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了几秒,他转念一想,也不对。 纪宴卿对他的好远超利用关系,包括平时,也包括当初他跟纪宴卿的那几天。 哪有人愿意拿那么多钱去给他去补窟窿。 这远超过江望景能带来的价值。 十亿不是小数目,直到现在江望景还没赚回这么多。 可是促使他造成如此大损失的人正是江闻礼。 如果两人一唱一和,坑他简直易如反掌。 钱不钱的反正最终还是留回自己口袋。 江望景手掌收紧,一拳砸在墙壁。他陷入僵局走不出来,到底还能相信谁。 他根本接受不了纪宴卿也在骗他的现实。 如果真是这样,那就太没意思了。 枕边人也拿他做局,江望景绝对会远离他,记恨一辈子。 这种感觉好比江望景满心欢喜吃到一颗糖,尝到甜味才发现原来糖里包了刀片。 回家,江望景闷闷不乐。 但却始终没勇气去找纪宴卿问个清楚,他怕坐实了猜想一时难以承受。 那些话还在脑中不停盘旋,像根针一样扎进了心头。 心痛不已。 半夜他依旧失眠,站在阳台望着空荡荡的街头。 一切为什么会演变成这样? 每当下定决心要与纪宴卿在一起,就总能有幺蛾子找上他。 江望景心烦到了极点,他换衣服去了酒吧。 有段时间没来,酒吧里的员工都换过一茬新人,脸熟的少之又少。 江望景打开通讯录,想叫几个朋友一起来,犹豫半天又觉得自己酒后容易说胡话,还是打消了念头。 万一酒后失言,把他和纪宴卿那点破事全抖出来,岂不是人尽皆知。 江望景坐在吧台,酒一杯接一杯。 意识越来越淡薄。 对于断片后的记忆他很模糊。 依稀记得,最后他把电话打给了谁。 次日醒酒,江望景躺在一间陌生的房子,他下意识反应过来。 不是自己家,他到底在哪。 听到动静,裴序一脸疲惫走进来,眼角还有点淤青。 江望景揉着发疼的脑袋问:“你怎么了?” 裴序满脸愁相,抱怨道:“拜托大哥,你还有脸问我,谁家大半夜不睡觉一个人喝酒。” “要不是酒吧经理认识我,你差点被人捡尸带走了!!” “?” 江望景脑袋里突然浮现出一个念头。 完蛋,闯大祸了。 裴序越是往下说,江望景越觉得房间里的温度都感觉降了几分,冷得他不由打寒颤。 所以说裴序是挨了顿揍? 他彻底懵了,战战兢兢继续问:“然后呢?” “然后纪宴卿把那人打住院了……” “为什么他也在?”江望景拉住裴序手臂,从床上爬起来追到了地上。 “我靠,纪宴卿怎么来的?” 到此为止,江望景已经想钻进地缝躲一辈子了。 接下来裴序说的更是重磅炸弹。 裴序白他一眼,如实说:“你喝多抱着手机不放,打电话骂了他半小时。骂累之后就躺尸了。” 然后就差点被睡。 然后裴序和纪宴卿来了。 再然后大家就全进局子了。 时间静止几分钟。 江望景努力回想昨天的记忆,尬的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昨天肯定丢脸丢大发了。 他弱弱地问:“我真这么缺心眼吗?” “废话!” “我俩被扣了一晚上,今早才刚从警局回来,昨晚一直是温澄在照顾你。” “嗨,江哥……”温澄从门框边上偷偷露出半个脑袋。 卧槽。 断片之后发生的荒唐比他一年经历的都精彩。 江望景忙把手机打开,最近通话的最后一条果然是纪宴卿。 通话时长49分06秒。 这么长时间,嘴皮子都要磨破。 江望景到底说了多少骂人的话,连他自己都不清楚。 “纪宴卿人呢?” “客厅。”裴序手指向门外,“不过他现在心情应该一般,你自己跟他说清楚吧,我帮不了你。” 纪宴卿坐在沙发,他抽着烟。 见江望景出来,抖了抖烟灰,嗤笑着说:“醒了?” 江望景吞了吞口水,他害怕极了,想必昨晚想说的肯定一股脑全说了。 就半天没见闯了多大的祸不说,还把事情搞成这样。 “你都知道了?”江望景脸色难看,抬手摸摸鼻尖,“原本想过段时间再找你聊这件事。” 纪宴卿忽地捏住他手腕,力道大的险些把骨头捏碎。 江望景疼得冷气倒吸。 他忍不住,双睫微微动容,哀求道:“放手,疼……” 纪宴卿‘呵’了一声,松开他手腕,语气不善道:“你还知道疼?” 很明显,生气了。 还气的不轻。 一夜未眠,纪宴卿双目赤红。 对视瞬间,江望景毫不夸张感受到了被野兽盯住的那种骇人。 纪宴卿把他猛地摔在沙发,扣住江望景双手举过头顶,质问道:“为什么要分手?” 江望景:“啊?” 纪宴卿一字一顿,“我最后问你一遍,为什么要分手!” 江望景:“……” 他除了沉默就是沉默。 不对劲,不对劲。 宿醉还没清醒,江望景大脑嗡嗡作响,有些消化不了这句话的意思。 江望景迷茫地问:“你能不能告诉我,我到底说了什么?”
第49章 你该怎么补偿我 江望景不知道酒后到底都说了什么,有些欲哭无泪,“我没想和你分手。” 说着他讨好般蹭蹭纪宴卿胳膊,“我错了还不行嘛。” “错在哪了?” 纪宴卿很了解,他所说的“认错”不过是缓兵之计,并不是真心觉得自己有错。 江望景眼睛看着他,顿了半秒,假模假样真诚道: “不该大半夜跑去喝酒,不该说你坏话,不该……” 一个字都没说到点儿上。 纪宴卿眼神轻佻,“还有呢?” 江望景摇头,他说不出来了。 眼见纪宴卿糊弄不过去,他自知理亏,只能可怜巴巴仰头献祭一吻。 “对不起,我发誓以后再也不去酒吧了,原谅我好不好。” 刚说完江望景就反应过来,这句话怎么肉麻又恶心。 先前,他看过本书。 其中有段话说,男人喜欢发誓,他们的誓言和狗叫没什么两样。 江望景很快改了说辞,态度诚恳道:“纪宴卿,我真没想过要分手。你是我长这么大谈过的第一任对象,所以说……” “你别欺骗我的感情。” 怎么从质问纪宴卿的隐瞒变成了纪宴卿审犯人一样质问他。 跨度有点太大了吧。 纪宴卿不理解,明明相处的很愉快,他为什么会这么想。 “我只想和你好好在一起,如果你先骗我的话,我会主动离开。” “我哪里欺骗你了?”纪宴卿忍不住笑了。 他这么一问,江望景反而直接哭了。 江望景带着哭腔,很委屈地说:“你为什么要偷偷注册公司,经营范围还和我的一样,这不是摆明了抢我生意嘛?” 此话一说空气突然安静,纪宴卿再也不笑出来了。 本来江望景要和纪宴卿在一起的决心很真挚,可是闵忌说的那些让他不得不起猜忌。 索性借着这个机会一起说出来。 纪宴卿表情意外的错愕,他的一番话直接把气劲都消磨殆尽。 “江望景,我从来没有想过伤害你。” 江望景正在气头上,显然不信他这句轻飘飘的解释。 “骗子。”说着,江望景眼神闪了闪,哭的更厉害。 “你要是和江闻礼一样见不得我好,如果觉得我碍眼的话,我可以直接消失,用不着这样勾心斗角。” 闹了半天,原来是因为这个。 纪宴卿全明白了,他在怪自己。 然后大半夜生闷气跑出去一个人喝到六亲不认。 纪宴卿吻去他眼角的泪,兀地多出几分深情来。 “有嘴你不会问我吗?为什么要自己藏着掖着憋在心里。” 江望景:“……” “那我现在问你。究竟是为什么?” 纪宴卿眸色暗了暗,开始向他从头说起,“因为你总在江家受委屈,我打算把公司转到你名下,你当董事,我当法人。” 法人代表当起来多胆战心惊,万一江望景出事,被牵连的反而是纪宴卿。 江望景眼泪汪汪,眼眶一圈都是红的,“我看起来很像智障吗?” “最近还在走手续,我没骗你。” 纪宴卿叹了口气,拉了把手把江望景掌心按在心脏的位置。 男人低头,凑在他耳边温声说:“江望景,我对你的诚意时间可鉴。” 倏地,江望景大脑空白一片,宛如飓风刮过,平静的海面瞬间掀起万丈波澜。 Enigma没有说话,只是用深沉的眼神看着他。 这是他的爱人,自己认定的爱人。 江望景还不是很相信,“你不会是为了安慰我,随便扯的谎吧?” “没有。” 一句多的解释都没有,看似简单,实则诚恳。 那么就勉强相信纪宴卿一次好了,反正走完手续公司是要移交在他名下的,到时候就可以看出真假。 江望景抽回手,眼睫还挂着泪。 他两眼模模糊糊,贴脸凑近了纪宴卿,在男人薄唇轻啄了一下,“那我就勉为其难原谅你。” “哦。” “哦?”江望景推推他,试图从沙发爬起来坐直。 纪宴卿丝毫没有要挪开身体的动作,反而是满腔醋意地说:“接下来就该算算咱俩的账了。” 得,忘的太干净。 根本不知道纪宴卿要找他算哪门子账。 江望景眼珠一转,说道:“我昨晚都跟你说了什么,灌的太醉我实在想不起来了。” 他越说越没底气,说到最后一个字直接哑了火。 纪宴卿不急不躁,从旁边拿到手机,打开录音回放。 “自己听。” 天杀的回忆贩子,居然还“贴心”的把通话语音录了音。 他敢放,江望景都没脸敢听。 羞耻他妈给羞耻开门,羞耻到家了。 江望景死死盯着手机屏幕,仿佛时间静止了他的动作一般。 录音里,江望景醉醺醺地说:“我要去钓别的鱼,给你调休。” “不行!” “江望景,你现在在哪?” 到此为止可以听得出纪宴卿还是很有耐心的。 直到下一句。 江望景大着舌头反驳,“用不着你管我,你已经妨碍到了我的私生活,我要和你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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