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葳蕤很快就打扮好,风风火火的带着大包小包离开了家门。 赵敬桥:“老爷您不去看看吗?” 赵敬桥:“这次少爷可是被绑架了,还受了伤。” “也不是第一次了。”顾意山这句话说得太过随意,随意中透露出的对此事的无所谓和轻慢让赵敬桥都愣住了,一股寒意袭了上来。 的确不是第一次。 少爷8岁那年就被绑架过一次,索性那次没出什么事,但一个小孩子被陌生人绑走了3天,最后是在深山老林救下来的,以至于那之后每逢下雨打雷少爷都会很害怕。 想到此,他又想起上次的见面,少爷是在雷雨交加的夜晚出现的。 在他们不知道的时光里,少爷已经不再害怕打雷了。 心里一时怅然。 高兴于少爷的成长,又心疼他的经历。 顾意山:“葳蕤很喜欢他,如果多接触,他们的关系会很好。” 赵敬桥总觉得这话还有其它的意思。 顾意山点燃雪茄:“时汀应该很需要家人,亲情,毕竟他对此缺失了这么多年。” 烟气缓缓向上飘去,轻飘飘又抓不到,只有顾意山的语气沉的仿佛什么判罚:“真正的有血缘关系的家人。” 他说的笃定。 赵敬桥也终于明白了他的意思,所以还是在算计,甚至这次连什么都不知道的小小姐都算计在内。 垂在腿边的手攥紧:“小小姐如果知道真相会伤心的。” 她明明只是担心自己的时汀哥哥,单纯的想去看看他,想和他一起玩儿。 “等我不在这个世界,她们孤儿寡母撑不起公司,等她从时汀手里接过公司时她会明白我的苦心的。” 赵敬桥很想问问,那少爷呢? 这对他公平吗? 没有爱,连钱都没有。 有的只是利用。 他突然觉得自己看不懂自己跟了一辈子的老爷了,起初将少爷赶出去时,他以为老爷只是太伤心了,过一阵子总会把少爷接回来的。 可是没有,老爷没有把少爷接回来,而是结了婚。 再后来从新闻中看到少爷的消息,那样出息又优秀的少爷,总该接回来了吧,就算是为了他已故的父母。 他终于等来了老爷约见少爷,可说出的话是那样伤人。 直到刚刚,对少爷又全是利用和算计。 紧攥的手松开:“老爷,您还记得有一次您发烧,高烧不下。” “嗯?” “那也是个冬天,您出差回来感染了流感,烧了好几天,有一天晚上小少爷趁大家不注意穿着短裤短袖就跑到了外面,用雪给自己涂了一遍,然后冻得哆哆嗦嗦钻进了您的床上,给你您降温。” 顾意山摸雪茄的手一顿,久远的回忆涌了上来,那时时汀好像才8岁。 “第二天您的烧还真得退了,可小少爷又烧了起来,小孩子体质弱足足半个多月,瘦了六七斤小少爷才痊愈。” 顾意山压低眉头看向絮絮叨叨的赵敬桥。 “好了后,大家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做?老爷,您还记得少爷是怎么回答的吗?” 顾意山知道赵敬桥说这些是什么意思,他是在替时汀鸣不平,他是在埋怨自己对时汀的不公。 “玉婷年纪轻轻就跟了我,她们母女俩不容易,我不能亏待了她们。” “小少爷说他是大孩子了,他要保护爷爷,因为他爱爷爷。” 顾意山那张严肃苍老的脸出现了裂缝,眼神不悦的盯着不识趣的赵敬桥。 他说:“够了,你……” 赵敬桥:“小少爷最后一句说的是,因为爷爷最爱我了。” 没抽烟的雪茄落在了赵敬桥的裤子上,留下一个窟窿后掉落。 赵敬桥平静地捡起雪茄:“我叫人来收拾。” 他离开了。 留下被软刀子扎了心的顾意山,封存的记忆汹涌而至,让他的心口越来越紧。 * “咚咚——” 徐图之打开门就被一下抱住了,他垂眸瞧着抱着他说着“大侄子,我来看你了”的小女孩,然后回头向她真正的大侄子看去。 陆时汀也很意外:“你怎么过来了?” 瞧着她身后的黑衣保镖。 顾葳蕤抬起头,发现自己抱错人后尴尬的连忙松开手:“我、我来看看你,你放心这次不是偷跑,是爸爸同意了的。” 陆时汀更意外了,老爷子居然同意?开始老糊涂了? 陆时汀俩人让开位置,顾葳蕤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在沙发上坐下,翘起短短的腿:“你的事情我都看到了。” 陆时汀俩人接过黑衣保镖递过来的大包小包,绕回沙发对面坐下,瞧着对面大姐大般的小人。 顾葳蕤梗着脖子:“天凉了,该让害你的人付出代价了。” 陆时汀两人静默住,然后对视了一眼,实在没忍住笑了出来。 顾葳蕤:“你们笑什么?不相信我的实力?” 陆时汀点头:“相信相信,喝旺仔牛奶不?” “喝!” 因为徐图之平时不喝酒所以陆时汀往冰箱里加了些其它饮品,话是他问的,去拿牛奶的是徐图之,毕竟陆时汀可是个伤员。 顾葳蕤仗着墨镜的遮挡,一下下打量着徐图之,见他用湿纸巾擦了饮料瓶,然后把牛奶倒进了杯里,没有倒满,又和她说了句:“凉,放一放再喝。” 还对着她笑了下,眼睛弯弯的。 顾葳蕤嗖的一下向陆时汀看去:“他是你老婆?” 小女孩脆生生的声音让两颗心脏都变得活蹦乱跳,两个玩出花的人此时因为顾葳蕤的一句话,一个爆红了脸,一个漆黑的眼中涌现出少见的害羞。 一时间陆时汀和徐图之都变得很忙,800个假动作也不知道在干什么。 陆时汀瞧着茶几:这茶几可真茶几啊。 徐图之捋了下头发:啊?老婆?他是男人应该叫老婆吗? 顾葳蕤已经打开了自己的光脑:“那就是我侄媳妇,来,我给你红包。” 小姑娘倒是大方。 可是好半天没人搭理她,陆时汀已经发展到研究沙发怎么这么沙发了? 而徐图之还在一脸思索,虽然叫他老婆不合适,但他叫陆老板老公岂不是很合适。 手腕忽然被抓住,他回神看过去。 “你把收款码打开,我要给你发红包了。”顾葳蕤想,他们应该能明白,发红包就表示自己很满意这个侄媳妇吧。 徐图之笑了下,还真是个小大人,什么都知道。 “你发什么红包。”陆时汀上线了,“这是你图之哥哥。” 顾葳蕤惊讶:“你是男生?” 徐图之惊讶:我不像男的? 陆时汀握住徐图之的手:“她的意思是说你长得好看。” 顾葳蕤用力点头。 徐图之刮了下她的小脸蛋:“谢谢夸奖,你也很好看。” 顾葳蕤喜欢这个人,他很有眼光,长得也好看,于是她向陆时汀看去:“虽然他是男生,但我想让他当你老婆,做我侄媳妇。” 然后她手臂在身前一抱:“我是长辈,这件事我就做主了,你俩结婚吧。” 结婚两个字倒是把陆时汀俩人砸的有点懵。 过一会儿陆时汀回神,轻轻掐了顾葳蕤肉乎乎的脸蛋一下。 小小年纪居然搞上包办婚姻这一套了。 “再乱说话,晚上不给你吃好吃的,你图之哥哥做饭可好吃了。” “不过,你为什么一直戴着墨镜?” 陆时汀去摘顾葳蕤的墨镜,顾葳蕤想要阻止,但她的小手哪能阻止的了。 墨镜摘下,露出一双肿成两条缝的眼睛。 陆时汀当即变了脸色:“谁欺负你了?” 顾葳蕤觉得丢脸地低下头,又摇了摇头,用小手戳了下陆时汀的石膏。 “疼吗?” 聪明如陆时汀,一下子明白了她眼睛怎么肿成这样。 那一刻他无法明确说出自己心里是什么感觉,眼前这个小女孩是和他有着血缘关系的存在。 可是这种存在,在父母去世后在这个世界上已经相当于消失了。 可是随着她的两次出现,他生命里消失的那块拼图,好像又再次出现了。 顾葳蕤忽然又叫徐图之:“图之哥哥你来给时汀哥哥吹吹,吹吹就不疼了!” 徐图之:? 在顾葳蕤一副你不吹我就要哭了的模样下,两人只好哄起了孩子,徐图之蹲下身对着陆时汀打着石膏的腿吹了吹。 旁边顾葳蕤撑着胖胖的小脸看着。 徐图之:好羞耻! 顾葳蕤又开始指挥上了:“时汀哥,图之哥给你吹吹,你要把手放在他脑袋上拍拍,说谢谢他。” 陆时汀倒是没觉得羞耻,拍了拍徐图之的脑袋,唇角带笑:“谢谢。” 顾葳蕤开心到跺脚,捂着脸,从指缝里看俩人,奶声奶气的说着:“你们现在要开始亲亲啦。” 现在这小孩啊,真是什么都懂。 陆时汀和徐图之对视一眼,而后相当默契的一起向顾葳蕤亲了过去,亲在她捂着脸的手背上。 顾葳蕤愣了下后不好意思起来。 有这么一个爱指挥的小大人在,陆时汀他俩陪她玩起了过家家,然后又玩儿捉迷藏,一二三木头人,跳格子,丢手绢…… 陆时汀把手绢丢到徐图之身后,徐图之捡起去追他,但是他好累,哄孩子怎么会这么累!感觉比上了一天班还累! 以至于他没追两步,腿一软,直直向前扑去。 陆时汀反应迅速的接住了他,两人慢慢地栽倒在沙发上。 然后电视剧般的情况发生了,他俩还真就亲上了。 一时间俩人眼瞪眼。 “嘿嘿嘿。” 俩人齐刷刷向旁边看去,顾葳蕤半蹲着瞧着他俩,捂着嘴笑的天真又有点坏坏的,然后指着他俩。 “羞羞羞——” 徐图之手忙脚乱的红着脸起身,陆时汀轻轻戳了顾葳蕤额头一下:“送你回家。” 顾葳蕤立即老实了。 一直在这儿美美的吃完了晚饭,吃到小肚子溜圆,顾葳蕤这才依依不舍的准备回家。 门口,顾葳蕤拉着徐图之的手:“我要图之哥哥送我下去。” 陆时汀:她一定是因为我腿有伤,所以才不让我送的。 徐图之和顾葳蕤大手牵小手的进了电梯,顾葳蕤仰头瞧着他。 徐图之:“怎么了?” 顾葳蕤:“你喜欢时汀哥哥吧?” 徐图之瞳孔微不可察的放大了圈,就听顾葳蕤继续说道:“你在偷看时汀哥哥的时候我一直在看着你哦~” 真是个人精。 出了单元楼,顾葳蕤坐上车对徐图之勾了勾手,徐图之低头靠近,小家伙凑到他耳朵旁悄悄说道:“电视剧里说英雄难过美人关,你加油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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