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事摊手表示不知道。 另一个八卦的凑了过来,举手表示自己知道,“救护车是我叫的,我知道,我知道。” 徐寂吞了一下口水,目光焦灼的望向那人。 “在新城区那家私立医院。” 知道地址之后,徐寂彻底坐不住了。 他随便找了个借口,抓上手机放进口袋扭头跑了。 十二月的天气冻得让人麻木,徐寂上身只穿了件白色的毛衣,甚至没顾得上穿外套。 轿车在路上行驶的飞快,分明不关徐寂的事,但他就是忍不住担心纪宴卿安危。 就看一眼,只看一眼他就走。 绝对不会打扰。 到了医院,徐寂戴好口罩小心翼翼在走廊寻找着。 走了没多久,他听见一楼有间急诊室里隐隐传出细碎的哭声。 徐寂脚步放缓走了过去。 隔着一条门缝他小心往里面望,果然哭的人就是祁溪羽。 穿白大褂的医生正用镊子夹着棉球在给纪宴卿左腿消毒。 宽阔的一道伤口看上去触目惊心。 这事说来吧,纪宴卿最悲催。 订婚是假订婚,现在受伤却是真受伤。 徐寂躲在门外看的真切,直到祁溪羽经纪人的出现打断了他仅有的一点点念想。 经纪人误把他也当成是私生粉驱赶,一边推搡,一边大声呵斥着赶他离开。 徐寂本想道歉,奈何经历过早晨这种破事经纪人也神经紧绷,压根儿不听他解释。 场面一时间混乱起来。 纪宴卿和祁溪羽也被走廊的声音惊动。 徐寂心里害怕,越是想脚底抹油开溜,腿脚就越不听使唤。 经纪人用力在他肩膀推了一下,徐寂没站稳,后退了几步不小心撞开门跌的摔倒在地。 要是被纪宴卿看到脸就惨了。 他顾不得疼痛,狼狈地逃跑。 纪宴卿没看清,但望着窗外那道匆匆逃走的背影,好熟悉。 总觉得在哪见过。 就是死活想不起来。 可能脑子真的有问题,坏掉了…… 祁溪羽经纪人此时敲门走了进来,十分笃定刚才撵走的就是祁溪羽私生粉。 毕竟这种病态般存在的粉丝经常可以遇到,而且不在少数。 有时祁溪羽还会因为他们而误机。 这事祁溪羽的团队并没有往深了追究,但纪宴卿却觉得那人熟悉。 仿佛来医院也只是为了悄悄看他。 这么揣摩可能是有些自作多情,他有疑惑,但也没说。 从医院跑出来的徐寂躲在车里,他握方向盘的手微微的抖。 车里和外面温度不差,徐寂轻轻点了支烟,吸一口气。 他别扭的很。 自己也想不通来的目地究竟是为了什么。 每当试图忘记纪宴卿的时候,总能有心酸和难过找上门。 想忘的忘不掉,不想的却忘的一干二净。 徐寂不禁感叹,这个世界有时候真是一点都不公平。 尤其是对于他。 偏偏什么坏事都没做过,反而命比黄连都苦。 出院当天。 纪宴卿派人暗中查了当天在医院里的监控。 拷贝回的视频里,一道清瘦的身影撞进视线。 大冬天的,他来医院时只穿了件单薄的毛衣,戴着口罩遮了小半张脸。 纪宴卿双眸微眯,凭借轮廓,他一眼认出了那人。 是徐寂。 被祁溪羽经纪人拦在门外赶走的居然是徐寂。 莫名的熟悉感再次涌上心头,纪宴卿吸气,定格放大了画面。 记忆中模糊的背影渐渐变得真切,然后与现实重叠。 有一瞬纪宴卿好像想起了被自己遗忘在时光里的爱人。 那是他心心念念多年,却遥不可及的梦。 深夜,纪宴卿失眠了。 他打开窗,冷气从外面钻了进来,纪宴卿攥着手中那张背影照思绪万千。 当视线再次落下时,他眸色变得极为幽深。 天亮,纪宴卿眼底一片青色。 昨晚彻夜难眠,纪宴卿一直在想徐寂为什么要偷偷看他。 他查了徐寂的个人资料。 家庭信息完全空白,连同他出国前的履历也是寥寥几笔。 不用猜都知道,他肯定在资料里造了假。 但唯一真实的是,徐寂确实在骗他。 一个Alpha装Beta。 究竟意义何在? 肯定是徐寂本事隐瞒。 —— 圣诞节的前夜,下雪了。 徐寂独自走在回家的路,冷风吹得眼睛都痛。 满大街都装饰了彩灯,他仰头,雪夜确是少有的热闹。 又是一年末尾,又是一个圣诞夜…… 与去年相比唯有不同的是,这次他彻底变成一个没有“家”的漂泊者。 次日,徐寂起了个大早。 他买了一大捧花,开车去了墓园。 母亲的墓碑前盖了厚厚一层积雪,徐寂用手拨开一片空地把花摆了上去。 短短几年,经历了人生的大起大落真是够惨。 徐寂长长叹了口气,好像到现在才弄懂为什么江远顾待他永远宛如仇人。 前妻和现任妻子,当然会是现任最好。 自己就仿佛是他的人生污点。 好似每一口呼吸都是在浪费空气。 没谁会愿意看这样的存在成天晃在眼皮底下。 所以,他理所当然被抛弃了。
第117章 他雇了私家侦探 自从那天纪宴卿看过医院的监控回放之后,他就雇了私家侦探。 回国前的两天,他收到几张照片。 里面是一些徐寂近况的照片。 纪宴卿坐在车里,一张一张看。 冬天的雪很厚,直到现在还未消融。 有张照片里,徐寂孤单跪坐在墓碑前。 独孤且落寞。 拍摄的距离很远,照片糊的甚至看不清面庞,但纪宴卿很确信那就是徐寂。 坐在旁边的私家侦探缓缓递过一份资料袋,“纪先生您需要的东西全部都在这了。” 纪宴卿捏着照片的手紧得发白,脑袋忽然剧烈疼痛起来。 他皱着眉头从口袋拿出止痛药服就着水吞服下去。 突然袭来的痛楚从大脑蔓延到全身,像是生锈的刀刺穿心脏,压抑得难以呼吸。 一滴水珠落在照片。 他用手擦拭,竟是冰凉凉的泪。 下车,天空再次飘起雪花,他伸手接住一片,很快就融化在手心。 纪宴卿久久沉默,仰头看着浓暗的乌云聚集在一起,心中思绪不断。 车祸后他记忆错乱,很多从前的事情都想不起来。 而现在,江望景这个名字已经从世界上抹去。 遗忘,消失。 那时间便不能治愈什么。 飞机上。 祁溪羽挽着男人轻轻靠在纪宴卿肩膀。 他喋喋不休说着回国后婚礼的场景布置。 “小羽。”纪宴卿打断他的话,涩然迟钝道:“如果我们真的结婚,你会后悔吗?” “什么?” 祁溪羽不明所以地抬头看他,“纪哥哥,我是不是惹你生气了?” 纪宴卿没有回答。 哪知突然Omega低低抽泣两声,一双水眼泪蒙蒙的。 “纪哥哥为什么会觉得后悔,难道不想结婚了吗?” 纪宴卿依旧没回答,算是一种默认。 从头到尾他根本无法接受祁溪羽。 醒来时,他只记得他有伴侣,但至于那人是谁,却早就忘了。 然后祁溪羽就出现在他面前。 宣布婚讯还有一层原因,说到底还是为了利益着想。 再者就是纪隋亦对祁溪羽十分满意,从外在条件到家庭背景无不满意。 不然也不会到了以死相逼的地步。 解除婚约纪祁两家股票都是要跌的。 不过对于纪宴卿,他不在乎,于他而言赔多少钱都无所谓。 哪怕是破产。 当下他只想寻找一件事的答案,那就是大家到底在隐瞒什么? 祁溪羽委屈地扭过身子不理纪宴卿,掩着面呜呜的哭。 慢慢的他抽噎声越来越小,一张小脸哭的泪眼婆娑,看上去可怜到了极点。 纪宴卿收拢思绪,随口道:“别哭了。” 男人手指僵硬的替祁溪羽擦去眼泪,抬手摸摸他脑袋安抚。 一周后的夜里,纪宴卿再次梦到徐寂。 醒来时不过凌晨三点。 街道上空荡荡,暖黄的路灯泛着蜿蜒的亮光一直通向远方。 冬季的夜,漫长无比。 对于失眠的人来说,等待天亮的过程简直就是无边的折磨。 他从酒柜拿了瓶白兰地,坐在客厅沙发。 一杯酒缓缓入喉,苦涩的酒精味在口腔散开。 纪宴卿打开茶几抽屉,里躺着那份有关于徐寂的资料。 私家侦探查到的全部都在里面。 男人停顿半晌,点了支烟才将资料拿出来。 私家侦探查到了徐寂在一家私立医院的缴费清单。 账单缴纳起于两年前,看到这纪宴卿明显顿了一下。 那段时间正是他出了车祸昏迷的时候,纪宴卿皱着眉毛继续往下看。 徐寂缴纳的大额医药费每日如流水般,直到去年才停止。 紧接着,是一笔殡仪馆的支出。 自从那次之后,徐寂的账户便再也没有什么大额支出。 患者信息和那块墓碑的名字都对得上。 想必病逝的是徐寂他母亲了。 纪宴卿掸了掸烟灰,手指捻着纸张继续翻页。 徐寂账户没了那些高额支出后,生活就回归两点一线。 上班,回家。 等到周末休假,账户才会有一点点消费记录。 例如去超市买点东西,又或者是周末和同事聚餐。 总之日子过的简单。 为数不多的花销也全用在生活开支…… 可能徐寂就是那种悲催到至极,喝凉水都塞牙的人。 小半辈子的积蓄都打了水漂。 到头来两手空空,什么都没留下。 纪宴卿到如今都搞不懂,为什么就是这样一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人,吸引力会有如此之大。 仅是见过几面而已,闭上眼,就念念不忘。 想到徐寂,他心脏就会发痛的揪住,每一次都跳动都含满久久不能挥散的复杂情绪。 甚至一度到了思念成疾的地步。 宛如有根尖利的刺扎在心头,生了根。 越是想拔出来就扎的越深,直到某个瞬间才发觉,好像离了他,世界都会停止转动。 或许,他就是自己一直以来要找的人。 —— 次日傍晚,纪宴卿回了老宅。 Charlie兴冲冲跑来迎接。 它叼着一根漆黑的手绳低头放在纪宴卿脚边,用头拱了拱示意要给他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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