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心念念的人中了药, 主动来找他帮忙纾解,用渴求的眼神看着他, 他瞬间丢盔卸甲,手掌贴上许小真的绯红的面颊。 许小真被药刺激得理智尽失,人一贴上来,他就用脸颊撒娇似地蹭,发出满足的叹息。 顾延野看着他撒娇,依赖自己的样子,心脏酸软,幸福的泡泡不断增生繁衍,胀得快要破裂。 他抱着许小真,低下头温柔地接吻。 顾延野曾经想,如果能再给他一次机会,他一定对许小真很好,从这个接吻开始,他用尽所有的小心,希望许小真能感受到他的爱。 许小真的理智被亲得理智混沌,搅合成一团芝麻糊,身体也软成一滩水,他分不清眼前的人是谁,越搂越紧,哼唧着撒娇,说:“难受,好热。” 顾延野大脑中理智的那根弦瞬间崩断,一边亲一边抱着人朝主卧走去,把人轻轻放在床上,解他的纽扣和腰带,搭在床尾。 许小真嗓音带着能掐出水的委屈,一直说难受,时不时亲亲他,咬咬他的脖子,顾延野觉得人生没有什么比这一刻更幸福,小真在和他撒娇,这给他一种,他们一直在一起,他还在被许小真爱着的感觉。 他激动得眼眶发红,几乎要落泪,一边解他的衣服,一边虔诚地把吻落在他雪白的皮肤上,许小真多年来的习惯让他在此刻也下意识抱住对方毛茸茸的脑袋,提醒:“轻点,不要留下痕迹。” 顾延野知道这种痕迹被人看见会给他带来麻烦,听话地放轻动作,却看见了他心口一颗还未消退的红痕,顿时浑身一冷,酸涩卷土重来。 他摸了摸,正好盖在许小真心脏的位置,也盖住了长在这里的小痣,是陈奕松留下的吗? 顾延野嫉妒得发疯,却不敢做出任何有损好感的事情,只在这个位置亲了亲,试图用自己的气息覆盖住。 箭在弦上,他还是不甘心,捧住许小真的脸,心有忐忑并满怀期待问他:“小真,我是谁?” 许小真眼前蒙了一层水雾,看不清,含糊说:“不重要。” 顾延野心被冻得彻骨,像在六区最冷的时候被扔在雪地里,把他的身体都冻得僵硬。 他做不下去了,他希望一切发生在小真清醒的时候,遂强忍着起身,用毯子把人包起来,安慰:“小真,我让人给你送药来,你什么都不知道,我不能……” 许小真的耐心都要被他消耗殆尽,躺在床上被吊得不上不下,内有春.药加持,外有想找他麻烦的人,临门一脚跟他说不干了,要给他找药。 他扶着床头坐起来,咬着指尖,明明是愤怒地看着他,面上却依旧春情盎然:“你不愿意就给我找个人……你的司机,谁都行,别泄密……” “小真,”顾延野感受到了一阵痛苦,又痛又冷,让他不知道怎么办,他只好捂住许小真的嘴,“小真别说糊涂话,我做。” 他不愿意把小真推给别人,与其小真随便选一个人,那个人不如是他,他重新倾身回去,剥开了那层毯子,抱住对方。 许小真像融化的黄油,像甜腻的热牛奶,像咬开就会爆出酸甜汁水的葡萄,像春日花圃中盛开的桃花,还像褪去青涩的豆蔻,风情艳盛。 扬起雪白的脖颈,泪水滑落的时候,吐出的颤音,让人心痒痒,也让人浑身热血沸腾。 顾延野又清晰地知道,他的小真的风情,也并非和他在一起而获得。 他一半痛苦一半甜蜜,在许小真抱住他,错叫别人名字的时候,终于红着眼眶,埋首在他脖颈,带着压抑和克制地说:“小真,我是顾延野。” 许小真却没有回应他。 意识回笼后,人躺在床上平复,顾延野过来亲昵地亲吻他鬓角,手臂环着他单薄纤细的身体,很热,许小真没有推拒。 顾延野就这样静静把人抱在怀里的时候,什么心碎和痛苦都渐渐淡去了,小真能在这种时候找上他,说明心里还有他的影子,至少在小真心里,他是第一选择,是可信的。 他什么都不想,就想这样一直下去,他紧紧把手和许小真的手交扣:“小真,我们重新开始吧,这次我不会再做令你讨厌的事了,你要做什么,我都会支持。你要的我都给你,给你做饭,给你洗衣服,好好照顾你。你和他分开好不好? 舍不得孩子就带回来,我视如己出。还想要孩子我就想办法给你生,你有儿子的话,我给你生个女儿,你有女儿的话,我给你生个儿子。我问过了……” 确实改了,以前眼睛长到天上,一句对不起都懒得说的alpha,还要给他生孩子,为了挽留他,连alpha的尊严都全然不顾。 许小真掐算着时间差不多,不想听他絮絮叨叨说这些没有用的,爬起来穿衣服。 顾延野失落起身,跪坐在床上,给他系衣服的扣子,问:“还要去哪儿?” 许小真没避开他没说什么,把腰带扣上,低头瞥见顾延野那张压迫感十足的脸,还有流畅健硕的脊背,当年傲慢的要命的顾延野,此刻恭恭顺顺的伺候他,他眯了眯眼,忽然那些乱七八糟的麻烦有了个出口。 他抬起胳膊,纤细白皙的手抚上顾延野的脸颊,摸了摸,俯身在他唇上轻吻了一下,一触即分。 直起身的时候,圆圆的眼瞳中带了几分笑意。 下位者的长相,上位者的姿态,反差到极致,带着极致的性感。 顾延野心尖一颤,不敢惊动。 “顾延野,你真是我所有睡过的男人里,技术最烂的,甚至这么多年过去,一点长进都没有。” 许小真从薄薄的钱夹里掏出四张纸币,略一思索,折回去两张,剩下两张扔在顾延野身上:“走了,下次不一定会找你。” 顾延野捡起床上散落的两张钞票,茫然地看着他的身影远离开。 他的一次,就值二百,连会所里最低等的鸭子都不如,这是极大的羞辱。 但顾延野从中嗅到了一丝希望。 “下次不一定找你。”的意思,就是下次,小真还有可能找他。 顾延野把两张钞票小心收起来。 许小真从顾延野房间的备用药品柜里拆了罐信息素溶解剂,把全身喷了一遍,他在这件事上栽的跟头不少。 下去的时候,下面果然在庖珈的张罗下,对他的去处存疑。 明摆着庖珈给他下了套,有想看热闹的,有看不惯beta的,一群人心怀恶意地上了二十三楼,站在许小真的房间外,听着里面传来男人的呻吟,还有身体撞击在墙面上的声音,都露出了鄙夷。 “beta就是上不得台面,又没有发情期,在这种场合就饥渴难耐了。” “把人打开,让大家都看看这个淫.荡的beta。” “好歹是个官员,怎么随便见到个男人就迫不及待往房间里带。” 帝国官员的生活靡乱奢侈,不说在宴会上自己的房间里做这种事,即便是换个地方,大家也都一笑了之,不是什么稀奇事。 alpha帮着alpha,omega帮着omega,可许小真是个beta,即便他的能力不输在场任何人,他的情.欲就理所当然被当成笑话,仕途也理所当然被这场玩笑毁灭。 酒店经理取来了备用钥匙,大门打开的时候,一群人挂在脸上或得意,或恶意的丑陋表情就僵硬在原地。 丑陋的男人被一脚踹了出来,鼻青脸肿,后面是沈冽那张漂亮精致,充满怒气的脸蛋:“你们他妈的都看什么?看热闹看笑话吗?” 漂亮的人发脾气是理应被包容的,何况是沈冽这种顶级美貌又顶级等级的alpha。 他的发丝有些凌乱,又增添了几分破碎美感。 大家纷纷询问他发生了什么,安慰他。 “我刚到,准备先进房间换身衣服,没想到一进门就被这个恶心的男人抱住了!我当是谁看我不顺眼要刻意让我恶心,看见你们才知道,原来是有人想让我名声扫地啊!这件事我必须要个公道!”科研院不隶属于任何部门,里面的人都恃才傲物,脾气大得很,沈冽又才刚刚任议员,他就是骂得再狠,在场也没人找他不痛快。 “可是我分明记得这里是许官员的房间,沈议员,是不是你走错房间,破坏了许官员的好事?许监察官呢?”庖珈张口就试图把责任往许小真身上推。 “有人叫我?我刚和霍署长在聊天,听到这里似乎发生了意外,才赶忙过来,大家怎么都站在这里?” 许小真面露疑惑,似全然不知情,和霍青远走过来。 庖珈看他完全没有中药的迹象,一阵错愕。 沈冽捂着心口,走过去:“哥,吓死我了,你知道的,我从小就体弱多病,本来想和你一起住,结果进门就遇到这种事,我的心脏好痛。” 其余人默了默,刚才他踹人的时候,可不是这么娇弱。 “许监察官和沈议员关系很亲密?” 沈冽不敢说别的,按照许小真的叮嘱解释:“当然,我和许监察可是同校校友,他在学校时候很照顾我。” 庖珈额头起了一层细汗许小真怎么着都没事,沈议员受到了惊吓,这件事恐怕没法善了,千万不能查到她头上,其余人用不善的眼光看着她,觉得她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怎么了?人都不在宴会厅。在这儿待着。”顾延野换了身衣服,出现在二十三层,众人听到他的声音,纷纷为他让路。 这原就是件小事,惊动了他,李法因得不偿失,连忙含糊过去:“出了点小插曲,马上就能解决,元帅大人和宾客们请回吧。” 庖珈看到顾延野,似是看到救星,传闻里元帅就和许小真有龃龉,今天握手时候更是厌烦至极,要是有他一锤定音,许小真想翻身都难。 她确信自己的药不会失灵,许小真和霍青远在一起,霍青远又那么护着他,两个人绝对不简单,猝不及防大声道:“许监察荒淫无度,把酒店的工作人员约到自己房间不算,还勾引霍署长这种有妇之夫,说是聊天,实际上,呵呵,帝国怎么会有这种品行败坏的官员……” 霍青远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也能和桃色新闻沾上边,脸色冷了:“您是说,我这种为了爱人都能脱离家族的人,会在外面偷腥?” 沈冽漂亮的桃花眼一斜,上下扫过她:“都说要调查了,你这么激动干什么?难不成人是你安排的,你嫉妒我?” 他刻意把矛盾往自己身上引,在这些人眼里,他们就算开淫p都不是大事,到他哥这儿天都塌了,就是瞧不起beta。 顾延野的脸色难看至极,看向安安静静站在一边的许小真。 小真什么都没做,他那么好,偏偏要受这种诬陷和伤害,一群人得意的嘴脸简直令人作呕。 庖珈眼睁睁看着顾延野的目光落到自己身上,眸光幽深,冷凝的目光化作利刃,把她刺得体无完肤:“我和霍署长叙旧的时候,刚好遇到了许监察,你的意思是,他勾引了我们两个?简直是信口开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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