小鹰,凶狠反啄的第一个人就是他的母亲。 实在不是什么值得开心的事。 应忱三个月里有时候会休息一天,那一天里他会抱着Beta两人躺在沙发上静静地看着一部电影,大多时候应忱坚持不到结束,就会靠着Beta的肩膀睡觉。 Beta换了名字,中文名叫宋慕晨,他自己说出来的时候,都觉得讽刺,他做自我介绍的时候说,大家以后可以叫我Xavier。 他有时候会听一些公开演讲。 关于陵市特邀的社会活动家南素心的关于ABO平权讨论会。 Beta坐在底下看着台上穿着一身素白西装的Omega优雅至极,连岁月都仿佛优待她,眼角的纹路不是苍老的印记,而是气质的增色。 好像她一直站在象牙塔中从未出来过。 Beta出行都有司机,因为要保护刚做手术的右眼,所以大多时候在外面只能戴墨镜,足以遮住大半张脸,看上去冷冷的,他身上穿着的衣物都是质感极好的牌子,和普通的大学生形成天然的不同,他接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善意,人类对钱权的仰慕却是与生俱来的,并非出于贪婪,而是一种对更好生活的渴望,一种对未知世界的向往。 人遇到遭遇困境,陷入绝境时,往往会发现,不会有帮助的,事情只会变得更糟。 所以顺利的人会一直一帆风顺,而倒霉的人则会一直倒霉到不能承受那天。 宋慕晨不是宋闻璟,他没有永远走不出的潮湿冬季,没有困住他的翠谷镇,有的是应忱自愿献上的金钱,时间。 第一学期的课程结束之后,应忱带着Beta重新去了一次蓝梦岛。 他们在洒着阳光的细腻沙滩上牵手漫步,海风轻拂,带来一丝丝咸涩的气息。 他们享受美食,美景,在海边小型的音乐会上交颈抱在一起摇晃着身体。 有一次应忱去帮Beta拿落下的帽子,回来就遇上了一个Alpha向Beta搭讪,Beta还朝他笑,应忱脸瞬间就黑了。 Beta看见他回来了,还主动跟他介绍:“这是Even,他是潜水教练,很有意思的工作,这是应忱。” 应忱挤不出笑容,他看着Beta的笑只觉得扎眼,那种阴暗的想法又升起来了,他真想把Beta锁在家里。 只能他一个人能看到。 只是应忱。 什么前缀都没有。 Even主动伸手朝他打招呼。 应忱克制住想打人拉着就走地冲动,勉强和人打了招呼,那笑容要多扭曲就有多扭曲。 Beta想喝橙汁了,让应忱去给他买。 回来的时候,应忱听见Beta和那个该死的Even在聊天。 “我以为那是你男朋友呢?” “不是呢?” “那是什么?你们看起来很亲密。” “他是我的……”Beta像是停顿了一下,而后说,“sugar daddy。” 说完他自己都笑了。 应忱突然就想起第一次他们来蓝梦岛的时候,多带了个电灯泡沈仪臣,他本意不想带他。 被沈仪臣一句二人世界说得皱眉头,说你愿意来就来。 那时他拒绝承认某些事实。 他墨镜忘带了。 沈仪臣问他喜欢上了Beta了吗? 应忱怎么说的。 ——“没有的事,我只是不想看到那张脸过那样的生活。” 应忱只觉苦涩,清晰地感受到了报应两个字。 Even愣了一下,他们又交谈了没多久,应忱端来橙汁,在Beta脸上落下一个吻。 等两人回到酒店。 刚打开门,应忱把Beta抵在墙上,扣住他的手,问他:“只是应忱吗?” “……不然呢?” 应忱盯着他,突然把脸埋在他肩窝处:“你就折磨我吧。” 应忱为了圆自己的谎,说再也不会带Beta出海了。 夜幕降临,酒店房间的落地窗敞开着,海浪的声音隐约传来,月光透过窗帘,他们在那张大床上肆意做//爱,好不快活。 应忱也见过制作手工艺的小摊,周边都是情侣在做,Alpha挺感兴趣的,Beta却说没什么好逛的。 应忱不开心也不能表露出来。 直到回去一个月后,应忱请教那个萨满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够让Beta恢复一点以前的温柔。 萨满在电话那头告诉他,收集几样Beta的旧物而后寄给他,最好是贴身带过的。 应忱于是去闹闹的房间寻找以前Beta的旧物,拉开几个抽屉,他想大概有以前Beta戴过的手表或者眼镜之类的。 在最底层却看到了一个小黑盒子,上面写着日期,是几年前,应忱打开,里面是一枚戒指,和他在蓝梦湾见到的一模一样。 他拿起来,肉眼可见不是Beta的尺寸,非常轻易地带进他的无名指的时候。 应忱想,原来是他的尺寸。 还有一颗被他弄丢的真心。 二十八岁的Xavier,生日那天,在结束与同学的聚会后,走出会所。 今日的生日派对甚至是应忱替他筹办的,“鼓励”他去社交。 今日司机却没来。 依靠在车旁的是穿着黑衬衫马甲的应忱,身高腿长,比隔壁包间走出的男模还要养眼几分。 夜幕已落下,云顶静谧亮起灯。 Beta回到家,打开房门,就看见门口堆着一簇簇鲜艳的红玫瑰。 花朵鲜嫩缤纷,上面还有水珠。 满屋子的花,甚至连墙上都有,让人怀疑这是误入了什么仙境,地上只留出唯一一条道,角落还有巨大的毛绒熊玩具,上面亮着温暖的灯,客厅中央一个巨大的圆形羽毛灯笼垂落下来,Beta走近了,才看见它其中托举着一枚戒指。 那是应忱在一个拍卖会拍下的宝石做的戒指。 蓝色的宝石像是海洋之心。 应忱在他身后问他:“喜欢吗?” Beta不说话。 应忱拿起那枚戒指,半跪在Beta面前,光线明亮柔和,照得Alpha脸上都是柔情蜜意,他说:“可以不只是应忱,而是变成未婚夫吗?” “我是Beta。” “我知道。” 我此生将会违背本能和疾病爱你,至死不渝。 不知何时,Beta的眼中落下泪水,像是水晶石,应忱惴惴不安,就在觉得毫无希望的时候。 Beta伸出手了。
第43章 应忱的名字前,是可以加上‘未婚夫’这三个字 Beta的手指纤长白皙, 仿佛能透过肌肤看到淡淡的血管。 那枚蓝宝石戒指被应忱套了上去,因为太过紧张第一次竟然偏了,宝石在光线的折射下闪烁着迷人的光芒, 仿佛夜空中最璀璨的星辰被摘下, 镶嵌在了Beta指间。 Beta指尖弯曲,落在那枚戒指上,他的允许就是答应。 表示从那以后,应忱的名字前, 是可以加上‘未婚夫’这三个字。 Alpha的心跳在那一刻加速,仿佛能听到血液在血管中奔涌的声音, 他起身擦掉Beta的眼泪。 “Xavier......” 他双手捧住Beta的脸,亲吻他的额头,心脏在胸腔中狂跳,仿佛要冲破肋骨的束缚, 好像每一次吸气都像是吸入了一团炽热的火焰。 “我发誓……我会永远……永远……” 最后几个字被应忱吞了进去。 鲜花簇拥中,散发出淡淡的芬芳, 仿佛是精心编织的地毯,铺展在两人的脚下, 他们相拥在其中, Beta依偎在Alpha的怀中,脸颊贴在对方的胸膛上,盯着无名指的戒指。 应忱原本计划请一支乐队, 后来觉得没有任何音乐能够比得上此刻的心跳声, 没有任何声音能够打扰这份纯粹的宁静。 沈斯接到成功的指示,犹豫了十几秒才将信息转发出去。 群里都在祝贺应忱。 云顶周围不让放烟火, 不然今晚还有表演。 沈斯在云顶楼下,看着那一层的灯光特别亮, 直到熄灭。 其实对于这场求婚,他们所有人都悬着一颗心。 特别是当初随着应忱去往翠谷镇的手下,表示不评价,别的不肯多说一句。 应忱求婚成功的消息不胫而走,所有人都在猜测那人的身份,第二天他本人无名指戴着一枚戒指出现直接坐实了猜测。 那个戒指有人拍到了都在一本正经地分析是出自哪个设计师,不过没人敢太近,都是隔着车玻璃或者一段距离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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