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谢归身旁的墙壁上,赫然是一个还在冒烟的小坑,里面嵌着一枚子弹。 看来这就是刚才那一声枪响的结果,被谢归躲过去了,打中了墙壁。 时老大恼,“逆子,你要做什么!” “还不赶紧把枪放下!” “是他!”时蓬克赤红着眼怒吼,“是谢归散布了那些抹黑玉琴的消息!现在连警方都被他忽悠到了,要追责玉琴,他们根本不了解玉琴是什么样的人,什么证据都没有就要给人定罪,凭什么凭什么!” “谢归,我也不想对你动手,但你今天要是不和警方说明是你污蔑玉琴,并撤回那些虚假消息,我就先杀了你再自杀!” 时老猛吸一口气,“简直胡闹,你给我把枪放下!” 时蓬克更是怒吼,“除非你让谢归为玉琴正名!” 硝烟弥漫的肃杀气氛僵持不下,谁都不会退让一步。 谢归抬眸,语气轻飘飘,“证据,你不是一直保存的很好么。” “你在说什么!”时蓬克再次扣动扳机,“赶紧联系警方,我对你没有多少耐心!” 谢归却缓缓朝时蓬克走过去,“秦医生和宁玉琴的录音。” “秦医生死亡当天的衣服血迹中检测出宁玉琴的DNA。” “车祸司机和宁玉琴有高达300万的转账记录。” “车祸司机拿到确认目标的照片是宁玉琴提供的,上面检测出宁玉琴的指纹。” “宁玉琴主动约王兰花见面,连地点都是宁玉琴定的,通话记录都在王兰花手机里。” “如果这些证据你都否认,坚持认为都不是直接证据,所以无法定下宁玉琴的罪,那——”谢归已经走到时蓬克面前,和枪洞口的距离仅差一公分。 “作为宁玉琴亲生父亲,宁悟全的指认,你还认为不够直接吗?” 谢归将一手机丢到时蓬克脚边,里面正播放着宁悟全悔哭承认他和女儿宁玉琴是如何鬼迷心窍设计狸猫换太子,本想买通秦医生直接杀了真太子,没想到秦医生是个硬骨头,以防留下后患,只好灭了秦医生。 又在知道谢归还活着后动了杀心,雇佣杀手出身的司机杀人,结果司机认错了人撞错了另外一对夫妻,再进行第二次撞击时,因为车身损坏严重让站的近的宁玉琴也遭了殃。 滨海镇是没有目击证人了,没有人站出来为十年前的车祸论说是非。 但宁玉琴还有同伙活着。 宁悟全,就是最好的目击证人。 谢归盯着时蓬克开始震颤的瞳仁,轻声慢调地说:“大伯,她亲生父亲的指认,你也觉得是虚假的么?”
第109章 装可怜 “闭嘴闭嘴闭嘴闭嘴!”时蓬克像是要控制不住自己开始发疯,整个人几乎处于疯癫状态,声嘶力竭着,“为了抹黑玉琴,你们真是煞费苦心,连她父亲都被你们忽悠上了!” 时蓬克直接将枪抵住谢归左胸口,咬牙切齿,“我不会再信你们一句鬼话!就算没有你们我也有的是办法为玉琴正名,谢归,你就去死吧!” 时蓬克就要松动扳机时,一粒圆润小石子儿正中他手腕,痛的他整只胳膊一麻,手中的枪支因脱力无法再举起,顺势掉落。 谢归就在时蓬克松开枪支的那瞬间,分毫不差的换到了他的手中,将这一枚即将射出的子弹,快速对准了一旁的窗户。 时宅的玻璃窗户全都是采用特制防弹材料,子弹射击过去,堪堪卡在了玻璃上,发出一道细微的“哒”的声音,并没有碎裂。 这期间,若是时津投掷石子儿的速度慢了点或者是没能击中时蓬克手腕,再或者是谢归夺枪支的速度慢了点,这一枚子弹,就算不击中谢归的心脏,也会打到他身上其他部位。 两人的配合,但凡谁差个一分一秒,今日就必定见红。 电光火石之间,这一枚致命的子弹被强行改变轨迹击中了玻璃,时老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是能放下来。 只是这口气还没松完,双目赤红的时蓬克一下子锁定上时津。 “你和他是一伙的!” “你也觉得是玉琴杀害了你的亲生父母,所以你就任由谢归如此抹黑她!” “上次,我真不该相信你是无辜人,选择放你走!” “啊!!!” 时蓬克怒吼着过来,状态看着格外不对劲。 时津忙将时老护在身后,本以为时蓬克武器只有那把被谢归抢走的枪,却没想到他又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柄匕首,在奔到时津跟前时,才举了起来。 谢归眼神一凝,手中枪支毫不犹豫对准了时蓬克举着匕首的手。 “咔嚓——” 然而这把枪,竟只装了两颗子弹。 一颗被他躲过去击中了墙壁,一颗被强行更改了轨迹打在了玻璃上。 枪再无子弹。 锋利匕首已经对准了时津脆弱脖颈上的大动脉。 哧—— 利刃插入血肉的声音浮现在时津耳边,溅出的热血都飞到他脸上,竟有种火辣辣的灼烫感,但他却丝毫没有感受到身体上的痛意。 是谢归在危机时刻,用胳膊挡住了时蓬克这一击,利刃将他胳膊划的鲜血淋漓。 但同时,时蓬克也被谢归毫不留情的一脚给踹出三米远,听那声音,大概是断了几根肋骨。 时老简直要被这混乱的一幕气到晕厥。 好在这边的动静引来了佣人,见到这场景,佣人慌慌张张摇来了家庭医生,马上就有几个保镖前来将被踹且痛晕过去的时蓬克抬上担架。 医生护士又抓紧给谢归的伤口消毒包扎。 场面虽混乱,但乱中有序。 “时老,我给您测一下血压吧?”护士贴心询问时老。 要检查时津身体的情况时,被他婉拒,他走到谢归身边,血肉淋漓的景象已经被包扎在层层纱布后,但伤口实在是深,纵然包扎的这么厚,也还是渗出点血迹。 医生还在庆幸,“虽然差点就见骨头,但好在没划到动脉上,不然我就要辞职了。” “这伤口起码要修养一个月,修养期间伤口忌触水,忌辛辣、发物食物,我得提醒一句,伤口比较深,愈合后怕是也会留下痕迹。” “……” 医生絮絮叨叨说了一堆注意事项,谢归全程表情动都不动,好似一个没了电的机器人,看的时津着急,也不知道他到底听见没,只能自己先帮忙听着,到时候给他重复一遍。 等医生护士确定时老和谢归没有其他问题,才收拾自己的工具离开。 时老看着这房间的两颗子弹,面容严峻,“我去看看那死小子。” “谢归,你好好修养。” 谢归这才有了动静,轻“嗯”了一声。 等大家一走,谢归本毫无异常的面色就开始渐渐苍白起来,甚至连嘴唇都变得没有血色,看得时津吓了一跳。 “医生不是都止血了吗,还是很难受?”连时津自己都没发觉,他连声音都不敢大声,小心翼翼地询问。 明明自己受这样的伤,只要不危及到性命,说神经粗点,只要不死,他都觉得是小事,可看到这样的伤出现在谢归——也可能是别人身上,他就莫名的觉得十分严重,好像下一秒这人就会噶掉一样。 谢归面色苍白的靠在沙发上,闻言只是轻轻摇了摇了头,说:“还好。” 还好?那不就是很难受的意思吗!这时候了还嘴硬什么! 时津恨不得给他伤口来上一拳,让他还嘴硬说“还好”。 “时津。”谢归轻轻开口,“医生说我要休养一个月,这一个月我都不能碰水,我总不能一个月都不洗澡。” 他说话时,黝黑的眼神还望过来,那被时津一直认为是“图谋不轨-深不可测-不怀好意”的眼神,此刻竟然染上了破碎感,看得时津的心都软了。 他几乎是温声哄着回应:“我会给你请最好的护工。” 谢归眼神移开,目光看向窗外,“你故意的吗,你不知道我不喜欢别人靠近我?” 时津思索,他还真没想到这点,但他总不能帮谢归洗澡吧? 虽然亲密负距离过好几次,但那好歹是关了灯或者视线昏暗的情况下,真亮堂着看他躯体…… 时津很不争气地红了耳尖,面色却还要硬装淡定严肃,“你先试试护工,真不行的话……”他一咬牙,“我就帮你。” 谁让谢归是帮他挡了这一划呢。 谢归闭上眼睛,依旧轻轻说:“那行吧,就你了。” 那行?还带吧? 他一个锦衣玉食的少爷亲自伺候,谢归竟有脸嫌弃? 这可把时津的好胜心给激起来了,护工也懒得让谢归试,今晚说什么他都要亲自上手,让谢归拜倒在他伺候的技术下! 结果还没到晚上洗漱时间,时津就得开始他伺候大爷的生活。 谢归扫了眼面前一桌丰盛的饭菜,看向时津,“我也是人,也需要吃饭。” 时津纳闷,“饭都给你盛好了放你面前了,你直接吃啊。” 谢归抬了抬被包扎的严实的胳膊,示意他现在是伤患。 时津更纳闷,“伤的是你左胳膊,不耽误你用右手夹菜吃饭吧,顶多你夹不到的菜我帮你夹就是。” 谢归盯着他,“时津,你至今都没发现我是左撇子吗?”
第110章 我帮你 本身谢归替他受伤就已经让他心里有点小愧疚,结果现在还多了一条“不关心伤患”的标签。 时津真恨不得时光倒流回他给谢归盛饭的那一刻,那时候就该对他嘘寒问暖,根本不该问他需不需要,就要直接强制给人喂饭。 弄得现在他只能像伺候大爷一样地全方位无死角的伺候着谢归,连他走路是先出左脚还是右脚他都得注意一下,免得哪天谢归右脚受伤,盯着他说“时津,你没发现我从来都是先迈右脚吗,迈不出右脚我就不走路”。 呵呵,那他爬。 喂完了谢归他才能吃自己的饭,此刻他突然就会共情打工人金黎了。 吃完饭,都还没休息会儿,谢大爷又要喝水,一开始还没让时津去倒水,他自己去倒,结果水杯从案台上掉了下来摔碎,清脆的破裂声引得时津过来查看。 谢归无比无辜地说:“我只是想喝口水。” 这语气,幽怨得像饱受恶婆婆折磨的新媳妇儿,而他时津,就是那位张牙舞爪的恶婆婆。 时津深吸几口气,“你坐着吧,想喝什么想吃什么,叫我就好。” 谢归放下水壶走人,轻飘飘的不带走一朵云彩,还留下了一句话:“那行吧。” 时津严重怀疑谢归是不是在报复曾经他各种指使他端茶送水的日子。 “他一个大老爷们,不至于这么小心眼吧?”时津陷入自我怀疑。 端水喂饭的伺候事务在洗澡面前——都是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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