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同学也算出,小黎是我的儿子吗?” 林宿睁眼,“兰姨怎么想?” 韶兰就笑了笑,“其实不用鉴定结果,我也基本确定了。感应这种东西很奇妙…”前方红灯转绿,她又换挡起步,“我只是在想,桉桉那边怎么办呢?孩子是无辜的。” 林宿落了眼,又收回视线。 他看向自己的手心,掌纹不偏不倚,分毫清晰,“放心。” 他端正而温和道,“命运不会冤枉任何一个无辜的人。” 韶兰只当他是在宽慰,笑笑,“嗯。” - 鉴定结果第二天就出来了。 出结果是在中午,周黎的消息来得惊天动地。 【黎黎原上谱】:学弟,结果出来了!那真是我爸妈诶!他们今天就要接我回家。[紧张吃爪爪] 【黎黎原上谱】:我一个人有点紧张,你能来陪我吗? [对方已撤回一条消息。] 【黎黎原上谱】:我一个人有点紧张,你能问问贺先生,你能来陪我吗? 林宿,“……” 他正好跟贺振翎吃完午饭,朝对面看去一眼,“唉…” 贺振翎抬眼,“?” 林宿说,“周黎今天认回宋家,让我陪他去一下。” “你接的委托,去吧。”贺振翎面色不动地说完。顿了秒,又说,“但他都多大了,还要人陪吗?” 林宿包容地看去,雪泥马轻叹:【唉……】 跟前抿了下,起身,“我让人送你过去。” 林宿凑去,“是在车顶上竖你名字的那种吗?” “……”贺振翎扭头,轻声,“你说的那种,是游街。” 林宿恍然,“我说既视感这么重。” … 他下午先到了H大和周黎会合。 两人在门口等了不到五分钟,宋啸天和韶兰就来了。夫妻俩下车便直奔而来,韶兰激动地一把拉住周黎的手: “小黎!” 宋啸天停在一步外,左瞅右瞅。像只大狗在新奇地拱自家崽子。 韶兰拉过周黎,“来,快上车。” 她又看见林宿,“林同学也在,谢谢你陪小黎,快一起上车吧!” 林宿点头,一道坐进车里。 车开了一个多小时,便进了片别墅区。 周围绿植葱茏,环境清幽。 一排排整齐的别墅还带着小草坪,在首都住这样的地方,可见财力不俗。 周黎一阵紧张,小声问林宿,“他们原来的小孩也在吧?我去了会不会不受待见?会不会有佣人偷偷给我吃馊稀饭?” 林宿,“……” 他温和,“学长,少看点奇怪的小说。” 几句话间,车就在别墅前停下了。 四人下了车,韶兰领着周黎,边走边说,“家里还有一个孩子,我们已经和他提过,会介绍一个同龄人给他认识。待会儿见了面,再坐下来开诚布公地聊聊……” 周黎点头,“嗯,好。” 林宿朝前方看了眼,雪泥马趴在他头顶,竖起两搓头发遮风挡雨:【暴风雨即将来临。】 一只手按下聪明毛:“文明观戏。” 到了门口,宋啸天将门打开。 富丽堂皇的装潢一瞬映入眼底!周黎站在门口呆了呆。 宋啸天将他一把拎进门,“好了,快进来。” “……” 他们刚在玄关换过鞋,一道脚步声便从楼上下来了。楼梯直对着客厅,只是一个转身,两人便蓦然打上了照面。 周黎抬头,看向陡然变了脸色的宋瑾桉,“…是你?” 宋啸天、韶兰一愣,转头。 宋瑾桉像是浑身的血液都冲上了头顶,“你——!”他目光一侧,又看向站在旁边的林宿,面色煞白,“你…为什么也……” 林宿朝他友好地笑笑,“唉,原来是宋小少爷。” 韶兰视线来回,“你们见过?” 周黎不语,宋瑾桉抖着唇没说话。 只是一个照面,夫妻俩就明白了。 尤其韶兰想到去接人的那天:想必两人在游轮上就已经见过面。 别家小孩就不说了,只见过他们几次,印象模糊。但桉桉和他们朝夕相处,又见过宋啸天年轻时的样子,怎么可能毫无反应? “桉桉,你是不是早就……” “我没有!” 宋瑾桉一下激动起来,“我们是见过,但…也有可能是巧合啊!” 他说着眼眶通红,“毕竟,我从来没想过我不是爸爸妈妈的孩子。”他又委屈地一指,“那现在他回来了,是要赶我走吗!?” 韶兰忙说,“桉桉,我们没有……” 宋瑾桉却已经转头冲回了楼上,嘭!地把房门一关。 “诶,桉桉!” 韶兰叹了口气,又安抚周黎,“小黎,他可能一时接受不了。妈妈先带你去看看房间。”她说着对宋啸天道,“你去看桉桉。” 宋啸天似在回想什么,有两秒走神。 一手拍他俊脸,“在想什么?” 宋啸天抽回思绪,张了下嘴又压下,“没事,那我先过去看看。” - 韶兰先带周黎去房间了。 周黎不忘叫上林宿,“学弟,快一起过来。” 林宿兴致勃勃,“来了。” 两人跟着到了房间门口。 推门,就看一间卧室已打扫出来。宽敞的房间采光很好,配着一整面书柜、桌上摆着电脑,还有配套的卫生间。 周黎,“哇……给我一个人住的吗?” 韶兰说,“是啊,不过这半天时间有点匆忙,还没来得及给你好好布置。你有什么喜欢的,尽管往里添。” 周黎又惊叹了,“哇……!” 韶兰看着他,眼眶有点湿润,又按不住满眼的高兴。 很快,宋啸天就过来了。 “小桉不开门。” 韶兰“唉”了声,游轮上的事,他们其实也没太责怪宋瑾桉。小孩心理敏感,突然看见比自己长得更像父母的同龄人,会害怕、会没勇气说出来,也是能理解的。 只是没想到宋瑾桉反应这么激烈。 宋啸天忽而开口,“当年弄错的事,一定要查明白,是失误还是故意的。” 韶兰点头,又轻轻揽着周黎,措辞道,“但当年被抱错,孩子都是无辜的。养了19年,我们对小桉也是……” 周黎大大方方地说,“我明白,我没有要把人赶走的意思。” 他说着想到什么,皱了下眉。 韶兰敏锐,“怎么了?” 周黎又按捺下去,“没事。” 这会儿已经确认了身份,他们便坐下来把话聊开了。他们问起周黎“家里”的事,周黎抿了下嘴说: “我爸…我那个爸,欠了很多赌债。我那个妈在我懂事后就跑了,一直没有联系。” 他顿了顿,又小心觑道,“我没有学坏。” 韶兰环着他,轻轻哽了下,“妈妈知道,你很了不起。” 这个生长环境明显很恶劣了。 宋啸天默了两秒问,“他欠了多少?我们一笔给他划清,把你认回来。之后别再和他联系了。” 他说完,周黎却摇头,“我一直有给家里还债,不欠什么,所以不需要替我还了。” 宋啸天想了想,一只大手摸摸他的狗头,“好,听儿子的。这事我再找别的办法解决。” … 他们在这边聊了几句。 林宿坐在旁边,被球中球吸引,兀自扒拉着玩了会儿: “泥马,我想买个同款回家。” 【阿爸也要,买两个吧。】 正扒拉着,就听人叫他了: “我们晚上一起出去吃个饭吧。林同学也一起,小黎受你照顾,也该感谢你。” 林宿抱着球转头,“好。” 韶兰让宋啸天去叫人,“把桉桉也叫上,以后好好相处。” 宋啸天点头,转身出去叫人了。 宋瑾桉的房间在楼上。 宋啸天去敲了两声,“小桉,给爸爸开门,晚上我们一起去吃个饭。” 门敲了几声,宋瑾桉没应。 他坐在屋里,一时又怕又恨:为什么,都19年了,还突然跑来抢走他的人生?但只要他表现得更委屈、更可怜一点…19年的情分,他爸妈不可能把他赶出去吧? 至于那个穷赌鬼的儿子…… 等进了家门,他有的是时间从长计议。 宋瑾桉想着,朝外哭喊了声,“我不去!让我自己静一会儿!” 门外似落下声叹息,脚步声远去了。 … 宋啸天回到楼下,摇摇头。 “小桉不去,我们自己去吧,饭还是要吃的,尤其还要感谢林同学。” 周黎立马点头,“学弟从游轮上就一直在帮我。” 宋啸天一顿,想起来,“对了,那个游轮事件,你没事吧?” “喔…那个,本来有事。现在没事了!” 夫妻俩:??? 两人眼神凝住,“什么叫…本来有事??” 周黎比划,“就是我不小心跑到阵法里去了,后来还莫名其妙被迷晕了一次。” 韶兰听得脸色都白了。 周黎还乐哈哈的,“不过我身上都是完整的。” “……” “不行,这事不能这么草率,一定要弄清船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韶兰严肃地说,“啸天,你快联系看看,能不能拿到什么船上的记录……” 两人正风风火火地掏出手机。 忽然就听林宿开口,“不用联系。” 他们转头,“嗯?” 林宿腼腆,“我…伴侣在监察协会做事,带你们过去就行。” 两人顿时一阵惊喜。 韶兰又担忧,“会不会不太方便?这应该需要权限,带我们去看,合规吗?” 林宿大方,“应该挺方便的。” “那就麻烦你了。” 他们没再耽误,当下便出发了。 - 去到监察协会总部,只要一个多小时。 总部大楼修得巍峨高耸。 楼体反射着明亮的日光,两侧楼体呈环抱状,中央小广场形似太极。楼前立着高高的三根旗杆,总部旗帜飘扬。 下了车,林宿领着人往楼里走。 刚进大门,便看一道熟悉的身影立在大厅那头。贺振翎正在和下属说话,听见动静转头看来,一挑眉:? 林宿朝他招招手,“你来。” 贺振翎像是轻笑了声,朝身旁的下属递去资料,侧了下头示意。转而大步朝他走来,“怎么了?” 他身形高大,眉眼冷俊。一身制服穿在身上,腰配唐刀,更显得气势凌厉。 宋啸天和韶兰正觉得眼熟,旁边就路过一行下属,叫了声: “会长!” 贺振翎随意瞥去,“嗯。” “……”夫妻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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