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手揪了一下手感偏硬的黑发,没用什么力,那人也没停,继续留下一串湿漉漉的舔、吻,从而后一路到锁骨,所经之处升温发烫。 “我看你比较适合去柯洛瑟。” 昭朝说。 身后靠着的胸膛传来震动,耳边响起低沉含糊的声音,“怎么说?” “狗似的。” 刚说完,昭朝的呼吸骤然急促,漂亮的下颌线紧绷着,脑袋向后扬起。 感受到怀里人高亢的反应,司刻洛讨好地吻去昭朝鬓间的汗水,五指的动作开始偏离原本的轨迹。 只是还未等进一步造次,便被立马叫停。 “你想干什么?” 昭朝仍是保持着靠在他身上的慵懒姿态,只是眼神却十分锐利。 司刻洛到底是有着撒娇装傻的功底在,他直接把脸往昭朝漂亮的颈窝一埋,就跟狗似的开始蹭脑袋,“我们是合法伴侣,总不能柏拉图吧?” “没听说柏拉图还能用手和嘴的。” 昭朝直接将他戳穿。 都是男人,他哪能不知道司刻洛那点心思。他也能感觉到,这人总是蠢蠢欲动的,虽然相对来说他没那么大欲、望,但其实多少也有点好奇。 但要是让他主动躺倒,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听说这事挺累的,你比较柔弱,要不然让我来?” 昭朝将视线从腰间肌肉隆起的小臂上移开,目视前方,强行带入伪装下的司刻洛。 “昭朝……” 司刻洛有些无奈的喊他的名字。 昭朝眼珠一转,脑子一抽,直接就把荒唐的想法说了出来,“实在不行,咱俩去极乐转一圈?” 这句话说完,他就感觉到不对了。 身后人的身体可感地僵住了,但是再想收回这句话已经来不及了。 到底在胡说些什么…… 半分钟前的那些旖旎退了个一干二净,昭朝头一次因为说出的话后悔。 后背一凉,精神图景中的精神力退去,昭朝看着司刻洛抱着枕头下了床,脸上结着一层寒冰。 “我不动你了,早点睡。” 说完,司刻洛就离开了卧室,估计是去他之前的房间睡了。 昭朝也没把人喊住,他真觉得这话解释不清,只会越描越黑。 问问小佑? 不对,问问獒犬。 冷静了两秒,昭朝拿起通讯社,开始给獒犬发信息。 此时,正准备抱着小佑睡觉的獒犬看着屏幕上的两条信息,脑袋发痒。 【昭朝:司刻洛生气了,怎么哄?】 【司刻洛:他竟然跟我说一起去极乐?】 獒犬先问了司刻洛一嘴什么是“极乐”,然后又告诉昭朝,不用哄,给个台阶他自己就下来了。 结果半分钟后,收到司刻洛回信的獒犬表情一言难尽,觉得跟昭朝的话说早了,可能得好好哄哄。 “怎么了?” 小佑靠着他,声音柔柔地关心道。 “没事,睡吧。” 獒犬索性眼睛一闭,决定不掺和这两人的事情。 另一边,收到獒犬回信的昭朝思索了一下,决定去送个“台阶”。 他刚掀开被子准备下床,卧室门又被风风火火地打开了。 司刻洛气势汹汹地走进来,看见他的动作愣了一下,下一秒眼睛里就窜起火苗。 “你干什么去?信不信我明天就让袁成他们把极乐给炸了!” 他恶狠狠地说着,一边把昭朝塞回被窝里,自己又压上去,把对方的身体禁锢在被子下面。 “那我先替军部谢谢你了。” 昭朝当然知道,他这话有一半的真实性。他叹了口气,接着说,“我是准备去找你。” “找我干什么?我不可能和你一起去。不对,你和我,谁都不许去!” 司刻洛紧了紧箍住的被子,确保昭朝跑不了。 昭朝被他闹得哭笑不得,只能无奈地撑起脖子,朝那两瓣生气的唇上吻去。 他很少主动亲吻司刻洛,即便是主动,也只是轻轻一碰。 但是他这次却挨着那两瓣唇蹭了蹭。 “我说错话了,那地方不干净,我们都不去,嗯?” 上扬的尾音就像一把小钩子,勾得司刻洛心痒难耐。 “别撒娇。” 心里早就软成了一滩水,为了那么点只有他自己在乎的面子还得嘴硬—— 但在昭朝第二个吻落上来的时候,他的嘴和心都就彻底丢盔弃甲认输了。 当晚,司刻洛还是没有离开,强硬地跟昭朝挤在了同一个枕头上。 而昭朝在昏昏欲睡之际,心里还想着自己的哄人之道算是有了一点心得。 嘶—— 就是嘴角破了有点疼。
第083章 师徒较量 眼下的生活是昭朝陌生却甘之如饴的宁静,就像是提前步入了退休生活一样。他和司刻洛甚至能够忽视军部的那些监视者,淡定自若地逛街吃饭。 昭朝喜欢这种生活,甚至希望能过一辈子——前提是重绛叶能让他如愿。 但很明显,这天从外面回来,看见车库里那辆专属于军部高级官员的悬浮车时,昭朝就知道,重绛叶没打算让他一辈子就这么舒适下去。 昭朝给司刻洛打了个眼色让他先上去,司刻洛权当看不到,非要跟着昭朝一起去见重绛叶。无奈,昭朝只能带着他走到车前,接着他抬起手,屈指轻叩了两下车门。 车门应声打开,重绛叶坐在里面。 “主将” 昭朝颔首,右手握拳放在左胸口,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重绛叶带着几分威严的声音从车厢内传出,“现在连老师都不愿意叫了?” 昭朝顿了一下。 并非他不愿意叫,只是他觉得在拒绝成为总队长后,重绛叶应该很希望没有他这个学生。 对于他的沉默,重绛叶以一声长叹作为回应。 “不邀请我上去坐坐吗?就算是面对长官,也不该是这样的礼仪吧。” 尽管没有抬头,昭朝已经感觉到了车厢内两道视线所带来的压迫感。正要回答,从师生二人见面后存在感一直很低的司刻洛突然出声,“抱歉,不太方便。如果有什么事情要谈,我建议去更正式的场所。” 他没有开口讲话,用的是端脑辅助语音。 昭朝脑中的弦瞬间绷紧,终于抬起头,看向了坐在车内的重绛叶。 重绛叶的视线和司刻洛对上,眼中没什么情绪,回答的语气也平静淡然,“没什么大事,我只是想来看看我的学生。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昭朝是我一手带大,与我的儿子无异,自从你们结婚以来我还没有去家里看过,这是我这个老师的失职。” 突如其来的亲情牌让昭朝心头闪过一丝不太自在的异样感,他附和着司刻洛的话,“家里乱,怕老师见了笑话。” “有什么可笑话的?你小时候脱下来的脏衣服都是我收拾的,现在知道不好意思了?” 重绛叶语气突然变得亲和起来,含笑说道。 身边人周身的气压倏然降低,昭朝不动声色地向司刻洛的精神图景中探出精神力,调整他的情绪。 “算了,不上去就不上去吧。你来,我有事情和你说。” 重绛叶摆摆手,也不再要求去家里,而是让昭朝上车。 昭朝应了一声好,正要上车,手被猛地抓住了。 他转头,看向司刻洛,对方眼中尽是不满的情绪。 “你先回去。” 昭朝另一只手安抚性地拍了拍手腕上的那只手,将他的手拉开,轻声道。 司刻洛说:“我在外面等你。” “不用,你先上去。” 说着,昭朝用右手无名指轻轻蹭了一下司刻洛的小拇指内侧。只是一个幅度很小的动作,任谁看来就是一个正常的接触。 但是司刻洛却明白了,昭朝是在让他放心。 昭朝右手无名指带着那枚戒指,他早就知道了戒指会向司刻洛回传他的身体情况。 接着昭朝就上了车,在司刻洛的注视下,悬浮车的门重新关上,并开始启动。 “去转一圈,需要跟你的哨兵汇报一声吗?” 车内,重绛叶冷笑一声,语气嘲讽地说道。 “老师,有什么事您说吧。” 重绛叶收起笑容,看着掌心,语气冰冷,“你们相处的倒是融洽。你不敢把真相告诉他?” “这种事情,让他自己来发现应该更有成就感。” “他现在查到什么程度了?” “不清楚。” “你会不清楚?” 这还真不是昭朝撒谎,他是真不知道司刻洛现在查到了些什么。他基本不会主动过问司刻洛的这些事情,而司刻洛这两天也有意避开这些话题,害怕惹得昭朝不高兴。 “不如我给他一些线索,怎么样?” 重绛叶浅浅一笑,意有所指地道。 昭朝直接问他,“您想让我做什么?” “回军部,重新做你第八圣塔的队长。” “还有呢?” 怎么可能只有这么简单?刚给他免了职,现在就这么让他回去? 果然,重绛叶不紧不慢地继续道:“和司刻洛的分居,非必要不见面。” 昭朝失笑,用司刻洛曾说过的话回道:“哪家合法伴侣还分居?” “我看你是昏了头。 只不过是政治联姻,你还妄想培养什么感情基础吗?” 重绛叶黑了脸。 “不用培养。” 已经有感情了。 昭朝耸耸肩,语调轻松。 “你觉得你们这浅薄的感情,经得住沃登夫妇死亡真相的打击吗?” 在重绛叶接连的训问下,昭朝一颗心也是越来越凉。 他从来没想过和重绛叶之间会产生这样的对话;更没想过他这位老师有一天会用这种事情来威胁他。 他到底是人,做不了一条忠心的狗。 “如果这段历史一定要纠正,我想不能只让司刻洛一个人知道。起码,所有阿利托民众都有权知道真相。” 昭朝说着,勾唇一笑,一双碧眸幽暗深邃。 重绛叶眼中闪过一丝惊讶,继而竟鼓掌大笑,一扫先前那副咄咄逼人的模样,神情和蔼亲切,“好好好,这几年我没白教你,这股狠劲我很欣赏。” “老师过奖了。” 昭朝谦逊低头,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寒芒。 在所有人眼里,他昭朝就是重绛叶养了多年一条听话的狗。如果事情的真相昭告天下,难免会有人质疑是不是重绛叶授意他诱导司刻洛二次分化。 重绛叶刚坐上主将的位置,经不得半点舆论影响,他自然不会冒险用此来威胁如今已经一穷二白的昭朝。 “你也没必要跟老师这样勾心斗角,我只是可惜,培养这么多年的孩子放弃了那么好的机会。” 好像刚才两人剑拔弩张的对话就只是一场考验一样,此时重绛叶一番话就试图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翻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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