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吊儿郎当朝那警察脸上吐了口唾沫:“你还能杀了我不成?” 就算到了这个地步,警察也没被他激怒,相反他还笑着回答道:“我倒是不能杀了你,但共和国的法律可以判你死刑。” 董添外相中干的表皮被戳了个大窟窿,他厉声吼道:“我他妈看谁敢!” “吱呀——” 审讯室的门打开了,董添迫切地看向门口,以为是自家的援兵到了,却没成想压根不是什么后援,相反他对这俩人的长相还有些熟悉。 “你们不是殡仪馆那个——” 那两位身材高大挺拔、面容英俊的银发男人都没有理会他,其中一人走到警察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辛苦这里交给我们。” 另一位姿态挤优雅得体地拉开塑料凳子,坐下并翻开了手里的卷宗。 他慢条斯理地从西装胸袋里拿出一根钢笔,而后视线才终于落在了董添身上。 “你好,董添。自我介绍一下,我是莫知义,EOS协会会长,我身边这位是莫知莱,EOS拨云组特级调查官。” 董添仿若被雷劈中那般,惊诧无比地望着俩人,无意识地想要张开嘴巴说什么,却发不出声音。 那位面色更周正利落的男人冷哼了一声:“我原本以为你多少有些脑子会关注关注新闻,看你这个样子,难不成还真不知道我们是谁?” 他撑起双手,十指相握放到下巴前:“还是说你自信到傻缺了,以为区区一个董家就能只手遮天,帮你瞒天过海?” 旁边那位发色更浅些,长相也更俊美漂亮些的男人横了他一眼:“知莱,工作。” 知义...知莱...还姓莫...董添的大脑在瞬间诡异地通畅了起来,他想起两个月前接到的他老爹首席秘书的电话,话里话外在让他收敛一些,说施敬那个案子牵扯进了很难缠的大人物,让他不要做出头鸟。 他那时候正嗑得上头,满脑子都是绮丽绚烂的气泡,世界天旋地转的,感觉听筒里的声音也是忽大忽小,根本都没有思考的能力。 所以随便敷衍了几句就挂断了。 “莫家人来了。” 这短短五个字在他的大脑中炸开,让他不自觉地哆嗦了起来。 “你...你们他妈的...姓莫?” 莫知义点头,而莫知莱讥讽地哼了一声,扭头不欲答。 董添觉得自己浑身的血液在瞬间逆流不说,还奇异地结冰冻住,让他如被剥下皮毛扔到北极冰川上的动物。 “你...你们想...想干什么?要我做什么才能放过我!” 他头一回感到了如此吓人的恐惧感,求生的本能在瞬间统治了大脑。 莫知义听到他如此直白地表忠心话语,不但没有兴奋,甚至还摇了摇头。 “放不放过你我们说了不算,那是华国法律的事,我们来这儿,只是想要跟你确认一件事。” 他从卷宗中拿出了一张照片,举了起来。 “你和这个人在五年前一起绑架了一位名叫明珍珠的女孩,而现在她失踪了。” 莫知义递了个眼神来莫知莱,对方十分不情愿地接过照片并将它放在了董添面前的桌子上。 “说说吧,你们把她弄到哪儿去了?” 董添死死地盯着照片上的明洋,不由自主地吞了口唾沫,像是重新充气的气球一般,他突然大声嚷嚷道:“你想知道我就得告诉你吗?我跟你说了的话岂不是罪加一等,你们这群女表子养的以为他吗的老子是脑残吗?” 莫知义听到一连串的脏话,克制地皱了皱眉头,他用食指敲了敲桌子:“谈条件?你以为你还有谈条件的资格?就算少了这一个罪名,你也早就不能活着走出去了。” 董添本来还为自己的争取而感到洋洋得意,在听到莫知义的话后,他的脸色瞬间煞白:“老子身上可没背人命,我可没听说玩几个男人女人,打打气就得判无期徒刑的。臭条子,就你还想坑老子?” 莫知义被骂了也不生气,反倒更像放松地拿出另外几张纸:“那怎么办呢?我们现在收集到的证据可不止这些呢。瞧这个,两年前京北地皮的竞标,为了中标,想要贿赂内部人员,遭到拒绝后一个不小心掐死了对方,最后找了个外送员以报复社会的随机杀人结尾的案子,证据确凿呢。” 他的尾音放得越轻,董添内心的恐惧就越深,他暴戾地大吼,被手铐扣住的手腕一片红:“滚他吗的,人不是老子杀的!你们这群畜生,居然想随便栽赃老子,我靠——” 他大声的叫骂戛然而止,像是想到了什么那样,刚刚还气势汹汹的人如遭雷击般瘫软在了凳子上,嘴里还不断小声默念:“妈的不可能,不可能。我爸肯定不会允许的...” 莫知义见他如此,便知道他已经想明白了其中关窍:“你哥哥,董家真正的大少爷做事冒进,易被激怒,资质也平平。可惜啊,即便如此,他也是董家最重视的小辈,最名正言顺的继承人。你的生母这几年总撺掇着董家老爷资产外移对吧,她自以为做得足够隐蔽小心,却不知道董家那位视她为眼中钉、肉中刺的夫人早就恨她入骨,一点点风吹草动都逃不过她的耳朵。” 莫知义轻轻啧了一声:“她可以容忍自己的丈夫在外面彩旗飘飘,但这一切的前提是家里的红旗不能倒,本就该属于她和她儿子的财产不能被侵占。你往常那些混帐事顶多算个小打小闹,钉不死你,可这次不同了,落井下石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 “对了,还不止这些呢,董家大少爷床上癖好独特,之前还失手掐死过一个Omega,让两个还算红的歌手声带二级损伤。现在这些旧账的全都被推到了你身上呢。” 董添呆愣地望着那些卷宗和举报信,久久未能出声。 莫知莱本就讨厌他,更是不喜这种动不动就搞情绪崩溃,啥话都不说的人,于是他打了个响指:“别发呆了,说说吧。” 董添嗓音沙哑道:“你们...我说了的话你们能...能保我?” 莫知义摇头:“我说过了,我们不是至高无上的共和国法律,我们无权对任何人做出宽恕。但是,你如果坦白从宽、好好配合的话,我答应你,不会让你背上其他子虚乌有的罪名。” “但是同样,我也不会为你推脱洗白任何一桩你犯下的罪过。” 董添这回倒没有沉默多久,他默默地拿起那张明洋的照片。 “对,我们两个人在五年前确实带走了一个女孩,但是我没有参与绑架,是明洋自己把人迷晕了送过来的。我只负责把人送到了我认识的一个老鸨手里,换了钱,让明洋还了赌债。” 他的神色似乎陷入到了久远的回忆中,眼神也有些放空。 “没错...没错,那个女孩是叫明珍珠,她是明洋的,明洋的亲生妹妹。” 【作者有话说】 我来了!
第47章 走捷径 “在审讯前我已经预想过他是一个无恶不作的混蛋了,可没想到他居然比我想象中的还要不是人,老祖宗诚不欺我,底线就是用来突破的。” 希曼望着单向玻璃里痛哭流涕的董添,眸色渐冷。 漱竹一边在随身笔电上打字,一边叹气:“还好抓住了他,要是像施敬那样在问讯前先被灭口了,那我们想要再找突破口可就难了。” “对了,”他推了一把坐在他身边打盹的杨希,“海娜的事有苗头了吗?” 杨希瞬间清醒过来,警惕地环顾了圈四周。 Ling从他身后递来了一杯香浓的咖啡,安慰道:“别担心,我在这里做了信号屏蔽,保证没有人能听到我们在说什么,包括警方的人。” 杨希这才松了一口气:“几份报告比对下来,我现在有了个初步的猜测,可是这个猜测太诡异了,我担心——唔——” 希曼将甜甜圈塞到了杨希嘴里:“你怕什么?猜测就是个方向,错了又不会有人怪你。” 杨希费劲地咬了两口,见旁边的漱竹和Ling也同样用温柔的目光鼓励着他,便觉得周身暖融融的。 “她的抽血报告有三项数据出奇得低,而对应的腺体报告却高得吓人,你们可以简单理解为,她的身体和腺体是割裂的,”杨希推了推眼镜,“一般来说出现这样的情况,医生会首先考虑腺体上的病症,毕竟这跟腺体衰竭的症状很相似。” “但是还有一种可能。我在米国做博后的时候进的是个绝密小组,里面的主要成员都是生物医学领域万中无一的天才。他们大多数人都患有精神疾病,像是抑郁症、阿斯伯格综合症、焦虑症。” “正常来说,有这些基础病的人是不能参与研究工作的,但是当局没有办法,因为他们太聪明了。” “太聪明了是什么意思?”希曼问。 这时推门而入的景天裁在杨希张口前接过了话头:“因为太聪明,所以无法承担把他们放出去的后果风险,与其这样,不如把他们放在眼皮子底下。打不过,就加入。” 杨希哑然,点头继续解释:“就是这样。天才与疯子往往只有一线之隔。把这些随时有可能变成疯子,给国家甚至是世界带来灭顶之灾的人全部掌握在手里,给他们提供资金和资源,让他们能够把那些可怕的想法落地,然后再把落地的想法封存是当局能采取的最优措施。” Ling一言难尽地望着两人:“所以说,我可以理解为,美利坚政府出钱出力支持一群疯子做毁灭世界的计划吗?” 杨希点头,景天裁讥讽地笑了一声:“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都是一群饥肠辘辘的恶鬼野心家。” “当时我是作为记录员被招募的,跟其他的博后研究小组不同,我们的研究课题是五角大楼的顶层人士才能参阅的机密。但是海娜的数据跟当时我的记录实在是太像了。” 景天裁扭头看向杨希;“即便当时这件事是机密,但你也猜到了他们在干嘛吧。” 他没有用问句,而是笃定地直接下了结论。 杨希踟蹰着点头:“我觉得他们在做活体移植实验,而移植的东西就是原生腺体。” Ling惊呼:“原生腺体移植?可是腺体不是无法离开活体超过多少小时吗?即便是未分化人类婚后移植腺体,那也是移植人工的啊。原生的怎么可能?” “可他们就是有这样的能力,”杨希眼神复杂,“而且一般在失去原生腺体后,原主无法存活,但是他们发明了一种全新的氧舱,可以让原主在里面像植物人那样继续存活,以便后续腺体移植后出现任何的排异反应,能够随时回头汲取养分。” “氧舱...难道说?”漱竹惊讶地看向杨希。 杨希叹了口气:“我只是偶然听说了这个消息,直到两年合约满,我都没有见过氧舱的样子。可是上次在那个废弃的化工厂密室里...我觉得大概就是那个样子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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