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他在,我才能完整。” “这是一眼,就结下的姻缘,我从没怀疑过选择的正确性,便是错了,我也会这么选。” “若硬要说个没选你的理由的话,那便是缘分未到。” “你我此生缘浅,赎琅環无法回应你的盛情。” 柳叙白的话让风知还直接将脸埋进了膝头,通过身体轻微颤动便可知,他一定是哭了,柳叙白伸手搭在风知还的背上,继续说道。 “知还,你的良人不是我,你不该悲伤,而是应该庆幸。” “庆幸没有在一个错的人身上付出太多,你还有一身的气力,去找寻那个眼中只有你的人。” 虽然柳叙白知道这样的话可能并不能安慰风知还,甚至可能更加伤了风知还那颗满腔赤热的心,但柳叙白必须要讲出来,他不想再耽误风知还。 风知还一直没有抬起头,柳叙白便有些不知道怎么接话,他回头给沈凛打了一个眼神,示意他过来帮忙解围,沈凛优哉游哉的踱了过来,然后坐在风知还身边,用手碰了碰他的胳膊说道:“怎么,还是因为我抢了你的神君,心里不服吗?” “不同你置气,好好和你说两句。” “琅環君会选择我,是因为我身上足够吸引他的因素,这东西,不是身份也不是利益,单纯只是一种灵魂之间的引力。” “因为我同他,是双向奔赴,所以才会如此契合。” “单向的付出,是不会得到回报的。” 说完,他便拿商瓷的事情做了例子,沈凛学着柳叙白教导白玉京的方式,将这一切归结于梦境,将前世今生发生的种种,都说于风知还听,并且告知他,这种可怕的执念,并不会给对方带来任何快乐,反倒是增添了许多烦恼。 “琅環君身边始终有你的位置,只不过,并不是道侣,而是挚友。” “你若实在放不下,就暂且将这份情谊寄存在琅環君这里,等你遇到了那个合适的人,再退出来也不迟。” 沈凛想了个折中的法子,毕竟这样能让风知还好受一些,起码不会断舍离的太痛苦。 “谁要你安慰……”风知还抬起头,一抹眼间的泪迹嘟囔道,但那声音之中并没有夹杂任何敌意,所以听起来,更像是他不愿承认被说服后的嘴硬。 “好好好,那让琅環君安慰你成了吧,我闭嘴我闭嘴。”沈凛笑道,不知为何,他现在看风知还竟然感觉很是有趣,毕竟这与他在人前的表现实在反差过大。 谁能想到呼风唤雨的上神,竟然会一个人躲在晚枫林哭鼻子喝闷酒,被人说中心思还赌气反口。 “好了好了知还,别难过了,我只是嫁人了,又不是死了。”柳叙白也开始说起了俏皮话,惹得风、沈二人都发出了笑声。 见风知还好了一些后,沈凛便重新开口道:“就是,只是没法做琅環君的夫君而已,做他兄弟也是可以的啊,我又不会赶你走。” 呀?这么大方?柳叙白听着不由的感慨起来,要知道,这话放在从前,沈凛是万万不可能说出来的,这还是他那个占有欲强盛,不许他同别人靠近的逆徒吗? “去去去,我本来就是神君的兄弟,还用的着你说?”风知还转头就和沈凛对掐了起来,但明显语气轻快了许多,看来沈凛的退让,也让他放下了不少负担。 “沈凛,我有两句过分的话,想对神君说,希望你不要介意,此话我只说一次,以后都不会再提。”风知还突然正色了起来,他很是客气的同沈凛打了招呼,这种大大方方的行为倒是让沈凛觉得十分舒坦,所以他想都没想就直接答应了下来。 “神君,我是真的钦慕你,这一点,我不想回避。” “但同时,我更希望你能无忧无虑的活着,这一点,沈凛能办到,但是我不行。” “如他所言,我确实一时半会,无法从这样的情绪中抽离出来,但是我可以学会慢慢放手,像竹笙一样,从神君的世界退离。” “也请神君原谅我的私心,我只是,还有一点点的不甘心而已。” 三人从没这样坦诚的聊过,一旦将话说开,反倒没有那么从前那么针锋相对,柳叙白点点头,算是同意了这折中之法,陪着风知还又喝了一阵酒,酒意上头之后,风知还的话也变得多了起来,他向沈凛袒露了很多柳叙白早年间的事情,其中不乏有些趣闻轶事。 譬如柳叙白虽然性子温和,但是在对于训练将士这方面则极为严苛,先锋军严明的军事素养,就是最好的证明,风知还本人更是没少因为失误而遭处罚,估来算去,光是军棍就挨了七八次。 再比如,柳叙白在军中从不饮酒,但是在无人的时候,会偷偷自饮小酌,风知还就撞见过好几次,但是每次,他都假装没看到,让柳叙白蒙混过去。 随着陈年旧事被翻出,柳叙白脸红不止,捂着脸在一旁苦笑。 三人一直聊到暮云缭绕才结束,风知还先行一步离开,给二人留了些单独相处的时间。 没了旁人在场,柳叙白就直接躺在了沈凛的腿上,而后望着橙红色天际轻松的说道:“寒濯,你真是变了不少。” “琅環君是说今日让你劝风知还的事情吗?” “你人都是我的了,我还计较这些干什么,都是同琅環君过命的交情。” 沈凛将坛中酒喝尽后,平静的说道,继而将酒坛一抛,三指捏起柳叙白的下巴,“我可以允许琅環君身边有任何人的存在,这是我的肚量,仅限于日常交往。” “但在床上,琅環君只能是我的,我谁都不让。” 刚夸了一句就开始蹬鼻子上脸了,柳叙白也存了心思逗逗他,便继续道:“怎么,听你的意思,难道我还会带别人与你同睡不成?” “琅環君,你很想试试三个人是吗?”沈凛突然一挑眉,脸色也变得严肃起来。 “唔……我没试过,不知道。” “你再说一次?” “我说不知道也不对了吗?我确实没这样过啊!” “琅環君,冰清阿姊给你开药了吗?” “开……开了啊,怎么了?” “那就行,今晚,你多吃几颗。” “啊?” “算了,等不到回去了,我现在就让琅環君知道,说这话的代价。” “哇啊!寒濯我胡说八道的,你别扯我衣服啊!” “胡说?行,你胡说我胡来,今天,就在这晚枫林里,我好好让琅環君长长记性。”
第三百八十章 大婚前夕 晚枫一夜,柳叙白的失言,促使沈凛醋意大发,红叶枫色中云雨不歇,纵弄无度,柳叙白便是求饶了多次,沈凛也没有因此消气,即便结束后柳叙白服了叶冰清给的药物,可内里的亏损根本不可能马上补齐,所以还没到未央庭,柳叙白就已经在沈凛的怀里睡的迷迷蒙蒙。 次日,沈凛没有叫醒还在熟睡的柳叙白,悄声下床准备回魔宗,叶冰清说的有道理,是该给柳叙白一些时间修整,昨晚他就明显感觉到柳叙白力不从心,虽然还是义无反顾的受着予着,但是没几次,柳叙白就身子绵软,连反抗的能力都没有,甚至连哭声都不及从前。 沈凛是想借着机会欺负一下柳叙白,但是也不曾想直接让柳叙白的身体透支,最后的几次化在掌心的温露都已清澈透明。 那就让他多睡会吧,今天就不吵他了。 他将一个细长的锦盒放在柳叙白的枕边,在他半露的肩头上轻轻吻了一下后,便出了门,在与叶冰清定对好最后的流程之后,他独自离开,没有惊扰任何人。 若是柳叙白醒着,自己离开难免又会有些不舍,所以还是让他多睡一会吧! 柳叙白在无人打扰的情况下,整整睡了一天一夜,等他清醒的时候,已经又是夜幕时分,房间内黑暗一片,柳叙白伸手摸了摸床侧,见没人在侧,估摸着应该是沈凛已经离开,他刚想下床喝点东西,手就碰到了床头的盒子。 啪嗒一声,锦盒摔落在地,从内滚落出来一样事物,柳叙白抬手施法将烛火点燃,只见那掉落在地的东西,竟是自己一直佩戴在身的玉骨折扇。 他轻轻将扇子匀开,朱色压金的山河日月便映入眼帘,这是他向沈凛讨要的新扇面。 这是什么时候画的?难不成是趁着自己睡着,偷偷熬夜画的? 柳叙白心中感动,沈凛总是在这方面特别的细心,答应自己的事情,不管在什么情况下,都会完成。 对于他的不告而别,柳叙白也没有怪罪,接下来的几日,这未央庭也只有他一个人,他坐在桌边,依照叶冰清的叮嘱,将药物服下,今日睡得太久,只能三顿并成一顿吃了。 往后的几天,柳叙白都觉得时间过得异常的缓慢,越是靠近婚日,时间的流逝就仿佛停止了一样,忙前忙后半天,也才过了几个时辰。 好想快一点见到沈凛啊…… 柳叙白也没想到,自己有朝一日竟然会这么思念他,这样的念头每日在脑子中至少要回转千次才能作罢。 不知远在魔宗的沈凛,是否也抱着同样的心思,柳叙白看着星空叹息道。 熬了多日,终于盼来了曙光。 婚日前夕,整个神庭的准备工作都已经完成,千灯照耀,昼白不夜,因为花间庭与华音庭同办喜事,所以这盛事也空前热闹,尽管距离正式的仪式还有一段时间,可这一夜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 柳叙白更是兴奋的整夜未眠,还没有到梳妆的时辰,他就已经起身,将要燃彻整日龙凤花烛点上,坐在镜子望着里面的自己。 柳叙白,你终于要嫁给他了。 镜中的自己露出了一个灿烂的微笑,笑着笑着,一行清泪便从睑边滚落,无论怎么擦,这泪水就是止不住。 他等今天,已经等了太久。 如今终于可以名正言顺的成为沈凛的人。 还没等他从这情绪中脱离出来,门外就传来了将离的声音,“琅環,你是不是还没睡?” “是,你怎么这会过来了?”柳叙白赶忙将门打开,迎将离进来,只见将离手中拎着一个小巧的食盒,上面还有红纸贴封,上书“琅環亲启”四字。 “寒濯让我送过来的,他说这个时辰你肯定睡不着,明日宴请客人忙碌,自是连饭也吃不了几口,所以他亲自给你下厨,做了你爱吃的。” “他说,让你多吃些,不然酒喝多了伤胃。”将离把食盒放在桌上,“真是欠了你们两个的,跑腿就不能换个人吗?”他虽然嘴上抱怨,但是脸上却没有一丝不情愿,对于柳叙白和沈凛的喜事,将离是发自内心的替他们开心。 “那你要不要坐下也一起吃点?”柳叙白将红纸揭开,里面盛放着的一盘白玉饺子,还有一碟蘸料和四格小菜,盘碟碗筷皆换成了红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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