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眼看对方得意地越说越远,却每一个字都戳中他的心思,又禁不住微微恼怒。 他扯扯郁酌的脸:“差不多行了啊。” “也不知道之前是谁说……” 郁酌当然不会听他的,笑容不变,嘀嘀咕咕一阵,又坐直了些,清清嗓子,表情也突然一变。 他故作严肃地皱起眉,不知道是在学谁,阴阳怪气道:“我才不会喜欢需要别人保护的弱者——” 话音未落,对面的人终于忍无可忍,倾身过来,尾音消弭在一个吻中。 段煊微抬起郁酌的下巴,俯身含住他的下唇,终于将不停歇的话语堵了回去。 他呼吸微沉,亲吻着反复舔舐,直到对方的嘴唇染上血色,红艳艳的招人。 “你就气我吧。”细碎的话语从唇缝间溢出。 郁酌现在特别喜欢接吻,被对方掐住下巴,也只是弯了弯眼睛,又在强硬的力道下禁不住后仰,没一会儿手臂就撑不住了,一点点退后,缓慢地陷进柔软的被褥中。 亲了没多久,段煊垂下眼皮,按了按他的后颈,接着动作一顿,似乎想起什么。 郁酌也神色微僵,暗道不好。 他抿了抿唇,半点儿没迟疑,抬手搂住对方的脖子:“继续吧,小段哥哥。” 下一秒,段煊却眯起眼,指腹捻过他的下唇,将水渍一点点擦干。 他动作轻柔,语气却不容拒绝。 “这招没用,今天要给你用我刚带回来的药剂,不会忘的。” …… 郁酌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眼眸润亮,额前贴着一缕湿发,热气蒸得眼尾泛红,带着几分控诉。 他没想到,都到了这种时候,段煊还能想起来这件事。 “乖点。” 段煊没忍住,又亲他一口。 躲不过去,郁酌不情愿地看着他拿出药剂,半边脸颊陷进枕头,呼吸间带着潮气。 冰凉的触感扎进皮肤,时间被无限拉长,痛感和酥麻的痒意从后颈延伸。 他喘息一声,睫毛抖了抖。 “好了。” 段煊收好针筒,手背贴了一下郁酌汗涔涔的脸颊,触感粘腻,热意涌起,将略显凌乱的发丝别在而后。 胸膛不住起伏,他亲了亲对方的额头,又一点点吻到唇边,将他的抱怨卷进唇齿间,尽数掠走口腔中的空气。 暖气弥漫,郁酌躺在他身下,气息交缠,也清晰地感觉到对方的反应。 他膝盖抬了抬,果然听见段煊闷哼一声。 光线晃花了眼睛,郁酌喘息着,口水顺着脸颊滑下,又被对方顺着水痕舔干净,冷热交织。 大口呼吸,他嘟嘟囔囔道:“段,段哥,你要补偿我。” 他这话纯属无理取闹了,没说怎么补偿,也根本说不出要补偿他的理由,却十分理直气壮,没半点犹豫。 而段煊也丝毫没有要纠正他的意思,眼眸黑沉,又染上几分顺从的情欲。 “好,补偿你。” 他盯着郁酌红肿的嘴唇看,对方在这一刻安安静静的,又因为病毒,皮肤碰一下便留下痕迹,灯下更显冷白。 像是脆弱又华丽的花瓶,稍有不慎就摔碎了。 让人心慌。 花瓶又提要求:“我不想动。” 段煊敛眉,吻过郁酌的手心,汗水顺着肌肉纹理滑落,他带着对方的手腕按在自己身上,向下:“好,不用动。” …… 翌日天光大亮,却被窗帘遮挡得严严实实。 室内光线灰暗。 郁酌睁眼时仍然被紧紧抱着,稍微一动,身上细密地泛着酸,连手臂上都印出青紫的痕迹。 密密麻麻的吻痕手印从脖颈蔓延到腰侧,腿间。 其实段煊没敢太用力,亲吻都收了几分力道,但郁酌现在的皮肤一碰就红,消散得也慢,这时看起来便显得触目惊心,十分惨烈。 感受到他的动静,段煊也睁开眼,下一秒就被对方咬了一口下巴,耳边是不满声。 “段哥,你看你在我身上弄的!”郁酌推他手臂。 然而他话音落下,就对上对方变换的表情。 …… 郁酌:“你又?” 段煊垂眸,布料摩擦声响起,蹭一下:“就亲亲。” - 一连又是几天过去。 无事发生。 基地表面上一切如常,但在不为人所知的暗处,却隐隐涌动暗流,昭示着即将到来的变故。 自从段煊上次答应了可以没事出去转转,郁酌就三天两头在基地里到处晃悠。 虽然他平时爱惹事,也爱热闹,但不得不承认,这该死的丧尸病毒多多少少影响他的状态,到了新的基地,除了熟悉熟悉周围的环境,他破天荒的没去到处惹事。 郁酌愿意主动当一个安静内敛的小白脸,但是他出门后一露脸,在那附近还是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除了因为他漂亮的脸蛋,也是因为——这张漂亮的脸蛋是出现在段煊身旁。 郁酌早就习惯了被人搭讪,在其他人来找他搭话时,也能顺着话头和对方聊下去,被这样一张脸笑眯眯地注视着,没人能拒绝他的要求,也有许多人暗中议论。 然而这样的时间也没持续太长,没过多久,郁酌体内负隅顽抗的细胞似乎即将被病毒击倒,瞬间变得蔫头耷脑,不太愿意动弹了。 段煊对现状感到焦躁,却从不在对方面前表现出来。 他平日里便是一副别来惹我的表情,就算心情不佳,看着也没什么不同,只是去实验室的次数显而易见的增加,在他手下丧生的丧尸也死状凄惨。 直到数日后。 气温回暖,郁酌只穿了件薄外套,春寒料峭,冻得唇色更浅。 枯木长出新绿。 刚出门一会儿,郁酌抬起眼,却突然听见远处轰然一响,像是重物倒塌,又像是重型热武器狠狠砸过来,震得人心头颤动。 “轰——” 紧接着,基地内警钟长鸣。 紧张的气氛瞬间弥漫开来,一阵骚乱后,杂乱的说话声,脚步声交错。 郁酌神色一凝,喊住身旁匆匆走过的人。 “发生什么事了?” “还能有什么事儿。” 那人抹了把脸,愤愤道,“前几天基地接待的那伙人,他们提出的合作方案被首领拒绝,居然来报复我们,把基地围墙炸了。” 巨大的声响必然会引来尸潮,基地的损失估计不会小。 郁酌:…… 只是寻仇? 还有。 这种办事风格,他真觉得有点熟悉。
第67章 突变 没等他细想, 对方已经着急要离开,和其他人一道,顺着人群往基地大门赶去。 郁酌拢了拢衣领, 一时间脚步踌躇, 慢吞吞地四处张望之后,也打算循着混乱声往前走,凑个热闹。 他全身都有些僵硬, 走动间, 甚至能感受到骨骼摩擦声, 像是破损的发条勉强支撑,虽然不至于真的影响行动, 却让人不适, 于是动作更慢地缓缓挪动, 在奔流的人群中十分突兀。 然而还没走两步,耳旁拂过急切却轻柔的微风,寒意夹杂着铁锈味,来人握住他的手腕。 “段哥?”郁酌动作顿住,慢半拍地回过头, 莫名心虚地眨了眨眼,朝他露出笑容。 段煊估计是急着赶回来,头发凌乱,在这样的低温下也浸湿了额发,作战服的银扣闪过冷光,冷静且严密地, 包裹着微微起伏的胸膛。 “又要乱跑?”段煊盯着他, 眼珠漆黑。 被张口质问,郁酌立即摇头, 说怎么可能,接着又瞥一眼对方的脸色,没多犹豫,反客为主地贴近一些。 “外面声音这么大,我就是想出来看看是不是出事了,没打算乱跑。” 他声音低低的,眼尾垂下来,微卷的睫毛被风吹得一颤,却遮不住眼底的灵动神色,说着话,感受到段煊钳制在他腕间的手指缓慢下滑,最终扣住他的手心。 “而且你来的太慢了,我有点害怕。”郁酌眼巴巴地看他,语气要多真诚有多真诚,但显然是在睁着眼胡说。 换做以前,段煊可能还会应和着呛他两句,现在却闷闷的没出声,只牵着他朝前走,捏着郁酌的手心,觉得握住了一块消融的冰。 皮肤仍然柔软,却感受不到一点温度,只有源源不断的寒意传过来,他只能拼命捂紧对方的手,想用自己的温度彻底融化他。 冷峭的硝烟气息与炙热的暖意混杂,段煊揉搓他的指尖,却完全是徒劳。 “段哥,到底怎么了,我们现在要去哪儿?” 郁酌顺从地跟着他走,视线时不时瞟向周围。 两人现在还在基地后方的居民区,看起来暂时没什么危险,不断有人从身边路过,神色惶急,有的人是在逃难,也有人是去帮忙,但恐惧较少,反而愤怒居多。 “防护区最重要的一片围墙被人炸塌了,被声音吸引过来的丧尸很多。” 多到异常。 “是之前来基地谈合作的那些人做的。”段煊的脸色也不怎么好看,皱起眉,简单说明外面的情况,“他们炸毁了墙,又引来丧尸,应该是看事情没谈成,想来硬的,趁机把这里一口吞了。” 说到这里,他语气间显出几分迟疑,显然隐隐察觉出异常。 这次的攻击对于基地来说,说到底也不算特别严重,的确会造成不小的损伤,却又不伤根基,因此郁酌细想下来,不免觉得有些奇怪。 明明不会有太大收益,这样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他们为什么要做? 没来得及多思考,三言两语后,两人在基地安全区前停下脚步。 “我一会儿还要回去,这里很安全,你老老实实待着。” 段煊站定,没再多说基地的事,叹了口气,拢了拢郁酌耳边的发丝,又把枪递给他,“收好,我知道你能保护好自己,但是——” 郁酌见他犹豫,笑了笑,只能先点点头。 顿了半秒,段煊深深看他一眼,显然不怎么信任对方再三保证的“会安分”,尤其是在他身体状况这样特殊的情况下。 话音未落,轰隆一声,远处的爆炸声猝然变得更加刺耳,似乎近在咫尺,耳边是间或的尖叫和怒骂声。 有建筑倒塌,破损的建材碎片自空中轰然炸起,哗啦啦一阵,漫天碎屑被卷进冷厉春风中,呼啸而过。 连带着将郁酌的发尾一起缠绕进去。 段煊镇定地站在原地,丝毫不受影响地仔细打理好他,拂去灰尘,将扣子扣到下巴尖,眼看着人重新变得干干净净,这才亲了亲他:“别让我担心。” 安全区并不大,却有整个基地最严密的防护装置笼罩,形成一处抵御危险的空间,出事之后,除了编入队伍需要去门口的,大部分居民都陆陆续续地赶来这里,等待事情结束。 郁酌动作温吞地在门口进行身份识别,进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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