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了嘉奖后,他就舒舒服服地回到家,开始休假。 跟他比起来,司刻洛就要忙许多。 一回来,就要开始接手各种皇室事宜,眼下又处在联合治理施行初期,每天昭朝闭眼前人没回来,睁眼后人已经走了,两人一天甚至说不了十句话。 也就是夜里传来的动静让他知道,这人确实回来了。 不过这都无所谓,让朝昭生气的是,这人半夜回来竟然跑去小房间睡。 这让他特意新买的双人床显得有些可笑。 “你现在倒是有分寸感。” 被早晨司刻洛整理洗漱声音吵醒的朝昭倚在房间门口,半眯着眼睛语气嘲讽。 刚穿好衣服出来的司刻洛听见声音看过去,愣住了。 刚睡醒没来得及打理的银发有几撮不听话地翘着;睡衣宽松的领口隐约可见线条漂亮的锁骨。 “哈——快滚吧,不是要迟到了?” 漂亮的人打了个哈欠,眼中涌起一点雾气笼住碧色的眸子。 司刻洛喉结一动,垂在身旁的手攥了攥,开口时声音发哑,“交接快结束了,我今天应该会早点回来,你有什么想吃的吗?” 回应他的是关门声。 这一天,司刻洛满脑子都是清晨见到的朝昭。但当他晚上火急火燎赶回去的时候,家里却没人。 打听了一通,才从支支吾吾的谷樊臣那里得知,对方和米瑞莎去酒吧了。 还是有名的猎艳酒吧。 维持许久的乖巧伪装在这一刻被撕破,灰沉沉的眸中终于流露出漫溢的野性与占有欲。 - “你怎么想的?” 灯红酒绿的喧嚣中,米瑞莎看着朝昭,搞不懂这人在想什么。 “我在想……那个哨兵好像有些大胆的想法。” 舌尖卷走沾在唇上的酒液,朝昭对上不远处一道直白的目光,向对方隔空举杯。 “那小子不是基应手底下的吗?他胆子还真够大啊——不是,你对他笑什么?别告诉我你今天晚上真准备干点什么?” 米瑞莎说完,旁边传来一道俏皮甜美的女声,“你们哨兵大脑表面都是没有褶皱的吗?” 安悦探出头,不屑地看了一眼远处那个哨兵,又看向朝昭,“他来了哦。” “磨叽。” 朝昭眉间划过一丝不悦,视线从远处那个哨兵身上收回,站起身来。 听着这两人打哑谜,米瑞莎好奇的不行,凑过去问安悦谁来了。 安悦表情傲娇,没说话,将脸凑过去。 米瑞莎直接勾着她小巧的下巴,把安悦的脸转正,对着那两瓣红润饱满的唇轻柔地啄吻两下。 这下轮到安悦红了脸。 “你等着看吧。” 安悦在米瑞莎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笑盈盈地说。 旁边,朝昭已经向那名哨兵走去,但其实他的余光一直注意着周围。 可他并没有看到相见的那个身影,因此他的脚步也慢下来。 那名哨兵似乎是有些着急了,站起身也想向他这边走。 这时,熟悉的气息忽然出现。 余光里,一道身影撞了过来。 “嘶—— 抱歉。” 白皙的脸上泛着一点浅淡的粉;一双黑眸盛着水光;浅色的唇微张着,隐约可见猩红的舌。 精致清冷的五官带来的惊艳不必第一眼少,如果那时青年是脆弱的蝴蝶,那此时就是一株危险艳绝的曼陀罗。 “哥哥,你没事吧,撞疼你了吗?” 青年关切地问朝昭。 朝昭眸色发暗,双眼紧盯着面前的青年,半晌,从喉咙间逸出一声意味不明的轻笑。 “疼,怎么赔?” 青年弯起眼睛,声音很轻,“这里太吵了,我们换个地方谈赔偿吧。” 朝昭没有说话,跟在青年后面离开,甚至没有分半个眼神给先前那个哨兵。 而那个哨兵在青年出现时,就感受到了一股让他恐惧的压制力,让他无法上前一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位几分钟前还向他“暗送秋波”的总队长和另一个“向导”离开。 心中只只剩压制力带来的恐惧和淡淡的疑惑:这是……向向恋吗? 两人离开后,不远处的安悦一头雾水问米瑞莎,“那是谁?” “啊?那不就是司刻洛吗?” “我刚才看见他不是这样啊?” “啊?” “啊?” 另一边,朝昭已经被司刻洛这副“限定皮囊”勾回家了。 所谓“色令智昏”,在意识弥散之际,朝昭才想起来他是准备跟这人好好谈谈的。 “哥哥,还有什么不满意吗?还去酒吧吗?” “当然……好地方,为什么不去,呃——” 朝昭挑衅地看向那双暗色翻涌的灰眸。 这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卸下了那副皮囊,对着眼前这张脸,朝昭很难说出什么好听的话。 对方明显不满,不再让他能够完整表达。 偏偏朝昭就是要主动挑起这把在他心底烧了许久的暗火。 “你不过是我的室友,还管我去哪里玩?” 此话一出,上方的人倏然一怔,忘了动作。 四目相对,朝昭眼睁睁看着那双灰眸蓄起雾气,表情委屈。 “下去。” 没了心情,他踢了踢司刻洛。 司刻洛没动,半晌,闷闷憋出一句,“不是室友,是伴侣。” “是吗?没有婚姻关系,且分房睡的伴侣?” 朝昭冷眼看着他。 司刻洛避开了他的目光,两人周身的温度冷却下来。 在一阵令人窒息的安静中,朝昭哼笑一声,“你知道吗?那时候在荒星,谷樊臣、重绛叶都觉得你会杀了我。” 这个话题起的猝不及防,司刻洛神情明显慌张起来。 朝昭直接抬手圈住了他的脖子,防止他逃跑。 “但是我不信,因为我知道你不敢。” “可是我——” 朝昭打断他,“少拿一个你我都是受害人的意外来惩罚自己。” 司刻洛似乎还想说什么,朝昭直接咬住了他的下唇,语气发狠,“如果你真怕伤害我,就彻底滚出我的生活。” 说出这句话之后,朝昭明显感觉到司刻洛一僵,似乎是在挣扎。 “你还真敢想?” 碧眸一瞪,朝昭气道。 这些日子司刻洛的乖巧小心都是因为那时候暴走无意伤害了他,这点朝昭怎么可能会想不明白。 司刻洛终于支撑不住,将朝昭拥进怀里,贪婪地呼吸着他的味道,“我从来没想过,我怎么可能……离得开你。” “既然离不开,那就毫无顾忌地爱我。” 朝昭咬住他的耳朵,要将这句话印在他的脑袋里。 这一次,司刻洛的回答十分坚定。 “好。” 他先前都错了。 他的爱人从来不是一个胆小鬼,只有坦率的爱意才配得上他勇敢的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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