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和你不在一个军营,又不是没听过闻上校的鼎鼎大名。”云泆调侃着。 闻牧远没说话,云泆却通过信息素感知到他的情绪平和不少。 突然,那缠在他腰上的力道更大了些,他在闻牧远耳边“嘶”了一声,眼前那只耳朵瞬间跟着了火似得红起来。 闻牧远后退一步撤开身体,他蹙眉小心翼翼地把蛇尾从云泆身上扯下来。 捏着自己仍旧不安躁动的尾巴站在门外,闻牧远手上下了狠劲,那截尾巴总算老实不少,装模作样地偃旗息鼓。 闻上校明明正经得很,在外人面前冷着脸的时候生人勿近四个大字恨不得写在脸上,但私底下么......云泆心里对他的评价只剩可爱两字。 alpha这会的心情看起来好了不少,云泆关上门准备洗澡。 只是他不知道门外的蛇尾见他一离开马上就从闻牧远手里挣脱,甚至恨铁不成钢地腾到空中抽了自己主人一下,一副瞧不上的样子。 尾巴忿忿翘起,像是觉得闻牧远不中用一般对他指指点点,闻牧远坐在床边盯着自己叛逆的尾尖,小声问: “你说,他会喜欢我这样的吗?” 尾巴闻言前后摇了摇,像是在点头。 “我以前觉得不可能,但是现在......”闻牧远若有所思,“我想试试。” 尾巴敏锐接触到他心中的情绪,前后摇摆得更厉害了。 它有一部分自我意识,在它眼里,闻牧远是个不解风情的硬疙瘩,而云泆则是香香的,不仅如此贴上去还很暖和很柔软,它恨不得每天黏在云泆身上。 闻牧远听着浴室中淅沥的水声,思绪又开始发散。他对自己身体的变化有种无可奈何的恼怒,就算过了一会仍是精神抖擞,他无法,只好起身去了客房的浴室。 云泆出来时卧室里空无一人,只余一缕淡淡的雪柏气息。他打开通讯器,却看到一条意料之外的消息。 席明函作为席家家主要庆贺自己的六十大寿,他邀请了首都各大家族的人和昔日同僚参加。 地点在席家的庄园,而云泆也在受邀之列。
第37章 未婚 席明函卸任后一直行事低调,席家树大招风,就算没有瞿千岱这样的后起之秀也会有其他对手,高位从来不乏竞争。 他一步行差踏错都有可能影响席任的仕途和席家家业,因而近些年他都不太在公众前露面,这样大规模的宴席更是少见。 不过举办一场寿宴对席家家主这个身份的人来说并不过分,一定的曝光也可以更好展示如今主和派的后台,但云泆觉得这事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 邓兴毕竟是席任手底下的人,他锒铛入狱后席任还第一时间去见过他。现在发现的那些痕迹虽没有明确指向席家,但绝对与他们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云泆垂眸静思,他与席明函交集不多。当年造神计划刚败露时席明函在任,那年云泆二十二岁,参军不过五年,根基尚浅。 他与家中的关系在那段时间最为恶劣,除去顾逸青的支持其他全无音信,因此他在军中和旁人没什么不同,一样要从基层一步步往上爬。最高层的人物和决策都离他太遥远,云泆也没有心力去关注。 但他知道这项实验东窗事发那年席明函的处理很果断。中心城许多高官落马,其中不乏他麾下的人,就算是大义灭亲也做得够格了。 三年后联盟高层大换血,瞿千岱接过席明函手中的权柄,又一次进行了清理。 这些行动确实有效,在那之后的几年里联盟高层政局相对平稳,贪污腐败的现象也少了许多。反观帝国那头倒是一阵鸡飞狗跳,连边境战况都向联盟倾倒。 席明函执政的能力无可指摘,两相对立局面的出现大多因为政见不和。 哪怕他如今设下的是鸿门宴,云泆也没有退一步的理由。 那条邀请通讯底下还有一行小字,意为受邀参加宴会的人可以再带一位亲属同行。 云泆关掉通讯器,闻牧远一推门进来就瞧见云泆坐在床边看着他,若有所思的模样。 “下周席明函要办宴会,你有收到邀请吗?”云泆斟酌后问。 闻牧远闻言看了一眼最新的消息,回道:“没有。” “那你和我一块去吧,邀请函上说可以带一位亲属,我带个伴侣不过分吧。”云泆笑意隐隐,他起身在闻牧远面前伸了个懒腰,一截劲瘦的腰线露出又消失,洗完澡一身轻松,他脸上难得有几分慵懒。 闻牧远自然是答应,他突然想到方才切磋时云泆没避开的那一下,问道:“肩膀还疼吗,要不要上点药。” 云泆摆摆手,不以为意:“这才哪到哪,我已经没感觉了。” 闻牧远闻言噤声,他看了云泆一眼,转身下楼去了厨房。 等到闻牧远的身影消失在视野里,云泆心下才稍稍松了口气。 他也是刚才洗澡的时候才发现身上那些骇人的痕迹,倒是没觉得痛,只是看见了不免脸热。 早晨还凌乱的床铺被某位不知名田螺姑娘整理完毕,重新恢复干净整洁,云泆顺势躺下去,头顶的灯光温和明亮。 他掀起衣服,右侧肩膀上有一片淡淡的淤青,不过痛感不强无伤大雅。 离开北境时间不短,云泆心中要回去想法也愈演愈烈,大致的时间已经被他定下。从前他不会有犹豫,但如今却有些难言的不舍。 也许是躺姿的缘故,胸前那枚水滴吊坠蓦然滚了出来,翻动几下后在他锁骨上停驻,散发着微不可察的凉意。 云泆起身,他垂眸看着这枚吊坠,小小的饰物无声无息地存在于此,云泆叹了一口气,又躺下捂住了眼。 席家主宅和大多数大家族的宅邸一样,坐落在远离城市中心的东郊。 司机开车抵达时已近傍晚,云泆和闻牧远一齐走下车引来一众目光。 他们二人高挑挺拔,肃正凛然,门口的保卫人员甚至没有看邀请函,这两人的脸他们他们都认识。见云泆他们走来,那些人恭敬弯腰让开一条路。 今天到场的人来自社会各界,政商军皆备,称得上一场大宴。 云泆径直往里走,他面上没什么表情,身边路过的人也不敢贸然上前搭话。 席家办的宴会,其他三大家自然也在受邀之列。云瑞玉和顾逸青到得更早些,云泆进去的时候他们身边已围了好些人。 顾逸青眼尖,一下就看见了那道的身影,他很久没见过云泆了,见状别过身边的人朝他走去。 “牧远你也来了。”顾逸青话语里带着惊喜的笑意,和闻牧远说话时满是长辈的温和。 闻牧远微微弯腰道:“伯父好”,与此同时他和远处在留在原地没动的云瑞玉也交换了一个眼神,就当做是招呼。 顾逸青故作生气地睨了一眼云瑞玉,他说:“你父亲还是那个臭脾气,改不了了。” 云泆现在对此已经不在乎了,他不是当年的毛头小子,意气用事对他而言是过去式。 他和顾逸青聊了几句近况,提到北境时顾逸青没忍住地问:“你计划什么时候要回去?” 云泆心里已有较量,他说了个大概的时间:“可能下周。” “这一去又不知道多久才能回来,”顾逸青难掩忧心,“注意安全。” 云泆保证道:“我一定。” 时间推移,宴会厅的人越来越多。 许多人举着酒杯站在一旁想要和顾逸青搭话,那些人大多是和顾家生意有关联,顾逸青也不好置之不理。他又多看了云泆几眼才走到一边去谈生意。 侍者经过,云泆从他的托盘上拿了一只香槟,身后的alpha没有动作异常沉静,于是云泆给他也拿了一支。 他转身递给闻牧远,闻牧远愣了愣才接过,颇有些神思恍惚。 “下周就回北境了吗?”闻牧远抬眸问他,手里的酒液不住摇晃。 大概是听了刚才他和顾逸青的谈天才这么问,但此时云泆第一反应竟然是避开他的眼睛。他抿了一口香槟,说:“是啊,北境近来袭击不断,我放心不下,更何况离开那么久本就是我的失职。” 闻牧远低低地“嗯”了一声,听不出什么情绪。他仰头喝了一口,几乎闷尽。 这时门口一阵哗然,瞿千岱姗姗来迟,他身后还跟着几位战队主战派的高官。他眸光一扫捕捉到云泆的位置,目光停滞了一瞬,他颔首示意,云泆明白这是让自己过去有话要说。 他刚走出一步,下一秒就想到被留下的alpha。 云泆内心争斗了一瞬,他最后转身牵了牵闻牧远的手,像哄人一样柔声说:“等我一会,我很快就回来。” 闻牧远不愿放开掌心的温暖:“我就在这等你。” 那只手快要离去之时他还是忍不住曲起手指蹭了蹭。 云泆的身影没入人群,但闻牧远一眼看去仍能马上发现他。其他人在这里都黯然失色,只有云泆周身散发着淡淡光辉。 闻牧远站的地方人少,相对清净,大人物都在宴会中心,想要攀附的自然早就挤了进去。尽管闻牧远也算军部数得上号的人物,但他现在这张脸上的表情太过冷硬,周围弥散的气场更是让人退避不前。 闻牧远自参军一直在留在南境,南境相比于北境离政治中心更远,受到的影响也要小得多。闻牧远在中心城没有背景,像是一匹独狼,他对席家的弯弯绕绕不甚了解,也无心多思。 直到一个熟悉的信息素悄然出现在他身侧,闻牧远偏头看了一眼,来人竟是席任。 眼下在席家,算得上他的主场,但席任穿的依旧低调,那是一身和平时别无二致的黑色正装。 闻牧远只是看了他一眼但没有发话,他对这位副总统的印象算不上好,毕竟当时在监狱里这人不知为何在云泆身上留了些信息素。 闻牧远不究原因,单这件事就令他反感。 席任倒是不介意他的无视,顺着闻牧远的视线望去,云泆在那群人中笑得得体。他身材好比例佳,明明是军人却有一番文墨气,更是难得好看,教人移不开眼。 席任轻笑:“闻上校,这么舍不得云泆吗?” 闻牧远心中的神经突然跳动,这人对他用敬称,到云泆那却变了调,来意不善。 闻牧远无视他的问题冷冷道:“席先生是今天的主家,站在角落里做什么。” 席任不以为意,嘴角的弧度不减反增,他说:“聊聊天罢了,在哪不一样。话说我以前和云泆还是一块长大的,闻上校知道吗?” 闻牧远蹙眉,他懒得和席任多废话,抬脚就想离开。 “闻上校。”席任叫住他,声音不算高,周围没人只有闻牧远能听见。 席任的声音里带着恶劣的笑意:“云泆有和你说过——我是他的未婚夫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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