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手中的匕首从许士城的颧骨顺着划下,一直划到下颌。 鲜血顺着伤口汩汩流出。 “你真该庆幸你是许陶的父亲,不然刀口落下的就该是这里。”匕首点在许士城的咽喉处,谢宴川似乎将他的脖颈当作抹布,在上面擦拭着匕首沾上的鲜血。 “我不会杀你,”谢宴川站起来,将匕首扔给陈节骁,“但你这一生都不会再有任何登上高位的机会,你年纪也大了,以后什么都不应该做了,每天待在家里就够了。” 杀人取命不过是一瞬间的事,这种权欲熏心的人,让他再没有任何往上爬的希望,永远浑浑噩噩地无事可干,有心却无力,才是对他们最大的折磨。 果然,听到谢宴川的话,许士城脸上的疼痛似乎都麻木了,他从地上爬起来,膝行到谢宴川脚下:“我错了谢上将,我错了,我以后一定会好好对待许陶,不会再骂他不会再干涉他。” “许陶哭得太伤心了,我杀了你都不为过,你现在几句道歉就像获得谅解?想得未免太好了。”谢宴川厌恶地看着他。 许士城重重地摇头:“不是的,许陶本来就很喜欢哭,不是我的错。” “不是你,许陶怎么会哭。”谢宴川将他踹倒在地,脚踩上他的胸口,“你怎么会让许陶哭这么多次?许陶明明不喜欢哭。” 他对许陶做了那么过分的事情,让许陶哭过一次,他已经手足无措。 可许士城竟然说许陶爱哭,他无法想象在他不知道的地方,许陶因为许士城哭过多少次。 谢宴川想到几个小时前许陶痛苦的抽泣声,脚下的力道不禁越来越重。 “老大!”陈节骁看着快要没气的许士城,赶紧出声制止谢宴川。 听到他的喊声,谢宴川方才回过神,抬起脚时仍不解气地踢了许士城一脚。 “今天的事情,许陶要是知道——”谢宴川阴沉地看着许士城,“你以后就过来住在这里。” 说着,谢宴川没再看许士城一眼,转身离开压抑的长廊。 他边走边对陈节骁道:“交给许士城的所有生意全都收回,给他找一个普通住的公寓,24小时找人看着他,通讯严密监控。他身上的伤不要用医疗舱,真的熬不过来的话再送医院,不要让他真的死了。” 陈节骁:“是。” “许陶和他的事情重新仔细查一遍。”谢宴川道。 他倒是要看看许士城这些年都对许陶做了什么,把许陶变成这样消极的样子。 陈节骁:“是。” 谢宴川接过手下递过来的湿巾,擦了擦手,又道:“许陶的母亲也查一查。” 陈节骁:“是。”
第54章 想当保镖 回到家, 天已经蒙蒙亮,谢宴川没有再睡觉的心思,去浴室洗了个澡, 换下身上的衣服,换下的衣服直接被他扔进垃圾桶内。 许陶到楼下餐厅时,谢宴川已经坐在餐桌前。 他跟谢宴川打了个招呼, 也在餐桌前坐下。 吃完饭时, 谢宴川突然走过来, 揉了揉他的脸:“开心一点, 不要再难过了。” “我没有在难过,”许陶对谢宴川扯了扯嘴角,笑了笑道, “不用担心我。” 谢宴川看着他仍旧有些红肿的眼睛, 没有拆穿他的拙劣的谎言,许陶就是这样,就算自己再伤心, 也不愿意让别人为自己担心, 他可能永远都学不会自私。 许士城怎么会有许陶这样无私善良的儿子,还真是歹竹出好笋。 “好, 我希望你每天都比前一天更开心些。”谢宴川道。 许陶点点头:“唔……谢谢你昨天晚上安慰我。” 很多时候, 他已经习惯了许士城对他的恶言恶语,更开始的时候他总是为这些言语流泪, 彻夜无法睡着。 许越和他一样, 活在许士城的高压之下, 许越也不会安慰人, 通常都坐在一旁给流泪的他递纸巾。 他主动抱了抱谢宴川,又放开:“谢谢。” 对于谢宴川的安慰和陪伴他很感激, 从来没有人会抱着流泪的他直到入睡。 他的拥抱突如其来,不同于昨晚许陶的伤心难过,在这样清醒的早晨,谢宴川的身子僵了僵,回过神来他爱怜地抚摸着许陶的脸:“如果我们在小时候就遇见,我一定不会让你这么多年来这么伤心。” 许陶不禁失笑:“我小时候长得瘦瘦小小的,你肯定不会喜欢我的。” “你小时候很可爱,我一定第一眼就喜欢你。”谢宴川道。 他见过许陶小时候的照片,比同龄人要矮小得多,脸色比现在还要苍白,柔弱到似乎吹一口气都能摔倒的程度。 几十张照片中唯一一张笑着的照片不知道他是看到了镜头中的谁,笑容灿烂让人恨不得把世界上的一切都捧到他跟前,只希望他能永远这么笑着。 这么可爱漂亮的许陶,谢宴川无法想象谁会不喜欢他。 许陶觉得谢宴川在逗自己开心,如果他小时候这么可爱,就不会有那么多人欺负他了,还一定要欺负到他掉眼泪才肯放过他。 小时候许陶没少跟人打架,虽然大多时候都打不过。 这么一回想,他还是从小没用到大。 许陶突然笑了笑:“你要是第一眼就喜欢我,那你可就惨了。” “为什么?因为喜欢你的人太多了,我只能仰望你么,每天送你早餐你也不要?”谢宴川说着笑了笑,“那我确实很惨。” “当然不是啦,”许陶被他的描述逗笑,“是讨厌我的人太多,你喜欢我就只能成为众矢之的了。” “我当你的保镖保护你。”谢宴川摸了摸他的脑袋道。 谢宴川比他大了七岁,给他当保镖的话…… 许陶笑道:“那你是大哥哥欺负小朋友。” 谢宴川不以为意:“我保护我老婆,有什么不可以。” 许陶瞪大眼睛看着他:“我那时候还和你没有关系。” “我们像现在一样,第一面就确定婚姻关系,你当我的童养媳。”谢宴川道,“我一定从小就好好对你。” 许陶朗声笑了笑:“这辈子是没可能了,你还是等下辈子吧。” 闻言,谢宴川直直看着许陶的眼睛:“我下辈子一定早点找到你。” 不让许陶再受这么多苦。 说完玩笑话,临要出门时,许陶突然想起自己还有事情要麻烦谢宴川,他拉住谢宴川的手腕,将口袋里的便签纸递给谢宴川。 上面写的两个药名是陈明让没有弄到的药品,不是违禁药品,只是开药需要医生开的诊单,而且由于药品比较稀缺和昂贵,普通医院数量稀少。 少一点都能被轻易发现,陈明让的朋友表示无能为力。 许陶只跟谢宴川说了是研究需要。 谢宴川看着上面的药单,点点头,出乎许陶意料的没有多问。 似乎看出许陶的疑惑,谢宴川道:“没有生命危险,你想做什么都可以。” 他看着许陶:“你的研究工作应该是安全的?” 许陶点点头:“当然。” 该说谢宴川果然是位高权重的人物,陈明让帮许陶弄到药花了几天时间,而许陶刚到研究所没有多久,他拜托谢宴川送来的那两样药就送到了。 派来送药的两个下属走后,许陶看着整整两大箱的药品,有些说不出活。 这也太多了…… 难以想象就几个小时的时间,谢宴川就弄到这么这么多珍贵的药品,简直像是家里开医院的。 此后几天,开始早出晚归的人变成了许陶。 不过可能是忙于工作,许陶虽然劳累,可看起来没有再继续低落下去,谢宴川虽然有些担心他的身体,可总归还是没有说什么。 身体上的疲惫可以通过医疗舱疗愈,心病反而更难治。 甚至许陶每天除了早饭正常吃,其余两餐都用营养剂代替,晚上也让谢宴川不用等他回家。 虽然谢宴川并不会听,每天许陶回到家,还是能在客厅见到谢宴川。 这天许陶回到别墅,看到谢宴川闭着眼睛靠在沙发上,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许陶突然想起来今天是周末,要做精神抚慰。 但是他给忙忘了。 他走到谢宴川跟前,叫了谢宴川一声。 谢宴川睁开眼睛看向他:“回来了。” “我忘记今天是周末了。”许陶道,“我们现在上楼?” 谢宴川:“吃饭了吗?” “吃营养剂了。”许陶道。 两人进入谢宴川卧室,许陶准备放出精神丝线,谢宴川却制止了他的动作。 许陶不解地“嗯”了一声。 “我有事跟你说。”谢宴川说着,拉开房间内的一个柜子抽屉,从里面拿出两份文件。 许陶视线看到文件封面上的黑色字体。 是他们的结婚协议。 许陶疑惑地看着他手上两份协议书:“两份……怎么都在你这里?” “你父亲给我的,他让我转交给你。”谢宴川言简意赅道。 其实是陈节骁在许士城那个家里找到的,陈节骁没见过谢宴川和许陶的婚姻协议,还以为许士城锁在保险柜里的是他自己的婚姻协议。 “嚯,这人还这么爱自己老婆呢?老婆死了这么久,婚姻协议还留着。”陈节骁取出婚姻协议,翻了第一页看到谢宴川和许陶的名字才知道这不是许士城的,而是许陶的。 “他怎么突然把婚姻协议给我……”许陶喃喃,接过谢宴川手上的婚姻协议。 当时签订完婚姻协议,许士城就将婚姻协议拿走了,美其名曰替他保管。 “其实和我结婚,是许士城意见,你并不是真的愿意,对吗?”谢宴川突然道。 一开始时,谢宴川确实以为他们这门婚事是许陶自己同意的,然而看到许士城这个样子,而许陶又不情愿办婚礼,谢宴川哪里还猜不出来事情的真相。 果然,许陶并没有说话,只是安静地垂下眼。 这是默认了。 “婚姻协议里有一条约定,这十年里只有我有婚姻解除权。”谢宴川道,“这条约定是违法的,属于无效条款。律师这么写上去,不过是为了骗骗不懂法的人,你如果找过律师看,肯定能够看出来。” 好几页的协议,当中的条款几乎都是让许陶履行义务的。仅有的几条属于谢宴川的义务不过就是每个月给许陶打钱,十年后如果正常离婚,将一般财产归于许陶,谢宴产死后所有遗产除资源星球外都留给许陶。 但是谢宴川一开始就知道他不会活到十年后,许陶拿不到离婚财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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