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即要冲进门来,杜霰一只手挡着门板,生硬道:“不能进去。” 但乔柏掌心聚力劈开杜霰的手,杜霰又立刻施法震开乔柏,二人相互你来我往交锋了几回,杜霰突然从袖子里掏出一件东西。只听“嗡”的一声响,金光乍现,整座琴书倦的小楼都隔绝在镇楼环的阵法之中。 杜霰道:“谁都不能进来。” 众人大惊。 乔柏大吼:“你这什么破镇楼环,以前在天虞山用来关他,现在还敢在碧溪湾用!我跟你拼了!” 于是他要冲上前与杜霰肉搏,被迟舒黄裳等人一边拦一边劝:“使不得使不得!冷静冷静……” 叶遥用被子捂住耳朵,不知过了多久,外面骂骂咧咧的声音渐渐停止了,也渐渐恢复平静,想来可能是乔柏打不过杜霰又不能拿杜霰怎么样,只能撑着直到骂累了才不得已离开。 叶遥重新坐起来,继续打坐。 . 叶遥等来了结束前的最后一次魅蛊最高点。 整个床都被杜霰用绢布和床帐围起来,暗如黑夜,他不知道此时到底是什么时辰,是白日还是黄昏,乔柏到底还有没有来,但他知道,有了杜霰的镇楼环,再没有人会闯进来,他很安全。 他躲在床榻的角落里,滚烫的呼吸灼烧着怀里紧紧抱着的被子,体内的欲念一浪高过一浪。 没有人会闯进来,只有杜霰在他身边。 “杜霰……”他忍不住唤出口。 “我在。”屏风后的人应道。 叶遥气若游丝:“给我添一床被子。” 杜霰开门走出去,很快又回来,微弱的日光从翻开的床帐中逃进来,又被厚重的棉被挡住。杜霰把被子罩在叶遥身上,掖好被角。 叶遥半睁着眼睛,见那双手在自己四周忙活,极尽妥帖,结束之后又将退出去。 叶遥崩溃了,伸手抓住杜霰的手:“别走。” 那只手终于被他抓到了,他拉过来放在自己胸前,一点也不想放开。头顶传来讶异的声音:“你说什么?” 叶遥才发觉自己因为太难受竟流了不少泪水,他轻轻抽泣:“你可不可以别走?我答应你,以后不会再不告而别了,也不会再跑了。” 怀里的手有了动静,有指尖刮蹭叶遥的下巴,叶遥颤了颤,不由微喘。 “真的?”头顶的声音道。 他急忙回答:“真的。你别走好不好?” “好。”床榻一沉,杜霰坐到床头,一只手任由叶遥抱着。 叶遥贪婪地拉开杜霰的袖子,将整张脸都埋在他的手臂上,以微小的幅度磨蹭。抱了一会儿,叶遥又不满足于现状,一点一点攀高,手摸到杜霰的肩膀。 但是他筋疲力尽,没办法把杜霰拉下来,只好重新放下手,道:“好冷。” 杜霰拉上被子:“两床被子还冷么?” 叶遥点头:“嗯,很冷。” 床边的人没有动静,叶遥只好翻过身面对墙壁,独自裹紧被子。 忽然,床榻一沉,两层被子都被哗的一下掀开,叶遥不禁打了个寒战,但很快又被另一种温暖包裹。他身体僵住——杜霰从背后抱住了他。 “师尊,还冷么?” 身后的人在他耳边轻声说话,低沉的声音、温热的胸膛和呼吸都一一点燃他原本敏感的每一寸皮肤。 他没有回答,也没有反抗,只是往里缩了缩,下意识问:“你的手呢?” 闻言,杜霰一只手穿过床褥,让叶遥枕着他的手臂,手掌抓住叶遥的手,迫使它们相扣。 叶遥闭着眼睛,脑子乱成一团浆糊。 杜霰在吻他的后脖颈:“还冷么?” 他不想回答。 . 一室幽静,空气越来越黏腻。原本叶遥还可以靠理智控制,但眼下杜霰正抱着自己,还时不时用温热的脣轻轻擦拭他的后颈,一股热息在他躯内横行无忌,遏制不住,奔涌而出。 他悄悄空出一只手,撩开系带以下的布料。 没想到杜霰竟很快发现,抓住他的手道:“师尊,我来。” “不要!”叶遥惊呼。 杜霰早已先他一步拿住,哄他:“只是隔着而已,没事的师尊,好不好?” “不……” 但叶遥反抗不了,杜霰覆盖着那里,犹如做一件平常的事。叶遥心中挣扎矛盾着,最后只剩下一个念头。 ——缠在他身上的人是杜霰,不是别人。 他忍不住唤:“杜霰……” “嗯。”杜霰重重哼了一声。 他们的一只手相扣,另一只手宣泄,交颈而卧,看似亲密无间。叶遥竟生出一个荒唐的希望,希望时间能过得慢一点。 碧溪湾迎来第三个日落,一切渐渐平息。 杜霰的声音有些沙哑:“师尊,我给你换件衣服?” “不要。”叶遥立刻道。 “但是,都湿了。”杜霰提醒。 “不要。”叶遥强调。 杜霰顿了顿,抱紧他:“好。” 叶遥保持着原来的姿势,道:“你下去。” 身后的人没动。 “这就要赶我走了吗?”杜霰用鼻子蹭着他的侧颈,“你还冷不冷?再抱会儿,好不好?” 叶遥用手肘推了推他,艰难道:“你……等会儿再来。” “……” 杜霰似乎才明白叶遥话里的意思,才察觉自己身上也有了异样,沉默良久,慢慢爬起身道:“好,我、我很快回来。” 说是很快回来,但叶遥感觉等了许久,时间十分煎熬。 脚步声终于走近,杜霰原本沙哑的声音恢复了正常:“我回来了。” 说着,床榻又一沉,杜霰仍旧躺了上来,从背后抱住他。 叶遥没说不可以,他便一直抱着。 没有白天和黑夜的区分,就这么忘了时间,天地之间只剩这么一个房间,他们沉沉睡去。 【作者有话说】 审核爹!你放了我吧!我删不动啦!QAQ
第54章 是我心太脏! 由于太累,叶遥不知睡了多久,只记得身后的人一直拥着他,没有离开过,呼吸也同样起伏平缓。 不知什么时候,叶遥才清醒过来,身上所有由魅蛊引起的热息都消失殆尽,恢复了以往正常的样子,只是身上仍然黏腻,虽然几日以来的汗液早就干了,但里裤那一片被浸湿的地方还没干。 他尝试从杜霰怀里溜出来,出去沐个浴。 没想到背后的人马上察觉了,双臂收紧,含糊地呢喃:“师尊。” 叶遥轻声道:“三日过了。” 杜霰道:“你不困了吗?” 他的声音也是黏腻的,并未清醒。叶遥想到这几日自己捱着魅蛊,杜霰也一刻没有休息过,并未比自己轻松多少,说不定比自己还要累,是应该多睡一会儿的。 于是叶遥道:“那再睡会儿。” 他没有动,两个人仍旧维持原来的姿势,睡了半个时辰。 叶遥半梦半醒着,听见杜霰哑声问:“师尊,你这魅蛊还会持续多少年?” 叶遥如实道:“我也不清楚,全看魅魔的修为,也许几百年便可渐渐减退,也许上千年仍不能消除。” 杜霰细细吻着他的后颈,含糊道:“那以后……” 叶遥知道他要说什么,立即打断:“闭嘴。” 杜霰顿了顿,委屈道:“好吧。” 这时,镇楼环似乎有了动静,门外竟是张晋丘的声音:“仙师、仙师?” 杜霰极不情愿地动了动,随后窸窸窣窣下床,被子里空了下来,也冷了下来。 等了许久,杜霰还未回来。不知是张晋丘有什么天虞山的急事,竟然想办法到这下天庭来了。叶遥摊在床上,开始放空自己。 羞耻,真是太羞耻了。 虽说这只是个病,但也有难以启齿的理由,一个师尊竟被徒弟撞破这样的事,还需要徒弟亲自照顾、端茶送水,这还不算,最后竟还需要徒弟帮自己…… 叶遥两眼一闭,开始思考碧溪湾的哪片土地适合埋自己。 若不是昨晚自己实在控制不住,拉着杜霰不让人走,他们还能体体面面的……算了,不管如何,他们只见早没有体面可言了。 “合欢双生双伴,如鸳鸯比翼、琴瑟共鸣,互不分离,心灵相通,胶漆水乳,此为不刊之论……” 是了,一定是本体的作用,才导致他情难自抑地想要杜霰陪他,这是草木的本性,是正常的,不是他自己能控制的想法。 这么一想,叶遥的心情顿时得到疏通,仅仅一炷香时间很快便以这个理由完成了自我疗愈。 时过午后。 叶遥起床洗了一个清爽的浴,由于桃色的衣裳已经陆陆续续换完了,他翻箱倒柜摸出一件木贼色的换上去,面目一新,神清气爽,出了门。 路上并没有看到杜霰,难道是跟着张晋丘回天虞山了? 叶遥先是去找乔柏,乔柏居然不在。 接着又跨溪而过去找迟舒,也没见着迟舒,倒是先见着了迟舒的学生黄裳。 黄裳远远便热络地迎上来,还没开口,叶遥当机立断道:“我前几天生病了,一病就卧床几日,吩咐了杜霰不让你们探望。如今我好了,来找你们夫子说件事。” “啊,是嘛……”黄裳兴奋的眼神被浇灭一半,但还是关切道,“仙君生的是什么病?要是很严重的话,我现在可以帮你看看!” 叶遥摆手:“陈年老病,不足挂齿。” 黄裳只好不再问,道:“夫子与鹤鸣在藏书楼呢,我带您过去。” 叶遥知道藏书楼在哪里,但黄裳执意要引路,他只好跟着亦步亦趋来到藏书楼,哪知楼上静悄悄的,似乎没有人。 黄裳道:“他们好像进密间了,要不您等会儿?” 叶遥点头:“无妨,正好我也想看看书,在这里等她吧。” 黄裳高兴道:“好,那我陪着仙君。” 碧溪湾内藏书楼的书不少,都是千年来迟舒和他的学生们从六界搜罗而来的书,按入楼年份排列,越往后面,癫怪之书越多。叶遥以前也偶尔来看书,看完整个人的精神状态便会焕然一新。 他随便捡出两本来翻阅,过了许久,迟舒还未从密间里出来。 他又把书放回去,重新找书。一排排的书龛上,他的视线被一本十分长的书名衔住。那本书是平着放的,书名从页眉一直书写到页尾,正是《三界奇异花草价值摘录》。 叶遥不禁伸手将书拿下来。 这本书很有名吗?怎么连这里都有?难道是成书年代太过久远,连迟舒都觉得有收藏的价值?也许是自己太孤陋寡闻了。叶遥顿时深感惭愧。 想着,他翻开来细细看。 不远处的脚步声越来越近,黄裳凑过来讶异道:“咦,仙君,你在看这本吗?”她顿时变得局促起来,想要拿过叶遥手里的书,又很不好意思,“这本不好看的,仙君不要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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