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是风水轮流转啊,现在竟然有一天能让柳叙白替他服务,这倒是令沈凛心中爽快不已,待他好转一些后,便主动起身开始收拾床铺,毕竟他们除了要在九阙城待一阵子,还得去各处查探一下世界修复的问题。 若是让旁人看到这满园春色,指不定要怎么编排自己和柳叙白。
第三百五十四章 规则自洽 待将房间恢复如初之后,柳叙白便坐在桌旁开始打理自己,沈凛当然不会放过这种献殷勤的机会,自告奋勇的上前替柳叙白梳理发丝,每当这种时候,沈凛都感到惊奇,他从没有刻意学过这种束发的手艺,但是只要是对上柳叙白,他就无师自通。 “等下我们先去哪里?”沈凛一边将发带替柳叙白束好,一边问道。 “现在就在清规峰,现在阁内看看吧!”柳叙白站起身,将曲卷的衣衫捋直,而后说道。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房舍,今天雪停放霁,天空格外的湛蓝,不远处柳叙白的房间也恢复如初,包括沈凛之前给他的画作,也重新出现在了墙壁之上。 “诶?师尊,阿凛,你们今儿醒的好早啊!”赶去吃早饭的羽浮正揉着眼睛看着他们二人,平日这个时候,柳叙白肯定还在休息,如果房间内有沈凛在的话,肯定要日上三竿才会醒来。 这大清早的房舍大开,柳叙白与沈凛还持装整洁,真是不多见。 柳叙白看着没有任何伤痕的羽浮,心头涌上一股暖意,他走过去揉了揉羽浮的头说道:“嗯,等下要去天外天,所以要早些。” “那师尊和阿凛一会还回来吃饭吗?”羽浮对于早餐的执念令二人忍俊不禁,似乎对她来说,吃一顿好吃可口的饭菜比什么都重要。 “不了,等下去完天外天就要去别的地方了,就不在冷凉阁用饭了。”沈凛也笑了起来。 羽浮知道二人一向来无影去无踪,对于他们的行程也没有过多询问,在道别之后便自顾自的嘀咕着:“最近是闹贼了吗?之前同大师兄藏起来的酒怎么都没了,真是离奇。” 听到这里,沈凛完全不敢吱声,毕竟羽浮口中所指的贼就是自己,为了让柳叙白喝个尽兴,他可是把所有人的老底都翻出来了,这会他只能装聋作哑。 羽浮的出现代表事情确实如宋景所愿,在尽可能不改变现世已发生的事态的情况下,将由他造成的后果改写成了圆满的结局,依照此法所言,那么凌灵、夜观澜、宛郁蓝城还有众弟子,应该都会出现在天外天。 刚出了清规峰的山门,柳叙白就撞上在一旁休憩的雪麒麟玉卿楼,一看到他,沈凛才想起来询问柳叙白,之前在梦间一方的时候,他与玉卿楼之间的对话自己一直很在意,只是当时情况危机,他也没来及过问。 “这就说来话长了,我和他原本是不可能有交集的。”柳叙白淡淡道,而后转过脸对沈凛道:“你还记的长乐庭的吞天兽穗穗吗?” “记得。”沈凛点点头,但是他依旧没有懂得这其中的联系,所以静待着柳叙白继续说下去。 “穗穗原本也是麒麟一族,是麒麟族中罕见的雪麒麟,与玉卿楼是一对孪生兄妹,其名玉瑶穗。” “穗穗与云谏大哥之间还有一段不为人知的故事。” 柳叙白言简意赅的概括了起来,大概就是玉瑶穗在机缘巧合之下对都云谏心意相许,但是麒麟一族是决不允许与外族通婚,更何况玉瑶穗生性内敛,所以也没有将心意告知给都云谏,正巧玉卿楼又对此事极为反对,玉瑶穗在一气之下,舍了麒麟之躯,退化为吞天兽,留在了长乐庭,一直与都云谏相伴。 而柳叙白也算是赶得巧,他与夜观澜和白玉京正好在神庭内,撞到了玉瑶穗与玉卿楼的对峙,玉瑶穗坚决不愿与他回去,险些起了争执,见状,柳叙白便做了个持中之法,劝说玉卿楼让玉瑶穗留下,自己会多加照顾她,好让玉卿楼放心。 毕竟,麒麟一族一向固执,玉瑶穗也不例外,如果强行带走,保不齐会做出什么更出格的事情,玉卿楼无奈,在柳叙白的苦口婆心之下,勉强答应了下来。 玉瑶穗没有了麒麟之躯,道行浅薄,所以不能化形,只能保持着兽态,而柳叙白则时不时从云梦庭中顺一些能提升修为的丹药给她,好让她以吞天兽之型继续修炼,一来二去,他与玉瑶穗和熟络了起来,这便是为什么只要他一到长乐庭,吞天兽就会自主靠近的原因。 “所以,都云谏一直不知道穗穗的心意?”沈凛有些震惊,玉瑶穗付出这么多,居然没有打算让都云谏知道?这姑娘还真沉得住气啊,沈凛扪心自问,若是换做自己断然做不到,要知道,从前柳叙白和旁人说个话握个手他都能嫉妒上天,想要自己不言不语的待在一旁,那绝不可能。 “嗯,穗穗说,她不打算给云谏大哥压力,毕竟神庭这么多年都是靠他一个人支撑,自己只要能陪着就好了。”柳叙白摊手道,显然对于这个话题,他已经同玉瑶穗谈论过了。 “这么多年对穗穗的照顾,也让玉卿楼对我有了信任,所以给了我这玉笛,说只要有需要他做的,听凭差遣。”此笛代表了契约,平日的举手之劳的小事不作数,但真若遇得大事,玉笛便可发挥作用,天涯海角随时应援,但机会只有一次,用完则两不相欠。 “再加上,云谏大哥遇袭之时,穗穗重伤,你不是救了她一命吗?所以在梦间一方的时候,他才会违背同族之间不起争端的规矩,直接对阳羡出手。” 原来是那个时候结下的善缘啊,沈凛心道,这下所有疑惑都已解开,玉卿楼也在旁边听着二人你一言我语的对话,待柳叙白说完之后,他才缓缓开口道:“我有什么办法,我就穗穗这么一个亲人,她不回去,我也只能找个地方落脚不是吗?” “嘿,你是叫沈凛对吧?” “穗穗的事情,多谢你了。” 这虽然是一句道谢的话,但是从玉卿楼口中说出来却意外的有点桀骜,但没办法,这也怪不得玉卿楼,这是麒麟族说话的特性,反正是份好意,沈凛便心领了。 “该论谢的应该是我才对,多谢玉公子的出手相助。” 玉卿楼连忙摆摆手,示意他不必在意,而后又将对话目标转回到了柳叙白身上,“其他人都在天外天,都云谏已经被穗穗带回去了,小妮子真是越来越不听话了。” “我让她等你回来打个招呼再说,她偏不听,这不是把我留在这里给你通风报信吗?” “上辈子欠她的,敢使唤我了。” “无妨,由穗穗吧。”柳叙白笑道,然后将腰间的玉笛递还给玉卿楼,“一笛一诺,如今契约已毕,此物归还与你。” 玉卿楼结过玉笛看了半响,眼神故意飘忽到了一旁,口中有些不清不楚的说道:“拉倒吧!你我之间现在还需要这破笛子牵制吗?你叫我来,我能不来吗?” “你死了,谁帮我照顾穗穗?” 话音刚落,玉卿楼就又将笛子扔了回来,“留着,以后有事喊我,不是契约,是朋友。”说完,便化作兽态,他放低身子,对柳叙白又道:“上来,送你们去天外天。” 柳叙白将笛子收好,心里发笑,玉卿楼这家伙在昆仑住了这么久,多少也被凡尘的情感所同化,相较起从前的冷漠,现在的他则更加通人情。 雪麒麟不亏是上古神兽,虽然行在高空,但是却异常稳当,踏云而行如履平地,这可远比御剑飞行要来的舒坦,沈凛抱着柳叙白的腰,在他耳边轻声道:“琅環君还记得吗?我第一次去天外天,也是如此。” “是啊,时间过得真快。”柳叙白向他怀里靠了靠,沈凛的身体宽厚温暖,早不似当初单薄,他也终于可以放下心来,将自己的后背交给他。 这一路终归是苦尽甘来,他们现在再也不用担心任何事情,也再没有任何人可以阻拦他们在一起。 等到了天外天,二人便向玉卿楼作别,而后向着北寒殿进发,一进殿内,柳叙白和沈凛就觉得有点无处落脚,此刻殿内站满了人,包括清规峰的部分弟子也在其中。 一看柳叙白前来,众人非常自觉地让开了路,殿前,夜观澜、凌灵、宛郁蓝城,还有忍冬与游青砚像是正在商议什么,其中最让人惊叹的便是游青砚,他不再有从前的孱弱之态,整个人精神异常,而被割去舌头的忍冬,现在也能流利的表达。 正如宋景所说,一切由他造成的灾厄,都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 “琅環你来了。”夜观澜看到柳叙白后立刻打招呼,看着众人都完好无损,柳叙白竟然红了眼眶,尽管他知道这个时候不应该落泪,但是情绪顶到了这里,他还是忍不住的抽泣了起来。 “师兄你怎么了?怎么哭了?”宛郁蓝城一见柳叙白哭泣,马上走上前来安慰,而后冲着沈凛责问道:“你小子是不是又欺负我师兄了?” “冤不冤枉啊?我有几个胆子欺负琅環君,这可是他的地盘,我就是作死也应该是在魔宗不是吗?”沈凛立马分辨了起来,这究竟是什么偏见啊,好像全世界只有他会欺负柳叙白一样。 不过,这么说倒是也有道理,沈凛在说完话后竟意外的觉得挑不出错,反正这事情纠结下去也没有什么结果,索性他便将话题岔开,假装反问了起来,“你们在讨论什么?是出了什么事情吗?” 宋景消失之后,九阙危机也不复存在,他倒想看看,这一次,天道规则打算如何自洽这一漏洞。
第三百五十五章 婚事将近 “嗯?你这问题好生奇怪。”夜观澜马上露出了惊异之色,看着沈凛的样子如同在看一只怪物,不光是夜观澜,连一旁的凌灵等人也表现出了同样的状态。 “不是来讨论你和琅環的婚事吗?” “玉京他们已经在神域张罗起来了,楚莫辞也在魔宗做准备,现在就剩九阙城这边还没安排,所以才派我来的啊?” “沈凛,你是睡傻了吗?” 听完夜观澜的话,方才还沉浸在与众人重逢的喜悦中的柳叙白立刻红了脸,这……这算什么天道自洽?这分明是拿他和沈凛来挡枪。 不过转念一想,既然没有战争,能撼动几界的大事,肯定没有比自己的婚事更加合适,阿肆,肯定是阿肆故意的! “我确实有点睡懵了,昨夜和琅環君喝的有点多,很多事情都混忘了。”沈凛现在骑虎难下,只能继续装傻,“我现在脑子一片空白,都不记得是怎么说服兄长的了,你说是吧琅環君。” 这会还不忘拖自己下水,柳叙白剜了他一眼,但还是配合着说道:“寒濯贪杯,昨夜把整个冷凉阁的藏酒都翻出来喝了个干净,所以记不得也是正常的。” 嚯,还真是张口就来,沈凛回敬了一个白眼,宛郁蓝城见状马上走过来翻沈凛的眼皮,查看眼底,手很自然的搭在他的脉门上查探,便诊便说道:“你这身子恐怕不是饮酒过多,是放纵过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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