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看向周黎的目光带着惊讶和热络,在落向宋瑾桉时,则变得疏远: “结果是冒牌货……” “这种事他爸妈也真干得出来啊,偷换人生。” “还记得船上那件事吗,不是说自己表掉了,结果又在行李箱里找到。” “对对,我当时都忍着没说……” 林宿从他们旁边晃过,跟前突然一声“诶!”,转头就看乐家维看着他,“你、你怎么也来了啊?” 林宿微一扬眉,没回他,走了。 身后叫他,“诶!你——” 话没说完,就看林宿径直走到周黎跟前。周黎惊喜地转头,“你来啦,林学弟!” 林宿示意身后,“他们都想来和你搭话。” 周黎“啊?”了声,“我需要和他们交际吗?” 一只手轻轻搭在他肩头,韶兰同他温和地笑笑,“不用,你只用交自己想交的朋友。” 周黎舒了口气,高兴,“好!”^O▽O^ … 下方很快便开庭。 各项罪证俱全,宋家又请了顶尖的律师。刘金凤、刘金秀姐妹两人涉嫌合伙敲诈、拐卖儿童,数罪并罚,顶格量刑。 那些被她们敲诈的金额被判全数归还,花掉的部分折现抵扣。 一时间赔得倾家荡产。 庭审结束,她们又被带下去。 宋家人就坐在最前排,刘金凤正被带着从他们跟前路过,一侧头忽然对上宋瑾桉。她滞了下,突然就失控地冲了过来—— 她抬起两只手猛地往人脸上抓去:“都是你这贱种!” 宋瑾桉蓦地被抓破脸,“啊!!” 执法人员很快追上来制住了发狂的刘金凤,刘金凤头发也散了,还在又恨又怒地大骂,“白眼狼!把你亲妈送进监狱!没有我,你能在宋家享福吗!?” 她一边破口大骂,一边被带走。 宋瑾桉捂着被抓破的脸,惊惶地大哭,却被执法人员一个冷声警告: “不得喧哗。” 他一抖,声音戛然而止。 庭审结束,周围却没完全散场。 宋瑾桉顶着一众视线,难堪地开口,“爸妈,该进去的人已经进去了,那我们……” 宋啸天看着他,“你也该回你自己的家了。” 宋瑾桉震惊,“…什么?” 宋啸天平静道,“如果你没做过那些错事,我们自然对你视如己出。但你做那些事时,有把我们当做你的父母吗?” 宋瑾桉张了张嘴,没说出话。 “我……” “念在一开始不是出自你本意,我们不以敲诈和拐卖罪起诉你。但之后的路,你也该自己走了。” 宋啸天转头叫来下属,“把人送走吧。” “不要!爸,我知道错了!妈……” 宋瑾桉慌张地看向韶兰,却看韶兰眼中只有失望,最后转开头,并不为他说情。他扑过去就要求情: “妈,你们不能——” 下一刻,就被下属带走,打包上车。 林宿揣着袖子目送人身影远去。 雪泥马趴在他头顶:【这个案子算是顺利结束了吗?】 “算是吧。” 被敲诈的钱虽然不能说全额归还,但也基本清算。 最重要的是—— 他看向跟前眉俊目朗的周黎:虽然离经偏转,但他也从乱石堆里长成了一个笔直坚韧的青年。以后,会直上云天。 至于另一个从金玉窝里回到乱石堆里的人…… 林宿轻叹:“有的人会发现,虽然没坐牢,但还不如去坐牢。” 雪泥马欣然:【对于这点,管家有经验之谈。】 “……” 他一顿:啊,还有这号人。 - 济县的一个小胡同里。 宋瑾桉被强行扔过来,车已经开走了。他身上既没钱,也没证件,只能硬着头皮走向跟前的大门。 门窗看着又穷又破,门口被泼了红色的油漆,垃圾堆臭气熏天。 他忍着恶心捏了下鼻子,还没想好要不要走,门就被“哐”一下推开!一个乱糟糟的中年男人走出来,正是周栋民。 周栋民已经听说这事了,骂骂咧咧地将人一把拖进屋里:“特么的!就给老子蒙在鼓里,给别人白养十几年儿子,除了老子,都特么享福去了!” 他又打量着宋瑾桉,“穿得真特么好,身上有钱吧?赶紧拿出来孝敬你老子!” 宋瑾桉战战兢兢,“我没钱。” “放狗屁!你个大少爷,一件衣服都上千上万,手机里的余额呢?总有个几十万吧?” “没有了,只有200……” 他上次在游轮上给人赔完钱,余额基本清空,回家之后也还没来得及给他,当时说是要约束他一周。 “200!?”周栋民一下变了脸,一巴掌就扇了过来。啪!一声,把人打得哇哇大哭。 “真特么没用,周黎都能给我几千!” 宋瑾桉还没哭上两声,门外突然“嘭”一声巨响!好像门都要被砸破了。他吓得一个哆嗦,就听骂声四起: “滚出来!” “周栋民,还钱!” 一颗石头“哐”地砸破玻璃,直中他额头。宋瑾桉捂着磕破的头惨叫了一声。 他终于想起:暮城赌场还在催债。 …… 忙活一周的案件结束了。 宋啸天夫妇也终于请上林宿跟贺振翎一起吃饭。 请客在有名的银杏酒楼。 他们一共五个人,开了个小包间。菜上来,一家三口先碰杯表示过谢意,随后就让人自便。 韶兰笑道,“我后来才想起,原来贺会长就是凌昇集团的贺先生。没想到,还是林同学的爱侣。” 贺振翎一顿,侧目看去。 林宿,“……” 他面色如常地埋头,小口吃虾。 身侧的视线又移开,握筷子的手微一蜷。就听一声,“嗯。” 跟前的话题很快聊开。 林宿刚嚓嚓吃了几口菜,一手就伸来,从他跟前拿了两张纸。贺振翎借着这空档微一倾身,转向他低声: “…爱侣?你是这么介绍我的。” 林宿动作一停,矜持擦嘴,“其实不是。” 贺振翎,“?” 林宿安抚,“别太失落。这样叭,你想我以后怎么介绍?” 贺振翎不知想到什么,忽而笑了声。呼吸热了点,抽了纸退回去。他细细擦了下指节,没说话。 林宿,“?” 他凑近,在桌下蹬了蹬,“你在笑什么?” “没什么。”贺振翎放下纸巾,视线在他脸上掠了瞬,“只是想起你叫过的一个……” 林宿:嗯??? 他在意识中开口:泥马,他笑得烧烧的。 雪泥马:【你叫声“贺大鸟”看他还笑不笑。】 “……”林宿夸它:真是个绝妙的馊主意。 【盒盒盒盒…】 … 不过有外人在场,两人还算收敛。 一顿饭吃完快到八点。 结过账,他们起身往外走。出了包间,乘电梯下楼,就到了一楼大厅。 光洁的地砖反射着明亮的灯光,整间大厅十分宽敞。 他们正说着话,前方便传来一阵动静。 抬头,只见两行身着制服的人规整地走进大厅。阵仗并不喧哗,却很有气场。尤其走在最前方的青年,雪衣如华,温和端方。 四周纷纷避让,宋啸天也稍驻步,转头说,“等他们先过吧。” 林宿投去一眼,“喔……” 贺振翎好像默了下,手搭上唐刀。 他们站在这儿,四周还传来小声议论: “是天师协会总部……” “最前面的是会长,别看年纪轻轻,能坐到这个位置上,必定是铁血手腕。” “看,他的笑带了锋利的弧度。” 林宿,“……” 正说着,雪衣青年目光一扫,忽而顿住。 下一刻,就看人一个转身离队,袖袍扑扑地直奔大厅一侧—— “老师!!!” 柏江停在林宿和面无表情的贺振翎跟前,阳光明媚:“好巧~”*^▽^* 作者有话说: 柏江:锋利的弧度,我吗?*^▽^* 贺大鸟:我的唐刀。 困(慈爱):你要有父爱。 - 韶兰:…儿,你不是管林同学叫学弟吗? 黎二哈:不造,我跟着裴靳叫的啊,哈哈~ *困鸟还是暧昧期喔*^▽^* 第68章 “—”|这热闹,我们就不凑了 大厅里安静了一瞬。 协会下属甚至没来得及捞住他们会长, 众人的视线都齐刷刷落了过来:??? 林宿点头,“小柏。” 柏江灿烂道,“老师也来这里吃饭?” “聚个餐,我们刚吃完。” “…们?” 柏江眨了下, 扭头。像是才看见冷眼不语的贺振翎, “喔, 贺会长也在。” 贺振翎扯了下嘴角, “不然呢。” 他回答得太理所当然, 柏江就幽幽盯来。贺振翎一手搭着唐刀,回视。气氛有几秒沉默, 周围的视线隐隐在三人间交错: “那是谁?” “叫的贺会长,是监察协会……” “两家协会关系不好吗?另外一个又是谁, 听柏会长叫了‘老师’,但看着最多二十出头吧……” 身后,韶兰也缓缓回神了。 她拉过周黎悄声, “小黎, 林同学…不是你‘学弟’吗?” 周黎傻乐, “不知道, 我也是跟着叫的啊。” “……” 眼看两人间陷入沉默。 林宿用只有三人能听见的声音说,“我们刚度完‘蜜月’。”柏江瞳孔一震!贺振翎搭在刀上的手松开, 轻轻扭过头。 林宿看着如遭雷击的柏江, 又温声,“你在这里干什么?” 柏江很快回魂, 重新打起精神,“来这里谈点事。” 林宿看向他那行阵仗, “不急着去吗?” “不着急, 让人多等会儿也没关系。”柏江一脸明媚地说, “四五十岁,正是磨砺心性的年纪。跟老师打招呼放在第一位!”*^▽^* 林宿目露欣慰,雪泥马也慈爱:【真是个好孺子。】 正看着,就听身旁轻笑一声。 贺振翎淡淡落来,“三十岁的年纪,也可以提前磨砺。” 林宿,“……” 柏江,“……” 柏江盯回去,“是吗,不知贺会长今年贵庚?” 贺振翎牵唇,意味不明,“记不清。” 柏江一顿,若有所思地看了他几秒。随后敛起玩闹的神色,翩然笑了笑,“我先去会客了,贺会长,再会。” 他又朝林宿伸出两只爪,“老师拜拜~” 林宿也伸爪,“拜拜。” 柏江阳光灿烂地走了。 … 四周的视线还未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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