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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废土世界里封神

时间:2024-09-19 14:00:06  状态:完结  作者:白草红叶黄

  芝麻大的一点地方,有人咳嗽一声都听得一清二楚,更别说贵族和军队的人起了争执。

  其他人自然不乐意有人搞特殊对待,就这么争吵了起来,整日待在臭气熏天环境又闷热到恨不得生虫蚊蝇乱飞的方寸之地,是精神状态再稳定的人都要被逼疯。

  此刻仿佛是找到了一个合适且合理的宣泄口,双方从激动到面红耳赤的口舌争执逐渐上升到推搡斗殴,只不过是贵族和基地高层被单方面斗殴,他们十指不沾阳春水,整日久坐不干正事,被权色掏空了躯干,体质自然比不上日日劳动的民众。

  民众们早就对他们有了意见,此刻的怨气达到顶峰,都恨不得冲上去狠狠扇他们每个人一个重重的大嘴巴宣泄怒气。

  参与斗殴的人太多,军人们想拦都拦不住,又不能伤到民众,叫苦不叠地被愤怒的人群挤到一边。

  凡岐作为全知视角,甚至可以清晰看到首领因愤怒不已而充血的老脸,他被军人们护着往角落里躲去,毫无风度可言地狠狠咒骂着,口不择言的污言秽语让拥护他的军人都维持不住脸色。

  而此刻他们看不到的外面,实验体红雾状态下的颜色越来越浓郁,盘旋在天边像是欲滴的血,除此之外,它的形态体型很变得异常庞大,空气里到处都是它为了不断繁殖而分裂出的孢体。

  就在人类被困在避难处的这三天,凡岐见证了实验体飞速成长的全过程,蓼气的大肆进攻对它而言既算坏处又是扭转局势的机会。

  它分裂出无数孢体,所以能在一次次致命的攻击下绝处逢生,依靠着孢体吞噬蓼气,为本体提供源源不断的力量。

  也正是因此,它在这三日生长繁殖的速度比在培养皿中快了几十倍,已经在这场无声的交锋中占据了要位。

  实验体像极了咧开一口獠牙流下涎液的饿兽,从一开始的只吞食蓼气到什么都吃,红雾裹挟着被蓼气口器啃咬到唯一剩下的骨头。

  它毫无顾忌,空空如也的胃好像一个填不满的黑洞,到最后被无边的饥饿驱使着不计代价地攻击蓼气的宿主,丝毫不怕自己也可能会被吞噬。

  实验体无所顾忌,那道影子却不是,它有思想会思考,所以会瞻前顾后,有所保留,稍有不慎就被撕咬下来大半,狼狈不已地释放出蓼气分走实验体的注意力。

  浓重的红雾逐渐蔓延到整片天空,连地下避难所长明的节能光都被遮天蔽日地遮挡住,比起蓼气更像天灾降临,此刻的实验体完全暴露出它混沌的本性,

  看着这一幕,凡岐轻轻皱起眉,比起人类,实验体更像是分辨不出好坏、只凭自己本能和喜好行事,它不怕死亡,所以才能以幼年形态死死压制住蓼气的进攻。

  她眸光微动,原来这就是她的本体。


第114章

  混乱的局面在半个小时后终于被军人们合力平息,起初还嚣张万分地扬言要让打他的人付出代价的贵族,此刻偃旗息鼓,顶着鼻青脸肿的一张脸费力地被负责维持秩序的军人拖出暴怒的人群。在领队再三保证会对所有人一视同仁后,民众们的情绪才有所缓和,很多人也已经发泄得差不多,渐渐安静下来。

  如果不是许多人还在整理刚刚推搡斗殴时拽得乱糟糟的衣服,很难想象他们间经历过什么。

  人群中地位最崇高的老首领被军人们围拢起来,形容狼狈,正呼吸急促地大口喘着气,又怒又惧,生怕那些“造反”的平民看他不顺眼又上来补一拳,刚刚在混乱中他可是被牵连到不少次,现在颧骨还在隐隐作痛。

  刚才情急之中呼救痛骂了太长时间,此刻安静下来才后知后觉喉咙恨不得冒烟,他准备开口让领队给自己倒点水喝,没来由的手掌发麻,首领声音卡在喉咙里,狐疑地看了一眼手,没什么异常,难道是刚才扭到了。

  他清清喉咙,“给我把水拿过来。”

  领队赶忙将自己没喝过的水壶递过去,首领盘腿坐在干净的作战服背心上,正要伸手去接,却猛地手指痉挛,领队还保持着递水壶的动作,猝不及防地松开手,水壶滚落在地。

  糟糕,领队吓了一跳,急急忙忙弯腰去捞,却有有人动作更快,枯瘦的手先一步捡起水壶随意地拍了拍沾上的土,首领微微笑着,满不在意地摇了摇手掌,自顾自地拧开壶盖灌了一大口水。

  没有人注意到他另一只尚在痉挛抽动的手,掌心的洞正在慢慢愈合,隐约可见狰狞锋利的口器。

  与此同时,避难处之外,目光所及之处都是阴沉浓郁的红,无数微粒构成的红雾幻化成各式各样的形态盘旋在半空,远远看去像极了海底飘摇的海葵长长而粗壮的触手。

  廖气被它吞食得干干净净,实验体也逐渐膨胀得无处不在,空气中充斥着分裂出的孢体,仿佛实体化的红色雾霭,乍眼看去像是在飘淅淅沥沥的红雨。

  凡岐似乎可以接收到实验体的感知,只觉得腹内很空,和填不满的黑洞没有区别,明明吞噬了大量的廖气,却还是很饿。这种欲壑难填的空虚感让它不断地用触须去搜寻廖气的气息,穿过长长的空旷的走廊,凡岐认出来它被吸引着去的方向就是居民们的藏身之处。

  首领的躯体被影子占据了,实验体对避难处不存在该不该攻击的概念,只是被吞食蓼气的欲望所掌控着,必须要把它彻底吞吃入腹。

  要想进入避难处,必须由掌握权限的人扫描虹膜才能打开门,实验体被困在门外,焦躁而烦郁地聚起红雾反复地攻击大门。

  除了尖锐的警报声响彻四周,让里面的人更惴惴不安,这种全凭本能地攻击行为并不能强行撬开大门,只会让避难处自动启动防御机制,使唯一的入口变得更加固若金汤。

  一下又一下愈发激烈的震响响彻云霄,领队取下腰间别的枪握紧手中,在漫天掉落的飞尘中镇定地走到门前,这扇门足够坚固,如果没有权限,光靠从外面攻击是很难打开的。

  拍下嵌在墙壁中的机关,门前的画面如实投到了监控屏上。

  所有人的眼眶都被那整片整片浓郁到令人不安的红色占据,实验室的学生们对红雾再熟悉不过,只是,实验体为何会突然膨胀得如此庞大,是因为它把蓼气全部吸收干净了吗?

  学生们原本疲惫消沉的脸浮现起期翼,却从其他人身上看到了难以抑制的恐惧和不安。

  “那是什么怪物!”

  “好多血……”有人语气神经质地喃喃自语着:“我们真的要完蛋了,有谁能救救我们。”

  “它不是怪物!”年纪最小的一个学生涨红了脸解释,细小的声音被掩埋在情绪激动的声浪之下,身旁的师姐缓缓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多说话。

  果不其然,有人离得近听到了她这番话,立马就不乐意了,嗓门锐利到破音,“不是怪物是什么,它就快要把门破开了你看不见。”他滴溜溜的眼珠死死钉在学生身上穿的快要看不出原本颜色的防护服上,意有所指地“哦”了一声,“那个怪物不会就是从你们实验室放出来的吧!”

  一语激起千层浪,许多人的目光都转移到他们身上。

  见状,师姐心道不好,怎么三言两语间矛盾就转移到他们实验室身上了。

  他态度十分恶劣,甚至出手推搡起来,脾气最温和的师姐都看不过去,愤愤地把学生拉到身后,徒劳地想和他讲道理,但男人哪听得进去她的话。

  她疑心自己眼花了,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似乎男人眼底深处掠过一丝幽蓝的光芒,显得异常邪性。

  好在领队注意到了他们这边升腾起的骚乱,操持着电击棍及时过来阻止,才避免了又一场腥风血雨。

  不过表面上的风平浪静仅仅是暂时的,刚刚他们的争论已经被有心人听在耳中,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就无法再以平常的心态去看待一件事了。

  只是放任实验体破坏始终不是个办法,早晚要想出一个对策,但领队毕竟不是专业人士,对实验体了解不足。

  考虑过之后,干脆把那群实验室的学生也带到首领面前,先不说私德如何,只要首领还在,那无论怎样他都是名义上的最高领袖,在做出任何决定前都必须征求过他的意见。

  然而没能等到学生们替实验体摆脱嫌疑,首领一派和气地轻拍了拍为首的学生的胳膊,说:“我从魏教授那里了解过,实验体是克制蓼气的最有力的武器。”

  学生们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老人话锋一转,意味深长地又道:“只是所有人也看得很清楚,实验体状态有点奇怪,看上去根本分不清敌我,谁也不能确定它会不会伤害到人。”

  有人忍不住出声反驳:“它不会的,它从来没有伤害过人,老师把它训练得很好。”

  “是吗?”首领紧锁着眉头,面部表情柔和了一些,看上去像是在思索这句话可不可信,不巧的是,此时门外又传来一连串的撞击声,震下来的碎屑扑簌簌掉落到人头发上。

  人群里顿时窃窃私语起来,刚刚出声解释的学生张了张嘴,顿时觉得说什么都显得苍白无力,她也明白了自己的话现在听起来毫无可信度。

  “其实,有一件很重要的事。”在一片嘈杂的议论声中,首领不徐不疾的嗓音苍劲而有力,在许多人都下意识地循声看过来的时候,他才接着道:“本来我准备在时机成熟时再通过媒体报道出去,谁能想到短短几日间就变成这样。”

  明明不知道他接下来重要的事指的是什么,老人漫不经心瞥过的一个目光里仿佛蕴含了隐隐的恶意,极快的一记眼神,领队无意识地皱起眉头,感到一阵寒意涌进身体。

  她隐约觉得,首领身上有什么细微的变化,可又说不明白有哪里不对劲。

  “早在蓼气刚出现的那年,我就仔细考虑过人类基地到底适不适合我们继续居住下去。不仅仅是我们的生命安全遭到威胁,人类赖以生存的水源乃至用来播种的土壤也被污染……”

  老人平淡的话语像是带着极大的感染力,许多人的面上都浮现出对家园遭遇的不忿和痛惜,他又话锋一转,带着点鼓舞之意地说:“不过这些困难不是不能克服,就在前不久,魏教授发现了一种特殊的微粒,并给它命名为“ H9型微粒”,这类微粒大量积聚在镜子上,会改变其原有特质,产生穿隧效应。”

  众人听得云里雾里,但实验室的学生们对这个名词却不陌生,可老师什么时候发现的H9型微粒,他们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

  况且实验体能够成功研究就已经十分耗费老师的心神了,他们整日泡在实验室里,压根不曾听过老师谈论实验体之外的任何事。

  但没有人轻易地提出质疑,基地首领这个名号就像是权威的象征,哪怕它掌握的权力如今摇摇欲坠。

  他们都无一例外习惯了服从,操控了首领身体的影子也是这么想的,他很乐意当羊圈里被人盲从信任着的领头人,指引着所有头脑愚蠢的绵羊们步入屠夫的砍刀之下,连被砍下鲜血淋漓的头颅时都怀揣着可笑幼稚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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