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皇的实力如何?” “王级以上,序列四到序列五之间。如果我、你,和你那位意识清醒的王级队员合力,或许可以对抗。”路易无奈地摇头:“可惜了。” “路易。” “嗯?” 原瑢低声说:“有人。” 他余光看见花园柱子后露出一小片衣角。黑色的裙摆,是刚才的小女仆。 路易:“管家的小探子,她应该是想看我带走你做什么,有没有按照所说的话惩罚你。” 他稍作思考,说:“靠近一点。” 原瑢不明所以地凑近了他一些。 路易手指抚上了他的脸,沿着下巴轻轻摩挲,嘴里发出轻慢的笑声:“呵呵.....我倒要看看,我未婚夫看上的奴隶身体究竟有何出众之处。” 饱含汁水的怪异声响起,清晰地传进耳膜里,特别响亮。 原瑢听到“咣当”一声巨响,柱子后的人影跌落出来,不可思议的望着他们。触及他的视线,女孩脸色一红,几近落荒而逃。 路易柔软的口腔还含着他的手指,软舌裹着,透出一小截红润,湿漉漉的活色生香。 刚才他就是用这根手指,发出了叫人面红耳赤的声音。 接着,原瑢惊奇地发现,咬着他手的路易脸慢慢红了。 他还以为这家伙无论当着旁人的面做多羞耻的事都会面不改色呢。 原瑢故意动了动手指,捅入更深处,听到路易呜咽了一声,脸颊肉鼓起。 “哈.....” 路易吐出坚硬的长指,眼瞳对上原瑢眼睛,报复似地,用力咬了一下他的指腹。 “插的开心吗?” 细微的麻感传到神经,一点儿也不疼,这点小伤对他来就是给鳄鱼挠痒。 原瑢懒懒抬手,在路易脸上擦干了水痕,“拜托,你先咬的人。” 路易先选择的这种做戏方式,他只不过是突然心血来潮,想见一见对方失控的样子罢了。 “恶趣味。”路易吐槽:“你对你的其他队员都这样” 迎着原瑢疑惑的目光,路易含笑道:“嗯,我觉得他们对你有肌肤饥渴症。” “需求未满足,导致行为上不由自主地展现渴望、抑郁和焦虑,只有和人肌肤接触才能带来安全感。我建议你送他们去心理医生,顺便少一点和队员的接触,万一引发更负面的生理影响就不好了。” 原瑢:“不是你想那种。” 路易笑哼:“那是哪种。” 原瑢怎么会跟他解释始祖对眷属的影响,卓昭慈他们是进食没得到满足,心理上的渴望情绪反应到了肢体上。 他转移话题,道:“我会留在顾辞身边,利用他的身份探查王宫,顺便尝试唤醒他。” 路易皱眉:“他已经失去了记忆,你在他身边会有危险。” “我有办法保命,”无法解释太多,原瑢简洁地说:“你能自由出入王宫,我需要你去看一看外面的贡品,和我的队员接头。” “她叫阿琪,知道我们结盟的事,”原瑢递出早已准备好的信封给路易,“把这个给她,她就明白该怎样配合你了。” 路易接过信封,唇角勾了勾,正要说话,这时听到了水流波动的声响。 信封瞬间消失在他的手中,与此同时,一道几乎震破耳膜的男高音响起:“公爵阁下!!!” 布里出现在十多米以外,身后跟着浩浩荡荡的女仆大军。 布里看着路易,还有站在他面前的原瑢,虽然有女仆的报密作为铺垫,但亲眼见到这一幕,看清两人“亲密”的姿态,他还是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高贵的公爵阁下居然背叛了大殿下! 不,不对,这个卑贱的奴隶也对大殿下不忠..... 布里尴尬又捉急,为头顶两个绿帽子的阿特拉斯悲催,未婚夫跟奸夫搞在一起,这叫个什么闹剧。 路易是公爵家世不好惹,布里果断的,把矛头对准了原瑢:“来人,把这个胆敢勾引公爵大人的奴隶关到地牢里,等殿下回来审判!” 原瑢本打算反抗,听到这话却是改变了主意,他昨晚熬夜摸清了大半座王宫的布局,少数几个区域有海皇的结界在,以防万一惊动对方,他还没闯入过那些地方,地牢就是其中之一。 司局长和素文静,说不定就被关押在其中。 不如走一趟。 然而原瑢失望了,阴暗潮湿的水牢,到处都是长着鱼尾的囚犯,他们被高高吊起,看见他没有任何反应,如困兽般的挣扎哀嚎。 原瑢被戴上了手铐锁在墙上。 过了一会儿,地牢大门开启,一条深紫色的长尾缓缓游向他。 自昨天被带回宫殿后,这是原瑢第二次见到阿特拉斯,男人身着黑铠,遮住鼻梁以下,只露出半张脸带着鲜血的气息。 凌厉的灰紫色眼眸,隔着额发,不带感情地锁定了他。
第106章 “跪下。”阿特拉斯冷漠地说道。 阴暗的地牢里, 他眼眸盯着原瑢,冰凉而毫无笑意:“原以为你以血明志,有多么忠心于我, 却是一个见到鱼尾巴就被迷得走不动腿的贱民罢了。” 原瑢漫不经心:“大殿下误会了。” “误会?大家看得清清楚楚。你和公爵凑在一起, 合伙给我戴绿帽, 想听听人民现在是怎么取笑我的吗?” 阿特拉斯戴着黑铠的右手掰过原瑢的下巴, 沉声道:“是不是以为我没办法治你?” 原瑢下巴被捏得生疼, 对眼前丧失记忆,但身份极有价值的顾辞存在利用心思, 在心里反复默念“忍耐”,这才压下反抗的念头。 放软了语气, 无辜地看他:“殿下别生气, 是您的未婚夫先勾引我的。” “他说想知道您的喜好,向我请教讨好您的诀窍, 我什么也没做。” “讨好我?”阿特拉斯发出一声嗤笑。 他静静凝视着原瑢,手指勾着他的下巴,突然说: “撒谎。” 清脆的巴掌声响起。 猝不及防地,原瑢脸上挨了一掌, 来自曾为他下属的顾辞。 脸颊泛起热烫的疼, 男人完全没有留手, 覆着黑色软甲的指铠刮过柔嫩肌肤,留下四道狭长的红痕。 他皮肤白, 因此红肿的部分过分明显, 像是碾碎的玫瑰落在白雪地里。 原瑢被打蒙了,从疼痛中回过神来, 心头泛起一丝荒诞。 ....他打我? 做出这一切的阿特拉斯并不觉得自己行为有什么不对,他骨子里便是和他父皇一样的暴君, 奴隶惊讶的眼神有点可爱,也有点过分可笑了。 “我从你的眼睛里,看不到任何真心。” “再说一遍,你对我的忠诚。”阿特拉斯神色平淡,浑然不觉在听到桃色绯闻后,第一时间不去捉奸未婚夫,而是来惩戒奴隶的他有多么不正常。 第一次被打脸,原瑢内心的情绪不得不说很微妙。 恼火? 准确的来说,是清醒了。从他见到阿特拉斯,看见对方那张和顾辞一模一样的脸起心里若隐若现的傲慢与尽在掌握感,在这一巴掌后消失得一干二净。 阿特拉斯不是顾辞,顾辞也没有真正的臣服他,成为他的眷属。 现在,对方只是一枚王棋,一颗随时可能反噬他的棋子。 原瑢该感谢各国为了家丑不外扬,不让选手们第二轮比赛佩戴记录器,这行为现在方便了他。 他向阿特拉斯低下头,轻轻啄吻他漆黑的指铠:“我会忠心您,注视您,保护您,” 下一秒獠牙拉长,瞬间贯穿了黑铠,穿透阿特拉斯的食指。 “——前提是,你没惹我不高兴。” 噗嗤一声,尖牙深深嵌进了血肉里,杀敌数小时没被敌人留下一丝痕迹的手套,就这样被轻易的咬穿了。 “殿......殿下!”布里惊讶地望着阿特拉斯手背鲜血直流。 雪白的尖牙毫不留情地穿透他的肌肤,留下狰狞的血口。 阿特拉斯感受到疼痛,缓慢地,眨了一下眼。 “出去。” 布里吞咽了口唾沫,心惊胆战地走出牢房。 原瑢依旧被拷在墙上,舔过嘴角的血渍,一脸无所谓。 阿特拉斯看着他的尖牙,就是那锋锐的牙齿刺穿了他用来握武器的右手,他该狠狠的惩罚、践踏原瑢,可看见他露出来的小巧尖牙,心头却不受控的泛起一股渴望。 他想掰断他的牙,咬破他红润的舌尖,吮吸那舌头溢出的温热血液,填饱他饥饿的胃袋...... 不。 阿特拉斯呼吸一滞,他为什么会渴望贱民的血? 又来了,诡异的冲动,大殿上鬼使神差地让他留下对方,现在又来影响他,叫他原谅奴隶的冒犯吗? 阿特拉斯摸了摸指腹上两个狰狞的血洞。 语调慢腾腾地:“厉害的嘴,我倒想看看,看着死人你的牙还能不能这么利。” 原瑢靠在牢房墙壁上,看着男女们被押送上来,在滋滋啦啦的电流声中,接连响起爆豆子般的骨裂声,身体抽搐着,嘴里发出模糊不清的求饶。 呵呵。 他不感兴趣地仰头望天。王城的幻境人物,指望他对他们有感情? 即使是真正的伊戈尔也不会对王城任何一条人鱼产生共情。 见原瑢走神,阿特拉斯猛地拧断了鞭子。 半响,长长的鱼尾游过血泊,发出声响。“看来我的奴隶承受能力极高,真让我惊讶。” “你以为我拿你没办法吗?”阿特拉斯靠近原瑢,轻叹着说道:“我会带你去宴会上,让大家看看大王子怎么惩罚他放荡的奴隶。” “那里的刑罚很多,也更有意思。不会让你觉得无聊的。” 难听的词汇到原瑢耳里自动过滤,只留下其中的关键信息: ....哇哦,看来我彻底把他惹毛了。 不错,可以换场地了。 甚至有魔鬼的想法在原瑢脑子里蠢蠢欲动,他要不要多激怒一点阿特拉斯,让他带自己去那些王城外人无法进入的特殊场所? 就这样,阿特拉斯带原瑢来到了一座椭圆形水晶宫。 走进里面,听见悠扬的歌声伴奏,漂亮的人鱼搅动着水波,围绕高台翩翩起舞。 人鱼们衣着亮丽,色彩斑斓得像是打翻的颜料盘,比起第十区的贫苦居民,他们不缺食物,不缺漂亮的衣服,生活如此无趣,以至在刺激中寻找乐子。 阿特拉斯出场的一刻,在场所有人的目光如探照灯般聚来。 大家看见他们的大殿下,手里牵着一条银锁,银锁的尾端铐在一个他们从未见过的黑发青年的双手腕间,不由惊讶地睁大了眼,小声地议论私语。 “看到了吗?贵族们都在讨论你,猜猜他们会说什么,”他嘴唇贴着原瑢的耳朵。 原瑢眼皮都没抬一下:“或许在说您有多宠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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