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宿“嗯”了声, 心头一动。 随后捏住那枚银环, 摩挲了下。细致的鹤羽纹样滑过指腹, 他不轻不重地捻了好几下,又勾着环, 指尖拉扯。 手机嗡的一震:…… 林宿瞥着喂信,拉住又是一拽。 【翎】:还浪 【宿到自然醒】:[自动回复]对方已离线, 请留言。 他嗖地回完,就把手机关上。 葛立立只看见他一边发消息,一边把玩着耳饰。他觑着人神色道:“大人真是爱不释手……” 林宿顿了顿, 正色道, “这是小贺送的, 下次见到他, 你就这么跟他说吧。” 葛立立似懂非懂,“喔喔好。” 雪泥马刚飘回来:【你又在让葛立立传什么话, 他也要成为你们play的一环吗?】 林宿摇头:“Play的另有其环。” 【?】 “没什么, 这不是你能听的。” 雪泥马冷睨:【……盒!】 … 林宿在协会做完结案就回去了。 衣服在协会里沾了点香灰。 他回去先洗了个澡,氤氲的水汽笼在浴室里, 脸上都被热气蒸腾得潮红。洗完澡,他随手披了件交襟外衫走出去。 浴室在客厅外的走廊一侧。 林宿刚推开门, 就看一道高大的身影靠在客厅门口。 两步之外, 贺振翎环臂看来。 他脚步一顿!水珠洇在肩头。 目光相对, 林宿悄然移开。余光里身影一动,两步走到他跟前。走廊的空间一下变得逼仄起来。 林宿轻轻,“…你怎么来了?” 贺振翎看着他,“玩高兴了?” “……”林宿调整神色,温声望去,“还可以,你呢?” 跟前“呵”地一声就笑了。 贺振翎微微俯来,眼底起了点火气。不是生气的那种,却更让人紧绷。林宿身上湿热的水汽好像又腾了上来,他下意识往后一靠。 然后就被握着胳膊,一把拉回—— 贺振翎哼笑,“躲什么?隔着老远又拉又拽的时候,不是挺放肆的。” 林宿:……你都说是隔着老远了。 他试探,“那我让你拽回去?” 贺振翎看着他的耳垂,轻声,“能一样吗?” 握在胳膊上的手宽大有力,林宿几乎贴近贺振翎身前。目光落下,正好能看见那隐隐透出的轮廓,他脸上热了点,“…不一样,那是什么感觉?” 上方静了两秒,“想试试吗?” “?” 林宿抬眸,蠢蠢欲动。 对视两秒,他刚要开口,一处电流突然直蹿上头皮!他一瞬睁大眼,捂着嘴闷哼出声,“…嗯!”身形晃动了下,“咚”地靠在贺振翎肩头,眼眶就湿润了。 一手飞快地捞住他的腰。 林宿被这一下电得头皮酥麻,靠着贺振翎松开捂嘴的手,一口气短促地喘出。 下一刻,酥麻感又如潮水般消退了。 他缓了缓,按着贺振翎的胳膊抬头。 贺振翎看过他沾着水汽的眼睫,指尖紧了点,“…高兴了?” “……”林宿。 他直勾勾望去,“你不戴在耳朵上,绝对不止是因为不美观吧。”他聪明的脑子差点被电麻。贺振翎好像笑了一下。 林宿又指控,“而且,不是问你摸的时候是什么感觉…你怎么一言不发就放电?” 贺振翎低眼,“刺激程度是一样的。” 林宿:……有这么刺激? 他微微眯眼,质疑地看过去。 贺振翎对上他的目光,隔了几秒,忽而转头。一手将他衣襟往里拉了下,随后松开胳膊。林宿站稳低头一看:…啊。 跟前又转过来,“总之,别浪。” 贺振翎补充,“各种意义上。” 林宿惋惜地压下泛浪的心潮。 … 贺振翎好像只是从协会专门过来兴师问罪一趟,这会儿又要去往公司。 林宿靠在玄关送他。 门打开,跟前正要出门。 贺振翎忽然又停下,转来:“你的喂信名改回去了?” 林宿困困地靠着,“不是有备用钥匙了吗。” 应该不会再宿不醒了。 门口安静了几秒,随后听一道轻笑,“也是。” - 年一过,寒假也到头了。 久违地回到学校,恍如隔世。 林宿一进教室,就看陈佑脸上肉又长了回去。后者看见他,兴奋地招呼:“嘿!林宿,过个年没见,你……” 他觑着人,“你怎么反而清减了?” 林宿欣然,“你倒是圆润了,看来假期过得挺好。” “嘿嘿,好歹是过年嘛。手机也没怎么管,让我随便刷了。” 陈佑说着惋惜,“可惜还是没蹲到洵城分会的直播,面具大佬也没有音讯了。过年期间唯一大点的新闻,就是一个什么旧矿山爆炸,也没什么好关注的。” 林宿,“……” 雪泥马:【要不,他再多关注一下?】 林宿按下它,“大概吧。” 陈佑扭头,“嗯?” 林宿摇头说了句“没什么”,陈佑很快又转开话题,“对了,听说下周开始就要讨论志愿了,你有想去的学校吗?” “首都吧。” “首都?我也是!”陈佑兴致勃勃,“哪所学校啊?” 林宿笑了下,没回答,“还没想好。” 陈佑还想说什么,学委就过来收作业了,“班长,你又在聚众闲聊,作业呢?”他赶忙低头翻作业,“哪有聚众,只有我和林宿两个人。” 学委缜密,“现在我来了,就是‘众’了。” “……” 林宿晃回座位,解散了“众”。 雪泥马回味着刚才的话题:【要是老师问你志愿,你怎么说?】 “就说我要继承家业吧。” 雪泥马夸赞:【你真是个纨绔子弟。】 林宿一手捏住它,慈爱:“那你就是纨二代。” 手心里扑腾抗议:【叽叽!】 … 志愿辅导为期一个多月。 林宿另有打算,让雪泥马cos双亲应对了过去。 三月一过就进入了四月,正是学期中,各项招生和考试也接踵而来。林宿查了下首都天师学院的报名日期,提前两天订了机票。 然后给贺振翎发去喂信: 我去踩点,来吗。[机票][晃尾巴] 【翎】:…呵,你说呢? 林宿把手机拿给雪泥马看:“唉,他真是越来越不遮掩了。” 雪泥马:【不遮掩拉响的警报吗?】 林宿宽容地给它静音:“你这说的是什么话。” 【……】 四月的天气已经转暖。 林宿当天收拾了一下,就和贺振翎飞去了首都。飞机落地,融融的日光洒下来。 两人出了机场,熟悉的车等在外面。 贺振翎一手拉开车门,“这几天还是住在协会?” 林宿侧目,“你还有别的地方给我住?” 贺振翎顿了下,“随时可以有。” 他说着低眼朝人看去。林宿和他对视几秒,夸赞,“你真是狡兔三窟。” “……” 一旁的下属:? 贺振翎将人塞进车里,砰!地拉上门,“呵,不及你,四海为家。” 林宿宽声,“现在不是定居在你心房里了吗。” 身旁哼笑一声,放过他。 - 首都天师学院的报名日在后天。 因为学校性质特殊,所以并没有像普通高校那样开放网上报名。 而是需要去学校当场填写特定的志愿表,进行身份确认。 在协会里安顿好之后。 贺振翎还有工作要处理,他看向林宿。后者已经换上一身月色浅金纹外衫,一副出门的打扮: “你又要去哪儿,浪?” “去划水。” “?” “故地重游。” 林宿说着从衣领下掏出用绳挂着的银环,取下来戴在耳垂上,“好多年没回过天师学院了,先去看看。” 贺振翎嗯了声,目光落去,“怎么挂起来了?” “之前在学校,不能戴耳饰。” 不过他发现,贺振翎的环倒是比他的流苏坠方便。扣上之后,不但能戴在手指上,还能用绳串起来。 贺振翎似笑非笑,“难怪,这两个月清静了很多。” 林宿轻叹,“是我不好,让你寂寞了。” “…呵!” 雪泥马轻轻爬上来:【你们在说什么,阿爸怎么听不懂了?】 林宿把它摆正:分享一些心流。 【o.0?】 他没多解释,顶着【o.0?】出门了。 … 首都天师学院专门辟了块地,设在城郊外。 虽是城郊,却并不荒僻。 正值春日,周围绿意浓浓。茂密翠绿的树冠隔绝了外界的一些视线。绿树掩映下,砌着红墙青瓦,规模方正而庞大。 林宿到了校门口,就被保安拦下: “抱歉,本校不接待外来人员,如有需要,请出示‘证件’。” 林宿会意地掏出天师证。 金边在日光下晃得一闪,保安愣了下,看了看证件,又看了看林宿的脸。随后拿出验证机一扫,“滴!”一声通过—— 他猛地一震!转而尊敬,“您请进。” 林宿收回特权级天师证,点点头晃了进去。 校内的建筑是汉阙仿古风格。 进门是一方长形水庭,回廊枝叶环绕,正是春花烂漫,充满了明媚的朝气。 虽然是天师学院,但也设了文化课和体育课,专业课设了命理、风水、看相、符箓等等,学生根据专长,选课各有侧重。 这会儿是大多数专业课上课时间,学校里没有多少学生经过。 林宿穿过长廊,揣袖环顾: “学校好像修缮了不少。” 【阿爸看见教室里还装了电子屏幕。】 “时代发展果然很快啊……” 他眼睛一闭一睁,外面就变样了。 一人一灵兴致勃勃地穿过教学楼大厅,下了台阶,正对着一方操场。林宿刚溜达到操场边,就听传来一阵吵闹声: “操场这么大,你不会到那边去打球吗!” “但这里是我先来的啊……” “你就一个人,我们这么多人。你把这半个场占了,难道要我们这么多人晒太阳?” 林宿:…什么动静? 他往下一看,只见操场一角站着几名学生,对面是个戴圆眼镜的男生,手里抱了个篮球。 这会儿日头正盛,只有这半个场地有树荫遮凉。 眼看场中气氛剑拔弩张。 他揣着雪泥马溜下去:走,去看看。 到了场边,情形更为清晰。 戴圆眼镜的男生没走,“但凭什么你们人多,就该我晒太阳啊,本来也是我先来的,都打了十几分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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