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只是太想我了,我也很想你。” “你是我从小都喜欢的人,也是我余生都在意的人,拜托你了,应允,多多爱我,只要爱我就可以了。” “傻孩子。”应允低声叹息,但他也承认被傻孩子的爱安抚了。 到底谁才是这段关系里的孩子呢? 应允自嘲,很快提高了声音:“那你也要多多爱我。” “嗯。”应许有些不好意思了,话语里都带着羞涩的红晕,“应允,你难得说话那么直白。” 应允这才意识到,他给应许准备的信件过于含蓄,果然应该给他直白地写满喜欢和爱。 还有想念,还有想念。 于是应允定了定神,对应许正式地说了一次:“我很想你。” 应许一怔神,似乎想起了以前的事情。 “我也是,”应许赶紧接茬,带着些细碎的哽咽,“好想你。”
第108章 应许得到了新的命令,这命令不是由白舸竞下达,而是总司令发出的。 这不符合规定,他一个没有任何职位的小兵,怎么会收到总司令直接下发的命令呢? 应许本以为是什么重要的任务,结果只是把他从连星纬身边调走,去到谷天青所在的第十旅。 他留了个心眼,多问了一句白舸竞:“天青姐最近忙什么呢?” “她还在授书台。”白舸竞点到为止。 也就是说,应许得独自去面对完全陌生的战友,“不能把柯柏师兄他们随便调一个过去么?”应许还没死心。 “上头指定要你,没其他人。”白舸竞回答,“再者,你也是破空舰队里,唯一没有过独立行动经验的成员,不能被你师兄师姐落下啊,小许。” 他原本就没准备和师兄师姐比这个,比来比去对他有什么好处吗? 司令这么做可能有他的道理,应许也不想让白舸竞为难,半推半就地应了下来,不日就启程赶赴第十旅,希望第十旅的头头能有连星纬那么好说话,说约法三章就三章。 而连星纬给他送别时,却幸灾乐祸地说:“你去那边担任的是我现在的职位,应该是收拾第十旅头头的,哪能被头头管?” “万一人家不像被你收拾的那些人呢?”应许还心存侥幸,“人家有良好的自我管理意识和管理下属意识,似乎还是除第一旅外,唯一没有被破空舰队辅助监管的军队。” 连星纬笑得烦人,好一阵才顺过气来,话里有话道:“他们要真是善茬,天青姐至于参军两三年了,还待在舰队指挥官的位置吗?” “你该不会真以为,是天青姐能力不够吧?” 应许沉默了,连星纬很了解人际关系网里的弯弯绕绕,应许就算嘴硬也没话可怼。 他只能叹气:“为什么就没把你派过去呢?” “因为我比你有能力。”连星纬得得瑟瑟,“以后有什么处理不了的问题,可以打通讯告诉我啊。” “告诉你你会帮忙?”应许狐疑。 “我会嘲笑。”连星纬一口否决。 虽然没能见着面,但应许从声音都能听出连星纬的兴高采烈,不得不说被这人犯贱地嘲讽一会儿,应许心里这不安被消弭了不少。 连星纬这挨千刀的都能安然活到现在,他兢兢业业本本分分地击杀虫族,为什么不能活到战争结束呢? “师兄,你就念我点儿好吧。”应许说这话时,已经飞离了他们最近驻扎的卫星城太空领域,“以后什么时候碰上了,你又得挨我一顿揍。” 连星纬回以一声冷笑,“别死了就行。” 说完他就挂断通讯,没有给应许一点反驳的机会。 “这句话应该我说才对。”应许跟狻猊嘀咕。 他们跟随白舸竞传送的航线图,一路向第十旅的战区跃迁而去。 * 应许难得地清闲了几天。 虽然第十旅的几座卫星城并没有做到“无虫”的效果,但旅长等人似乎也并不需要应许额外插手,特别是旅长,不知从哪儿打听出应许不爱管人情琐事,非让营长连长舰队长轮番向应许汇报工作。 应许到第十旅总部望春台不过三天七十二小时,接触到的人类已经比他恢复记忆以来这半年还多,而问题在于他见了那么多人、听了那么多话,总觉得他们没一个人说到重点。 即何时能把几座卫星城太空领域的虫子清理干净。 应许明白这是旅长在架空他,忍受了三天后,他已经打定主意自主行动。 狻猊提醒他,没谈妥当的话,可能会被旅长卡医疗和矿石资源。 “那必要的时候,可以杀几个人了。”应许疲惫地说。 狻猊说:“连星纬好歹是能说服的说服,你这一上来就杀人啊。” 质疑连星纬,成为连星纬,超越连星纬。 没办法,他真跟人打不来交道。 “不要让我难做,长官。”应许的刀刃抵过旅长的喉咙,他手臂上受了些轻伤,活动时还在不断地冒血。 透明的总指挥室墙外,十来个士兵端起了内含X物质子弹的枪械,X物质能分解虫族,也能够扼杀人的精神力。 应许上次侥幸被虫族卧底挡了枪,不然这会儿可能真成了个废物。 不过他丝毫不担心,所有人的行动都在他的精神力范围内,他大可在子弹射.出的瞬间闪身躲避,被他抵在墙上的旅长可没那么好运。 他的刀肯定快过子弹。 “我自己带来的补给用完了,按照军队的规矩,你应该补全我需要的东西,而不是用这些东西跟我拿乔。” 应许清楚明晰地重复自己的要求。 “我本来也没有配合你工作的必要,我的任务是辅助和监察,你别光咬死辅助,装作不知道监察啊。” 眼看刀刃快划破颈动脉,旅长的眼神微动,外边的一圈士兵都听令退下。 应许很给面子地放松了刀刃的压迫,等待旅长整理好表情,硬是挤出生动的谄媚笑容:“我们怎么敢克扣您的补给?这里面一定有什么误会。” “是误会就好说。”应许收了刀,扭头跨坐到长桌主位的椅子。 狻猊趁机化为狮子狗,灵巧地跳到桌面,甩着尾巴替他观察旅长的表情变化,而应许只伸手轻抚那坚硬的毛发。 “我对架空你的事情不感兴趣,也不想抢占你的功劳,我只想把太空领域的虫子扫干净后,回去跟白旅长交差。” “如果你需要领一份清扫的功劳,我也会请白旅长帮你在总司令面前美言几句,反正白旅长挺好说话的,人没那么多架子。” 应许说着,狻猊在脑海里小小声提醒:“其实明面上,白长官和他军衔是同一级的。” “我们能谈这个,就默认他们暗地里不是一级的。”应许心说。 白舸竞可是有破空舰队原成员的调配权呢,一般旅长可没有。 “是我一时糊涂,”第十旅长的态度调整得极其迅速,这会儿连脖子上的伤口都暂且不管,立马小碎步挪到应许跟前,点头哈腰,“您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我这一次。” “我看您的伤口还没处理,要为我的糊涂耽误,那我可真是罪不可恕了。” “如果不是你搞鬼,应许早处理好了。”狻猊忍不住开口。 狻猊的意思就是应许的意思,应许没有开口,等着旅长色厉内荏地联系下级,给应许安排仪器治疗。 不过旅长仍然称呼他为“宁许”,应许这名字算是被抹杀在军队里了,他在这个间隙也想如果他跟着自己父母取名,会有什么样的名字组合。 应允不是说,实验室的小孩都是以父母的姓名组合为编号,柯柏杨林他们至今沿用,只有应许这个异类逃脱了姓名的桎梏。 “要么叫做蹇松,要么叫做宁沨,感觉就这俩组合要好听些。”狻猊说。 应许笑笑:“没有应许好听。” 回应他的是狻猊的一声冷哼。 “还有什么需要,您尽管吩咐。”旅长转脸又毕恭毕敬地补充。 应许这才看向他,脖颈上有血水汩汩外溢,将制服的领口处的银边染红,旅长已然面色发白,但军姿挺立一动不动。 “你也去处理一下伤口吧。”应许看别人受伤,总觉得晃眼睛。 血红色不好,容易让人犯恶心。 “平时不要干涉我,做好后勤保障就行。至于虫子清扫干净后的部署,按你们自己的想法来,不用过问我,我对那玩意儿也不懂。” 简明扼要地交代完毕,应许收回目光起身。 “至于今天的事情,我不想再遇到第二次。” 应许径直走出门,旅长就跟在后头迭声称是,这态度是真是假不好说,但应许后边的任务确实顺利了许多。 第十旅还是有点东西,和他之前遇到的纯酒囊饭袋区挺不一样。 应许还抽时间,问了旅长关于谷天青的事情,可惜他也没遇见谷天青的下属,不然也不用看旅长一秒变换多种情绪的古怪表演。 他敏锐捕捉到旅长面上最为明显的尴尬,好心地找补了一句:“只是我跟谷指挥官有旧,所以忍不住多问问她的事迹。” “谷指挥官是我们旅的人才,我们也很重视她提交上来的计划,您现在看到的许多战区布局设计,就是来源于她呕心沥血的想法。”旅长斟酌字句,好在他头发浓密,能挡住一部分额前的冷汗,面色看起来不至于像应许在欺负他。 应许对他这个答复没有特别意外,虽然这些年应许跟谷天青没多少往来,但也能从她周身的气质上看出,她绝非等闲之辈,何况破空舰队的成员们可是一口一个“天青姐”,语气说不上亲近但也给足了尊重。 只不过旅长这采用计划又不给人实际好处的做法,让应许有些摸不着头脑,这不就是压榨人打白工嘛,应允作为商人都最唾弃这种行为。 “但谷指挥官目前也只是舰队的指挥官而已啊。”应许不得不把话说明白了些,“我来之前还以为她至少是营长了。” “这个,这个也不是我能说得算的。”旅长磕磕巴巴,“第十旅除了她之外,其他人怎么升怎么降我都可以拍板,而给她拍板还得在上级。” “方便说一下原因么?”应许追问,佯装自己很好奇。 “她的身份很尴尬,她是宁桦云指挥官的……”旅长说到这儿又卡住,看着应许这张脸,不知道该如何说下去。 “我明白了。”应许帮忙打圆场,“上头还在记恨宁指挥官没有带回虫巢的消息。” “不是这意思,唉,您看您也被上头重用了,还有破空舰队的其他长官。”旅长急得说话都颠三倒四。 “那就是嫌谷指挥官精神力太低,没法像我们舰队一样当牛做马。”应许一语总结,“不好重用,也不好弃用,只能让她待在目前的位置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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