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冷湿滑的触感沿着脚踝往上,不用看都知道,触肢束缚住了兰浅的脚踝,正在往上蠕动。 他生理性地细密颤抖,让随风发出了愉悦的爽朗笑容,俊朗的脸庞如沐春风。 “随风。”兰浅直直望入面前那双幽深的双眸,“你是不是怪物对我来说没有分别,我对你没有恶意,我的目标和你没有冲突。” 这是他的心里话,副本没有要求让他击杀基地负责人,对他来说,随风只是一个推动剧情的NPC。 “不愧是嫂嫂。”随风语气中流露出显而易见的欣赏,“嫂嫂是让我放了你,你就能像今天那样,和别的人一起,开着装甲车,远远离开基地是不是?” 兰浅闭唇不言。 随风耐心地捡出藏在兰浅头发中的细小水泥粒,语气和动作都非常温柔,说出的话,却让人心惊肉跳。 “嫂嫂说喜欢我,是骗我的吗,是缓兵之计吗?” 兰浅心头一突,没有回答。 随风也不恼,将兰浅翻过去,似笑非笑道:“嫂嫂被那恶心的低劣怪物碰过哪里?” “手臂对吗?” 上一秒兰浅还在床上,下一秒就到了浴桶中。 光溜溜的他坐在随风腿上,这次五感不再被麻痹,对方的体温,皮肤温热的触感,肌肉的弹性,他感知得一清二楚。 随风慢条斯理的将他的手臂洗干净,旁边阴影中蠕动的触肢迫不及待地拥挤而上,缠着他的手臂吮吸,兴奋地发出“吱吱”的摩擦声。 它们没有刺破皮肤吸血,那争先恐后的模样,更像标记领地,将其它气味掩盖。 “还有哪里?” 随风在他肩膀轻轻亲了一下,让兰浅转过去,掬水洗他后背的污渍。 他俯下身,嘴唇贴着兰浅的后背,从蝴蝶骨往中间而去,动作不疾不徐,十分有雅兴。 兰浅的手握紧了浴桶边缘,上午的日光透过窗户洒在他的手背,蜜色肌肤上一根根青筋分分明明,紧绷的肌肉呈现出更出彩的漂亮。 他皮肤很敏感,知道在后背亲吻他的不是任何一条触肢,而是随风的舌头。 随风从左吻到右,拍了拍他的臀,笑道:“嫂嫂怕我吗,怎么这样紧张?” 修长的手指借洗澡之名,巡视了兰浅每一寸皮肤,随风贴心道:“我给嫂嫂洗头。” 他转回去拿洗发水的一刻,兰浅猛然抬臂。 极大的力道和速度,让胳膊拉出一道水帘,水花四溅落回浴桶时,兰浅手持匕首划出锋利的弧形,反手刺入了随风的脖子! 随风带他进浴室时,裤子就脱在旁边,那把一直被兰浅随身携带的匕首近在咫尺,成了兰浅最趁手的武器。 战斗力加成让兰浅的身体如游鱼般灵活,出手如电,确保匕首扎进随风身体之后,抓住刀柄用力反拧,刺得更深。 与此同时,他跳出浴桶,在地板上留下一道道水迹,三步并作两步来到门边,就要从浴室中逃出。 门被打开,巨大的黄色眼珠悬浮在兰浅面前,挡住了去路。 迟疑的短短一秒,兰浅已失去先机,优势转眼化成劣势。 “哗啦啦”的水声响起,随风慢悠悠从浴桶中起身,一条触肢从后卷住兰浅的腰,和他腰腹上的文身完全重叠。 躁动的触肢往上用力,将兰浅整个提了起来,触肢不断从天花板上长出,固定住兰浅的手腕,他被吊在半空。 触肢将他的四肢拉长,每一寸被水沾湿的肌肉,都暴露无遗。 “嫂嫂。” 随风赤足往兰浅走来,不在意地将脖子上的匕首拔出,一点血都没流,伤口瞬间愈合。 “还想逃?”他用最温和的话语说着最残酷的话,“嫂嫂怎么还不听话呢?是不是要打断嫂嫂的腿,香喷喷的嫂嫂才会学乖?” 他双手把住兰浅的腰,如同在欣赏最精美的瓷器,俯下身贴在文身处,毫无预兆地咬下。 皮肤被刺破,血液当即流出,血香散溢开来,束缚兰浅的触肢顿时疯狂。 细小的触肢不断往兰浅的指缝、脚缝中钻,把手指和脚趾弄得黏糊糊湿漉漉,发出混杂在一起的尖叫。 “好香!!好香,好香,给我吃!” “啊,好爽,吃到美味的血了,爽哭。” “给我一滴,让我来,我也要吃!香迷糊了,香到爆炸了,浅浅就是最香的,最美最嫩的!” 随风咬得不深,血流得不多。 兰浅的腰肢在他的手掌中更加劲瘦,他的大掌完全扣住兰浅的腰,古铜色和白色的反差巨大。 被高高吊起、身体没有着力点的恐惧,让兰浅有种随风会亮出獠牙把他咬穿的错觉。 他左右挣扎,腿用力想蹬出去,却被触肢紧紧捆绑,黏腻如爬行动物表皮的触肢不断在腿缝中缠绕。 随风沿着腰部的黑色文身往下,到了兰浅白如玉石的下腹部。 兰浅被他握住的后腰很快出现红红的指印,随风爱怜地吻过去,笑道:“嫂嫂,还反抗我吗?你不知道,肌肉收得越紧,越是漂亮。” “随风!” 兰浅试图用双腿夹住对方的头,可疯狂的触肢力气太大,不停的刺激手心和脚心,电流从双腿蔓延到大脑,让他身体发软,根本用不上力气。 在这里吗? 被怪物强迫便罢了,难道要像死去的胡乐歌一样大着肚子产卵,将血肉再被小怪物所吃? “随风!” “老大!” 兰浅忍耐到极致的嘶哑呼唤,和门外的呼喊一同响起。 兰浅心头种种一锤,是翁灼的声音,他们来了! 随风没有立刻动作,依旧在把玩他。 “老大,在吗?”翁灼的声音隔着两道门,听起来瓮声瓮气,“试图绑架大嫂的詹休和贾灵书已经被兄弟们抓起来了,大哥要怎么处置他们?” 随风抬起头,伸出舌头将兰浅胯部的血迹舔去,“我去看看。” 无需开门,他穿墙而过,留下更加亢奋的触肢。 没了随风的镇压,触肢越过兰浅的胸膛,一哄而上,想要抢夺最滑嫩香甜的血液! 还未抵达兰浅的腹肌,触肢被不可名状的力量斩断,掉落在地。 像是绝对领域,任凭触肢如何觊觎,都不可能靠近。 兰浅没管触肢,也没管天花板上紧盯他的硕大眼球,专心致志地听着外面的动静。 他已和银花说过随风是怪物,翁灼定然也知道。既然结成同盟,翁灼会想办法把他救出,至少会来打探情报。 问题是,随风和之前碰到的怪物、虫王都不同,心思缜密,完全猜不透。 翁灼恐怕想不到,一门之隔的浴室中,他不着寸缕被怪物吊起,面临产卵而死的困局。 “老大。” “老大。” 一男一女两道声音,不止翁灼,银花也来了。 “詹休夫妇现在在哪里?” “暂时被我们捆绑起来了。”翁灼说:“真不知道他们得了什么失心疯,竟然挟持大嫂。” 随风笑道:“先斩逃兵,后斩乱臣。不止他们夫妻,还有乱发号施令,把枪口对准嫂嫂的,也不要放过。” 指令直接明了,翁灼恭敬道:“是,老大。” 银花快人快语道:“阿兰……大嫂怎么样了?他被怪物袭击,出了好多血,得赶快叫医生过来看才行。” “我给他包扎好了,问题不大,他身上都是脏污,我给他洗澡呢。”随风态度自然,没有丝毫破绽,“嫂嫂差一点就被怪物吃了,吓到他了。今天他的饮食我亲自照看,你们也别来打扰,让他好好休息。银花,你在外面守着就好,那些对嫂嫂有想法的队员,一个都不许靠近。” 银花:“可、可是……” 她被翁灼打断了,“老大这么说了,咱们做下属的服从命令就好。” 银花妥协:“好吧,那老大,你帮我转告大嫂,让他别害怕,一定会好起来的。” “好。” 拖沓的脚步声往外,兰浅的心跳越来越快。 只要几秒钟,随风就会再度出现。 今天是他的死期吗? 死亡的恐惧从未远离过,想到死亡,身体被楼亭溶解的记忆便涌上,这是他这辈子的噩梦。 等等。 翁灼提出,在这个游戏之中,神明之外还有神明。 随风与基地之外的怪物不同,明显是高阶怪物,还和第一个副本遇到的怪物那么相似。 种种线索汇聚在一起,兰浅脑海灵光乍现。 随风和楼亭,和两大虫王,性格迥然不同。 但他们,会不会是同一个神明的不同面? 兰浅心中巨震,又想起银花所说,或许怪物,不单单把他当食物。 楼亭是最想吃他,对他表现出最强食欲的怪物,可直到山神副本的最后一刻,也没有付诸行动。 对他没有食欲的随风,更不可能吃他。 不管是宠物还是玩物,死掉就没有了。 让他产卵,把他弄坏,也什么都不会留下。 怪物绝不会那样做,怪物会让他活着。 只要活下来,就有反杀的可能。 几次呼吸间,随风果然再度出现在兰浅面前,笑道:“嫂嫂怎么不求助?” 心中有了猜测的兰浅压住急促的呼吸,淡然道:“你在这里,他们又怎么是对手。” 他没有和随风打哑谜,单刀直入:“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不等随风回答,他勾唇笑道:“只要你回答我的问题,我就主动亲吻你一次,你愿意吗?” 兰浅的身体不再紧绷,明明缠着触肢,被吊起的姿势那么狼狈被动,他却神采飞扬,眼中流光溢彩。 黑灰触肢映衬着他的皮肤白如凝脂,他不像穷途末路的人类,而像一朵带毒的冰花。 随风喉结上下滑动,一双眼睛被牢牢盯住,无法转动分毫。 兰浅抬眸,命令左边的触肢:“放开。” 人类冷淡的话语,却让触肢们狂喜到快要爆炸,立刻将他松开! 兰浅湿润的指头拂过随风的侧脸,抬起了他的下巴。 “把你的舌头拉出口腔之外,用力吮吸的激烈亲吻,任何人类,任何怪物都没有体验过。你是第一个,要不要?”
第89章 眼盲的嫂子(二十二) 好似有一把小锤子锤在随风耳膜,浑身的血气上涌,除了目不转睛地看着兰浅,他无法做一个多余的动作。 兰浅以往做的种种在眼前放映,不管是为了生存诓骗楼亭带情绪的血液更香,还是装作骄纵在虫王面前发脾气,让虫王无法自拔。 一切只是他自保的手段,他比其他人求生欲更强,更大胆,是少见的能被恐惧和困境激发出兴奋的人,如今这句话,也是他的陷阱。 理智上清楚地知道这一切,可随风无法自控。他的心脏一阵紧缩,好似有电流流过,陌生的悸动在胸膛发酵,让他不由自主地设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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