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也有些人的魂识空间是一片空白苍茫,或者是一片死寂的黑。 但是魂识空间不是随便一个人都能窥见或者打开的,拥有魂识空间的人必须要有一定的悟性,同时还要有法力、灵力的加持,才能打开自己的魂识空间。 世间上绝大多数人,终其一生都无法窥见自己的魂识空间,是十分寻常之事。 魂识空间可以随时变换,相当于魂主内心世界最直接的反映,同样也是魂主本人最隐私的地方。所以拥有魂识空间的人,通常都不会敞开自己的空间大门,随意让人进来作客。 韩拾一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魂识空间是这样的无趣? 哪怕这里没有一草一木,至少该有他的银沥哥啊! 一想到这,韩拾一脑海中不由自主浮现出一些儿童不宜的画面,银沥洁白的肌肤、炽热的呼吸、湿润的唇,还有颤抖的腰…… 他用力摇了摇头:“我真是无耻啊……” “我真是无耻啊……” “我真是无耻啊……” “我真是无耻啊……” 韩拾一:“……” 莫名地被自己嘲讽了几十遍。 突然后方出现某些动静,韩拾一敏锐地转过身,他竖起耳朵听,果然听到一阵由远及近的脚步声。 韩拾一双手在胸前握拳,俨然一副攻击状态。 走路的那人脚步虚浮,走得极慢,就连走过来的脚步声也是碎的,时而停,时而进,韩拾一没搞明白来者到底是人还是什么怪物。 良久,那个朝他走来的人终于在黑暗中露出了衣摆。 韩拾一一动不动伫立在原地,紧握的拳头在看见来者的脸后,霎时一松。 对面那人终于完全暴露在韩拾一的目光之下,那是一张和他长得几乎一模一样的脸。 不久前,他还在鹿城见过这张脸。 “夜浮光。”他镇定地叫出那人的名字。 夜浮光看上去比鹿城那时脆弱许多,他的脸接近病态的苍白,双目无神,满脸倦容。看见和自己长得一样的韩拾一,夜浮光似乎并不惊讶,他抬起沉重的眼帘,轻声说:“好久不见。” · “啊啊——!” 韩拾一骤然睁开双眼,他条件反射般直接从地板上跳了起来,将被子踢成了一团。 “你做噩梦了?看上去脸色很差。”银沥从床上仰头看他,显然被他这副样子吓到了。 韩拾一依然大口大口喘着粗气,他不敢置信地看向四周,这里无疑是他住了十几年的房间,为了更加印证自己身处现实,他想也没想就伸出手去捏了几下银沥的脸颊:“软软的,滑滑的,不像假的啊。” 银沥完全处于蒙圈的状态,他在韩拾一捏完脸,又准备伸手探入自己的睡衣里面之前,利落地给了他一个过肩摔。 “砰——”“咔擦——” 人体落地后骨头折断的声音。 “区区凡人,竟敢渎神!”银沥端坐床上,尽管身上穿着韩拾一的休闲睡衣也不怒自威,“看来我真是对你太宽容了,竟然得寸进尺!” “银沥哥!真是你!”韩拾一吃痛地叫了一声,“手……骨折了……” “哼。”银沥瞥了他一眼,转过头去,一根魂线从他后颈处蜿蜒爬出,绕过他修长的颈线,便飘到了韩拾一骨折的地方,开始为他疗伤。 “谢谢银沥哥。”韩拾一低下头,嘴角微微扬起。 “擦擦你的汗吧,满头都是。”银沥的语气听上去十分嫌弃。 “好。”他的银沥哥最爱干净了,韩拾一听话地起身,拿了干净的毛巾擦了擦额头。 回来后,银沥又追问:“你到底怎么了?可是梦到了什么?” 韩拾一适时地将毛巾盖到脸上,他沉吟片刻,拿下脸上的毛巾,对银沥笑道:“没有,就是梦到鬼了。” 银沥眯了眯眼,不相信地说:“你还怕鬼?” “当然了,我是从小被吓大的嘛。”韩拾一显然心不在焉,他为了避开银沥的眼神,又蹲到地上开始收拾自己的地铺。 “那你说说,是什么鬼?我抓来给你当手办。”银沥抱起双臂,盯着韩拾一的背影看。 韩拾一大笑出声:“只是梦而已,长什么样我都忘了,再说银沥哥你哪里学的手办这词,这对于你也太超前了吧!” 银沥不服地站起身:“我只是活得久,又不是刚从土里挖出来!这人间我待的时间比你长,那些你看过或者没看过的潮流事物都是我玩腻的。” “噢?是吗!”韩拾一朝银沥鼓了鼓掌,心悦诚服道:“难怪上次你来我们学校上课变的装如此时尚,银色短发的造型简直迷倒万千少男少女,在我脑海中久久不能忘却。” 银沥被他一顿猛夸整得脸红了,从床上伸出长腿踹了这死小孩一脚:“我饿了,赶紧去做饭。” 韩拾一觉得害羞的银沥十分有意思,还想再逗他一逗:“银沥哥脸皮真薄啊,怎么就脸红了呢……啊啊啊别动手了!我去我去马上去马上去!” 银沥咬牙切齿地放下手中的枕头,目送韩拾一狼狈地逃出房间。 从鹿城出来,已经过去整整三天。两人负伤回到韩拾一的骑楼老家,在天台的房间里躺了几天,魂线这几天一直在给他们两个疗伤,难得清净了几天。 眼下银沥身上的所有伤口都痊愈了,伤口处填了新长的皮肉,根本看不出任何受伤的痕迹。 本来银沥是要求和韩拾一分房睡的,他看上了韩拾一的天台花园房,让韩拾一搬到楼下去住,但是韩拾一死活不答应,说要守着受伤的银沥直到他痊愈为止。 见韩拾一楚楚可怜地搬出打地铺的被褥准备睡到房门外睡露天觉,银沥终是没忍心,让他搬到屋里来睡。 两人就这样一个睡床,一个睡地板,和谐地度过了三天三夜。 银沥穿上韩拾一给他准备好的拖鞋,推门走了出去。 蓝天白云之下,阳光透过他晶莹的银发,落到他好看的眉眼上。 他站在满是向日葵的花丛中,惬意地伸了一个懒腰,自言自语道:“好像,这种日子也挺好的。” ---- 一则日常糖~珍惜现在的糖!呜呜!海星求求啦!感谢!
第78章 天书咒3 饭菜香味从一楼飘到了顶楼,银沥把喝完的第三杯奶茶空杯放到桌上,懒洋洋地靠在躺椅上晒太阳。 他的皮肤很白,在阳光的照耀下几乎有一种通透的感觉,或许是晒得有些久了,干净的脸上泛起一层薄薄的粉色,经过几天的疗养,他原本苍白的唇瓣也有了血色,使得他的本就优越的五官美得更加鲜活了。 向日葵花丛突然一阵狂风刮过,所有花都朝另一个方向转了过去。银沥若有所觉,却不为所动,依然保持着优哉游哉的姿势。 “你倒是会享受。”巫沉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现在连墓园都不回了,你打算在这住多久?” “急什么。”银沥没有回头看他,手心捧起一窝瓜子,递给他,“来嗑点葵花子,韩拾一亲自种的。” 巫沉登时一滞,不知该说他什么,闷了片刻,伸出手去接过了他手心里的瓜子,自己找个了木凳子坐下来,挑了一颗葵花子放进嘴里。 “好吃吗?”银沥问他。 “嗯,还不错,新鲜清甜。” “我这还有,韩拾一种了挺多的。”说完,银沥又从口袋里摸出一窝,倒到巫沉手上。 巫沉一时没弄懂银沥到底想干什么,他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又被银沥推了杯新鲜的奶茶过来打断了:“尝尝,韩拾一说这款奶茶是应季新品。” “银沥,你什么意思?”巫沉的太阳穴猛地跳了几下。 银沥笑了笑:“没什么意思啊,让你尝尝好吃的,怎么了?” 巫沉推开银沥送过来的奶茶:“你知道我为何而来,八百年了,我们终于等到了拥有夜浮光一抹神魂的韩拾一,他的生辰马上就到了,那是极好的复活时机……” “好了巫沉!”银沥厉声止住了他的话,目光变得阴沉:“我比你更想复活师父,但是韩拾一也有他自己的人生。你觉得师父知道我们为了复活他剥夺另一个人的阳寿,他会怎么想?他只会比所有人都痛苦……” 巫沉一拍桌子,饭桌当场歪向一边:“可我们苦苦寻找了八百年,不就是为了复活夜浮光吗?所以你现在是改变主意了?就因为韩拾一那个凡人,鬼迷心窍色令智昏?” 银沥在另一边施法将桌子稳了回来:“你胡说八道什么?我只是谨遵师父的教诲,绝不杀害无辜生灵!” “我可是跟着你一起长大的,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想什么!你这个人最大的缺点就是慈悲为怀,太容易轻信他人,还什么都表现在脸上!什么都靠心感来判断别人的善恶,一旦失去了倾听万物之声的本领,你根本就无法做出正确的选择!”巫沉说话毫不给银沥留情面,他认为银沥只是暂时的乱花迷眼,只要他把话说狠一点,银沥一定会反省的。 但银沥并没有接上巫沉的话,他直接甩手,施法扬起一阵猛风,将巫沉刮开数丈远。 “你要跟我动手?”巫沉也被银沥的任性刺激到了,两手结印,从袖间飞出一个闪电光球往银沥冲去。 “你居然来真的?!”银沥也被气到了,穿着舒适的拖鞋站起身,立定身体结印,给巫沉来了个火球。 …… 韩家一楼门口,钱坤嗅到饭菜香味拿着碗敲着筷子就走来了。他站在楼下时,抬头看向韩拾一家的楼顶,时不时闪电,时不时喷火,时不时下小雨。上次从阴阳路出来后,钱坤苦苦哀求银沥不要抹掉他的记忆,以至于现在他的接受能力明显增强。 “这间屋子确实怪啊!不过饿死的鬼也要吃饭吧!”钱坤很快就迈着欢快的步伐走了进韩家:“韩拾一我妈不在家我来蹭饭啦!” 韩拾一手脚麻利地做好了五菜一汤,那是他精心为银沥搭配的营养餐食,正准备和银沥欢度二人世界。哪曾想钱坤这时候闻着味来了,他也不好意思赶人走,便指了指楼上:“你先上楼顶餐台吧,银沥哥在上面,我盛好汤马上上去。” “得嘞,小韩,要我说,以后哪家人娶了你真是他们的福气。”钱坤拍了拍韩拾一的肩膀,给了他一个肯定的眼神。 “快滚。” “银沥你听我说!我们不一定要杀了韩拾一,我们可以布阵,让师父的神魂从韩拾一身体里苏醒过来!”巫沉举手投降,他实在不想把法力浪费在和银沥过家家斗法上。 “天书咒封印无人可解,他身上只剩下最后一道封印,那道封印不仅是封印师父神魂的枷锁,还是韩拾一最后一道保命符!”银沥没有要停手的意思,随即又甩出一个水阵,淋得巫沉浑身湿透。 “或许我们还有办法呢?你听我的行不行,把韩拾一交给我……谁!”巫沉察觉到天台外有其他人的气息,瞬间转过脸看向楼梯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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