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不是问题。”男人转了转手上的腕表:“我要罪魁祸首得到应有的惩罚...至于那两个冤死之人,毕竟此事是我识人不清,我会赔偿他们的家人,但愿他们能安心投胎...” 对于男人的选择,桑槐心中有些讶异,但表面上却未曾流露分毫。 依旧浅笑着说:“归云斋不收金钱...” 桑槐起身从后面的柜子上拿过一张宣纸,递了过去。 男人接过一看,只见上面用端正的小楷写着: 【甲辰年四月初十,于家于正峰,年四十三,以青铜神兽像为代价,换取解除鬼降术,冤死之人得以轮回之仇怨,付之以恶人:反噬。】 “反噬...是什么结果?”男人问道。 桑槐一边清理香炉一边说:“鬼降术是东南亚的降头术之一,他们给你下鬼降术无非是想让那两个冤魂缠上你,再害死你,反噬是比原本的降头术更加严重的,不仅血肉溶解为白骨,灵魂更是要下十八层地狱的。” 男人听后毫不犹豫地在宣纸上签字画押。 桑槐收回宣纸后,说:“走吧。” 男人跟在桑槐身后走出了归云斋。 久卿从暗门出来,正巧看见浮生和涂山槿下楼,摇着小扇子说:“你是故意的。” “嗯哼~”浮生懒倦地窝在涂山槿怀里抽烟,对久卿的话并未否认。 “他学得很好,或许将来...” “谁知道呢。”凤眼在烟雾后尽显凉薄无情。 涂山槿收了收手臂,微微低下头问道:“他能解决吗?” “他的灵魂本就带着灵气,苗疆巫蛊之术又是降头术的克星,若是连这都解决不了,那就真的没有将来了...” 涂山槿将他耳边碎发撩起:“那今年鬼节是否要带他去?” “当然,多个人多份力量嘛,正巧让他替那人还一下折木的人情。”浮生敲了敲桌面。 高童子自觉地跑进地窖拿了一盒烟草。 涂山槿拿起烟草仔细往烟斗里塞:“那位欠了折木什么人情?” “桑槐第一次转世成人的时候早夭了,那人只送了封信让折木开后门,却没送礼,折木当时都气得跳脚大骂了,这么些年一直欠在那儿,不早点还的话折木怕是要利滚利了。” “为何兰深不让折木给姬枫开后门?” 浮生接过装好烟草的烟杆:“姬枫注定有五世为人,桑槐...不一样的。” 涂山槿打了个响指,指尖灵火乍现,带着微弱金光。 浮生含着烟嘴凤眼一瞥,涂山槿将手指靠近烟斗,烟雾骤起。 久卿不知在想什么,敛着眉目发起了呆。 浮生睨了一眼后,讽刺地嗤笑了一声。 ... 深夜的办公楼里,只亮起了安全出口指示牌的绿灯。 让整个走廊显得幽然森冷。 男人却并不害怕。 他一向秉持,平日不做亏心事,夜半不怕鬼敲门,况且此行也正是为了解冤魂的怨气。 桑槐因着晚上的那个鬼故事和四个小童子的吓唬,心里毛毛的,但也还是装作高深莫测的样子,跟着男人走进了一间办公室。 办公室椅子后面的柜子上,端端正正地摆放着一个青铜制成的神兽铜像。 似乎年代已经很久远了,磨损严重,桑槐一时也认不出这是什么神兽。 只是觉得莫名有些亲切。 男人将神兽像递给他:“小先生,可是这个?” “没错。”桑槐接过后忍不住轻轻抚摸了一会儿,才放在一旁,取下脖子上繁琐银饰上坠着的一个小锁。 打开后里面是一个小小的骨哨。 桑槐咬破指尖,滴了一滴血,见骨哨吸收后,放在嘴边轻轻吹响。 声音如呦呦鹿鸣,在宽敞的办公室里回荡,旋绕。 肉眼无法看见的一缕蓝色灵气从骨哨里飘了出来,继而飞向男人,绕了一圈又一圈。 男人身上的怨气逐渐消退。 十分钟后,男人脸色开始变得红润,身上的负重感和压迫感尽数彻底的消失。 桑槐环顾了一下四周,收起骨哨:“你这办公室的风水谁给你看的?” “有什么问题吗?”男人想到当时来看风水的大师也是助理推荐的,顿时担忧起来。 桑槐指着落地窗边的一盆绿植,说:“现在没什么问题,但等那盆绿植枯萎,你就会开始倒大霉。” “为什么?” “谁家好风水师会在正东面摆个龟背竹啊?这玩意儿喜阴不喜阳的。”桑槐不禁翻了个白眼。 摆在落地窗前上午阳光直照,下午对面玻璃反射,迟早枯萎。 配着办公室其他东西的布局,可能刚开始黄叶,这人就会霉运缠身了。 严重的话还会殃及家人。 男人谦虚地向桑槐请教:“那依小先生看,该怎么弄呢?”
第77章 「负尸」3 “赶紧搬走啊,养一盆你妻子喜欢的花,说不定会合家美满,财运滚滚哦~”桑槐俏皮地眨了眨眼。 稚嫩的小脸配上这个举动,让男人有些愣怔。 “我家儿子和你差不多大,就是调皮了一些,若是...” “没有若是!”桑槐扯平了嘴角:“每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他很好,你作为父亲应该多鼓励,而不是在别人面前抱怨他的不好。” 桑槐早早就没了父母,他不知道父母是怎么看待小孩子的。 但他作为孩子,渴望得到的,是父母的鼓励和爱,而不是埋怨和指责。 这个男人的孩子之所以调皮,是因为男人总是拿别的小孩作比较,所以才会变得不听话。 男人愣了一下,竟然真的开始反思自己。 桑槐见此满意地点了点头,抱着铜像往外走。 男人急忙回过神说道:“小先生,看风水的报酬...” “不用啦~就当是给你这个好人打折了~”桑槐不甚在意地挥了挥手。 男人无奈地叹了口气,又想到家中的儿子,从办公桌的抽屉里拿出一个包装精美的礼物盒,往家中赶去。 ... 桑槐回到店里的时候,浮生和涂山槿正在喝酒。 没见到久卿,桑槐以为她还在休息,便坐在长凳上摸着铜像问道:“浮生大人,这是什么神兽的铜像啊?” “你猜~” “欸??这我怎么猜得到啊~我都不知道生灵界有哪些神兽。”桑槐瘪着嘴塌肩。 浮生举着酒杯和涂山槿碰了一下,一饮而尽后,说:“自己才疏学浅猜不到,可就不怪我了。” “哦~~~”桑槐跑进厨房拿了个酒杯,眼巴巴地望着浮生:“我也想喝。” “自己倒。” “啊啊啊啊~~~桃拔也要喝~~~”布娃娃桃拔一溜烟飞了过来,伸手就要抢桑槐的酒杯。 却被桑槐躲开,还弹了一下它的脑袋:“自己去拿,这是我的!” “哼!自己拿就自己拿,小气鬼!” 涂山槿觉得他们吵得紧,一把抱起浮生,拎起酒瓶,飞上了屋顶。 徒留桑槐和桃拔大眼瞪小眼。 浮生靠在涂山槿怀里,举起酒杯对着东边洒下一杯酒。 “权当祝你早日现世了...” 涂山槿跟着也洒了一杯,随后说道:“我的前世又会是什么呢?” “是什么都好...”浮生偏过头看他,眼中杀意一闪而过:“只要不是不周山上的就行。” “能夺回你的水石吗?”涂山槿突然问。 浮生仰头看向夜空,继而轻轻摇头,声音满是破碎感:“怎么夺啊...捅破天吗?没了水石我还能活着,可夺回来...生灵界毁于一旦。” “人人都说我是疯子,可是木头…我再疯,也做不出毁掉生灵界的事来...” 就像冯夷和折木。 相思再苦,也无法毁掉人界,去成全他们的长相守。 看着浮生满眼寥落,涂山槿只觉心被撕裂一般,紧了紧手臂,将人揽进怀中,低声道:“疯与不疯皆是他人偏见,浮生,我爱你,什么样的你我都爱。” 爱他嗜血残忍,爱他妖冶魔魅,爱他疯狂狠戾,也爱他睥睨众生。 长街上的一见钟情,校园里的蓄意跟踪,都是随心而为。 浮生勾起嘴角,眸中渐暖,凑上去轻声道:“木头,我想...” 涂山槿眼神一沉,心猛地剧烈一跳。 金光如流星划过。 屋顶上空无一人。 而二楼的卧房里,浮生一把撕碎涂山槿的衣服,将人按在了床上。 随意瞥了一眼地上变成碎片的衣服,惬意地半眯凤眼:“难怪以前你总爱撕我的衣服,这感觉...真带劲儿啊~” 说罢,还妖魅地舔了舔嘴角。 勾得涂山槿浑身滚烫,双眼如同要喷火一般,直勾勾地看着他。 浮生指尖轻轻抵在他的嘴角,描绘着薄唇形状:“涂山槿,我美吗?” 涂山槿喉结一滚,呼吸沉重,启唇舔了一下嘴边的手指:“嗯,世间独美。” “呵呵~~”指尖下移,摁了摁紧绷的喉结:“有多爱我?” “永生唯你。” 指尖继续往下,在那麦色健硕的胸膛上画圈儿打转:“很好,你是我的,如若背弃...” 凤眸中一片森然幽冷,指尖抵在涂山槿心脏处,微微用力,语气阴骘:“上天入地,必让你后悔此生!” 涂山槿心尖一颤,翻身将人压下,鼻尖相抵:“同生共死两不相弃。” 炙热而激烈吻落下。 浮生拽着他的头发,回馈以同样的力度。 血腥味在嘴里蔓延开来,两人都没有停下,气息交织缠绵着,似要生生世世永纠缠。 * 桑槐伸着懒腰从房间里出来,却在下一秒差点儿惊掉了下巴。 以为自己研究铜像入了魔,产生幻觉了,抬起手揉了揉眼睛,不可置信。 “啧~你那什么眼神!没见过美女啊!” 桑槐怔怔地摇头,又点头,再摇头,继而小心翼翼地问道:“不是,久卿姐姐...你...这是...要去相亲吗?” 只见吧台旁,久卿一改往常的妖娆旗袍,换上了一身华丽的浅绿色礼服。 头发用两根桃木簪子斜挽着,额前和耳边有几缕碎发。 胸前深V的领口露出一点若隐若现的迷人沟壑,脖子上带着一条一看就价值不菲的古玉项链,配以同款耳环,手腕上也是一个浅绿玉镯。 礼服上还有小亮片,被夕阳折射出五彩光线。 脚下蹬着一双细跟纯白高跟鞋,绑带交叉系在纤细洁白的脚腕上。 肩上披了一条白色坎肩。 整个人像是电视里走红毯的明星。 不! 那张妩媚小脸比明星还要漂亮数倍! 可惜,美人翻了个白眼。 “你懂个屁!老娘今天有一场硬仗,这是老娘精心挑选的战袍!” 桑槐不明就里的挠了挠头,扯着左肩的麻花辫:“干仗穿这样能叉开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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