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他半阖着眼问,太久不回来,他已经忘记了那里放着什么。 闻牧远从里面拿出了两个小方块,他红着脸说:“我怕你不舒服,抱歉,等我一下。” 云泆一下不再开口,索性直接拿起枕头捂住了自己的脸。他以前从没这么不好意思,此刻却觉得自己的脸皮变得格外薄。 做完准备的闻牧远轻轻掀开枕头,凝望着云泆,五指深入,死死扣住云泆的手。 不知是哪一个时间节点,眼前所有的景象在一瞬间变成空白,云泆的小腿倏然紧绷,侧颈的青筋抽动。 闻牧远俯身埋入了他的脖颈,在同样的位置咬了下去。云泆又痛又爽,他回以拥抱,两臂肌肉线条毕露无疑。 他的声音在冲撞中颤抖,附耳说话时带着无可避免的战栗。闻牧远托住云泆的脊背,汗液滴下,他听见云泆断断续续说: “闻牧远,我喜欢你。”
第72章 接续 闻牧远的动作停了一瞬,他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但下一秒云泆又重复道:“我喜欢你。” 一次还可以对自己说是幻觉,但这次闻牧远无比确认这自己听到的就是现实。 “你......”他失语,喉咙一下哽住,蛇尾都在震惊中翘起,哆哆嗦嗦乱颤一阵,然后像是被冲击到昏厥一般掉到云泆前胸。 云泆笑了笑,紧绷着腰撑起身,摸过闻牧远好看的脸,“上校,真的要在这种时候分神吗?” 他的脖子和脸都浸在绯红中,裸露在外的皮肤因为汗液发亮,说出的每一句话都将闻牧远的下限砸得更低:“喜欢听的话,等到结束,我再说给你听,好不好?” 云泆的手覆上闻牧远的后颈将他向下一按,命令道:“那两支抑制剂我只用一支,现在的时间交给你,所以——专心一点。” 二人的唇齿又碰撞到一块儿,水声啧啧作响。闻牧远毕竟年纪轻,云泆几句撩拨下来他连东南西北都要分不清,这会儿用的力气大,像是要将云泆吃拆入腹。 “将军,”闻牧远像小狗一样拱着云泆的脑袋,其他的方面却一点都不温顺,他黏黏糊糊,“我也喜欢你。” “我最喜欢你。” 云泆喘着气去吻他的眼睛,鼻梁,形状优美的嘴唇,然后继续和他在欲望的海洋里浮浮沉沉。 这场混乱的躁动持续到半夜仍未止息,云泆几近溺毙。而闻牧远在途中被迫停止,或许是动作不对,拿出来那两个小方块还不够用,他蹙眉,又探身去够柜子。 若放任发情期一直这么发展,那按照云泆的腺体强度可以持续三天往上,到最后要是没有终身标记怕是难以收场。但现在外部风波未平,不论是云泆还是闻牧远都没有那样的时间。 即将成结的时刻强行脱离对alpha来说是难以忍受的煎熬,但闻牧远面不改色,抽身时俯下亲了亲云泆的眼角,问他:“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弄疼你了吗?” 云泆笑着说没有,汗水将他的鬓角完全打湿,一绺黑发挂在他颊侧,衬得那双乌黑的瞳孔更加迷人。 “你很棒。”云泆毫不吝啬地夸赞,这副模样让闻牧远想起二人第一次合作时云泆在通讯里夸赞他,“你真棒。” 闻牧远根本移不开眼,他的心砰砰乱撞,皮肉根本难以阻隔那样的震荡。云泆的每一个举动,不论是皱眉还是仰头,都让他心潮澎湃。 标记被再次打下,虽不如终身标记那般深入骨髓,却也比先前的每一次临时标记深刻。 两股信息素紧紧纠缠,一点空隙都没有。雪柏大量涌入云泆体内,安抚着那些亟待结合的信息素。 闻牧远的犬齿缓缓离开云泆的腺体,带出一点血渍,云泆皱眉嘶了一声。 失控让alpha脸上的蛇鳞浮出,闻牧远精力好的吓人,但床头的东西却不识时务地举白旗宣布告罄。 闻牧远恼色难掩,云泆没忍住失笑出声,他说:“又不是没有下次,先帮我打抑制剂吧。” 这次闻牧远没有任何不情愿,他揽起云泆,让人靠在自己身上。他把刚才被扔在枕边的塑料袋勾回来,利落撕开包装,这时怀里的云泆却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 “怎么了?”闻牧远举着抑制剂低头问他。 云泆忿忿地捏了一把他胳膊上的肌肉,说:“后遗症,别管了。” 闻牧远的大脑今晚持续宕机,直到帮云泆注射完才意识到所谓的“后遗症”是什么。他瞬间有些不好意思,下了床问云泆,“我去帮你清理一下。” 云泆腰有些痛,身上提不起劲,既然闻牧远这么提议,他也就欣然接受了alpha的服务。 抑制剂见效很快,云泆的血液在它的作用下迅速平静。温度适宜的水围绕着他的身体,闻牧远动作细致,云泆像只大猫一样舒展着身体任他动作,洗澡,擦身体,擦头发,最后两人抱着倒在床上。 夜色深沉,房间里很安静,但云泆却能听见alpha剧烈的心跳声,它在闻牧远的胸膛里重重砸落,连带着云泆也久久难以平静。他已经许久没有体验过失控的感觉,随着欲望下坠,顺着自己的喜好、性情,放肆地说想说的话。 闻牧远的眼睛在黑暗里都是亮的,他看着云泆,像是在看自己的稀世珍宝,粗重的蛇尾缠住云泆的脚踝,磨蹭不止。 当时还未离开中心城时他不敢确定,但后来他因爆炸昏迷,变成蛇的那些时日云泆做的他都知道。经历种种,他已经确认云泆对自己的不同。但就像是一个总在黑暗中行走的人,看到光亮的第一反应不是狂奔而上,而是犹豫,担心那会不会是自己的幻觉。 闻牧远难以免俗。他已经成为云泆的伴侣,站在了自己十几年来从未设想过的位置,眼下的一切对他来说都已是最好的。 他没想到云泆会率先说出口,撕开他的幻象告诉他:那就是真的。 “在想什么?”抑制剂让本就困倦的云泆眼皮更沉,他侧枕着胳膊,眯着眼迷糊地问。 闻牧远凑近云泆,将人整个抱在怀里,下巴抵着云泆蓬松的发顶,深深吸了一口气。 云泆快要睡着,靠在闻牧远的脖子边上,隐隐约约听见他说: “我真的好幸运。” 这晚上云泆被折腾的不轻,但生物钟使然,第二天他依旧准时醒来。 四肢酸软,屋内飘荡着二人相融的信息素以及一些其他气味。 云泆拿起通讯器看了一眼,留言显示瞿千岱让他去一趟中心塔。保密部的问询工作还未完成,加上身体原因,发情期结束之前云泆大概还要再留上几天。 云泆掀开被子坐了起来,他动作很轻,但闻牧远很快也跟着醒来,被子滑落露出堪称完美的肌肉线条。 闻牧远醒神,他问:“你要出门吗?” 云泆揉了揉胳膊,说:“去趟中心塔,瞿千岱找我。” 闻牧远了然,他翻身下床去给云泆拿制服,这个间隙云泆开了灯,他的目光触及某些痕迹有些懊恼。 云泆与之相反,像个没事人一样,系上扣子就自顾自洗漱去了。 浴室的门没有关严实,闻牧远瞥见云泆刷牙的时候扶了把腰,像是不太舒服。 “腰痛吗?我去给你拿药。”闻牧远扒开门缝问,还未尽兴的尾巴尖悄悄溜进浴室缠上了云泆的脚踝。 云泆吐掉嘴里的泡沫低头看了一眼,“这点程度还不至于吧,你要去储物间的话再帮我拿支抑制剂,免得等会信息素露出来。” 闻牧远依言照做,一边反思一边低头把自己的尾巴从云泆脚踝上扯了回来,紧紧攥在手里不允许它再作祟,他好像还说了些什么,尾巴尖抖了抖一下子蔫了下去。 云泆看着镜子里的远去的alpha没忍住低笑了一声,下一秒又弯了腰。发情期的余韵还未过去,对体验过信息素结合的omeg来说抑制剂有些不够看,云泆撑着水槽咳嗽了两声,全身的感官不自觉地捕捉着残留在房间里的信息素。一把冷水泼上脸,他才完全恢复了清醒。 出门前闻牧远给他拿来了抑制剂,云泆直接靠在门口的柜台上又打了一支。他左手腕上隐隐有青紫的痕迹,不太明显,只有在动作时才会脱离袖子的遮挡。他面无表情地撕开包装给自己注射,额前黑发垂落遮住了眼睛,闻牧远的目光一错不错,他觉得这种时刻的云泆看起来很性感。 云泆慢慢往里推进针管,全身上下的信息素一点点被压制,腺体平静下来。 “等会你要去保密部做问询吧?”云泆抬眼问他。 “嗯,”闻牧远答,“沙鹰说一个人去就可以了,我去做个简单汇报。” 云泆知道闻牧远对这些的经验或许比他还丰富,因此并不担心。他拔出枕头掷进了一旁的垃圾桶,胳膊上留了点血渍,云泆没在意,刚想拉下袖子就被闻牧远牵住了胳膊。 “怎么了?”云泆问。 闻牧远说:“我帮你处理一下。” 云泆愣了愣,闻牧远话音刚落,那条蛇尾就攀了上来,鳞片滑过伤口,那些血滴被鳞片自然吸收,黑亮的鳞片散发着奇异的光泽。等到蛇尾离开,刚才的针孔已经完全看不出痕迹。 闻牧远整理好那一截袖子,也学着云泆之前的样子吻了吻面前的人。 他说:“不舒服记得告诉我。” 云泆别过上了车,额头上柔软的触感还没有消失,威严的中心塔就出现在眼前。云泆穿过来来往往的人直接走了瞿千岱的办公室,现在两派之间的斗争几乎被摆到明面上,与他当初受伤回到中心城的情况不同,如今站队已经无需避讳。 只不过来的路上有许多不太相熟的人一直往他那看,云泆不由有些纳闷。 总统办公室中心塔的最高层,云泆敲了敲门,开门的人是李昭,几乎是同一时刻,他看见李昭不住地往后退了几步。 “您,您身上的信息素味道好浓。”李秘书的神色不太好看,像是被谁狠狠打了一拳。 云泆闻言拉起自己的衣襟闻了闻,这才想起抑制剂只能阻隔他自己的信息素,却对闻牧远的信息素却无能为力。而此时青藤偃旗息鼓,雪柏倒是张扬万分,缠在云泆身上震慑每一个企图靠近的人。 “抱歉,这里有阻隔剂吗?”云泆不好意思。 “我去给您拿,您稍等,”李昭立马回答,云泆身上这强势的味道让他恨不得逃走,“您先进去吧,总统先生已经在等您了。” 云泆点点头,推开了办公室内间的门,瞿千岱正坐在桌上和什么人通着话。 “他来了,”瞿千岱抬眸,现在的他恢复了以往的模样,完全看不出昨夜的失意,“你可以自己和他说。” 他说着扭转通讯器,空中的光幕也随之转向云泆,一张熟悉的脸出现。 修白粲然一笑,和云泆打着招呼,“早上好,云上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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