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黎反应了两秒,“有人针对我?”他又皱眉,“…是那个小少爷?‘不是好地方’又是什么意思?” “那里磁场不好。”阵虽然破了,但镜子还在。 周黎试图理解,“啊?” 林宿直接伸手,“手给我。” 周黎下意识看向贺振翎。 对上人冷淡的目光,他迟疑地伸了截手指头出来: “…这是可以伸的吗?” 林宿无奈地扭头,看向贺振翎,“我不碰到他。” 贺振翎额角一抽,“我什么都没说。” 林宿了然地叹了口气,随后让周黎张开手心。他一手悬在上方,淡青色的血管浮出,微一用力:“——祛晦。” 周黎只觉手心一热,那种隐隐不舒服的感觉就消失了,他惊奇: “真的有这种东西!?哇……难怪裴靳说你神秘。” 林宿撤回手,起身,“学长,和大家说别太相信‘主办方’举办的任何活动。有什么问题可以联系我,特别是…你。” 周黎不明觉厉,但刚经历了这事,也知道这艘豪华游轮没那么简单。至于他自己…大概是因为得罪了那群富家少爷吧。 他跟着起身,“我这就去找他们。” - 那道身影几下跑出了视野。 贺振翎淡淡,“那只狸猫干的?” 林宿点头,“显而易见。” 雪泥马伫立在他头顶,老成地摇头:【他终究是动了不该动的心思。】 林宿一手将它拂落,温和:“再次强调,你只能看小品和少儿频道。” 【…QAQ!】 旁边忽而又传来一声,“打算什么时候告诉人真相?” 林宿揣起雪泥马,靠在椅背上,“接近20年的人生…接受需要一个过程,等时机合适的时候吧。” 贺振翎便没再说什么。 隔了两秒,林宿又赧然垂眼,“你以后在外面别那么凶地看别人,不然,搞得别人都不敢和我说话。” “……” 贺振翎“呵!”一声,缓声看来,“我看别人太柔和,你不会介意吗?” 林宿:。 他定了瞬,顺势眯上双眼,“也是,那…就算了叭~” 贺振翎哼笑了声,转开视线。 … 另一头,游轮的某间房内。 宽大的油画框挂在墙上,一张皮椅配着实木桌,精致的装潢显示着房间主人身份的不同。 “嘭”一声拍桌! 站在桌旁的中年男人衣装革履,耳边长了个小疙瘩,眉间的沟壑盛满怒气。正是嘉越邮轮集团的董事长,金永文。 “谁干的!谁把我的五芒聚运阵的阵眼改成胖海星的!?” 下属在他面前小心道,“只有一名H大的学生进去过。” 金永文斥道,“谁让你放人进去的?” “他说是得了指令,我以为是金总您安排的……” “我安排,会让人堂而皇之地往里走吗?动动你的猪脑子!” 他气了一阵子,又平复下来。 转而看向放在置物柜里的一块水晶,剔透的血色中间,不带任何杂质。 代表没有一点气运转进来。 金永文阴晴不定:进去了就算了,竟然丝毫不受影响,还能乱改乱画。这小子气运有这么强、命有这么硬? 他冷笑,“那我还非挑中他了!” 他说着转头,吩咐道,“被破坏的‘点’先封锁起来,其他几个‘点’加强看守,之后要有我的指令,才准放人进去。” 下属赶紧应声,“是。” 门咔哒一声关上。 金永文又看了眼手机上派大星的照片,气得眼睛一闭,啪!地把手机扔到一边。 幸好,布置的阵法不止一个。 下次可没这么走运了。 - 有了林宿的提醒。 今天一整天,周黎都叫上大家同行,隔两个小时就在群里报平安。 一天下来都安好无事,晚上又结伴回了房间。 林宿今天起了个大早赶飞机。 他晚上也没浪太晚,不到零点便困回了床上。 一觉困到了第二天十点。 明亮的天光透过圆形的窗口落入屋里,蔚蓝的海面一望无际。 他从床边探头,就看贺振翎坐在下方,随手翻着带来的书册。察觉到动静,下方抬眼看来,目光在他领口一落,飞快掩下。 而后关上书,似平静地起身,“…醒了?” 林宿扒在床边,“嗯,你怎么没出去玩?” “出去也没什么好玩的。” “也是,还不如守护我的睡颜。” 他说着蹭起来,略过贺振翎默然的目光。一手拢上松开的襟口,系好盘扣,套上外衫,从床上梭下来。 他一边穿鞋一边问,“你昨天睡得怎么样?” “还好。” 贺振翎靠在桌前,“除了你阿玛挂在床头有点亮,我花了半小时睡着。” 林宿:。 雪泥马:【。】 他不好意思道,“它习惯开睡眠光。” 贺振翎牵了下唇,“算了。” … 等林宿收拾完,已经接近中午。 他看了眼周黎定时给他发来的“平安”消息,就叫上贺振翎去吃饭。 一进门,正看见那群富家子。 周黎他们倒是没在这个餐厅,不知道是不是双方有意错开。 有几道视线朝他落来。 林宿视而不见,载着雪泥马在餐台边雨露均沾。 吃到一半时,他放筷,“我去洗手间。” 贺振翎似笑非笑,“应该不会又一去不回?” “……”林宿宽声道,“你又多心了。” 说着起身去了洗手间。 这边的洗手间距离餐厅不远。 林宿刚出来,就看洗手台前立了道人影。宋瑾桉在洗手,没注意到他。 他目光一落,走过去洗手: “宋家的小少爷。” 宋瑾桉像是惊了下,转头看来,“…什么事?” 林宿就看向他,弯了下唇说,“我昨天回去才想起,我之前还见过宋先生和夫人。只是昨天看到你时,没想起来。” 宋瑾桉脸色一下白了,眼底惊疑不定。水哗哗地流着,溅在他手上,“…你是,什么意思?” 林宿笑笑,“没什么意思,就是想起来了。” 跟前就不说话了,呼吸透出慌乱。 两人正在这儿站着,一道声音又从背后传来:“小桉!” 转头,只见一名富家子过来了。 他一看这情形,立马打量起林宿,“你又想干什么?” 林宿伸手把水一关,转头问宋瑾桉,“我干什么了吗?” 宋瑾桉,“…也没什么。”他说完想起昨天那茬,又飞快地斩钉截铁道,“正好遇到了,真的没什么!” 那富家子姑且信了,“喔。那走,回去呗。” 宋瑾桉应了声,慌忙从林宿跟前离开了。 待两道身影走远。 雪泥马“桀桀桀”冒头:【不愧是你,一开口就能止小儿夜啼。】 “……”林宿将它一捏。 它抽出小嘴,转移话题:【不过,你什么时候见过宋家夫妇?】 “诈一下他而已。” 林宿看向人离去的方向:“对于几面之交的‘长辈’,大多数人只会有个模糊的印象。更别说把他们同‘八竿子打不着’的人联系起来。” “只有像他这种心知肚明的人,才会意识过剩。” 【那接下来怎么办?】 “离下船还有两天。” 林宿擦擦手,兴致勃勃,“小贺还在等我,当然是回去吃灯光午餐了。” 【……盒!】 - 整艘豪华游轮很大。 林宿吃过午餐之后就在露天泳池边晒太阳,倒是没再碰见那群富二代和H大学生了。 他慈爱地看着雪泥马浮水: “我都想下去漂一漂了。” 贺振翎略过他浮尸般的说法,“你不是没带泳裤吗。” 林宿,“游轮上有卖的。” 贺振翎投来一眼,淡淡哼笑,“是我心里太狭隘,不够你泛浪了。” 林宿温声,“是你心里太火热了,我想换个凉快的地方。” “呵…现在正持续变凉。” “你还是那么幽默。” 骚了两句,他终究还是因为困着不想动,没有下水。 … 天色渐渐暗了,四周海面深蓝。 两人回餐厅吃过晚餐。 刚出餐厅,就撞上了匆匆忙忙的花蹊。花蹊见了他俩,如见救星: “林学弟,贺先生!” 林宿停下来,“怎么了?” 花蹊急道,“周黎不见了。我们说好在群里打卡,他没出现,打他电话也没人接。我们正到处找他。” 林宿拿出手机看了眼,周黎也没给他发消息。有了前车之鉴,周黎不会单独离开。大概率是“被”带去了哪里。 他下意识一摸兜:…啊,没带罗盘。 他就收了手机,对花蹊道,“你们也别走散了,我们帮忙找找。”他说完对贺振翎道,“分头行动?” 贺振翎“嗯”了声,转头离开。 林宿也没耽误,想了想直奔楼上吧台。餐吧里灯光流转,一群富家子正在卡座里打着牌。 看见他过来,都一愣,“嗯?” 林宿开门见山,问,“我朋友不见了,长得高高麦麦、会呲牙的那个。你们看见了吗?” “……” 一群人面面相觑,“没有啊。” 他又看了眼宋瑾桉,后者也是一脸意外。 …看来这次不是他。 确认了动手的人,林宿转头就走。他刚出了餐吧门,忽然被叫住: “诶!那个,你……” 扭头,就看是个眼熟的富家子。 乐家维看了他两眼说,“你那个朋友,之前我在走廊撞见过他。看上去有点神志不清的样子,我还以为他喝酒了。” 他说完强调,“反正你各个角落里找找吧,我只是想说不关我们的事!” 林宿思索两秒,说了声“好”,走了。 身后气急:“……你都不谢我吗!” 他已经几步出了走廊,衣衫翩动:“泥马,他不是在自证吗,为什么要我谢他?” 【不叽呀。】 “算了,不重要。” 林宿走出来,正好到了中央的甲板上。放眼望去,整艘豪华游轮如一座庞然大物,人站在中间都显得渺小。 “听那意思,大概率是食物被动了手脚。” 游轮掌控在幕后人手里,这种事防不胜防。好在有打卡报备,发现得及时。 他给贺振翎发了条消息:找到了吗? 【翎】:没有,但有多处磁场干扰。 林宿眯眼:毁了一处,还有备份? 他收了手机,摇头,“时间紧迫,我本来不想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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