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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母亲，甚至连以什么身份面对母亲都不知道。 和现实世界中一样，母亲并不承认他是自己的儿子，虽然可笑的是，在洛克暗示喜欢的人就是他后，母亲却又不得不承认他也是从自己肚子里爬出来的。他们两个血肉相连的兄弟不该在一起。 但这个根据洛克记忆塑造出来的母亲却又有点不一样。洛克执着地希望家里人能接受他们不正常的关系，那么眼前这个母亲会出于对小儿子的爱，强迫自己去接受吗？ 对，只是出于对小儿子的爱。西里尔很清楚母亲永远都不会爱自己。那么，现在他在母亲心中是什么身份呢？ 不、不会真的是……真的是洛克的妻子吧？ 母亲是将他、将他当成……儿媳吗？将自己的大儿子当成儿媳？ 脸已经烫到不成话了。西里尔再也维持不了双臂抱胸的冷淡模样，不知不觉间双手紧紧抓住兜帽两边，甚至恨不得转身面对墙壁。 “哥哥？”正在桌旁和母亲叙旧的洛克见状转头看来。 母亲也将视线投过来。那尴尬的视线让西里尔觉得身体要被烧出洞了。 西里尔真想往洛克的面门踹上一脚。他大步流星地走过去，粗声粗气道：“走了！没那么多时间浪费！” 洛克点头，跟母亲道别。西里尔松了一口气，正要往门口方向迈出脚步，却被母亲喊住了。 “西里尔。” 他平复气息，转身看向母亲，冷冷地嗯了声，然而他努力装出的冷淡模样轻易地被母亲的下一句话瓦解了。 “你真的……喜欢洛克吗？” 他就那样愣在原地好几秒。 为什么……为什么他要被亲生母亲问是否喜欢自己的弟弟！ 西里尔再次不自觉地抓住兜帽两边，双肩抖动：“我、我、我不……” 他下意识地想否定。尽管已隐隐察觉到自己的心意，然而恐怕还要经过很久时间的心理建设，他才能说出那句话来。 更何况现在还是在将他们两兄弟生下来的母亲面前！ 可是紧接着，他又突然意识到这也许是个机会。 虽然这只是根据洛克的记忆塑造出来的母亲，但也与真实的母亲有几分相似。他也许能问一些不敢对真正的母亲问的问题。 “哥哥当然是喜欢我的。”洛克走到他身边，搂住他的肩膀替他回答，似乎不想从西里尔口中听到自己不想听的话。 西里尔愤愤地用手肘撞了下洛克的肋骨。不过这自然不能对皮糙肉厚的洛克造成什么伤害，只是让两人显得更亲密。 他看到母亲的表情越来越尴尬，眼神飘忽，看来是受不了两个儿子当着她的面“调情”。 西里尔强行忍住羞耻，问道：“你真的能……接受我和洛克在一起吗？” 母亲白皙的脸也涨红了。两母子在这方面极为相似。 至于洛克的厚脸皮也不像是遗传自父亲的。父亲在情感表达方面的匮乏比西里尔还要严重。 洛克这种性格应该是遗传自曾祖母家族里的传奇女子，热情奔放，在战场上总是骑着高大白马出现在最前线。 “你真的喜欢洛克吗？”母亲再次问道。 “……你就当洛克刚才说的是真的吧！” 沉默许久后，母亲又开口了：“你们一开始是谁主动的？” 没想到会被问到这个问题。 西里尔低下头，觉得羞耻到连呼吸都困难。他甚至在心里咒骂起来了。 这真的和现实中的母亲有相似之处吗？洛克那个变态的记忆真的可靠吗？ 不过既然都已经开口了，西里尔干脆破罐子破摔，低下头道：“是洛克主动的，他……他一开始强奸了我。” 他说的是现实里的情况。反正回到现实后，洛克就会恢复记忆，也没什么好隐瞒的。 “我那时候不喜欢他，而且我也有男人的尊重。被另一个男人压在身下让我觉得很屈辱、很痛苦。我逃走了，我想永永远远离开他，可是我又忘不了他，总是……总是想起那些事情。 再次遇见他之后，我又发现在他怀里会很安心。就算其他人在我身边，我都能睡着。我很喜欢他抱着我的感觉。所以，母亲！” 西里尔猛地抬起头，强迫自己看向母亲那双与洛克一样的碧蓝眼睛。 “你从来没有像一个母亲那样教导过我。现在我可以请求你在情感方面给我一些建议吗？像其他人的母亲会对自己的孩子做的那样。 我……我也知道这样不对，因为洛克是我的弟弟，但如果我就是控制不住喜欢上他了，是不是可以不管对错呢？你又是不是真的可以接受让你的两个儿子在一起呢？”
第83章 两母子在紧张地盯着对方，但最紧张的另有其人。 西里尔反手一拍身旁洛克的脸：“小心点。你的喘气声吵到我了。” “哥哥，”洛克的声音颤抖，“你说了你喜欢我。” “我说的是‘如果’！” “哥哥果然就是喜欢我的。” “……” 这时母亲开口回答道：“重要的是孩子能获得幸福。就像小时候念的床头故事那样，与自己喜欢的人从此幸福美满地生活在一起。” 西里尔垂下长长的眼睫毛，眸色黯淡：“你从来没有跟我念过床头故事。” 母亲在乎的也只是小儿子能不能获得幸福，从来如此。 即便他恳求母亲给他一次温暖，即便这是根据洛克的记忆塑造出来的更温柔的母亲，母亲在乎的依然是另一个孩子。 这个答案在意料之中，但还是会刺痛西里尔的心，因为他的心从来学不会在憎恨中变得冷硬起来。 告别母亲后，两人在夜色的遮掩下，赶往后院中孤零零的塔楼。 由于在这个世界里，西里尔从未在塔楼中住过，所以塔楼到处布满灰尘与蜘蛛网。就连一楼的木门也因年久失修嘎吱作响。 推门进入塔楼时，洛克停住脚步，看向旁边荒芜的土地。 “怎么了？”西里尔回头问道。 “我记得这里有很美的东西。” 西里尔啊了一声：“在现实世界里，我在这里开辟了一处花圃，栽种适合我服用的药草花。你能隐约想起来，看来这次没有找错了。” “不是，感觉是更美的东西。” 西里尔疑惑，然后他突然想起多年前的月夜，他出来查看药草花的情况，撞见了不知为何跑来的洛克。 那时候洛克还说什么“哥哥好美”，让他觉得自己被愚弄了。 原来洛克是真的觉得他很美，洛克那时候就喜欢他了…… “少磨磨蹭蹭的！快进来！”西里尔语气粗暴地吼道，以免洛克想起来。 他发现在明确自己的心意后，他好像变回那个被女同学邀请去参加毕业舞会的青涩少年。 当时他因为完全没有往那方面想，所以没有听懂女同学的意思，给出了类似于拒绝的答复。不过恐怕就算听懂了，他也只会害臊地回一句“我没有兴趣”。 现在面对洛克，他就是抱着这种心情。 回想起过去的点点滴滴，他会忍不住面红耳赤，在心里想：“洛克那时候那样做也是因为喜欢我吗？” 西里尔太害臊了，匆匆往里走去，还被地上的碎木绊倒了。他的身子往后倒去，掉进一个温暖有力的怀抱里。 “哥哥小心。”洛克沉稳的声音传来。 西里尔感到心在怦怦直跳。兜帽被掀开，长发散落，后颈被轻轻地亲了一下。 “哥哥，我想不起更多，但我觉得如果有什么更美的，那肯定是哥哥。” 听起来肉麻至极的话偏偏猜中了真相。 西里尔用手肘往后一撞，恶狠狠地说道：“有谁问你了吗！我又不在乎这个，你那么喜欢说就自己找墙壁说去！” “我就是想说给哥哥听啊。”洛克的语气很委屈。 西里尔冷哼了声，不耐烦地催促洛克用魔杖发出亮光。 为免被宅邸里的人发现，他们不能使用强光魔法，只能让魔杖发出类似于油灯的微光，一处处查看。 一二楼都没有什么收获。在现实世界中，西里尔将一二楼用作药草与书籍的储物室。现在这里自然空空如也。 上到三楼，西里尔往楼梯斜对面的角落看去。 洛克疑惑：“哥哥，那里本该有什么吗？” “我、的、衣、柜！” 洛克被突如其来的怒吼吓得退了一步：“是、是有什么问题吗？” 西里尔转身看向洛克，手指用力戳着洛克的胸膛，怒目圆睁。 “我的衣服本就不多！我从家里离开那天发现只剩下两件。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你这个变态总是喜欢撕开我的衣服做！ 我受不了光着身子，你就看似很体贴地帮我穿上衣服，但又总是突然兽性大发压上来，将我的衣服撕烂。 我、我、我那时候还很努力地继续研究魔法，想着赶紧学会初级的攻击魔法就离开。可我都是在什么情况下学的啊！稍微停下来就被你抱到床上！ 我这里一直很干净的，刚住进来时就花了好多天将所有地方清洗干净！这样才好存放药材和书籍。可是你后来都将我的地方弄成什么样子了！ 每次一醒来就闻到空气里那股该死的味道！而且很多时候我都是光着身子醒过来的！你这个只会发情的变态！ 我走的那天看到衣柜里只剩下两件衣服，真的想杀死你！我幻想过很多次自己会怎样离开这个家，从来没有想过还会因这种事烦恼！” 西里尔一口气将多年前的怨气发泄出来，甚至都激动到要咳嗽了。 他想起自己当时心里充满悲痛，却在打开衣柜的瞬间气炸了。 然而他并没有在多年后用这顿怒吼抒发怨气。 洛克被他戳到退了好几步，然后说了一句让他瞬间僵住的话。 “哥哥，你别说了，我、我有点硬了。” 好几秒后，他不可置信地往下看去，真的看到洛克的裤裆不自然地凸起。 “你！这……” 嘴被捂住了。 “哥哥，小声点，小声点。”洛克将他拥在怀里。 这举动自然是好的。他刚刚太激动了，大吼出声，可是现在洛克鼓起的性器顶着他，还是让他忍不住白了洛克一眼。 “放开我！”他低声怒斥道。 洛克赶紧放开他，不过昏暗中的碧蓝眼睛却热切地望着他：“哥哥，你说我们是不是可以试试在这里……” “不要！我累死了！”说完西里尔就想咬自己的舌头。 怎么说得好像他是愿意的一样，只是因为奔波劳累，才没有精力而已。 果不其然，洛克马上欣喜地再次抱住他：“哥哥，其实可以用补充体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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