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牧青喘了好几口气方才缓过来,听到谢宴川的话,马上拉住许陶的手:“许陶,别过去,他不是个好人!” 什么狗屁的许陶和谢宴川是因为喜欢在一起的,就算是,他也不要许陶和谢宴川在再一起。许陶和谢宴川在一起和羊入狼窝有什么区别? 谢宴川居高临下冷冷看了他一眼。 黎牧青看着许陶,恳切道:“和他离婚吧,你和他真的不适合。” 谢宴川拉开许陶,将许陶搂在怀里:“合不合适不用你评价,滚。” 许陶从谢宴川怀中挣脱,对黎牧青道:“牧青,你先下楼可以吗?抱歉,之后有时间我再跟你说。” 黎牧青忍痛看着许陶,有些哀求道:“许陶,你真的不能再和他待在一起了。” “我会好好处理的,我有些话要和谢宴川说,你现在先去处理一下伤口好吗?”许陶恳切地看着他道。 “许陶……”黎牧青恨不得现在许陶立刻就和谢宴川一刀两断,但他也知道就算许陶愿意这么果决,但也得谢宴川同意。 否则许陶没有任何办法。 “你有事随时联系我。”黎牧青深深看了许陶一眼道。 谢宴川轻嗤:“找你有什么用?” 黎牧青刚想开口,许陶转过头瞪了一眼谢宴川道:“闭嘴。” 谢宴川冷着脸不再说话。 直至黎牧青下了楼,只剩下两个人的时候,谢宴川方才笑了笑道:“宝宝,你想说什么?解释一下为什么你身上信息素的味道是姓黎的的?” “谢宴川,不应该是你解释吗?”许陶看着他道,“你刚才为什么要这么做?” 谢宴川掸了掸袖口,云淡风轻道:“他在拆散我们,我不该生气吗?” 许陶不禁皱起眉:“你生气就要这样对他?我晚来一步,他还有命在吗?” 谢宴川知道许陶这是真的生气了,凑近许陶,软下声道:“宝宝,你把我想得太坏了,我只是给他一个教训而已。” “教训?”许陶笑了一笑道,“就因为我身上染了他的信息素?” “宝宝,你问他要信息素,为什么呢?”谢宴川抚摸着许陶的脸道,这么漂亮的脸,为什么这么多人能看到。 “因为我要研究信息素。”许陶道。 谢宴川:“我的信息素呢?” “那个时候我们刚结婚,你会给我你的信息素吗?”许陶将谢宴川手挥开,“谢宴川,你一开始不就是只是把我当成抚慰精神海的工具吗?” 谢宴川皱眉看着许陶。 许陶继续道:“你说你喜欢我,我一点也没有看出来。” 谢宴川拉住许陶的手,坚定道:“真的。” 许陶笑了笑:“好啊,那我等会儿有事要去跟黎牧青聊。” “不行,”谢宴川道,“谁都可以,他不行。” “你看,你永远是这样,你的想法永远是第一位,”许陶冷静看着他道,“你不会在乎我的想法,你让我怎么相信你呢?” 谢宴川:“你想要什么都可以,只要离黎牧青远点。” “为什么偏偏是黎牧青?就因为他说了我们两个不合适,我们两个应该离婚?”许陶盯着谢宴川的眼睛道,“谢宴川,你竟然也这么不自信吗?就因为一个人的话,就偏执想要我不再接触他。” 谢宴川仍道:“你只要离他远点。” “他是我朋友我不会远离他,除非你把我关起来,把我的光脑收起来,不然我不会远离任何人。”许陶道。 谢宴川忍不住皱眉:“宝宝,你怎么了,明明以前很听话的。” “听话……”许陶喃喃道,“你只是喜欢听话的我,所以我不听话了你就要用各种手段强迫我听话,是吗?” “不是,”谢宴川抚摸着他漂亮的眼睛,“我只是希望你能多喜欢我一点。” “你就是用逼迫的手段逼我喜欢你吗?”许陶问道。 谢宴川笑了笑:“那你怎么才会喜欢我,你没有任何情绪波动,只想着协议到期后离开我。” “等你学会尊重我的时候。”许陶道。 “许陶,我还不够尊重你吗?”如果是其他人敢在他面前说和许陶一样的话,他早就让他这辈子无法再出现在他跟前。 他只是希望在自己剩下的几年寿命中许陶能够喜欢上自己。可似乎适得其反,他逼迫许陶,只因为知道温水煮青蛙,许陶估计直至他死也难以明白其中心意,总要点强硬的手段。 强硬过后示弱,许陶就会心软。 两人的关系好像更近了一步,又好像更远了。 谢宴川想到黎牧青,那个令人厌恶的omega,身上却有点和许陶的相似之处便是不屑于权力圈的阴险手段。 而他和许陶确实是天差地别。 “你的尊重是不让我去见好朋友,在星舰上安定位器,找人在研究所监视我吗?”许陶问道。 “你不喜欢的话,这些都会消失。”谢宴川道。 “如果我想要你去和黎牧青道歉呢?”许陶看着他。 “许陶,”谢宴川捏起许陶的下巴,“你非要让我生气吗?你明明知道我厌恶他。” “黎牧青是我朋友,因为我,脖子被你掐成这样,甚至快要没命了,你难道不应该道歉吗?”许陶道。 “道歉?除了你我不向任何人道歉。” 许陶看着他:“就算是我希望你去,你也不去吗?” “不。”谢宴川道,他凑近许陶,盯着他的眼睛,“你为什么就非让我去跟他道歉?他出言不逊拆散我们也没道歉,难道在你眼中我甚至比不上他?” “谢宴川,你真的太不可理喻了。”许陶皱眉道。 黎牧青只是说两人不合适,他就要将人掐死,这是是什么正常人的做派? “宝宝,我不想和你吵架。”谢宴川道,他凑近许陶亲了亲了他的唇,“不吵架好吗?” “不要亲我,你总是转移矛盾。”许陶推开谢宴川道。 谢宴川放开许陶的下巴,转过身道:“许陶,我很讨厌他,让我去跟他道歉绝无可能。” 他看到黎牧青身上和许陶的不谋而合地坦荡,他就恨不得再把手掐上黎牧青的脖颈。 许陶站在谢宴川身后,看着谢宴川的背影道:“我们的婚礼算了吧,我不想办了。” 谢宴川骤然转过身,对着许陶道:“你为了他不和我办婚礼?就因为我没跟他道歉。” 许陶摇摇头:“我答应和你办婚礼是我心中仍有点微弱的希望,希冀你能真正的平等的看见我,或许我们之间还有可能。但今天我看清楚了,我们之间不会有任何可能。你眼里只有你自己和你自认为的所有物。” 闻言,谢宴川如遭雷击,他僵立当场不知作何反应。 许陶眨了眨眼:“十年之后,还是离婚吧,我们并不适合。” 谢宴川早已经没有什么十年,然而听到许陶这么说,心中仍是一痛。 他上前捏着许陶的下巴,看着他:“你十年后和我离婚,却仍是不愿意给我一个婚礼吗?” 他手上力道越来越紧,许陶皱了皱眉:“痛……” 谢宴川充耳不闻,凑过去堵上他的唇瓣,舌头不断深入。 直到许陶快要呼吸不上来,谢宴川方才退开,转过身不看许陶,坚决道:“我们会有一个盛大的婚礼。” 许久没有听到许陶的声音,谢宴川回身看向倚着玻璃墙站着的许陶,看到许陶的那一刻,他浑身一颤。 许陶…… 竟然哭了。
第45章 别哭了 和许陶向来平淡的情绪一样, 许陶就连哭都是默然无声的。 泪珠沿着脸颊断线般落下。 眼眶泛红,面上表情却仍旧平淡、了无生气。 谢宴川被他的泪水打得猝不及防,除了在床上, 许陶向来是不会掉眼泪的,他就像他自己说的那样像一株小草,看着毫无生机, 却仍旧坚韧。 谢宴川伸手摸上许陶的脸, 冰凉的泪珠滴落在他手上, 谢宴川难得手足无措起来:“别……别哭……” 许陶的泪水像是一剂魔药, 谢宴川纷杂的情绪都在他的泪水中灰飞烟灭。 他没有哪一刻如此刻般深刻意识到自己真的是个混蛋。 他久违地反省自身,似乎和自己在一起以来,自己并没有任何让许陶感到快乐的地方。 许陶情绪总是平淡的, 即使笑着, 也看不出他有任何开心的地方。 快乐、痛苦对于许陶似乎都没有,他总是平静,即便两人流落纳乌他也没有丝毫的怨恨、责怪, 能回到联盟, 他也毫无欢欣激动。 就算是自己强迫他做了这么多过分的事情,他的生气也都是很快过去, 仿佛自己那些强迫的行为也无足轻重。 许陶像天上的明月, 无喜无悲。 而他,竟然将许陶惹哭了…… 许陶的眼泪比精神海的暴乱更让谢宴川难以忍受, 他慌乱地想要擦掉许陶的眼泪, 但是许陶的泪水却越流越多, 怎么也无法止住。 “我们不办婚礼了, 你想怎么样都可以,”谢宴川单手捧着许陶的脸, 手指有些僵硬地碰触到许陶的眼泪,“不要哭了……” 然而许陶并不看他,只是沉默垂着眼,泪水安静地流着。 谢宴川从没有如此无力过,他从小到大从没吃过什么苦头,想要的不是别人双手奉上,便靠自己使尽手段去争,他没栽过什么跟头,他想要的都已经得到。 唯独许陶的爱,他以为只要自己和以往一样,只要用些手段,许陶总会喜欢上自己。 然而许陶冰凉的泪珠掉落在他的手上,他的手上却仿若被灼烫一般,四肢百骸也跟着沸腾痛苦。 可他翻来覆去地跟许陶道歉,可许陶丝毫不为所动,仿佛如同谢宴川不存在般,默默地流着眼泪。 谢宴川不禁抱住许陶:“对不起……你想要什么我都不会再干涉你,我会去和黎牧青道歉,你去见黎牧青多少次都可以。什么定位器也不会再出现在你的生活中,我不会再派人看着你了……不要哭了。” 他以为自己永远不会让许陶和黎牧青再见任何一面,然而话说出口,他似乎有些明悟过来。 他第一次如此示弱,可面对许陶的示弱并没有他想象中的困难。 在因为看到许陶难过而答应他救助纳乌,他已经在示弱,这示弱当中,他仍不愿意放弃能够获取到的利益。如果没有任何利益可谋取,他不知道自己会不会真的愿意为了许陶救助纳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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