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既然是你的提议,那就由你亲自督行” 都云谏这一声拍板,让众人对柳叙白开始刮目相看,大家争论了这么久,居然是让他抢了风头,此人还真是非同凡响啊。 柳叙白正欲拜谢都云谏,却被他打断了动作,“先别着急谢恩,此方案人员调动很大,各庭都需拿出精力配合行事,你初入神庭,又无职务在身,想要调遣他们执行你的方案,总得拿出些诚意来。” “若无果,在下愿与花上神同罪。”柳叙白当着众人的面直接立下了军令状,因为他明白,都云谏这给自己已经不是一点半点的放水了,必须得找个由头将这台阶抵还回去才行。 “好,有胆识。”都云谏看柳叙白心领了他的好意,便露出一抹笑容,“即日起,你便暂代未央庭代政使一职,若是能侦破此案,这位置便由你坐下去,若十日内毫无进展,你就自求多福吧。” 这是想将未央庭的权利交还给自己吗?柳叙白抬眼看了都云谏一眼,都云谏并没有说明惩罚的内容,看来就算是不成,他也有方法将自己转移。 唉,这算是挽留吗?柳叙白似乎感知到了都云谏的心意,但是现在他已骑虎难下,就算是为了花扇里,他也必须应承下来。 “谢神君,定不辱使命。” 从籍籍无名,一跃成为未央庭的主心骨,对于风知还他们来说,这无疑是惊喜的,但有人欢喜就自然有人不悦,譬如戴量天,他不明白,为什么都云谏会这么抬举柳叙白,竟然给了他这么一个要职。 心胸狭窄的人自然嫉妒心也要比他人更胜一筹,戴量天对于柳叙白的记恨,也从此刻开始。 既然花扇里的事情有了着落,会议也就此结束,众人纷纷行礼从鸿蒙大殿退了出去,柳叙白借口有事让未央庭的其他人先回去,自己则和沈凛走在最后,他有些没反应过来,自己怎么又在无意之间做回了老本行? 沈凛突然快行两步,走在柳叙白身边,低声问道:“琅環君,你离我近些,你被人盯上了。” 不用沈凛提醒,柳叙白也知道跟在后面的人是谁,戴量天这种小心眼的人,怎么会容忍别人比他更受都云谏重视,此刻他没动手,是因为人多眼杂,柳叙白盘算了一番,戴量天估计是想寻个机会给自己点教训,若是伤了根骨,便无法兑现方才的承诺,到时候还会有罪责加身。 毕竟都云谏可没有说,柳叙白若是伤病,疗养的日子不算在时限内。 柳叙白牵着沈凛向着神庭的僻静处走去,既然对方想要吃苦头,他倒也无所谓,反正交给沈凛准吃不了亏。 果真一走到无人的地段,戴量天便显了身,气焰嚣张的直接挡住了二人的去路。 “柳叙白,你好威风啊。” “公然与我为敌,看来没人教教你,这神庭的暗规啊!” 什么时候规矩还分明暗了?柳叙白越听越是火大,就是这群乱世坏道的小人,才使得神庭风气不正,自古都是能者多劳,况且自己也不是平白得了好处,若是不成也是要付出代价的,戴量天到底有什么不满意的? “原来这神庭的暗规是面上以神君为尊,私下里竟是上卿说了算?” “上卿才是真威风。” 柳叙白这挖苦的话说的戴量天面容耳赤,他自知理亏,便直接亮了长枪对着柳叙白刺来,沈凛将天魔之力裹挟在灵力之内,然后抬手化了一道屏障将柳叙白护住。 只要有这天魔之力在,戴量天的攻击就如同打在了棉花上,根本激不起一点波澜。 安顿好柳叙白,沈凛便不在顾虑,沧渊剑不能轻易展露,所以他只能凝气成兵,与戴量天正面会战。 戴量天双眸一闪,托枪送点,枪身韧软,直逼沈凛下路,但沈凛身态轻巧,转跳反身便躲开了他的攻击,连扫数枪未中,戴量天有些气急败坏,马上改变了攻击方式。 他扛枪持轴,旋转成面,横扫一片后形成一股强劲的枪风,枪风在前进的过程中,幻化做龙蛇拟态,呼啸缠绕着向沈凛的正心攻来,那速度极快,将两侧的花草尽数带起,一时间干净的路面便被这些残花落叶铺满。 沈凛嗤笑一声,这种招数华而不实,也就对普通的飞升者有些威慑力,对于自己来说,想接下这招完全不费吹灰之力。 只见沈凛不做闪避,而是迎面接下了他的一击,枪风穿透了他的身躯,却没有伤及他分毫,这边是天魔之力的厉害,直接将戴量天的攻击全数吸纳转换成了储备能量,也就是说,戴量天的攻击越是刚猛,那沈凛就越是受益。 这种遇强则强的特殊体质,让戴量天看傻了眼,他没想到柳叙白身边这个不起眼的陪同者竟然也是个高人,能吃下自己的枪风毫发无损,这家伙的功力难道远在自己之上? 到了反击时刻了。沈凛将灵气抽出汇聚,然后结成了一把全新的武器——麟角刀,此物专门克制长枪,任由戴量天抬枪刺挑,麟角刀都能完美的打断他的出招套路。 根本就是个有勇无谋的主儿啊,沈凛心中发笑,就这样的水平,完全不需要动用其他的阵诀,仅凭这凝成武器就可以将他击败。 见自己的实力不敌沈凛,戴量天衣袖一闪,掷出数枚幻云针,趁着沈凛格挡的空隙,跃身上前,想要擒住柳叙白。 但在触碰到屏障的瞬间,掌心的灵力就开始消散,他依旧不肯死心,既然施展不开,那就蛮力相搏吧,他伸手想要拽住柳叙白的衣袖,但柳叙白哪里是那么容易被抓的,他毕竟有着丰富的战斗经验,仅仅一个轻微的移步,就让戴量天扑了个空。 这种回避的姿态仿佛是在戏耍与他,戴量天怒不可遏,提枪就向着柳叙白刺去,但沈凛的屏障怎么可能如此容易击破,流光一闪,便将他弹了回来。 “住手!这里是可以随意比武切磋的地方吗?”白玉京的声音倏忽出现,戴量天见状赶忙停了手。
第二百七十二章 询问经过 “戴量天,你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柳叙白现在的职务品阶远在你之上,你在这里对他出手,难不成也是想反了不成?”白玉京将自己天尊的姿态丝毫不掩的释放了出来,对于戴量天这种小人,绝对的威压要比任何方式都管用。 戴量天一看是白玉京,气焰马上就弱了下来,虽然都云谏和白玉京时常理念不合,但是再怎么说,白玉京也是天尊,而且是出了名的脾气不定,若是真的惹到他,自己肯定没好果子吃。 “白神君误会了,只是一时手痒,想与这位新任的代政使过上两招而已,冒犯了冒犯了。”戴量天虽然嘴里说的客套的话,但是眼神却似刀子一般,直直盯着柳叙白。 “白神君,无事的。”柳叙白见状也上前搪塞起来,毕竟他不想再被戴量天过度关注,所以不如缓一步算了。 白玉京自然清楚柳叙白的意思,所以剜了戴量天一眼,然后对柳叙白说:“你刚任代政使,我需嘱咐你一些事宜,走吧,回未央庭说。” 柳叙白先行一步,沈凛则跟在他的身后,三人都没有再看戴量天一眼,戴量天也觉得无趣,便一挥衣袖愤愤离去。 “兄长,你为何不让我惩处他,当初在含光境……”白玉京在走出一段路后,才开了口询问,但是话说一半,柳叙白就用眼叫停,因为他并不想让沈凛听到有关含光境的事情,如果让他知道戴量天是当时的审讯者,恐怕会找茬上门清算。 如果那样,整个神庭都会知道现在白夜城中来了一位魔尊,那么所有的负面事件,也都会尽可能的扣在他头上,柳叙白可不想沈凛再陷入舆论或是困境之中。 “云谏大哥算是给了我绝对的权利,接下来,你得替我做件事。” “兄长你说,我即刻就去。”一听柳叙白有事需要他,立马喜笑颜开,替柳叙白办事总比在华音庭听人汇报工作有趣的多了。 “在你监管范围内,尽可能的将守卫撤掉,我觉得花扇里会回来。”柳叙白不知从哪里来的自信,总觉得花扇里会潜回未央庭,别的地方他涉及不到,但是让白玉京暗中配合还是可以的。 “兄长,你就没有怀疑过他吗?我之前和沈凛分析的时候,花扇里和华胥可都是最有嫌疑的人。”白玉京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柳叙白摇摇头,“如果说华胥被刺,就要怀疑花扇里,那么当初华胥要同我说事的时候,被傅君怀打断,在我和寒濯寻华胥无果的时候,苏沂也恰到好处的指出了方向,那他们,是不是都有嫌疑?” “兄长的意思是,所有人都有嫌疑,所以反倒是都没了嫌疑?”白玉京很快便领悟了柳叙白的意思,并且他也明白了一点,就是花扇里现在不只是被他们盯着,还有很多双眼睛在看,如果花扇里落到长乐庭中,那屈打成招的可能不是没有。 既然柳叙白给了明确的指示,白玉京也不耽搁,毕竟时候不早,他得抓紧剩下的时间安排,沈凛在他们身后一直默默的听着没有发言,等到白玉京走后,他才走上前将面具摘掉。 “琅環君,累不累,要不要回去躺一会?”沈凛的重点完全放在了柳叙白虚弱的身体上。 也好,确实有些乏,柳叙白心想,不过想到这个时候,他的唇角带了一抹嘲讽的笑意,什么时候自己变得这么孱弱了,这么点程度的伤势就已经让自己疲态尽显。 在回到未央庭后,柳叙白原本已经做了要休息整夜的想法,所以他的精神状态完全放松,扑在沈凛的怀里酣睡,但不知何时,柳叙白感到有人在摇晃他的肩膀。 迷蒙半醒间,他看清了眼前人,沈凛正坐在床上,手握沧渊剑戒备。 “这是?”柳叙白赶忙起身,看这样子,应该是好像是发生了什么事端,虽然意识还有些不清醒,但是他必须马上提神,不能在沈凛应敌的时候拖后腿。 “嘘。”沈凛一边将身子靠向柳叙白,一边替他将外衣披上,“轻声些,有人刚才来过。”柳叙白本能的向门看了一眼,沈凛为了安全起见,特意在门栓的位置上设了一道封印,但看现在的情况,那道封印上有明显的裂痕,但却没有消失,这说明有人曾经想要进来,在触碰到门的时候发现了封印及时收了手。 但沈凛还是察觉到了动静,所以在确认有人来过之后,便叫醒了柳叙白。 是花扇里吗?柳叙白翻身下床,然后抓着沈凛的手向外走去,如果是花扇里,除了找自己,他一定会去探望华胥的安危,所以柳叙白的目的地十分明确。 华胥被安置在自己的房间旁边,当柳叙白将门推开的时候,房内似乎风平浪静,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华胥身上的伤口已经经过处理,只不过现在一直陷入昏迷,就如之前自己在魔宗时一样。 房间内一切如旧,并没有被人闯入的迹象,难道是判断出现了失误?来的人不是花扇里?沈凛检查着门锁心想道,但是柳叙白似乎没有这假象迷惑,他在华胥身边坐下,然后拍了拍床铺轻声说道:“花扇里,出来吧,没有其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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